将军总是被欺负(将望镜笛)

士兵们纷纷笑噱，应了一声，陆也回眸一笑，深情对视林衍往前走的背影。须臾之间，为首刺客在众目睽睽下睁眼清醒，先是眺望远方看到指路的陆也，再然后，林衍于俯视他的眼神，刺激他，挫败他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自信心。有个直觉隐约告诉他，林衍的名头绝不是徒有虚名。
“你以为捆着我，秘密就会不攻自破？”
为首刺客裂开嘴角疯笑，轻蔑地躲避他的眼神，“白日做梦吧你！该背锅的还是要得背锅！”
士兵们一惊一乍，置若罔闻地盯着他，仿佛想要在他眼里透出秘密。几日不在长宁城，究竟发生了何件大事？
陆也这时开口道：“你主子都准备把人送到我们这儿任凭处置，而你却可笑的以为他会来救你？简直是啼笑皆非！”
“休想胡言乱扯！我才不会受你的危言耸听！”为首刺客弁急得晃动绳索，企图解开逃亡。在林衍看来，这都是无用之举，浪费力气还不省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衍讪笑道：“你，就是那天皇宫行刺之人，自以为掌握大局，却没曾想你是别人的一颗棋，准备受死的诱饵。”信手拈来，林衍方可点到为止。
“伶牙俐齿！”为首刺客气的牙痒，“你们一个个都在套我话，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口闭口都是秘密，林衍忍无忍可地闭眼捏鼻，陆也见状，对难堪的林衍给予关怀，而对为首刺客却冷眼相待：“走吧！不必跟他废话，别让本王显得多此一举。”
为首刺客闷哼一声，没再看陆也。
路程进行着，不会因为一人言语耽误几分，直至一时辰。
“到了！”陆也眉欢眼笑，冲林衍挑个眉。
士兵们紧绷着的心已经悬落而下，总算到了以往的军营。于是各个士兵们都争先恐后前往营中歇息。陆也环顾四周，咂舌道：“林大将军这是今日在这歇息？”
“陆王若是不喜此地，可以回到陆府自行歇息，不必为难自己。”林衍断定他会疾首蹙额。
陆也勾起了坏心思：“林将甚是不知，本王从小就恐黑，这是陆府上下的人家户喻晓的事，所以对这地产会心有余悸。还望林大将军莫怪。”
“是臣唐突了。”林衍暗叹不妙，陆也在给他使绊子，却又使在他点上无可奈何。
陆也喜好拿他没撤的林衍，皱眉，嫌弃的眼中，一定对他含有宠溺。
“本王有一请求。”陆也咳了声，说，“若是林大将军不嫌弃本王的话，今夜本王就与林大将军同床共枕。”
“微臣没有与人同睡的喜好，恐怕让陆王失望了。”林衍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作出拒绝。
陆也哭诉说：“那林大将军就要把我抛弃在外？”
说完，旁听的位士兵似是对他广开言路说：“哎呀，林大将军就是觉得你会不喜这种行为，毕竟我们这些小兵们，包括将军们，都会有些汗臭味，林将不答应，也有他的缘由。”
其中伴随他的另一士兵杵他的胳膊，对他低声细语，说话的士兵见势不妙，须臾两人灰脸土气的跑回帐营里，也不知林衍到底瞥见他俩。
“原来林大将军是因为这原因啊……”陆也装作不明所以，咧嘴笑道：“林大将军大可放心，本王不会有任何鄙弃之言。”
林衍颔首，他注定推脱不了，也只好硬头皮稀里糊涂答应此事。
掀开营帐，目知眼见的床铺映入他的眼里，虽铺上了些灰尘，但也好在扫榻以待，便也随意整理一番，陆也就斜睨他一眼，盘在地上坐着扬起笑容，发丝飘逸几丝他也无从观赏，只是打心眼觉得发丝不如林衍。甚至产生这种不可僭越念头：本王如何让他如同发丝般任我玩耍呢？
灯光烛火，林衍偏头瞥了陆也：“不知陆王可否歇息，微臣现在可要歇息了，明日可得早些起候。”
“好。”陆也睨他一眼，想到了当年捕的那只狐狸，就是假装自信结果被他一箭射穿，此时两人胜似这场景。
熄灯，林衍爬床假寐一番，却没料到陆也袭击后面，一双大手不断在他面前摩擦，林衍深切体会陆也在他耳边哼哼唧唧的模样，垂怜猎物想把他占为己有，可林衍不肯屈服，手肘狠锤陆也胸膛，疼得陆也苦不可言。
“陆王的手切莫到处游走，会有不雅之处。”林衍闭眼警示。
陆也只好作罢：“林大将军说得是，能不能麻烦林大将军睡觉时不要拿臀顶我裤褶，本王可是含冤负屈啊！”
“——这……”林衍真没见过奇葩理由。
收紧臀部，往前一缩，顺便给陆也义正言辞道：“陆王，收起不当心思，否则别怪微臣打得陆王鼻青脸肿。”
陆也见好就收，咂舌道：“哎！林大将军原来这么经不起玩笑啊！”
林衍无需多言，闭眼入睡，即使陆也不前来骚扰，可他还是失眠至此，半响看到陆也身旁佩戴的玉佩。
此时陆也早已熟睡于此，酣然入梦。
脑海一热，呆滞了会。似是陆也紧握玉佩，须臾之间陆也哼哭了，睡着了梦哼哭。
林衍扯头偏正，再次假寐。灯夜还亮，可他无心入梦。陆也，心里，都在他身旁环绕。
翌日，在林衍醒来时，已是卯时，见陆也还在酣睡，便毫不客气地扇打他的背，“陆王，时日已到，是到该起时刻了。”
“万分感激林将的提醒，本王现在即刻就醒。”陆也勉强睁眼，不知是昨夜缘由，睡得衣冠不整。
良久，林衍一番操作猛如虎，正是整装待发的时刻，瞧陆也，仍旧是睡眼惺忪，不为所动的模样。
不再对他提醒，林衍径直走出外头，只留下陆也一人待在帐营里。
穿袍带帽的公公拿着圣旨来到军营处，展开便是一顿通读，大概是叫林衍半响去上朝有事待商议。
现如此，林衍已知自己官职为二品都尉。家父则是一品大都尉的同时，因为前年之时打赢场战争，特意被封赏为丞相，林衍也沾了些光，成了丞相之子。由此，陆也由于也是亲王，也会参与其中。
在公公撤退时，跪拜在地的人都起了来，喊声“谢公公！”公公应声便下了去。
陆也整好衣裳，匆忙跑出营外，看到林衍起来拍拍自己腿上的淤泥，不禁扬言一笑：“刚才公公的话你我可都听到了，不如你我一同前往皇宫之内。”
“嗯。”林衍不再推辞，毕竟皇上召宫也是件大事，也由不得他们不得不去。
将士兵们一往安顿好，两人便一同前往皇宫内。时间之急，两人在路上并未谈笑风生，而是加紧脚步只为赶到该地。

第14章 Chapter 14 擒拿
当到皇宫内已是辰时，宦官们规矩理衣，只为踏上宫殿。现如此，林衍与陆也两人换好朝服，随意肆弄一番，布于雕栏玉彻且为须弥芥子的宫殿内。随意一看，甚是镶嵌似玉。
理应站好相应位置，随着公公的一声大喊：“皇上到！”任职为崇仁帝，来临皇宫中，就连缓慢走着的时候看见众多宦官屈膝跪倒，一种天子威胁彻底镇压在场官员。只是今日迥然不同，他走得匆忙，坐在殿坐上也是一气呵成。
“众位爱卿快快请起。”皇上双头抬着催促道。
宦官们异口同声地说：“谢皇上！”才敢小心翼翼起来，早朝就这么正式开始。
首次递奏章的自是丞相长史莫典，他双手递逢而上，待递过奏章给崇仁帝，由得崇仁帝一览无余完，才行礼鞠躬，禀报说：“皇上，近年来民不聊生，尤其是前些时日有人离奇亡故，他们的死法尤为奇特，其都有个独特行为，那就是死去人的衣肩处尚有处胎记。但由于奇特，行凶者来路不明，现如此百姓们唯独惶恐不安，简直是祸不单行啊！此事事关重大，况且还已经闹到了衙门处。不知皇上您意欲何为？”
崇仁帝扭头看向国师，说：“不知汪国师所为何言啊？”
汪宣思虑再三，当即应道：“此时事关重大，还有待各位大臣们待待商议。不过微臣甚是有一言，不知皇上可否信听微臣之言？”
“——嗯，你说。”崇仁帝眺望下方的宦官们俯首称臣，聆听着。
汪宣扬言道：“可否这样，想要行凶者露面，那就得揭露他的底。微臣认为，安抚民心是必不可少的，微臣计谋如下，前些时日臣特意派人遣查了被伤者的一些特征，发现他们的右肩上都有胎记，无论男女老少，况且死的地方且有蹊跷之处。想必各位官人们熟知，陆王本人生前右肩有颗红胎记，虽不为明显，但也足够了。”说完此话，随即瞥了眼陆也，露出意味深长的挑衅笑。
“虽说臣右肩上有颗红胎记，可这未免也太疏忽了，那依臣言，死去的百姓们是都有胎记，可国师没想到，万一你们疏忽调查，或者下一个人也可能右肩不会胎记。难不成国师你没曾深思熟虑过？由此，臣认为此事还有待三思而后行。”陆也一口回拒此事，这很明显不就是把他当作靶子一通射击嘛！说是把他当作出头鸟一箭射下也不为过。
在宦官们的噱然下，汪宣懂时务的把矛头指向林衍：“皇上不如想清楚了，千万审思陆王的一番言辞到底为何带有抉瑕掩瑜？况且如果陆王担心自己的安危，皇上您可下令派遣丞相将军之子林衍前来护住陆王爷的安危。”
林衍像是接到烫山竽，崩直了脸，深闭固拒，回辞道：“特意求谢国师对微臣的认同，只是微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况且微臣力有未逮，心有余力不足，所以臣认为自己并不能承担护守陆王安危一说。”
“罢了罢了！”崇仁帝言语制止，言语番思索后，盘问在场宦官：“各位爱卿们有何异议？”
宦官无可置喙，汪宣没再煽动崇仁帝，而是任着他想之又想。
“那就依国师所言，特意让林将前来护住亲王，不知你们可有何异议？”崇仁帝接过公公沏好的茶，轻闻便轻抿一口，赏心悦目，然后看着毕恭毕敬的宦官们，说：“那就依国师之言吧！不知林将你有何异议？”
不等林衍抢先，家父林震千阻断道：“皇上且慢，听臣一言，既然臣的儿前来派遣护住陆王爷，那臣认为，此外则需要国师您在外护法，臣也是保证万无一失，不得已才想得法则。”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林震千会拉他下水，在众目睽睽下，尤其是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见也不好推脱，忍痛应答：“深思远虑，丞相所言极是，微臣自愧不如，在皇上以及众位官员的眼皮子下，臣无论如何都得应了差事。”
崇仁帝微眯着眼，很是翘首以盼：“朕准了，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常执事，传来今年的奏折给朕看看粮食税收共计。”
——唯！”
常执事鞠躬递过奏折，崇仁帝接过翻开，半响便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杂章之事，林衍其中也因此一仗举胜获得崇仁帝青睐，特意赏赐些金银白两，与黎将一同管理禁军五十万将军。
等到下朝，已是辰时。可仰视到一道美景。神似，送飞鸟以极目，怨夕阳之西斜①，宦官们谈吐言语，议论着朝廷之事。只是林衍心态不佳，忐忑不安，直至陆也过来拍到他宽肩，吓得他一激灵颤抖肩膀，好在他习惯已久，看起并没那么明显。
“林将这是在沉思什么呢？”陆也凑他耳边嘀咕道。
林衍不快不慢说：“没什么，陆王，此时你不应该为自己的安危考虑吗？都处于危险之中了，我不相信你没察觉，既然这样，那就各司其责，我会尽全力护卫你的安危。”
半响，陆也问：“那你会为了我而牺牲你自己吗？”少年眼神中，时不时饱含着期待真挚的感情。
林衍沉思了下：“我愿意。”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这话，可现如今，他说了不明不白的话。这话对别人说自是无关紧要，可对陆也说那就是心胸荡漾。他不知为何？
“对不起，陆王，臣没解释清楚。”林衍只想尽快弥补刚才误言的‘我愿意’，“无论是谁，我都会这样说，还望陆王莫要产生其他心思。”
“不必解释，本王都懂，所以本王决定，本王会为了你，守身如玉！”陆也垂怜了十多年的人，终于得到了些回报。
“不用陆王的一些无用誓言，我们本就无誓言所说。”林衍瞥头就走。
直截了当的拒绝，让陆也不再产生非分之想。
陆也未曾阻止他，而是任由他来去自如，喃喃自语：“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②。林衍啊林衍，你何时才能认清自己的真心呢？”
次日，陆也为赴宫命之约套上平民白衣，只是他穿得太不像个落魄的贫民，而像一个鹤立鸡群的人家大户。就连林衍看了也不禁感叹一番，长得仪表堂堂干的事但对他干的事却不尽人意。
“林大将军这是盯着我作甚？”陆也摸了摸麻衣，嗤笑道。
林衍一本正经地谈道：“陌上翩翩人如玉，公子白衣世无双③。”
陆也抬眸，一辞莫赞：“说得好，林大将军不愧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
“不敢当，陆王抬爱了。微臣只不过是侃侃而谈罢了。”林衍不矜不伐，事实的确是如此，只是他对自己必然时要戒骄戒躁。
陆也饶有兴致地盯他看，仿佛要将他看个透底：“林大将军所言甚是，但是看着林大将军的面相，也是一表人才，注定着不平凡。”
“微臣万分感激陆王的赞赏。只是现在还不是谈情的适宜处，恐怕所言为时尚早。”林衍面无表情说：“陆王不如好好准备，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安危，况且微臣也不是八面莹澈之人，也不能时时刻刻在陆王身边保护陆王。”
陆也意犹未尽的刚想反驳一番且解释一通，却在汪宣到来的时候止住了。“林将所言极是，陆王不如这次忍住任性性子，乖乖走屋里待着，至于屋子的整洁程度，陆王大可放心。”再说这话时，汪宣抿唇笑道。
陆也无可奈何进了屋，林衍恭敬应答：“不知国师可否离远处察看一番，以免引不出行凶者，到时你的计划可全盘皆空，也不好在皇上面前如实交代。”
汪宣被这一言刺激即刻，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可得多加感谢林将的一言一语，让臣不得多加提防。”退而求其次，他撤回该去的地方。
住于桑户桊枢的单次房屋内，陈旧设施安然摆放整齐划一，陆也看到张床铺，径直扑上身子，顺势招呼林衍：“林大将军，来一起躺着。”
“不用了。”林衍摇头，眼勾着时不时出现的影子，甚是犹豫不及，心里惴惴不安地心不在焉。
少顷，陆也问：“有没有被褥？本王乏了，稍作歇息。”
林衍颔首，可心在观望着盯着半影半现的危机人物，事到关头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陆王稍等，臣就拿来。”轻微踮脚拿到被褥，恭敬送到他面前，一笑了之：“好好待着，不可乱动，稍后一切陆王可确保自己性命无忧。”
“好，我听林大将军的。”陆也谄笑，随意飘落外流的人，一往恢复如履薄冰，只是片刻便未曾被林衍发觉，在林衍眼里，他总是不知谨言慎行的任性王爷，让他就这么不容置疑，一直保持至今，仍无察觉，就挺好的。
躺床入梦，只是假寐而已，在这种紧要关头最不能缺的就是疏忽，月黑风高之夜，不知今夜天气突然大变，今夜不符炎日，转而偏向暴风骤雨，风刮声响彻云霄，行凶者迟迟未出现，林衍偏向陆也，心思所想：“哎！何时才能完成一切，想歇息一日，仅此而已。”
可惜无人所知，心里所想怎会让人轻易知晓。
陆也心里燃起深思，无意间露出右肩的淡淡红胎记，正被林衍一眼望去，同时也引出危险。林衍不再被他吸引，冲他颔首，见到士兵们前仆后继地往前奔来，大雨滴答打湿他们的衣裳，可他们无暇照看，而是眼睛煞红地死盯着陆也。他就是他们的杀人目标。
林衍从中拿出三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率拉弓发射，同时精准无误地射中一路狂奔的行刺者，至少这次的行刺目标让他初步判定行凶者不单只有一人刺杀，可以看出难免人多势众，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无疑很不利于他对敌他人。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陆也打起精力不再伪装，实则是超乎他的想象，床铺也无心拾掇，直至起来甩袖一挥，一刀兵器在奔快的行凶者上划过肩上。
这些人不管死去的人，直直往陆也奔来，此次行来是赴了鹰啫门主的令前来杀害挑有右肩红胎记的各方百姓，一见就杀，不留任何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