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是被欺负(将望镜笛)

“投降吧！林大将军？”齐豫掌握大局，笑了笑，对他这无谓挣扎不言而喻。
林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的笑看起来，很寒栗：“齐大将军，承认了，不过以我这性子，你觉得我会投降嘛？”
“不投降啊……”齐豫抽搐下嘴，道，“那就把他们全部杀了。”
林衍眺望远方，黎沐的军队似乎在那条岔路上兵分两路，也许两队同行就不会落得如此惨烈的结果。
容不得士兵思考，俘奴们杀了进来，林衍召集士兵们聚在一起，然后，掏出箭，弓拉射，其中虽说一些士兵疏忽被害，好在集齐全部力量。
“——放箭！”林衍大喊一声，箭如约而至射向俘奴，一时间给他们争取了极大的势情。
齐豫本来只准备远边看戏，可林衍这法子倒是让他产生兴趣，于是乎他充了进来，是冲进俘奴们给他让的路。
“林大将军，你可真是个聪明人。”齐豫意念已决，“你这种人，不宜久留，将来必定会成为祸患。”
说完，剑差点挥洒他的脖颈，林衍一剑接住，孰能手巧。
齐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收回剑身直攻击他的要害，林衍后退一步，连忙护住要害，拿剑就往齐豫靠近，都在互相攻击彼此，以退为进。两人进行起生死决斗，不分上下。
激烈搏斗中，齐豫恍然间露出手腕的印记，却没曾想林衍遭受刺激，呆滞了一秒，盔甲就此被齐豫用剑划破。
陆也握剑与其比高下，林衍也不敢太疏忽，跟着参加战斗中，俘奴们，士兵们，都一样，两边的势力都在减弱。
正如是哪方耗尽兵力，哪方失败。没耗尽兵力的往往获胜。

第10章 Chapter 10 昏迷
渐渐，齐豫有些招架不住，林衍，陆也两人打得甚是激烈，使他退而求其次，战场混乱得让人惊恐万分。
互相残杀，齐豫伸手剑法，往空中挥舞几下，达到致命效果，剑随着齐豫飞快的步伐向前递进，但不同之处在于，齐豫的剑法不断往他的致命要害袭击，快，准且狠。
林衍对他手法显然大吃一惊，不过也好在他自若神色，不带犹豫的躲避的同时，剑也跟着攻击，为了避开被害，他踮脚飞于半空中一刹那，又下来的同时脚步也不忘闲着，直往齐豫的脸庞踢去。
齐豫好歹应急反应快，巧妙躲避他的脚步攻击，刚退后一步，他就后悔了。陆也没再继续参与斗争，而是如阵杀敌的同时，箭直往对他，见他为眯着那双含情眼，拉弓放箭！
箭，径直射准他的手臂，齐豫捂伤口伴作疼痛，继续与其斗争同时，提防着他人的攻击。
势情不利于他们。林衍心想，速战速决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林衍见此齐豫眼红煞白，不要命似的直朝他攻击，林衍的剑没曾想伸出来就被齐豫的剑法一招砍断！对于现状，林衍惊呼不已，以防躲避齐豫直达乱捅，顺势来了个后空翻，撇开脖子，剑直插脸庞一步之遥。惊险画面无处不在。
林衍望向地面上被砍断的佩剑，心里头不禁一酸，陪伴了数多年的剑，在一场无形的战争中不攻自破。
“——嘶！”林衍倒吸一口气，没曾想被刺了胸口，可以说这行刺差点要了林衍的命。他也不敢疏忽，即使被剑被砍尾部，但好歹能用，至少可以让自己缓缓。
想到这，他往齐豫脖颈边砍了过去，齐豫抽出插于林衍胸前的刀，瞥见林衍吐了口血，故作镇定，稳住心态地朝他奔过来。
齐豫想要从后偷袭林衍，把他控住以示威胁，好似近在咫尺，有着十足把握取胜。可他没想到，他在控制住林衍时，林衍趁着反击，让他再次捅剑再次捅入林衍胸口，林衍一时间虚弱无比，毫无意识，战斗力脆弱无比，不堪一击。
“——丫的，拼……了！”林衍手腕弯弓，直捶齐豫下巴，害的齐豫意志恍惚，在这期间，林衍虚弱得气咽声丝，但还是拼尽全力忍耐疼痛，眼神狠戾，速战速决。一刀锁定齐豫的脖颈，被禁锢的右手一得幸免摆脱，便狠狠划破齐豫喉咙。这一刀，足以致命。
齐豫握着剑柄的手随之放下，奄奄一息的同时瞪眼林衍，没想到自己竟然疏忽大意，竟不知危险来临，倒好，一来便送走了自己的性命。
跪倒在地，闭眼长眠，死于非命。
尽管杀齐豫时血迸溅到他脸上，这会，他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再也撑不住气，抽出插进胸前的剑，倒地不起。
“死了……我们的主将死了……”俘奴们不可置信，目瞪口呆地观望于此。
陆也紧盯林衍，发现他带着安慰的口吻，声音虚脱，道：“我不会死，永远……不会。”
“——你怎么了？”陆也顾不得思索，冲过去的同时看到有俘奴阻止，当即斩杀。
微弱的意志力里，隐隐听到陆也的抽噎声：“不许给我死，本王求你，求你……”他在不断呢喃。可最终，林衍没了意志，虽说吊着一口气，但还是濒临死亡边缘。
俘奴们乱成一团，竟看到救兵到达，黎沐一来，召集手下迅速拿箭，一并射击，俘奴们这会难以幸免，无一例外存活。
总算是消除了……心愿已了。
眼尾汕红，陆也刺激到当初那一夜，中途时林衍清醒了会，狠扇他一巴掌。
“理智点，陆也，不然等我清醒了，立刻将你千刀万剐。”林衍那时忍不住的果断发誓，不与他纠缠。
现况，陆也想让他清醒清醒，不再昏睡，如果能扇更多巴掌更好。由此，陆也献出自己的吻，堵住林衍沾满血的唇。软，清凉及摄人心魄，他的感知亦是如此。
可是，林衍只是微微蠕动，并无知觉。
一瞬间放下，在无人看到他们的吻别时，陆也一把背起林衍，忍受沉重加快奔跑，跑到马旁骑，一见黎沐，陆也笑道：“我得速速送林大将军到军营前去治疗，不宜多留，后面就劳烦黎将军布置候场，本王就不多留了。”
“嗯！”黎沐应许，就看到陆也加快拍千里马，马速速奔去，便喊道：“林将前往医治，咋们收拾好场景，该走了。”
须臾，陆也一边骑马，还不断警示他，“给我撑着最后一口气，马上就到了！”可林衍并无反应，只是脸色愈发苍白。
‘——驾！’陆也拍马喝声，快马加鞭赶到此路。
最快一个时辰，到了军营，就见军医在门口守候多时，一见陆也拖着个伤残且奄奄一息的林衍，心里一颤。
“快快快，速速送到军营内。”军医迅疾扶起孱弱的林衍，与陆也一并把他送到军营内的卧床里躺着。
拆开陆也亲口为他包的纱布，蹩眉摇头，陆也难言之隐，悲催得想承受这身躯之痛。看到军医从医药箱里拿出些医用品，收拾完毕，便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伤势。
陆也观摩到，林衍喘气极其快，胸膛不断浮动着，扰乱他的心事，还好是担心大于欲望，不然早就忍不住触碰一把他的厚实胸膛，很有安全感，且让人安心。
“伤势极其严重，有点难办啊……”军医嘀咕道。
陆也听到消息，匆匆道：“那还有救吗？”
“有。”军医对这点还是比较肯定的，“主要是看他的造化，如果剑再偏深点，较为严重的话，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给他擦了伤口，稍微疗和下，陆也就在旁边紧紧观看军医为林衍治疗的一些动作，在安宁的同时很是心慕手追，要是他是军医，就有许多能做的事了……
两柱香时间已到。军医缝合了他的伤口，在为他擦伤时，林衍有了知觉，在梦萦中咒骂着，陆也噗呲一笑。
“好了，基本上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等个三五天就可以了，好在他身体强壮，要是换个虚弱的，轻则昏个十多天，重则一命呜呼。”军医不禁感叹。
陆也心飘落在林衍身边，无瑕盯着其它事物看，就连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看来林大将军幸免于此，当初我送他的时候，半途中差点以为他要死了。”
“不。”军医立即否定，“你太小看他了。”
“怎么个小看法？”
军医指了外头，“在外说，以防林将军听到。”
在两人不知情时，林衍划过一滴清泪。可是泪滴划得很快，半响便不见踪影，只有泪水走过的痕迹。
陆也瞥过头窥看林衍，道：“走吧！”
在林衍昏睡时，两人出去交谈关于林衍的陈年旧事。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林衍他以前遭受被追杀，当我来时他都快要没气息了，可以说死了。”军医说着悲伤过头，吸口气说，“但是那会我直接打了他一巴掌，他才醒了过来，起初他很倔强地恨我，并且还警告我他自己是危险物，如果谁敢碰他，救他的人，以后都得死。”
不寒而栗，陆也倒吸一口冷气。
林衍沉浸在仇恨中，被医疗的过程中他还仍旧怀恨在心，但不是对军医，那些人，则是他的仇人。
那一年，他十九岁。
救了他，军医问：“你掉落悬崖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坚持了多久。”
“五个时辰。”林衍不痛不痒的说。
军医不禁吃惊，按平常人坚持不了两个时辰必定命丧黄泉，可林衍却活到现在，与他安然对话。
“看来有股信念在支撑你活着。”军医一口咬定。
林衍也不打算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现在我不想回你的话。”
“想要报仇，那就得活出个人样，懂不懂。”
话音刚落，林衍眼中闪现斗志光芒，他有了奋斗目标，即使那些人官大事大，目标遥不可及，可目标不就是这样的吗？极具有挑战性。
军医悍然明白，林衍觉悟出他的话。
“所以，不用细说你也应该知道，这点小伤击垮不了他。”军医对这刺杀事件轻描淡写。
那可是整整捅了两刀啊！竟然击垮不了他，他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不为人知的。
“看来，林大将军真是受苦了。”
听陆也的内心赞叹，军医带着憬然有悟的语气观顾他，道：“你不知道的多了。他可谓是讨厌别人说自己秘密的，我可做了他最讨厌的人，如果他问你，记住，你就只需要装作不知情即可！”
“嗯。”陆也点头答应。
“好了，要去守林将就去守吧！看你魂不守舍的。”军医哭笑不得，手轻打了他肩膀。
陆也照做，进了去，看向昏沉的林衍，虽说脸色苍白无力，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副病美人的标志。
清新脱俗，外冷内热，陆也对他的印象亦是如此。
“等你醒来。”陆也对他轻声道。可惜林衍听到了却无作答，一动不动。
说完，陆也俯身看他紧闭的双眼，可注意到的，却是他的呼吸。
“你还有什么到底是我不知道的……”
在他沉思同时，有人闯了进来，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们。
“我们看一下林将怎么样，既然看到安然无恙，我们兄弟们也就放心了。”为首的士兵看了眼林衍，道。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没称本王，陆也这事不想把皇宫里的虚伪礼仪带到铁汉柔情的士兵身边。
“陆将也要走了，咋们跟着走，让林将好生修养。”为首士兵招呼甩手，还做用指头放在唇边，以示安静。
在照看中，士兵们走了出去，他也走了出去。只是，他在走后念念不忘，望向昏沉林衍。

之后，陆也便守于军营内夜以继日的贴心照顾，照顾到三天三夜。
在第四天初早，卯时。林衍如愿倦意睁眼，就看到一张白净的花花公子脸摆在他面前，这人，
无疑是陆也。
他这几天，昏的不省人事时，是陆也尽心尽力照顾他嘛？深思苦索，一阵朦胧感动涌动心头。
“辛苦陆王了，特意守了微臣四天四夜。万分感激陆王的无微不至照顾。”林衍心里头发出种种感慨。
陆也心里直痒痒，可能是林衍此时病恹恹模样极为少见，且稀有。“客气了。”想对他说的情话偏偏欲言又止，只得客气道。
少时，陆也吞吞吐吐，道：“你……要不要游走镐京景况。”
“嗯。”林衍不再拒绝，下床穿鞋，架不住陆也热情澎湃，衣服都是由陆也动手套上。“谢谢。”林衍微笑，真诚以待。
陆也避过他视线，轻拍林衍肩膀，笑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林衍：“一切皆依陆王所言。”
经历过一场惨不忍睹的硝烟战争，镐京已变得残垣断壁，游走于大街上，可能是战争缘故，众多百姓伤痕累累，在这看来，都是无可厚非的。
步行途中，穿着褴褛小孩蹲在门外，眺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眼神闪烁着无望。看着，眼里含的泪水被他忍回去，试着习惯这悲觉的噩运。
可肚子里的咕噜叫，让他不由自主摸摸肚子，曾经也是一位家和美满的天真少年，现如今却惨遭战争的打击，失去了至亲。
此时，小孩的窘迫模样，恰好被陆也一眼瞧见。
“你一定很意外吧！陆王。”林衍轻声说，虽习惯百姓战后的悲戚，却在经历后不禁心酸。
林衍倏然间，声音沙哑道：“咱们走吧！陆王……”林衍拉扯着陆也的衣袖。
他这金贵的大少爷，生来就被捧在手心里，见着脏兮兮的小破孩，恐怕会觉得卑劣吧！
至少……在林衍心里，亦是如此。
“林将且慢，我还有事情未做。”陆也喊住不想观看这破烂不堪之地的林衍，之所以想走，也是怕刺起那段悲情故事。
与小孩蹲在地板。开始，小孩是疑惑不解为何陆也来这，还好奇瞅瞅，原本以为陆也会不悦摇头直拒，可他错了，陆也精心呵护小孩子，还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从兜里摸出些银子，笑道：“去吧！前面转个弯，哪儿还有一卖粥的地儿，钱给他，他自然会给你碗粥填饱肚子。”
小孩起身道谢：“哥哥很好，谢谢哥哥。”
陆也点了点头，一抹笑扬在脸庞，“就当是哥哥让你跑路的银子，别辜负哥哥期望，把饭吃饱。”
“——好的，哥哥。”小孩转头一跑，不见踪影，林衍踏他面前，俯身注视他，发现他慢声嘀咕道：“多么乖，可怜的孩子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林衍模糊了。他仍旧记得自己在意志不清时，听到了陆也靠近他的喘息声，还有对他所说的话，似乎是他方才嘀咕的话语。
“林将，见笑了，让你看到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陆也起身，林衍连忙避让，隔出段距离。
“陆王也是好心人，还望别否认自己，做了善事，不是没见过世面。”林衍发自内心肯定陆也对小孩的这一作为。
陆也走进他身旁，道：“那走吧！还继续游走吗，林大将军？”
“继续。”林衍环顾四周，继续前行，陆也紧随其后。
少时，陆也问：“那既然匈奴势力减弱，消息也传去给了皇上，我想知道你们这帮军队哪时回去？”
林衍道：“大约两三日，就回去。不可耽搁太久。”
“既然这是场游行，那就尽量少说话为妙，以防隔墙有耳。”常备不懈，林衍一如既往，没再细说。
陷入僵局，沉默。
回军营，为申时。
一来，便遇上黎月，本就无表情的变化，受到林衍后的拒绝，陆也已经够绝望，可没曾想黎月还在他面前来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既然黎姑娘是陆王王妃，那就到这吧！微臣就先行歇息，不打扰两人情浓意合了。”最先开口，打断陆也对黎月的警惕。林衍松口气，转头就想走。
谁知黎月叫住他，道：“林大将军，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场宫中行刺的秘密吗？”
“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来说。”陆也阻断黎月话，不想增添她与林衍的独处机会。
黎月甚是束手无策：“臣妾就是想跟他说说，无非就是他的侍卫出事了？然后侍卫就借用信鸽传书给我。此事还是少耽搁为妙！”
“进去说吧！”林衍看到陆也不服气的撅了撅嘴，于是便招呼道：“还望陆王等我们进去后帮忙关门呢。万分感谢。”
见陆也还是郁郁寡欢，林衍怕是以为陆也因为和他王妃谈话惹的他不欢，解释道：“我和她没什么，相信我。”
得来如此答案，陆也即使不喜，但心里大雾总是消散点，总算是有点心旷神怡的模样。
“我在旁边守门站着，不动，不会打扰你们说正事吧！”陆也指门说。
林衍笑着说：“没有，劳烦陆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