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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流初)


季望澄:“?”
黎星川:“花了钱的,不能睡。”
黎星川实在没长那根风花雪月的筋,他像是喝中药一样把老师讲的东西吨吨咽下去,指望这份虚拟中药能在下次考试中给他带来更高的成绩。
暑期补习班,最期待的是放学,放学了下楼买一份炒冰和烤肠慰藉饥肠辘辘的胃,然后骑自行车到季望澄家,但不是天天去。
“其实我每天都想找你玩。”黎星川突然向他坦白,“怕你嫌我烦,一天到晚在你面前蹦跶。”
季望澄反驳:“我不会。”
黎星川:“真的吗?”
季望澄:“嗯。”
黎星川:“那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
“睡觉,和……”
季望澄立刻给出了答案,笃定的,没有第二份备选,所以脱口而出时根本不需要思考,“——等你来。”
黎星川心跳猛地乱了一拍。
插在口袋里的指尖收拢,刺在肉上,带着发泄的力度,以便克制自己太过放肆的笑意。
那我要是不来呢?
黎星川没有进一步追问。
他知道答案。
以前听过一首歌,歌词有一段是“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刚听觉得又白又水,但后来他也经历过无数个类似的瞬间——
手头做着某件事,突然想起一个人,于是动作突然停下,思绪飘忽,想知道他在哪里,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想知道他和谁待在一起,想……见你。
这样的心情,并非他专属,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黎星川还是笑了。
明明是春天,夏季专属的腻热却贴到皮肤上,脸颊发红,幸好有夕阳的金橙色打掩护。
他笑起来很漂亮,眼睛像一弯弦月,瞳孔盈着碎金浮动,光线落在他的脸庞边,也只能沦为绿叶般的陪衬。
这一瞬间,呼啸的风声忽然静止。
季望澄俯身靠近,唇瓣贴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他的体温,仿佛也因为这个吻渡过来,黎星川生生被烫了一下。
梦一样轻的亲吻,像是星星眨眼睛。
晚上九点,坐校车回玉溪校区。
夜幕垂落,黑色幕布上洒了一把粉末状般的星子。
等校车的间隙,黎星川喝健力宝。
他从小不会写作文,外婆发愁,隔壁奶奶好心把自己孙女的作文参考书送给他。那女孩比他大快十岁,作文参考书里的范文带着时代印记。
唯一有印象的一篇是亲情主题,主人公在绿皮火车上馋健力宝,他爸妈条件不好,没买,讲述了主人公体谅父母难处的过程……黎星川油盐不进,看完只记住“健力宝”,一直好奇是什么味道。
“好难喝,到底谁觉得这玩意好喝。”黎星川评价,“一股莫名其妙的塑料味。你尝尝吗?”
季望澄接过易拉罐,也喝了一口,说:“和可乐差不多。”
黎星川:“……你必须向可乐道歉。”
他们的手交握着,在夜里,并没有人注意。
十分钟后,车到了。
黎星川收到小舟学姐的消息。
【小舟】:学弟,我回玉城了
【小舟】:你什么时候来拿?
-【我都可以】
-【你什么有空?】
【小舟】:明天下午吧
【小舟】:我住在学校西门的梧桐新苑,你来小区门口,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方便吗
-【好的】
-【谢谢学姐!】
回复学姐的时候,季望澄眼睛时不时瞥过来,猫猫祟祟地偷看。
黎星川:“怎么了?”
季望澄:“没事。”
黎星川模仿着林锦荣的语气:“你瞅啥?”
季望澄:“……没有。”
他看起来很想问些什么,不过没说。
黎星川解释:“我找学姐借个东西,别瞎想。”
“……”季望澄沉默片刻,开口,“为什么不问我借。”
黎星川假装惊讶:“你有裙子吗?”
季望澄的攀比心再次占据上风,认真答:“我也可以买。”
黎星川:“……噗。”
第二天,黎星川去小区门口等学姐。
小舟比他来的还要早,站在保安亭荫处躲避阳光。
黎星川实在猜不到学姐喜欢什么,索性到附近买了杯奶茶,总不能空手去。
他远远看见了小舟,发现她的状态略显奇怪。
这样一个普通且不值钱的盒子,照理说应该随随便便地单手握住。
她却双手托着,神情专注,有种说不上来的敬意。
“学姐。”他喊了一声。
小舟抬头,朝他挥手:“Hi,在这。”
黎星川把奶茶递过去,她谢过之后,并没有马上把盒子给他,反而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像是害怕他抢走似的。
她有些紧张地问:“你要这个盒子干什么呢?”
黎星川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问。
小舟含糊其辞,叮嘱道:“嗯……算是吧。用完记得还给我哦。”
和昨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昨天她还是一副不在意的语气,大有“你喜欢就拿走”的感觉。
难道是在线上故意假大方吗?
不可能。
这确实不是值钱东西。
小舟不情不愿地把方盒递给他,视线一直黏在盒子上,仿佛这是一件价值千金的宝贝。
这让黎星川更加好奇了。
刚接过盒子,还没仔细观察,小舟突然一个踉跄,往侧边倒去。
黎星川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吧?”他问。
小舟表情恍惚:“噢、哦。没事……没事……”
她的嘴唇有点白,额角淌下两滴冷汗,仿佛中暑了一样,可今天气温很舒适,甚至有点凉。
黎星川困惑道:“哪里不舒服吗?”
小舟如梦初醒,解释道:“也没有,就是刚刚突然晕了一下……可能没吃饭,低血糖了。”
黎星川点点头,说:“那你快点去吃饭,东西我明天还给你,行吗?”
“嗯?”小舟这才看向他手里的盒子。
她的神色再一次变得茫然,像是瞬间失忆了、根本不认识这玩意,需要耗费一番心力去仔细辨认。
过了好几秒钟,她才慢吞吞地说,“……没事啊,你就拿去用吧,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说完,对他挥挥手,转身走进小区。
黎星川:“?”
前后微妙的态度变化,让他产生了一丝魔幻的困惑。
刚刚的依依不舍是真的,现在的果断大方也不像演出来的。
怎么回事?
黎星川带着满腹困惑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反复打量方盒。
四四方方,上面有质地不一样的磨砂暗纹,一个不知道什么用处的普通盒子。
为什么碰到它的人表现都很奇怪?一个个对它爱不释手,恨不得把它当做传家宝传下去似的。
“不对。”黎星川想,“我不就很正常?”
片刻后,他拿着这个方盒,找上季望澄。
黎星川问:“你见过吗?”
季望澄的表情很不屑,像是看到脏东西似的,居高临下地俯视蝼蚁。
这种嫌弃,成功掩盖了他说谎时的微表情。
“没有。”季望澄说。
黎星川略感遗憾:“还以为你会认识呢。”
季望澄确实认识,委婉提醒道:“很难看,感觉不好。”
黎星川:“确实难看,你说它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季望澄:“烟灰缸。”
黎星川:“?”
黎星川:“你有病。”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没上漆,赤.裸裸的木质,质地看起来相当普通,是最便宜的木板。
黎星川琢磨半天,实在想不到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可结合周围发生的事,它看起来真的有点邪门。
他问:“你说我要报警吗?”
季望澄瞬间警惕起来:“报警?”
黎星川:“嗯。”他瞥了一眼,注意到季望澄的莫名紧张,笑道,“你什么表情啊?又不是报警抓你。”
季望澄:“……哦。”
黎星川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猜测为真,笃定道:“你家里是混黑的吧。”
季望澄否认:“不是。”
黎星川不信,拖长音调,阴阳怪气:“哦——?是——吗——?”
“真的不是。”季望澄强调,“他们开公司。没有犯法。”
他一直瞒着身份,很怕自己的形象在黎星川心里和坏人划等号——尽管黎星川并没有表现出因此疏远他的迹象。
黎星川:“那是什么公司?”
季望澄移开视线:“……”
黎星川:“你心虚,有问题。你家里一定是混黑的。”
季望澄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报了个名字,声音很轻,但黎星川听清了。
因为这个公司名,非常熟悉。
黎星川:“……”
黎星川愣了:“啊?……你没开玩笑吧?”
季望澄:“没有。”
黎星川在新闻报道中不止一次地看见这个公司名。
他在软件上搜了一下,那家公司法人代表确实姓季,集团业务范围广泛。
这瞬间,黎星川脑海中问号逆流成河,大脑宕机,运行困难。
身边家庭条件好的朋友很多,相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因此,他知道小季有钱,并不把经济条件的差距当一回事……但没想到他有钱到这个地步。
眼前熟悉的人一下子陌生起来,瞬间脱离了不解风情的猪和笨蛋猫等标签,镀上钞能力披风,一举晋升为有钱大少爷。
毕业之后季望澄会不会商业联姻?和那种门当户对的豪门女生?
……难道他真的会收到500万的支票?
黎星川胡思乱想了一通,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对于绑架案的推理猜测,全部基于“季望澄是黑.道少爷”的假设之上,这个假设一旦推翻,那么剩下的,处处是疑点。
黎星川:“你会跟踪我吗?”
季望澄心虚极了,否认道:“不会,我不是那种人。”
黎星川更困惑了:“……那当时,你是怎么发现我被绑架,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作者有话说:
闪闪理由都找好了……但是我就说了小季一定会搞砸吧(大拇指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出自歌曲《类似爱情》。

黎星川:“…………”
“哦?是吗?”黎星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有谁能证明你跟踪我了呢?”
季望澄:“我自己。”
黎星川:“……”
季望澄:“也可以去问警察,他们有记录。”
这句话倒不算说谎。
当时的案子,通报时编了一个合理的经过,大概是说:季某家雇佣的司机开车路过,偶然发现雇主儿子的玩伴疑似被骗,放心不下,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孩进了屋没出来,反倒是一辆面包车开出来,于是司机跟一路,并且报了警,警方及时赶到将几个犯罪分子拿下,几人反抗未果,服毒自杀。
哪怕翻出档案,记录的也大差不差,十分科学,不沾半点怪力乱神。
黎星川不信。
他直觉季望澄身上一定有问题。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季望澄就与普通孩子不同,街坊传闻他有自闭症,于是在家里上全托,不去学校。
种种非比寻常的特征与他缺乏社会化训练有关,而错过了幼年的适应期,后续融入社会就会更困难。
因此,季望澄的古怪表现,一直都有迹可循,黎星川能轻松接受。
他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想法——不合群怎么了?
“没有触犯法律,没有伤害别人,那做什么都可以。”黎星川想,“凭什么一定要按照‘常规’的活法?逼迫别人按照自己喜欢的规则生活,难道不是霸凌吗?”
就这样,带着一点叛逆,带着许多包容,他无视季望澄身上的不合理之处,从来没有想过怀疑。
但这一次,实在太违和了。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黎星川盯着他,大脑飞速转动,一个个写实的、离谱的猜测冒出来,“难道你……”
季望澄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补充了一点,语气真诚,“是为你好。”
又来了,万能的句式。
但黎星川自己亲口说过“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骗我”之类的话,此时出尔反尔,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黎星川想到了办法,故意说:“这样啊,也行。”
季望澄以为他打算一句话揭过,绷紧的眉心微微舒展。
“你当然可以瞒着,我不会追问。”黎星川拿出手机,打开WPS,建了个表格,“相应的,我会给你扣分,没意见吧?”
季望澄:“…………”
季望澄如临大敌:“扣几分?”
黎星川:“瞒我一天就扣五分。”
季望澄意识到什么:“每天都扣?”
黎星川:“是啊。”
“不太好。”季望澄试图和他讲道理,“扣太多了,少扣一点。”
黎星川压根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是我的表格,我是唯一的裁判,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小心我坐地起价。”
季望澄:“三分吧。”
黎星川:“那么六分。”
季望澄:“…………”
季望澄不说话了,抱着肩坐下,额边碎发随着低头思考的动作垂落,仿佛耷拉下来的猫耳朵,黯然的折成了一双飞机耳。
“再商量一下。”他语调放的很低,“闪闪,我想和你结婚。”
像是有一阵细弱的微电流,钻进耳膜,一路爬上天灵盖。
黎星川的脊背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那、那你不知道。”他的脸颊开始泛红,“两个人不诚实相对,是不能进入婚……婚姻的吗?就是,反正你不能骗我,也不能有事瞒着我。”
季望澄思索片刻:“不会,我看过了,婚姻法保护的是双方财产。”
黎星川:“……”
这个油盐不进的猪。
“我不会隐瞒资产。”季望澄十分坦荡地说,“全部都是你的。”
黎星川:“……谢谢,不用了。”
季望澄据理力争:“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结婚对象。”
有更好的处理掉。季望澄想。不过这么说,似乎在诋毁闪闪的个人魅力。
于是,他补充:“如果有,他们没有我诚实,也没有我听话,我才是最合适的。”
“是吗?”黎星川冷酷地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解救我的?”
季望澄:“我跟踪你,是保镖救了你。”
黎星川:“……”
黎星川被他气笑了,怒极反笑。
“你说不说?”他说。
季望澄目光漂移。
黎星川说:“想好怎么说再来找我,否则我是不会理你的。”
说完,他回到房间。
黎星川决定冷战到明天晚上,不是真的生气,但他确实对拐卖事件的真相十分好奇。
必须得给小季上点压力,如果明晚实在等不到答案,那再想别的套话办法。
第二天一早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八点的早课,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便利店买早餐。
一个三明治一杯咖啡下肚,黎星川的精神终于从迷迷瞪瞪中醒来。
他记起昨晚才立下的FLAG,突然变脸:“你笑什么?”
季望澄:“嗯?”
黎星川:“想好怎么解释了吗?就在这笑。”
季望澄:“。”
“我不会理你了。”黎星川冷酷地说,“今天中午我不会跟你一起吃饭,也不会跟你讲话。”
季望澄小心翼翼地问:“那什么时候理我?”
黎星川:“等你愿意说实话的时候。”
季望澄面露为难。
之后的一整个上午,黎星川都过得非常难熬。
手机上刷到有意思的东西,想分享给小季,但是不行;
老师说的话很匪夷所思,想和小季一起吐槽,但是不行;
下意识做出了牵手的动作,艰难忍住了,这样不行;
季望澄找话题,第一反应是张嘴回应,幸好压制住了说话的欲望,差点破功。
等到中午,黎星川郁闷极了。
这到底是给季望澄上压力,还是为难他自己?
不过,为了防止自己稀里糊涂和季望澄一起去食堂,中午他特意约了罗颂和林锦荣一起去后街吃饭。
一见面,先是一通塑料的兄弟互夸。
“话说,闪哥。”罗颂问,“有个姑娘想要你微信,特别漂亮,人也好,给不?要不要给你看看她朋友圈照片?”
黎星川:“哦,不行,我有对象了。”
罗颂:“什么?!”
林锦荣:“什么!”
罗颂:“你小子,默不作声就把这件事搞定了,半点风声都没有,不问你还不说,真是有够鸡贼的。什么时候请客吃饭啊?别想赖嗷。”
林锦荣:“牛逼啊闪哥,什么时候请客吃饭,我也想蹭一口,成不?”
黎星川摸了摸鼻子:“这个嘛,低调是有理由的,不方便公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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