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质和冰淇淋车不符的缘故。姜清元还觉得很可爱,还偷偷拍了几张他人高马大的背影在人群中排队,格格不入的照片。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金哥买完冰淇淋后,议论的声音不减反增,还有越变越大的趋势。
下一秒,看到金十八大摇大摆地抱着一个全家桶从队伍里走出来的姜清元:……
耳边的议论声更热闹了。金十八转头就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吸引了一众跟随的目光。
姜清元:……
他这一瞬间忽然就很想往旁边那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钻。
姜清元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了。
对不起金哥。
不为别的,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姜少爷还是有点偶像包袱在身上的。要他当众抱着那个全家桶吃冰淇淋,他有点做不到。
虽然他很喜欢金哥,但就这一会儿就好,他希望金哥能抱着那个全家桶离他远一点点。
一会儿等没人看了他再回来找金哥。
姜清元这么想着,接着路人身影的遮掩下嗖地钻进了巷子里。
金十八还在四处张望着找人。奇了怪了,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吗?
十分钟后。
两人此时正同坐在长椅上,姜清元手里拿着勺子,耳金十八替他抱着那个全家桶。等他吃完了一口,就去金哥那,再挖一勺。
刚才明明都已经躲进小巷子了但还是被发现的姜清元被抱着全家桶的金十八当场抓获。
金十八说:“放心,大大方方吃你的,没人看,真的。”
这种意式冰淇淋非常好吃。
他有点不想承认,如果抛开那些世俗的眼光,抱着一桶冰淇淋直接挖,感觉真的还有点爽。
可惜的是一公斤装的冰淇淋果然太多了,边缘已经开始化掉了一点点。姜清元吃完一勺,再侧过身去金十八那挖。
抹茶味道的。不过分甜腻,略带点苦味,但是口感浓郁丝滑,冰冰凉凉的,抹茶香气很足很足。
姜清元对这个冰淇淋感到满意。挖到一勺之后,他抬起头,刚好撞进金十八正在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里。
金十八一只手正替他扶着那个全家桶。
男人的瞳仁的墨黑的颜色。专注地凝视着姜清元一个人时,眼睛里就会倒映出他一个小小的身影。
而他此时含笑的眼神也是,完全把姜清元一个人单独装进了眼睛里,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不吃了吗?”他问。
姜清元眨了眨眼,才道:“嗯。”
金十八接过他的勺子,替他解决一些剩下的冰淇淋。
姜清元转回脸。
他此时有一些不一样的心情。
先前一直喊他“金哥”。贺超龙说他原名阿拉格巴日,蒙语里面是斑虎的意思。而“金十八”,是那个戴墨镜也不爱说话的礼貌光头。
自从知道金哥就是金十八之后,对这个自己不能更熟悉的男朋友姜清元忽然有了陌生的观感。
和一个保镖交往,与和一个CEO交往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先前的姜清元还能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自己在心里演绎一下霸道少爷俏保镖的剧本,现在不行了。
对于未知的金十八,姜清元始终有种陌生感。
但刚才看到他熟悉的眼神,那点陌生感忽然就消失无踪。金哥还是原来的金哥,他喜欢的那个人。
姜清元一边看着他吃,一边有点可惜:“会化掉的。”
金十八:“不浪费。我带回去冻上就行了。下次你要吃我还来买。”
姜清元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想去你家吃。”
金十八动作生生停在那里。
熟悉的让人心潮澎湃的感觉来了。对象说想去他家吃冰淇淋。金十八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才说:“那……”
姜清元接着道:“但是我妈妈让我今天晚上回棋院。”
金十八心情仿佛过山车:“奥。”
姜清元低着头,小声说:“但是我跟棋院那边说好不回去了。”
金十八心上一喜,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牙痒痒地去挠姜清元腰上的肉:“不是,你捉弄你哥上瘾了?嗯?嗯?!”
姜清元被他闹得一直躲,实在躲不开了那双无处不在的大手了,就束手就擒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会儿也顾不上路人的视线不视线的了,两人打闹成了一块。
这天在回金十八家的路上,开车的金十八照例绕路带他走了滨江大道,看夕阳之下的江景。
坐在他后座的姜清元忽然想到,金哥以后老了还是会喜欢机车吗?
大概会的吧。
要不然他过几年也找个时间去考个摩托车驾照吧。这样等金哥老了但是还想骑车的时候,他就可以带着金八十八去兜风。
反正他还会跟金哥在一起很久很久。
这条路也很长很长,一点儿也看不到尽头。
感受着两边呼啸飞驰而过的风声,姜清元手上抱紧了金哥的腰,隔着头盔,脸也埋了上去。心情在这一刻无比满足。
一年后。
又是一年双成杯围棋名人邀请赛。去年还是在S市,今年比赛则是在C市举办的。半决赛就在刚刚结束了,大堂的工作人员和媒体工作者忙忙碌碌,步履匆匆。
一个工作人员戳了戳旁边的人,示意他看向那边落单的人。
独自站在大堂一根柱子旁的一个修身玉立的黑色身影。已经有棋迷率先认出了那个人,此时正拿着空白扇面激动地等着那个黑色身影在上面签完名。
“那不是……姜清元吗?”另一个人停下手上工作,看向那边。
那是上星期的八强赛中脱颖而出、大放光彩的姜清元七段。
虽然今天就比赛结果来看,姜清元七段负汪新九段,遗憾止步半决赛。
但那也是对手太强的缘故。围棋并不是能单看一场比赛胜负的运动。
在最新公布的中国围棋等级分排行榜上,人家现在是稳步上升的态势,排名又比上次上升了24,最新排名是第44。
外界有传言已经找回了从前的状态。而他如今也大有高歌猛进,再创辉煌的态势。
距离上次他惜败双成杯也就一年时间。一年状态能触底回弹,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不是低血糖吗?让他自己待在那儿没事儿吗?”
真是不负他偶像派棋手的大名,瞧瞧人家那脸,你说说女娲是怎么捏的呢,一眼看上去就跟路人画风迥然不同的五官。
这会儿虽然戴着口罩,刚比完赛的状态也不好,脸色很差,但这几分病弱的气质丝毫无损他的形象。
一个工作人员忽然想起:“他助理呢?我记得他带了助理过来的。”
“哪个是他助理?”
“是个没见过的人。感觉就,还挺有社会气息的……哦!来了,那边那个。”
“呃,是挺社会……卧槽他看过来了!快干活,别盯着看!”
那边,刚送走了一位热情棋迷,姜清元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走来。他此时已经累得有些不想动了,只是抬头看过去一眼。
贺超龙:“祖宗哎!——”
他一路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在里面找你半天!”
姜清元比完赛,此时人还很虚弱。但他忍不住弱弱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也,找你半天。”
“我不就在那吗!一直没走过啊!最多中间消失了一小下,那我不也是第一次来棋协吗,打个卡发朋友圈不犯毛病吧?我还去打探消息去了呢!”贺超龙把手里的热葡萄糖塞给他:“快来,喝了。”
他还被突然消失的姜清元吓死了呢,要真的把人看丢了他不得被老狗币活剐了?
“打探什么?”姜清元声音弱弱的,握住手中纸杯。
“我去打探他们公务员待遇去了,”贺超龙瞬间换成八卦脸:“不问我还不知道。你知道他们公务员都不能纹身的吗?啧啧啧。金十八完了,他这辈子都考不了公了。”
说罢他又自言自语:“那也不对,他去年就过35岁了。完了,这辈子痛失考公资格。他以后找不到工作了。”
所以他把自己晾在这儿半天就是去打探这个了。姜清元实事求是地对他说:“你不是一个好助理。”
贺超龙:“……是是是。”
这人现在刚输完比赛,心情不好,贺超龙自觉很体谅他,也不在这种时候跟他争。
贺超龙把刚比完赛、血条只剩下一丁点的姜清元送回酒店休息。
原本他男朋友想给他安排宽敞舒服的大房子,但比赛期间他需要跟着队伍一起行动,就和大家一样住在订好的酒店里比较方便。
贺超龙知道他每次比完赛都像没了半条命似的,特别是每次输棋之后,那将会是姜少爷心情差到了谷底的时候。
好像是在贺超龙他们认识姜清元之前他就这样了,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来都不好使。一直就这么过来的。
哦不对,有一个人人好使。
只有一个人能哄得了输棋的姜清元。
但问题这人现在不是不在吗,姜清元这次来c市比赛,正好赶上金十八出差期间。老狗币就把他派过来了,嘱咐他把人照顾好。
贺超龙看着人回了房间,也很有眼力见地不去打扰,自己就先回去了。
筋疲力尽的姜清元倒在床上陷入了昏天暗地的睡眠之中。
连日来高强度的脑力竞技使他实在累坏了。这一睡就不知道睡过去了多久,人始终昏昏沉沉的。
姜清元睡醒时,听见外面似乎传来有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先看见酒店的天花板,然后才慢慢记起来自己在哪了。
也记起来自己输了棋的事,临睡前那种郁沉的情绪同时也一涌而上。只感觉现在的脑袋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睡过头了。
他发现了床头柜上有人摆放在那的东西。
还是熟悉的配置,一枝被摆放得正对着他的玫瑰,一个等待着被打开的首饰盒。
姜清元没有去看他的礼物,他睡眼惺忪地先在枕头上侧过头,看向传来声响的阳台。
一个熟悉的肩宽腿长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撑着栏杆的那条手臂上,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阳台的玻璃门被关上,里面的房间一片安静,只偶尔传进来几句模糊话音。
他看起来在忙,应该是事情还没办完就赶到C市来了。姜清元就从床上坐起来,人还有点没有清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金十八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姜清元的人坐在床上,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黑发白肤的青年,不做表情时,昳丽五官上覆着一层细细的冰霜,周身一片冰冷的低气压。完完全全生人勿近的模样。
金十八反手关上阳台门。注意没发出什么声音。
姜清元平时没什么脾气,只有在输棋的时候,他会变得和平时有点,嗯,不一样。
床上的姜清元抬起头。没什么情绪的目光扫到了金十八身上。
“金哥。”
冰雪做成的人忽然一瘪嘴,嘴角似乎变得沉重似的,终于在看到金十八的那一瞬间控住不住地向下掉。
连日以来辛苦的赛程和刻苦漫长的训练,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在看到熟悉的金哥时,他心里刹那间涌上来的排山倒海的委屈来得感受强烈。
“哎哟。”金十八的眉头跟着他的表情一起拧紧了。他的人在床沿坐下,先把人从被子里面挖出来,搂到自己这边。
他抱起姜清元的动作毫不费力。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放好了,双手搂在怀里,抱紧了一些。给予电量告竭的人爱的充电。
房间里一片平静。床上两个人的身影贴在一块,仔细听还能听到金十八放轻声音的说话声。
“晚饭呢?……”
“直道不想吃,不想吃也吃一点儿。”
“冰淇淋?什么冰淇淋,没听见奥。我听不见。叫金哥也不行……”
金十八坐在床边,此时他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手里拿着毛巾,正在给人细细地擦脸。
男人还是以前的那样,一做起这些细致的活计来,就会抬高下巴,微微拧起眉,手上的力道变得温柔。
从一年前的一个易拉罐拉环开始,这种小事情现在的金十八做起来已经驾轻就熟了。
他看着挺糙一人,虽然嘴上不说,但照顾姜清元这件事倒是做得比谁都上心细致。连从小照顾姜少爷的张姨都认证过的把少爷交给他照顾很放心。
脸一擦完,姜少爷就又闷头钻到金哥怀里去了。
姜清元小时候没有过泰迪熊一类的玩具。但他长大后有了金十八,感觉很像那种一人多高的大号熊玩偶。他一个拥抱也没法抱完全。
姜清元很喜欢,像这样抱着他。
把头埋在他肩上的姜清元声音发闷。
“我不喜欢输棋。”
“没输。谁说咱输了。”
很快他听到哗啦的纸张声音。是金十八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比赛日程单,目光直白地奔着主办方去了。
姜清元头也不回就知道他在做什么,金十八是一个他想要星星就不会给他摘月亮的人。姜清元闷声道:“不要这样。”
“什么?”金十八装糊涂:“我就看看有没有印识的人,就看看。啥也没干。”
把那张印着主办方的纸张放下来。他又忙着安慰人去了,用细细密密,温温柔柔的一个个亲吻。
沉浸在他温柔的安慰里,当天晚上姜清元被他抱了很久,心情好了一点。
第二天。
昨天的工作人员正在大堂为今天的比赛做布置的时候,忽而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姜清元吗?看样子是来跟队里的人告别的,好像是比赛结束,要先回去了。
不过他是换助理了吗,身边跟着的拿行李的人不是昨天的那一个了。
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遮住他的眉眼和此时的表情,只露出一段流利冷峻的下颌线。单看他那高大的身材,比起助理来更像是保镖。
怎么姜棋手身边的助理都这么社会?工作人员感慨一句,就收回目光接着回去工作了。
姜清元跟棋院的人说了一声之后,准备跟着金哥离开了。
因为姜清元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家。所以于是金十八提议两人出发去旅一趟游再回来,当是度蜜月了。
贺超龙那边,金哥已经给他发了工资,他就高高兴兴地撇下姜清元自己去玩了。
跟教练请完假的姜清元折回来找金哥,看见戴着黑色鸭舌帽男人正站在大堂的柱子后面一块阴影处。
刚才目送姜清元走过去的时候,金十八余光瞥到了他今天穿的袜子。
他就在这时忽然想起姜清元以前穿的船袜来。
姜少爷现在也还穿着吗,那种没羞没臊的袜子?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在姜清元回来找他的时候。
姜清元有些疑惑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什么衣服和鞋子就搭配什么样的袜子,他从小到大都这样。从不乱套。
今天他穿的是西裤和皮鞋,搭配的当然是另一种。他回答道:“今天穿的长筒袜。”接他又问金哥:“怎么了吗?”
“没事。”金十八笑着,越看眼前的姜清元越喜欢。当时的他又怎么能想到,如今的自己还能能抱得姜少爷归呢?金十八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先背着人偷偷抱一个。
他们的蜜月期还那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他个子那么高,一个人都抵得上两个姜清元了。一双AJ也比姜少爷黑亮整肃的小皮鞋足足长出了一截去。抱着他的时候,还要横行霸道地两面夹击着他的一只鞋。
因为身高差异大,姜清元被抱的时候,需要抬高下巴、垫到他的肩上,每次都要抬起脸才能抱得舒服。但金十八就方便多了,刚好高度有了,想要亲他的时候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吻到。
“有人。”姜清元推开他。
和金十八笑眯眯望着自己的眼睛对视上,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开心,但姜清元看着看着,也不觉跟着他翘起一点唇角。
金十八就放开了人,他拉着姜清元往门口大步走去。
余生还那么长,但金十八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了,他们两个人的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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