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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简单而言,宁景,他摆烂了。
剧情不是要“宁景”这个人物走上这条路吗?
行,他走。
齐鹤来冷哼一声,睨了宁景一眼,拂袖离去,赵群也跟着离开了。
第二天,天未亮,宁景就背着行李离开了青山学院,让他等着被人奚落嘲弄,那是不可能的,他先收拾收拾去城里住着,看看情况,如果真的如剧情走向一样,那他就不回去了。
宁景这边面临的情况,柳静秋自然不知道,但他这些天留意到那些流言越发甚嚣尘上,还有小童编成曲儿唱起来。
这不禁让人担心,过两天宁景会不会就出现在话本里,成了那欺男霸女的丑角了。
这天柳和宜难得从城里回了村子,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经营自己的店铺,推出数道招牌菜肴,其中尤以冰镇果汁和麻辣烤串最受人欢迎,毕竟炎炎夏日夜晚出来撸个串喝点酒水,比什么都快活。
他回村子是想来招两个帮手过去,现在生意火爆,人手就不够了,他想着林家的人一直帮他诸多,现在生意稳定,说什么也要拉他们家一把,把林婶子和林小水带去做工,多给开一些工钱。平日里他想直接给银子人家一直推拒,这次可拒绝不了了。
然而,柳和宜刚走到家门外,就迎面遇上了一个人,柳静秋。
柳静秋一身蓝色轻衫,墨发用同色的发带高束,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十几个新鲜的桃子,还带着绿叶,看样子是刚摘下来的。
柳和宜一顿,目光不由细细打量柳静秋,见他衣着干净,身上也没有伤痕的迹象,整个人神色淡淡,清清爽爽,看得出生活的还不错,和当初在柳家时一样。
柳和宜心里诧异,这怎么可能?
他深知宁何氏的性子,她根本不会把儿媳妇当人看,这样的夏日只会把人赶着到处干活,地里,山上,河里,不会让人歇息一下。
若是什么活都没有,她都要给你制造一些活干,比如把灰倒在地上,然后把人揪来痛骂一顿说他怎么干的活,好像辱骂欺压儿媳,就能体现她的权威,以此获得快乐。
柳静秋能这样体面,莫非是柳老太又往宁家送东西了?
柳和宜想到此,眼神暗下来,后牙咬紧。
明明都是柳家的哥儿,柳老太何其偏心!前世他被宁家母子磨砺至死,都不见柳老太过问一句,现在轮到柳静秋了,就如此委曲求全。
柳和宜一语不发盯着柳静秋,后者却一拐路,走到他面前。
“吃桃子吗?”
柳静秋递过来两个桃子,柳和宜看了一眼,心里异样感升起,一股意味不明的滋味蔓延开来。
“不吃,谢谢。”
他们虽都是柳家的哥儿,但平日里交流很少,柳和宜有做不完的活,柳静秋不是去学堂念书就是跟随在柳老太身边,而且柳静秋从小寡言少语,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今儿,倒是反常了。
柳和宜垂下眼眸,心头突然浮起一抹不安,像自己做的事,好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突然,他听到柳静秋低声道:“以后不要做那种事了,终究于你名声也有损。”
柳和宜一顿,猛的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柳静秋回望他,清清淡淡的眸子像看透一切,脸色却很平静,他道:“哥儿名声何其重要,何必做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柳和宜藏在袖子里的手抖了一下,脸上却很镇定,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事先去忙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人一把拉住袖子。
“我知道。”
柳静秋平静的道:“我知道那晚有人扶我进房间,也知道,有人将宁景扶进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柳静秋敏锐的感觉到抓住的那只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眸光一动,目光审视的看着柳和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和宜没有回头,声音平静的道。
柳静秋淡声道:“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么?”
“自从一年前你落水醒来,整个人行事就不同以往,而且总带着某种很明确的目的。”
“三个月前,宁景从学院回来本是想向我提亲,这事我早便知道,奶奶知我不愿,就让我先出去躲一躲,没想到路上我看到你拦住了宁景,之后他便再不提向我提亲。”
“我本以为是你想嫁给他,但是你却当众拒绝了宁景,转头嫁给了涂格,让宁景落了颜面,之后……”
“那晚其实我没喝酒,我从来滴酒不沾,是有人往我茶里加了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是扶宁景进来的是你,我看到了。”
柳静秋走到前面,认真看着柳和宜的脸,试图从他神色中找出一丝不对,“我知你从小就不忿我得家人偏爱,你让我嫁给宁景报复我,我也认了,但是你三番四次想害宁景,是为了什么?”
“那次所谓的强迫,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还有现在甚嚣尘上的流言,也是你在传出来的对不对?”
“你就这么想让宁景身败名裂?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柳静秋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像刀子切入柳和宜心口,迫得他不由后退一步。
柳和宜脸色发白,定定盯着柳静秋,他自以为做的隐秘,没想到全被人看在眼里,柳静秋确实猜到了很多东西,除了不知道他重生。
柳静秋靠近一步,眼睛盯着他,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步像踩在了猫的尾巴上,柳和宜猛的想抽出被拉着的手,但未抽出,他顿时怒道:“是又如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恨宁景,身败名裂算什么,他欠我一条命,我恨不得他死!宁家人该死,柳家的那伙人也该死!还有你,柳静秋,你装什么清高的样子,要不是你招来宁景,我不会落得上辈子那个下场,都是因为你!”
一滴滴眼泪从他脸上落下,他愣愣的也不知擦去。
他很想大声告诉柳静秋,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上辈子我在宁家过的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么?你知道我被卖的时候,被吊在集市上,被人当牲口一样,切割身上肉的滋味么?!
他恨死了宁家母子,也恨冷眼旁观的柳家众人。
他觉得老天爷让他重生回来,就是惩罚这些人的。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哪怕是涂格。
说他是重生回来,说上辈子遭受过的一切?
谁会信他,怕不是以为他得了臆想症吧。
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对宁景的敌意莫名其妙,宁景最多只是对他表达过喜欢,提过亲,还被拒绝了,但他却要将人整得身败名裂。
他们的恩怨在前世,他却带来了这辈子。
但他不应该报仇么?
若是旁人来看,都会觉得柳和宜这个状若癫狂的样子是魔怔,但柳静秋却眉头一皱,捉住了一个关键词,“上辈子?”
柳和宜一怔,顿时警惕瞪着柳静秋,嘴唇紧抿,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一时被激说错了话。
柳静秋见他神情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再和自己说一句话,遂也不再逼迫下去,而是忽然一笑,像春日梨花绽放,他道:“那你是承认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了。”
柳和宜不想理他,抽了抽手,发现柳静秋握的十分用力,显然他不给个回答就不松手的架势。
“是,是我又如何,你已经嫁给了宁景,他现在名声也臭了,就算我现在什么也不做,附近村子的人,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能怎么……”
“和宜!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突然一个声音如平地惊雷,吓得柳和宜一个震颤。
他转头一看,篱笆拐角处有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树后不正是他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母亲柳杨氏么?
“娘,你怎么……”在这?
柳和宜话未说完,看到柳杨氏挎着的篮子里装的桃子,哪还不明白,柳静秋和他娘一起摘桃子回来,故意逼他在他娘面前说的那些话。
他母亲柳杨氏性子懦弱,体弱多病,但为人却善良正派,从不许他做那些算计人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为,肯定对他失望透顶,以后他不论做什么都会来阻拦他。
柳静秋识趣的松开了手,对走过来,双目通红的柳杨氏行了一礼,道:“姨母。”
柳杨氏连忙回礼,“静秋,这事……给你们造成太大麻烦了,我代和宜给你磕头赔罪了!”
她作势要跪下去,柳静秋和柳和宜连忙去扶住她。
柳静秋道:“姨母不用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有什么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挽回损失,我已经嫁给了夫君,那事我就不提了,但我夫君近日名声被害,和宜需负极大责任,之后望姨母能督促和宜解释清楚这件事,等我夫君从学院回来,再亲自来向他赔罪。”
“姨母以为如何?”
柳杨氏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我一定带和宜去向人解释清楚,不会污了宁秀才的清誉,等他回来,我们再登门道歉。”
“我不!”柳和宜张嘴要抗议,被柳杨氏狠狠掐了一下,他甩开柳杨氏,眼眶通红,狠狠瞪了柳静秋一眼,转身往房内跑去。
柳杨氏又向柳静秋道了歉,然后跟着进去了。
柳静秋看了一会,也转身回去了。
他确实是故意引诱柳和宜说出那些话,没想到事情真的如他猜测那般。
很多事,其实他都知道,但不敢确信。
然而知道又能如何,事情还不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就算柳和宜愿意出面澄清,有多少人能信呢。
闲话少叙,却说宁景在城里居住三天后,果然打听到夫子把他逐出学院的消息,而且事情真真假假,不仅有那些欺辱良家夫郎的谣言,还有传言他在学院偷盗东西,欺压同窗等等,反正什么脏水,往他身上泼就对了。
据说,有人翻了他的房间,还从里面找出了数本香艳话本,被其他同窗纷纷唾弃,齿与他为伍。
宁景无语扶额,好像原主是有几本颜色小说藏在床角,他忘了毁尸灭迹了。
怎么办,他那么大一个清白啊!
玉周城的一间茶楼里,一身青衣的宁景正坐在下面,桌前一壶茶一盘点心,悠闲看着台上挥着折扇,神采飞扬,抑扬顿挫说书的先生。
这是玉周城生意最火爆的茶楼望春楼,说书先生是倍受人追捧的吴先生,此时正在讲一个人鬼情未了的异志,他讲的很有几分感染力,下面的听众有时被他吓得一怂一怂的,但还是眼巴巴等着他讲下去。
这个世界本来话本就匮乏,鬼故事更是少,能遇到一个讲鬼故事的说书先生不容易,宁景也津津有味听着,结束时毫不吝啬的送上掌声和打赏。
这些天他都准时来茶楼听书,吴先生登台他就在下面,讲完了走了他才离开,而且次次奉上丰厚打赏,现在吴先生看到他已经会稍稍点头示意。
宁景自然不是单纯来听书的,见时机成熟,今儿也是个好天气,吴先生下场后,宁景提了礼物就登门拜访了。
“多谢公子多日捧场,”吴先生请了宁景坐下,道:“不知公子贵姓,找在下何事?”
宁景一拱手,道:“在下姓宁,此来是为拜师学说书。”
吴先生神色一动,抬眼仔细打量着宁景,一身得体文雅的青衫,相貌俊逸,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番自信风度,第一眼看去都会以为是哪家书香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学说书?
倒不是指说书先生这份工作上不得台面,但毕竟是需要抛头露脸,时常被人指指点点,有一些清贵读书人就十分看不起做这一行业的人。
吴先生想了一想,缓缓道:“恕在下失礼,在下早已发誓,再也不会收徒了。”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不是我敝帚自珍,实在是不敢再收徒了。”
宁景微讶,道:“为何?”
吴先生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公子可知踏雪楼那位鱼先生?他曾是我徒儿。”
这一段话信息量颇多,宁景听出了不少东西,这两人有恩怨,且不小,曾是徒儿,那便已经逐出师门了,而这背后的恩怨就是吴先生再也不收徒的原因。
宁景来拜师之前也打听过消息,吴先生的名声在玉周城十分好,不仅是他故事讲的好,人也是十分仁厚,善教诲世人。
在玉周城的角落有一座伶仃堂,里面有二十多名无父无母的孩童,还有几位无人赡养的老人,建立这个地方的人就是吴先生。
吴先生不仅给那些孩子饭吃,有空还会去教导他们读书识字,若是附近有孩子想学,也可以一起去,此举深受人们敬佩。
宁景和人打听时,有人提吴先生曾广收徒弟,只要想学说书都可以来找他,但没人告诉他里面还有辛秘。
踏雪楼他也知道,就在望春楼一条街外,也是一座休闲茶楼,不过宁景还没有去听过书。
吴先生十分歉意的对宁景拱手,看样子确实不想再收徒了。
宁景也没有强求,两人又聊了两句话,便告辞离开。
但宁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觉得有必要去踏雪楼一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静秋 : 夫君面前幼小可怜又无助,外人面前就是你小子在外面胡说八道是叭!

第18章 师门恩怨
未做一行前不懂这行的内情,等宁景用心打听吴鱼师徒二人的恩怨,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内幕。
宁景将一枚碎银子给了眼前衣着普通面容穷苦的男人,那人对他千恩万谢,然后将银子掖在怀里,左右看了看,偷偷摸摸潜入了人群。
这是专门做打听事情的一类人,叫耳探子,城里不管是上面老爷夫人的香艳秘事还是下面街坊邻里的家长里短,他们都有过耳闻,专业点的甚至还能书写下来贩卖。
果然,狗仔不论哪个世界哪个朝代都存在。
宁景眉头蹙起,情况比他想的还棘手。
吴先生曾经确实收过几个徒弟,均精心教导,不仅教人说书,还帮他们寻找东家场地,可以说无不细心妥帖。
这些徒弟均是寒门出身,有人是孤儿,有人家境贫寒吃不起饭,吴先生收下这些人,一是看他们有说书的天赋,二则是想教他们一门存身的本事。
而这些徒弟里面,除了鱼卿席,还有几位口才十分不错,再有吴先生在后面提供话本,一时之间玉周城几处茶楼里说书先生一职可以说被他们包圆了。
但很快事情出现转机,那几个弟子接连爆出丑闻,不是和人私通就是苛待家里父母,还有什么偷盗,和听客起冲突的事不一而足,很快那些弟子就在玉周城混不下去,和东家解除合同,去了他处寻差事。
其中有一位弟子素来洁身自好,孝敬父母,和妻子琴瑟和鸣,为人谦和有礼,谈吐风趣,别人也寻不出他的黑料,就每逢他说书就派人去捣乱,在台下起哄,剧透他的故事,拿他衣着举止开玩笑,没过多久,这位弟子说书场就门可罗雀,无人再去了。
毕竟听客来听书是为了休闲有趣,而不是来看这种腌臜事,那些人甚至还对忠实听客动手动脚,惹得听客愤然离去。
显然,这些事都是鱼卿席的手笔,那之后整个玉周城只剩下他和吴先生两位说书先生。
若听到这里,或许有人以为是鱼卿席还有些尊师重道,虽然排挤其他同门,好歹没有对师父下手,其实不然。
吴先生是玉周城老牌说书先生,人脉广泛,听客众多,而且他的为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就像玉周城说书界的常青树,根本不可能撼动。
若真的对吴先生出手,鱼卿席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若就这样两分天下,还能得个尊师重道的便宜名声。
而这些年,鱼卿席并没有就此罢手,除了望春楼他不敢染指,玉周城其他茶楼等适合说书的场地都被他侵入,他自己也收徒,然后让那些徒弟去占场子说书,收入得分他一半,渐渐的玉周城除了吴先生这块地,其他地方基本被鱼卿席把持。
而吴先生说的发誓不收徒,似乎是鱼卿席拿住了他什么把柄,迫得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若单纯是师徒反目的恩怨就罢了,现在是整个玉周城的说书市场都被人掌握,根本容不得外人来分这碗饭吃。
其实这种情况下,去外面发展就行了,毕竟鱼卿席再怎么样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但是,这里交通不便,离了远门,人生地不熟,有什么情况都不好说。
再则,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他被逐出学院的事,以往他每个月就回去一趟,宁景不想改变这个规律,也不打算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让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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