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纷纷出现反应的玩家反应过来:“食物有毒。我靠,好阴险。”
“怎么你们怎么没事?就我们肚子疼?不可能啊。”
“我没胃口,只吃了面包。”
“我懂了,先做的食物加了东西……我的肚子。”
“……”
多数人夹着双腿,神色憋屈无比,有苦说不出。
最重要的是,男主人根本不给他们解决的机会,直接宣布游戏开始:“怕游戏太无聊了,给大家增加的乐趣,就当我送给大家的礼物。现在我宣布,游戏开始。”
熟悉的音乐传出,五位杀手走到门前闭上眼睛。
肚子痛的玩家有十位,皆是骂骂咧咧地开始躲藏。
陈声往B栋走去,红毛紧跟其后,仗着比陈声高点,随手去勾陈声脖子,被陈声躲掉了。
“这么快。”红毛呢喃一声,失笑道,“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什么猛兽,这么怕我。”
陈声懒得理他,快步走进B栋,开始寻找合适位置。
红毛叫住他:“我有个绝佳的位置,绝对不会被发现,我带你过去?”
“不用。”陈声说,眉眼含笑。
人数减少,再加上第一关几乎都藏过来了,现在没什么好藏的,一个人比两个人要安全多。
“真的不去?”红毛盯着他精致的眉眼,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劝道,“一起去吧。”
“不用。”陈声说,“通关后见。”
后面四个字红毛爱听,摆摆手,走向楼上。
他说的位置就是楼顶,那是个无人发现的地方。
红毛从窗户钻入进去,才刚站好就见陈声走出了B栋。
游泳池旁边的树很高,树叶很密,只要藏好了绝对不会被发现。
陈声收回目光,慢慢走到树边。
他扭头,无意间和站在B栋楼顶的红毛对上目光。
似乎是猜到他想躲在树上,红毛招招手,示意陈声去他那里,树上不行。
陈声没有理会,将衣袖挽起,余光注意着那边的杀手,确定他们不能看到这个方向,消灭脚印后努力往上爬去。
身影看着极为清瘦的少年就那样一点点挪动上去,露出的白皙手腕因为太用力,上面的筋脉变得极为明显,皮肤在阳光下白到反光,像是泼了一层牛奶般。
他终于爬上第一个树枝,站在上面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干净无瑕的脸被黑发遮了大半,很难看清楚脸上的表情。
红毛离得还是有些距离,恨不得拿一个望远镜看得仔细点。
陈声歇了一分钟,继续往上爬。
时间还剩三分钟的时候,他的身体完全被树枝树叶挡住,根本发现不了有个人在上面,哪怕靠近了,不抬头仔细一顿寻找也难发现。
喇叭“滋啦”几声之后,男主人诡异笑道:“三、二、一,躲藏时间到,杀手请睁眼,开始寻找玩家。”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有几个人追到了这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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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挂着的喇叭传出声音, 因为距离太近,震得耳膜发痛,耳边嗡嗡乱响。
陈声抬手捂住耳朵, 眼前晕眩, 呼吸变得略微急促。
心脏超级不舒服, 沉闷得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将背脊靠着粗壮的树身缓和了十几分钟才逐渐平静。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已经淘汰了三个玩家。
五个杀手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血,还有三个杀手手上提着脑袋,继续去寻找其他玩家。
放屁声接连不断, 就算杀手找不到也会被声音指引而去, 一时间楼栋里只剩下逃命的声音。
阳光刺眼, 落在身上滚烫炙热,陈声将衣袖松下遮住皮肤, 揉了揉被晒得刺痛的脖子。
五个杀手都在楼里,外面静谧无声,他找到机会后换了一个庇荫处。
太阳穿过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吹过的风炙热无比。
陈声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小腿因为站得太久有些僵硬发麻,换成坐姿后目光直直地露在楼栋窗户上,注意着时不时出现的杀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喇叭里不断响着淘汰播报,到最后只剩下十个玩家。
灼热的目光穿过一切准确无误地看向这边, 陈声敏锐地扭头, 看向不远处红毛所在的位置。
他这个角度很难看到红毛, 但隐约可以看到红毛身侧的那道身影。
陈声往前挪动, 扶着树身偏头望去。
红毛在上面完全不会被发现,正觉得无聊,各种找陈声,没想到少年主动看了过来,兴奋地摆摆手。
陈声没有看他。
楼顶的椅子上坐着个人,戴着头套看不清脸,此刻正仰头盯着天,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姿势显得慵懒散漫。
红毛并未发现他,还在疯狂对陈声招手,直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声不是在盯着他,才瞬间看向身后。
当看到杀手服装的那一刻,红毛差点惊叫出声,咬着牙往后退,准备随时从楼顶往下跳。
不对,他完全没听见有人上来的声音,这个杀手是怎么上来的?而且他看到了五个杀手分别进入了AC栋,不可能有个杀手在他这里。
黑色的衣服上用红色显眼的颜料写着7序号,红毛大脑有些发蒙。
七号杀手?从哪里来的?
正常游戏只有六个杀手,死了一个,还剩下五个,一号到六号,怎么会有七号?
陈声发现了多久?
红毛步步后退,却发现那七号跟死了一样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风吹起他的衣服,才让他活动了一下手指。
男人站起身,没有看红毛,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的树上。
少年已经藏匿起了身影,只能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白,是他穿着的白色衬衫。
脑海中浮现他刚刚爬树时露出的白皙手臂,七号伸手指着少年所在的反向,说了一句话。
风声不小,红毛没听清,想让他重新说一遍又不敢。
过了一会,七号猜到他没有听清,微微偏头。
带着恐怖元素的头套直直地对着红毛,他低沉冷冽的声音摒弃令人躁动不安的热风,清晰地传入红毛耳中:“我的。”
似警告,似威胁,紧接着那道身影就在他面前化为透明,直至彻底不见。
搞什么?
红毛震惊,杀手不该是人吗?这突然消失玩的是什么?
还有那句话,是说那棵树是他的……不对,他说的是树上的人。
红毛反应过来,看向不远处的树,稍微眯了眯眼。
时间来到第三个小时,玩家还剩下九个,杀手找不到人变得十分暴躁,提着尸体来到庄园外,把尸体扔在中心喷泉旁,让尸体在阳光下尽情暴晒。
难闻的味道在周围散开,令人作呕,两个杀手走到树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陈声无法听清,也没心思去听,紧紧抿着因长时间没喝水变得干裂苍白的唇,嗓子也痛到咽口水都犹如刀割。
他就坐在两个杀手头顶的树枝上,只要他们一抬头,很容易发现他的存在。
陈声一点点地站起身,花了几分钟才从坐姿变成站姿,酸软的双腿控制不住地哆嗦颤抖着。
他扶着腿,正想挪到树身后去,其中一位杀手忽然踹了一下树身。
这个动作太过于突然,陈声脚下一滑,手指死死地抓住树身,一边腿完全悬挂在半空中,无力地摆动了下。
树叶纷纷落下,踹树的杀手骂骂咧咧,好在没有抬头看,只是随意地甩掉身上的树叶往前走去。
留在原地的杀手没动。
陈声收回脚,走到树身后,完全处于剩下杀手的视野盲区才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时,剩下的杀手也猛地踹了几下树,力气大到直接将树踹得微微摇晃。
这次陈声有所准备,但没想到杀手力气这么大,身体歪斜了一瞬间便重新站直。
他手指死死地扣着树身,因为太用力,直接抠破了肉开始流血。
疼痛让人清醒,陈声调整着呼吸,舔了舔唇,重新坐下。
指尖的鲜血凝结成一滴往下坠去,刚好滴在杀手脚边的土上,只要他低头就能发现那新鲜到刚出现的血。
陈声面无表情地将手指按在衣服上止血,并未去管那滴血。
杀手转身,缓缓朝前走去,脚刚好踩住那滴鲜血,将其完全覆盖住。
等到再次抬脚离开,原地只剩下清楚的脚印,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杀手走向不远处种植花草的土边,一脚踩在略微松动的泥土上,疯狂上下跳着,嘴里不断发出难听的笑声。
藏在底下的玩家原本听着没动静了,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松动的土突然被踩住。
他吓了一大跳,瞬间缩回去,因为太紧张,呼吸不由自主沉重起来,底下本就不充足的空气这下更是彻底没了。
玩家呼吸困难之际,上面的杀手应了一声:“来了。”
随后脚步声响起,周围很快陷入安静。
玩家心有余悸得不敢乱动,直到憋到脸色涨红,快要死去的时候才推开土,从下面微微露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正想爬上去换个地方,听见了一声笑,猛地扭头,对上了杀手那张丑陋的头套。
对方声音里都是难以忽略的兴奋,手掐住玩家的脖子,粗鲁地将他从土里掐着提出来:“嘿嘿,等你好久了,终于出来了。”
“啊!”恐惧的惊叫回荡在庄园内,随即就是刀子入肉的声音。
还存活的玩家们只能闭上眼,祈祷着自己不要被发现,沦为同样的下场。
手指已经停止流血,就是被血迹染红,看着有些吓人。
陈声活动了下手腕,垂眸静静地盯着五个杀手在外面来回打转找人。
还剩最后半个小时,喇叭里的音乐变了,从一开始的恐怖变得急促起来,听得人内心不禁跟着一起变得焦灼无比。
“叮”一声宣布着此次捉迷藏结束,一名杀手脑袋爆掉,鲜血溅到了旁边杀手的头套上。
“杀手寻找时间结束,玩家还剩九位,恭喜这九位玩家再次获得一百万奖金。”
“请所有玩家出来集合,领取奖金。”
剩下的玩家从躲藏的位置出来,集合在庄园中央。
陈声缓缓从树上下来。
几个玩家见状都有些愣住,没想到他竟然敢躲在树上这种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暗中赞叹。
陈声走到温泉前洗干净手指上的血迹,站在人群中。
四个杀手这次提着奖金出来的步伐完全没有第一次那般轻松。
游戏还剩下一轮,四个杀手还要死一个,存活的九个玩家也没什么地方能躲,接下来就看谁的运气比较好了。
陈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杀手,目光从下往上,落在那难看的头套上,眸色微动。
“你的手指没事吧?”红毛过来关心。
楼顶的位置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七号杀手上去了一次,他一直没被发现,直到游戏结束出去了,才暴露了楼顶可以躲藏的位置。
“没事。”陈声将手垂在身侧没管了。
红毛瞥了两眼,他手指太白,因此那抹红在他的手上超级明显,几乎是让人发现就忽略不了的存在。
“等休息的时候我帮你处理一下吧。”红毛主动开口。
陈声没理会这句话,只是问道:“楼顶的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这句话瞬间让红毛想起,七号杀手指着前方的那句:“我的。”
他有些不自在,也没了给陈声处理伤口的心思,敷衍道:“没说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说话了?这么远的距离你不可能听得见。”
陈声:“看到了。”
红毛心情复杂:“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在我身后的?有看到他怎么出现的吗?”
“没有。”陈声说。
当时等他看过去时,七号已经收回目光坐在椅子上了,至于在楼顶待了多久他无从知晓。
红毛应下一声,接过杀手递过来的奖金,一边想拉近关系,一边又不断响起那声莫名的警告。
不管了,什么他的。
红毛咧嘴道:“本来以为你会很难存活,看不出来啊,更加让我喜欢了。”
陈声没理他,提着装着奖金的黑包,视线落在旁边一块又长又扁,顶端尖锐的石头上。
“你叫什么名字?”红毛继续追问。
陈声没有任何停顿道:“陈鱼。”
他说完瞥了眼杀手,头套只有眼睛是露出来的,脖子那里扣得很紧,再加上衣服遮挡,什么都没露出。
黑色的衣服看上去也不简单,应该是某种特殊的防御衣,如果想动手的话,眼睛是最好的选择。
庄园两扇大门紧紧关闭,太阳高照,刺得睁不开眼。
三天就会结束这场游戏。
陈声对上杀手的目光,对他一笑,无聊地踢着脚。
“干什么呢?”红毛凑近,看出他的漫不经心,“我叫李大红,你可以叫我大红。”
陈声:“挺好听的。”
“好听吗?比起来你的名字,我觉得我名字土到极致。”红毛说。
陈声一笑:“那你就重新取个走心的假名字。”
这就看出来自己的名字是假的了?
红毛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随后伸出手说:“这次没骗你,我真名林以持。”
陈声没握,继续说出自己的名字:“陈鱼。”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林以持说,“明天游戏结束的时候不要太激动,也别冲出去,先观察观察。”
过多的他没透露,说完后率先进入了E栋。
周围玩家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杀手。
陈声背对着他们,仰头盯着天,手中的包没抓紧掉在了地上。
他迅速蹲下捡起,拍掉包上的灰尘,这次没在原地过多停留,迅速走进E栋。
桌上放着比昨天看着还要好吃的美食,住在E栋的玩家却不敢动,闻着香味咽咽口水,最后还是选择了干巴巴的面包。
陈声吃了一碗鸡蛋羹,其他人见他没事儿才敢动筷子。
“不怕被毒死吗?”林以持说。
陈声反问:“你不怕被毒死?”
林以持抬手想去碰陈声,被避开了。
他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无谓地说:“毒死就毒死了,我不怕。”
少年神色不变,显然对他怎么想的并不感兴趣。
“好吧,其实我是觉得这个把戏他们已经玩过了,不会再玩第二次,才放心吃的。”林以持说,“现在有问题的应该是……”
“是什么?”对面坐着正在喝水的人问。
林以持指了指他手中的水杯。
那位玩家口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立刻喷出,吓得起身奔进卫生间一阵狂吐,片刻后身体虚脱地走回来,拿起桌上没拆开的牛奶说:“这个应该没问题吧?包装都是密封的。”
“谁知道。”林以持耸耸肩,“我就算说没问题你敢喝那?”
玩家更加蔫了,像是霜打的茄子,最后干脆摆烂了,一口吞掉大半个面包。
陈声吃完鸡蛋羹,又喝了一点汤,拿起一瓶果汁往楼上走去。
林以持早就吃完了,还在这里就是为了等陈声一起,见状飞快跟上。
“晚上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可以住一起,我有枪。”将少年拦在房门前,林以持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陈声微微仰头,思索了会儿说:“不了,我一个人习惯了,多一个睡不着。”
这不算拒绝吧?只是说他不习惯,那不就是代表有机会?
林以持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好,那你进去吧,我到时候多注意你这边,保护你。”
陈声走进房间,关门时对上林以持殷切的表情,勾唇一笑:“谢谢你。”
林以持顿时摆手:“不用谢,你只需要记住我对……”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不客气地关上了。
林以持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倚靠在门口,时不时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脚步声响起,他扭头,以为是剩下的那位玩家上来了,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走廊只剩一地阳光。
眼皮莫名跳动起来,预示着不好的感觉,林以持想起了楼顶七号杀手的那两个字——我的。
背脊爬上一层寒意,他缓缓站直身体,不敢再继续待在门口,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陈声从浴室走出来,带起一片热意。
他打开空调,擦拭着头发,没有用吹风机,而是站在窗前等待自然吹干。
庄园的大概都能在这里看见,地面上的尸体不知何时被清理走了 ,找不出一点血迹。
陈声目光落在大门,看不出是否上锁,他又看向站在花草旁边一动不动,像是待机般的几位杀手。
感觉到目光,有名杀手抬头看来,头套后的眼睛冰冷充满杀意。
陈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遍。
比起来其他三个杀手,这个四号杀手个子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