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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寓风)


他今年十四,家里只有他爹一人算丁,侥幸逃过兵役,但他奶奶前两天被征兵阵势吓到了,赶上一场小雨,又病了,船帮乱着,码头没活儿干,他家拿不出看病钱,还是他跑到鱼摊找谭石头借钱看的大夫。
卢栩向陆勇介绍完卢文,问他:“这两天早市生意好吗?”
陆勇苦笑:“都没什么人。”
他奶奶生病找豆腐坊借钱,豆腐坊不肯借,他爹气得要赶豆腐坊走,他娘拦下了,两家也算闹僵了,这会儿他买豆腐都不给赊账了,同别人一样,掏多少钱买多少东西。
征兵闹得家家户户死气沉沉,早市卖菜的买菜的都少,他这会儿准备豆腐都只有平时的一半,赶完早市,还要走街串巷地卖才能卖完。
卢栩叹气。
熟客看见卢栩不少人都十分惊喜,“生怕你也被拉走充军去了。”
卢栩也不多言,只听他们说。
一早上话题说来说去都是谁家谁去服役,谁家谁先前去了再没回来,人一多,说得多,难免伤心,没一会儿就有人又哭起来。卢栩怕卢文听了难受,让他自己到县里转转,“就在大街上转,别往小巷子里走。”
卢文点头。
卢栩给他抓一把钱,让他想吃什么自己买点。
卢文装好钱先在早市转了一圈,看看别人进城都卖什么,又沿着东街挨个铺子看,逛完东街再逛西街,他小,除了寿材店,连有女客的店铺也不怎么赶他,卢文可算是开了眼界。
他家杂货铺子许多东西已经足够稀罕,原来放到县里根本不值一提,他哥采买的也都是中低档的物件。
卢文自己也装了私房钱,加上卢栩给他的,他凑到一块儿给小夏买了一朵带绢花的宽头绳。头绳是流彩的,比村里最流行的红头绳还好看,绢花是牡丹,红粉的颜色,层层叠叠,光一照,还闪着点光。
卢文小心翼翼装进袖子里,攥紧袖口,在西街逛得尤其久。
到将近晌午卢栩快要收摊了才回来。
卢文张口便是埋怨:“大哥,你油条卖便宜了。”
卢栩被他说得一头问号。
卢文:“别唬我了,整个观阳就咱们家会炸油条!”
卢栩:“……”
大意了!
不过卢文才逛了一圈啊!
逛一圈不看看好吃的好玩的,不看看他自己能做点什么,就顾着戳穿他扯谎么?什么弟弟!
卢文一看卢栩那表情就知道他猜对了。
大哥跟他娘说炸油条是在县里学的根本就是唬人,整个观阳,除了他大哥,根本就没有卖炸货的铺子,连西街最贵的点心铺子,也是蒸煮烤。
卢文逛足了,也有底气了,责备卢栩:“明明有只有咱们会的手艺,你非要在早市卖油条,大哥,难怪你赚不到钱。”
卢栩开始手痒,想找棍子揍人了,“油条难么?不要以为就咱们会别人就学不会,是因为便宜,别人才不琢磨着学,要是咱们卖到天价去,就有人学了。”
炸又不难,只不过从前没人做,大伙习惯性往煮和烤上想而已。若别人想琢磨,真就琢磨不出来么?光他知道,马若奇就往家里带了一回油条,他家厨子已经琢磨个差不多了,虽然不如他做得蓬松酥软,但也有七八分像。不过马若奇当他是朋友,怕影响他生意,不许家里厨子往外说就是了。
卢文:“那别的呢,我看西街的点心铺子卖的点心还不如你做的薄荷糕呢。”
能在县里开铺子的,哪家没点背景,但大街上他又不好给卢文科普好多店铺给罗家交保护费,随口胡扯道:“粮油铺子不开张,这不是买不到糯米么?”
卢文:“粮油铺子不是开着么?”
卢栩脱口失声:“什么?”
卢文:“粮油铺子开着呢。”
连陆勇都惊了,“真的?”
卢文又不大确定,“我见有个缝……”
卢栩绕出来,“兄弟你帮我看着摊子,我去看看!”
陆勇:“好好好!”
卢栩二话不说拉着卢文就往粮铺跑。
果然开着,就开了不到一掌宽的门缝硬是让卢文瞧见了。
卢文不确定这算不算开门了,“我刚才经过,有半扇门是开的!”
卢栩才不管他开没开呢,拉着卢文推门就进去了。
粮铺空荡荡的,平时堆放粮食的地方全空着,就扔着几个空麻袋。
卢栩站在店里往后院喊:“有人么?赵小哥在么?”
伙计听见动静拎着扫把从后院跑出来,没好气回喊:“有人,没米!没面!”
瞧见是卢栩,他怔了下,脾气转好,“呦呵,是你呀!”
卢栩:“我瞧开着门,来问问有米了么?”
伙计:“有个屁!上旬就把最后那点儿陈粮卖完了,我都歇了好几天了。”
卢栩:“那你这是?”
伙计把扫把一扔,“嗐,谁知道?今儿个一大早老爷让我们几个把仓库打扫打扫,把老鼠洞堵堵,我这不是来了。”
卢栩:“老爷?哪个老爷?”
伙计往县衙方向扬扬头,“除了衙里的老爷,哪个敢管我们?”
卢栩忙问:“可是要有粮食了?”
伙计木着脸摇头:“没听说。”
卢栩又往店里瞧。
他们县令清廉,治理县里也勤勉,就拿这粮铺看,谈不上多好,却一直很干净。他哪次来,都整整齐齐的,来得早或晚,时常也能看见伙计打扫。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打扫仓库呢?
卢栩只好拱手道:“那若来了糯米,一定给我留点。”
伙计也朝他拱拱手:“好嘞,要是有我给你送裘家那个大院子去。”
他本就和卢栩有点交情,如今卢栩和裘虎搭上关系了,他就更愿意卖卢栩面子了。
卢栩谢过,从粮铺出来,还是皱着眉跑神。
卢文喊了好几遍,卢栩才低头看他。
卢文也不知道卢栩看个空荡荡的粮铺能瞧出什么花来:“咱们收摊子回家?”
卢栩:“不急,你跟我到码头瞧瞧去。”
卢栩心里生了猜测,脚下生风,卢文一路跑着才追上他,到了码头,卢栩细细一瞧,拍腿道:“我就知道!”
卢文擦着汗,“啥果然?”
卢栩嫌弃他慢,提溜着他往裘家鱼摊上跑,“石头,官船什么时候出去的?”
谭石头愣了下,这才扭头往一旁瞧。
官船就停在他们摊子旁边,一直是三艘,这会儿就剩下两艘了。
卢栩:“不是今天?”
谭石头扔了刮刀和鱼站起来了,稀罕道:“也不是昨天啊!什么时候没的?”
摊子上其他兄弟也没注意,一个个谁也没注意到。
卢栩呢喃:“那就不是白天了……”
谭石头:“肯定不是白天,咱们从早到晚都在这儿守着呢,都没瞧见。”
他们纳了闷儿了,官船好端端的大半夜跑什么?“难道是大人有急事往州府去了?”
其他的伙计道:“不能,头几天衙门还通知了西边闹水匪,不让往西去了。”
谭石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伙计:“就前几天……哪天来着……对对,给山宝往牢里送饭那天!”
卢栩眼睛亮了,“我懂了,我总算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官船去干什么了呢?
运粮、接人、剿匪、其他

谭石头点头:“收呢。”
卢栩笑起来,越笑越不怀好意,逮住全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卢文扔上船,“小文,你不是想买牛么?现在回去,让你爹,四叔把家里粮赶紧去卖了!不不,还是得留好口粮,以防万一。”
卢文:“你不炸油条了?”
他娘当初想买牛,都卖一半了,怎么还卖?
卢栩往河里推船:“赌一把,你再去找大爷爷说一声,叫他通知大伙,谁要卖粮,抓紧卖,一定要卖给船帮知道么?”
卢文:“啊?”
谭石头拉住船:“为啥?!咱们铺子也能卖啊!”
卢栩把船桨扔给谭石头,把他也推上船,“你也去,问问咱们供货那十个铺子收了多少粮,全就近卖给船帮。”
谭石头:“你疯了?!”
现在粮食可比钱保值!
卢栩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县令大人找来粮食了。”
谭石头震惊地看他:“真的?”
卢栩:“我猜的,不过我有……”
他竖起手刚要比划个八,迟疑片刻,保守道:“七成把握。”
谭石头才看见他手势当即道:“七成?!干了!我这就去!”
卢栩:“……”
谭石头风风火火窜上船,让卢文坐好,边使劲儿划船边喊,“你今天住大院里,等我回来!”
卢栩:“好。”
船帮听见动静,探头往他们摊子上瞧,“又他妈穷折腾什么呢?”
他们往岸上巡逻的官差看看,吐一口唾沫骂道:“真他娘晦气。今儿谁给三爷送饭?记得跟三爷说道说道,往州府方向堵他妈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大爷二爷收没收到消息。”
“怎么收?河上过不去,县衙还不给路引,走陆路中间还隔着两个县,怎么过去?”
“咱们罗家县尉老爷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他们又往裘家鱼摊上看了看,“罗家有县尉兜底,咱忍了,裘家让个毛小子领着胡搞八搞,呸,早晚弄死他们。”
卢栩也惦记着弄死宋家。
他在码头琢磨来琢磨去,只恨颜君齐不在,他也没个可商量的人。
卢栩想了想,跑去牢里。
卢栩随便拎了个篮子假装要送饭,被牢房看管撵出来,“懂不懂事,不是让你们只准早上送一趟吗!”
卢栩:“早上送少了他们不够吃!”
看管:“你这会儿送了他们也吃不着!”
卢栩一想,差点忘了,这会儿梁山宝、宋三他们都在郊外开荒种地呢。
他又提着篮子往裘家大院跑,“今天是谁给牢里送饭的?”
“锁子啊。”
卢栩又跑去铺子找锁子:“你早上送饭时候遇到县令、县尉他们了么?”
锁子:“那哪能遇到?”
卢栩:“你这两天往荒地那儿去过么?”
锁子点头:“去过两趟。”
卢栩:“见到过县尉么?”
锁子:“见到过!”
卢栩又逮了锁子,揣了两双鞋往郊外跑,他们被官差拦下来,卢栩只说是送鞋,官差喊梁山宝来拿鞋,卢栩低声问:“这几天是谁盯着你们干活?县令大人,县尉大人来么?”
梁山宝:“县令大人不常来,县尉大人每日都来瞧瞧。”
卢栩:“今天来了么?”
梁山宝一想,“没,昨个儿就没来了。”
卢栩心更定了,他把鞋往梁山宝怀里一拍,压着兴奋低声道:“山宝哥,说不准你们快能出来了!你快忙去吧,我先走了!”
梁山宝:“……?”
你倒是把话说明白了!
官差盯着,他哪儿敢乱喊,只得捡起掉地上的鞋,顶着官差狐疑的目光往脚上套。
梁山宝试了一双,又试了一双,差点扔了鞋骂娘,你说你给我送鞋,倒是送双合适能穿的呀!
卢栩带着茫然的锁子马不停蹄跑回城里,跑遍裘家所有的铺子摊子:“有多少银子?全拿去兑换成铜钱。”
所有人只有一个反应:“疯了吧?!”
但采购基本是卢栩谈的,他坚持,谭石头不在,梁山宝在牢里,裘虎走前又许了他十分之一的利钱,一时别人也没了主意。
见大伙都不愿意,卢栩也放弃了,“那就换一半吧,若是赔了,算在我的份子里。”
他们想了想,还是拿出大头,只留了几十两应急钱。
他折腾完,天已经快黑了,卢栩在码头等谭石头回来,鱼摊上留守的伙计马上告诉他,“刚刚衙门里通知,这几天大船出港都要先登记。”
卢栩:“大船?”
他们哪有大船?卢栩不住往船帮的船上看。
往州府去的水路堵了,这会儿除了官船,就只有船帮的货船是大船,船上装的大多还是粮食。
卢栩默默腹诽一番,还是他们县令大人心狠啊!
他们观阳的粮食,凭什么都往外跑?活该留下来!
正说着,谭石头也回来了。
与他同回来的还有四五艘小船,谭石头那艘眼见的吃水要深一些。他跳上岸,朝卢栩递了个放心的眼神,“都办妥了!”
卢栩看热闹不嫌事大,和谭石头嘀咕:“晚上安排几个兄弟在船上住,瞧见船帮的大船偷跑,就敲城门报官!”
谭石头安排人把钱运回大院里,一拍胸脯:“我来!”
当晚他就搬了铺盖睡到船里。
刚进后半夜,卢栩被人从熟睡中摇醒。
谭石头的脸在他眼前骤然放大,被烛火照着,一片狰狞,一滴滚烫的白蜡油落下,垂直落到卢栩眼尾,卢栩嗷一声惨叫,又疼又惊蹦起来,眼还没睁开先从脸上抠下块蜡来。
卢栩:“卧槽!”
谭石头:“是我!是我!”
他抄起枕头砸人,“大半夜扮什么鬼?蜡油都滴我脸上了!”
得亏裘家兄弟人少了一大半,他是自己住着,不然非踩到人不可。
谭石头放下蜡烛,安抚暴躁的卢栩:“哥,哥,哥,你是我亲哥!船来了!船真来了!”
卢栩按着眼角,糟心不已,“什么船?哪家船?”
谭石头:“官船!粮船!官船引着好几艘运粮船来了!”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
卢栩掀了毯子跳下床,穿上鞋就往外跑,“走!去看看!”
他们跑出来,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
卢栩抬头看看天上在正中悬挂的月亮,“现在什么时辰?”
谭石头:“半夜啊。”
卢栩:“你怎么进城的?”
谭石头:“翻墙啊。”
卢栩:“……”
其他屋子里也有人听见动静出来了,“石头?小栩?怎么了?”
谭石头兴奋:“来船了!”
卢栩胡乱把头发扎起来:“还宵禁,先别动,我和石头先去看看。”
卢栩跟着谭石头躲在墙根影子下,一路悄咪咪摸到谭石头口中最好翻的城墙根,卢栩抬头看看目测至少三米多高的城墙,面无表情。
“你就是从这儿翻进来的?”
“对呀。”
谭石头扣住不到一指宽的城墙凹陷,连助跑都不用,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窜上去了。
卢栩看得目瞪口呆,腹诽多可惜啊,生错了年代,这要放到现代,就是当不了运动员,做个攀岩教练也是绰绰有余的,难怪两百多人打群架,别人都被抓了就他能翻墙跑出来。
谭石头趴在城墙上低声喊他:“快,被巡防兵看见咱们就得蹲大牢了!”
你他妈觉得我能上去么?卢栩心里骂着,试了几次,都只能爬到两米多高,谭石头在上面拉他,也是将将拉不到。
卢栩低声道:“你自己出去吧!”
谭石头:“再来一次,我拉你!”
卢栩往后退了退,更远两米,蓄力,助跑,跳!瞪着城墙猛往上跑两步,刚刚拉住谭石头手,只听远处吱扭一声巨响,城门开了。
他们俩一动不敢动趴在城墙上,见大队官兵举着火把从城门涌入观阳县城来。
卢栩:“……”
谭石头:“……”
两人默契松手齐齐跳下城墙,在被官兵发现前慌忙躲起来。
卢栩忍着一肚子脏话,低身弯腰把掉远的鞋捡起来穿上,和谭石头悄悄往城门靠近。
只见城外火把连成长龙直通码头,码头上连排停着十艘大船,统一样式的大船比观阳任何一艘船都大,齐齐停在码头,正忙碌地卸货。
整齐的大包沉甸甸地装上车,从码头由官兵看守着一路往县里运来。
谭石头没压住声音,激动道:“是粮食!真是粮食!”
县尉厉声喝道:“谁在那儿!”
卢栩和谭石头连忙往回缩头,附近几家屋子也“嘭”“嘭”关上窗。
县尉领着人往他们这边来了。
反正藏不住,卢栩也不再藏,兴高采烈窜出来,直奔县尉面前激动道:“罗伯伯,那些都是粮食么?真的都是粮食么!”
罗县尉:“……”
谁是你伯伯!
卢栩高兴得手舞足蹈,猛朝谭石头招手,“石头,快去喊兄弟们起来帮忙卸货!观阳有粮食吃了!”
罗县尉冷声喝道:“住嘴!现下是宵禁时刻……”
卢栩“哦哦”两声,笑容不减,欢天喜地地往裘家的大院子方向跑,“我这就去喊人!”
罗县尉:“……”
看他头发散乱,衣服没穿好,鞋还穿反了,罗县尉转过头,只当他是瞧见粮草太过激动,并非故意夜闯宵禁。
卢栩兴奋坏了,他赌对了,县令抓了宋三,按住船帮,禁止船只西行州府找人,都是为了畅通无阻往观阳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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