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缈溪国的神庙中供奉的是一位白衣女子,这就要追溯到千千万万年了,国内遭遇猛兽袭击,神女现身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说来也奇怪,这神庙好像真的供奉着神仙一样。缈溪国深受匈奴残害,整座国都沦陷,百姓民不聊生,连同皇宫也被侵占。
可当匈奴抵达神庙之前,想冲进去进行销毁,却发现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冲进去,明明身体已经越过庙门,可庙门之内又回到了外面。
当地百姓发现神庙的神奇之处,甚至想躲进神庙。当然有人这么做了,在没有匈奴的陪同观看之下,有四五个胆子大的青年顺顺利利进入神庙,再也没有出来。
更奇怪的是,神庙里面没有看见那四五个青年的身影,百天无人打理,里面依旧干净如初,贡品都新鲜香甜。
“信女一生别无他求,唯有三愿,一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乱,二愿我国英雄所向披靡,三愿带兵之人平安无险。”
温柔的话语,真挚的眼神,饱含热泪的她眉头深皱,身体跪坐时颤颤巍巍,好像一碰就能倒下一般。
“妹妹!妹妹!妹妹!走那么快干嘛啊?方才我跟二姐看到一个身影很像你,鬼使神差就跟了过来,没想到真的是妹妹啊。哎,妹妹怎今天来上香,这前些日子宫中传言妹妹要和亲,这几天可要小心些,别出来乱跑。”
缈溪国万岁玄策膝下三女两子,男子以子为首子阳,子烨,女子以平为首,平意,平安,平笙,平顺。
“妹妹素不出宫,怎的今日想起到这神庙拜一拜了?”说话人是平意,她眼神妖媚,身上是女子少有的傲气与伶俐。
“我听闻宫里出了个少年郎,执剑立威所向披靡,甚至在殿上为了帮妹妹说话可暗下讽刺不少官员呢,妹妹今日出门,莫不是来替那位少年郎祈福的?”
闻言,站在她一旁的冬竹立刻上前,抬手作势就要打在翠果脸上,手还没有落下去,就被站出来的平顺截在半空。
“做什么!”
“干什么!冬竹!还不赶快给我打!”平意蹙眉,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软弱不吭声的妹妹会反抗,立刻拿出自己姐姐的气势来。
骂了冬竹这么一句之后,平意上前越过平顺的身子想去打翠果,四人顿时在神庙之前拉扯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听啪一声,拉扯的动作瞬间停止。
平顺身体本就娇弱,平时都是待在宫里,定时定点的按照太医的嘱咐喝药,那么一大碗药,她总是很乖巧的喝了一滴不剩。
汤药补身,房内很少开窗通风,生怕她着凉。
况且平意那一掌力气不小,平顺硬生生拦下,只见她的左脸瞬间红肿起来,原本白嫩的皮肤现在多了道明显的手掌印。
从小娇生惯养,靠汤药补身的平顺哪里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右脸火辣辣的疼,疼的平顺眼眶立刻红了起来。
“哎呀没事吧妹妹!姐姐你做什么!惩戒下人归惩戒下人,我们妹妹还在这里呢!你万一打到我们妹妹该怎么办!要是妹妹的脸被你打的破了,还有谁能救我们国家!!”
平安楞了一会儿,立刻上前伸手抱着平顺,对着自己的姐姐平意一顿数落,但话语间都明里暗里带着些刺向平顺的恶意。
平意原本还故作镇定的气势,在平安下场抱住平顺那一刻就变了,她脸上勉强露出心痛,上前用手轻轻碰平顺的脸。
“父皇如此疼爱妹妹,你今日之举,妹妹可要如实告诉父皇,让父皇替你主持公道啊!不然你看你被打成这样,只怕三日都不能出门了。”
平安晃动着平顺的身体,阴阳怪气的道。
“两位姐姐,我宫中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平顺挣脱开平安的手臂,在翠果的搀扶之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等到平顺的背影渐渐走远,平意脸上的神色逐渐狰狞起来,她双手环抱胸前,语气高挑:“喊她声公主,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怕什么!就她那病恹恹的样子,还敢告状!父皇要不是念着她那个死了的娘的情分,怎么会这么宠她!!”
军队一路向前行,最终来到剑湖前,就地扎营。在人群十分忙碌,现场混杂吵闹之际,只见有一对人马偷偷上了四周的山,在山的遮掩之下,又分为两队,一队留在山中趴下,另一队返回缈溪国城墙之内。
距离那次宫变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就算没有人回去报信,匈奴也定然会发现不对劲。这些日子是最紧张的,他们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在一切不确定的因素之下,他们只能强撑着身体守城。
匈奴也发现了不对劲,但可能是他们对缈溪国太过于轻视,明明觉得不对,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大摇大摆的继续前进。
等了一会,直到匈奴这道山中央,进入政南的预设地点,他才从腰间掏出一把弩,箭射出后再空中响了一声。
与此同时,原先趴在山腰上埋伏的士兵纷纷将手中的弓箭射出。铺天盖地的利箭如同毛毛细雨一般朝匈奴射去。
因为方才匈奴的轻敌,只是一瞬间人马就损伤惨重,领头的那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眼间匈奴就提着大刀奔向剑湖。
说罢,一旁的士兵纷纷握起武器,排兵布阵共分为三层,密密麻麻的士兵挡在剑湖之前,在最前面的是手中持盾牌的士兵,他们蹲下保护自己跟后面之人的要害之处。而在他们后面的是握着长矛的士兵。
那是城墙上的那一支军队,他们站在城墙之上,先是投了几颗火药警告敌人,后面投的都是火石,这火石虽然杀伤力没火药危害大,但一次也能弄死两三个,其实也是算好的。
政南高高举起手中的剑,此时第二层的士兵蹲下,他踩着士兵的肩膀一跃而出,提着剑亲自上战场,用一身武力做冲锋。
后面的第三层士兵跟他一样,纷纷勇猛向前。
握紧手中的剑,穿上荣誉的铠甲那一刻,不再是子女,不再是父母,仅仅那一刻,就是国家最忠诚的守护者。
政南冲在最前面,握着长剑所向披靡,不知道打了多久,只知道杀了好多匈奴,他们的血溅在自己脸上,恶心的要命,但同时心底也有了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批来试探军情的匈奴依然被他们全部歼灭,只怕后面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
匈奴不相信缈溪国的国力,不过他们的不相信是对的,这场战争看似是缈溪国胜了,实际上他们输了。虽说击退敌军,但自己的损失还是很大,有一些士兵再也没能醒过来。
政南随地找了个有树的地方靠着坐下,此时他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那般白净和俊俏,沾满了各种血迹和灰尘,衣服都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今日之战,他冲在最前面,在那些匈奴将他包围,一个人对战十几个人时,他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回不去了,拼尽全力奋力一搏,还好上天眷顾,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那个人脸色稚嫩,剑眉星目,长相清秀。铠甲被他穿在身上,有种说不清楚的适合。他将手中的红薯递给政南,之后顺势坐在他身边。
“我们家丞相听说万岁同意反抗了,立刻把府中所有人力物力财力上交国家,因此我就来了。只是我们家小公子年纪还小,没来。”
微风轻轻吹过,政南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将眼底的愧疚藏于眼中,淡淡开口:“是,早就听闻蒋丞相忧国忧民,心系天下,当真无愧高位。”
这话一出,他不知道的是政南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猛然回头看着,眼里带了浓重的警告,他说:“怎说?”
明明政家公子今年年龄不小,前些月刚好成年,虽然未举办多隆重的及冠礼,但至少也暗自请了些跟政家较好的家族,而蒋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方才那个眼神带着极其浓重的侵略性,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在等自己解释一般。按常理来讲,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少年郎的身上。
还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政家公子会武功这种事,相反政家公子天生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是近些年身体才有了些好转,可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人,怎么会一夜之间成为将军?
再者,宫中风言风语不断,有人传出政南攻进大殿之时,一番豪言壮志说的天花乱坠,可当时躺在一侧,被杀了的,是他的亲爷爷,政国老将军。
奕谦回过神来:“哦,丞相跟政家有些交情,曾经去过政府多次,也见过你许多面。我只当你年纪小,不记得他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刚好在他们话题聊尽那一刻,匈奴一个火药石打在城门之外。但却没有一个人伤亡,因为政南事先就让士兵们退到两侧山腰上,或者是进城远离城门。
“将军!!!!将军!!!他们来了!”这还是今天中午报信的那个士兵,他长得很清秀俊朗,虽然脸上现在布满灰尘。
这次是奕谦带兵冲阵,他的武功不算低,只是前番大战消耗太多体力,他现在还没有缓过来,速度慢了一些,不然,他必然早就冲到敌军内部去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缈溪国的炮火没有了,弓箭没有了,无数士兵从城墙上,从山腰上冲着下来,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而是眼神坚定往下跑。
明明前方是无望的深渊,可在他们眼里,却显得那么渺小。
奕谦身上多了好几道划痕,鲜血顺着衣服往下流,他嘶吼着挥舞手中的剑,好像在为不知名的事物支撑一般。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巨响,声音吸引了众人,他们转身看去,只见远处冒起浓浓黑烟,直奔云霄。
奕谦用尽最后的力量,撕扯着嗓子喊,就好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士兵们齐刷刷往回跑,此时满天的炮火从远处飞来,重重打在之前的战场之上。
匈奴们没有预料到,瞬间沦陷。
匈奴首领气急败坏,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说了句什么,之后他们往缈溪国的方向撤,好像要把炮火引到缈溪国一般。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奕谦累的双目眩晕,他抬头一看,在这浓浓的烟雾之中,一个穿着金甲的人提剑朝自己冲过来,那一刻他就如天降神官一般,浑身都带着浓厚的金光,照亮整个缈溪国。
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不顾形象的就跑了出来,有些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冲出来。他们簇拥在街道之上,欢呼雀跃,忘乎所以。
王城之内,玄策身穿圣服,带着文武百官站在宫殿正门,目光炯炯,藏着无限期盼的看向远方,百官虽议论纷纷,但脸上却藏不住笑容。
艳阳高照之日,缈溪国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政南身骑黑马,损坏的红色披风被风吹起,虽然脸上沾满鲜血跟泥土,但仍不失风度。
不是他们喜欢战乱,只是敌人过于放肆。而自己的国军又软弱无能,不让反抗,纵然有满心的怒气和满身傲骨,也于事无补。
所幸,天降英才。
面对敌寇,他敢站出来,面对皇权,他敢反抗,他要自由要自尊,不要命。他的思想跟绝大多数百姓是一样的。
政南走到王城之外,看着前方迎接他的万岁跟百官,他带领军队一步步往前走。眼神淡漠,看不清情绪,对这次战争,既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难过。
政南大将军击退匈奴,凯旋归来一事,半日之间就传遍邻国,人人都夸政南将军,人人都说缈溪国迎来曙光。
翠果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平顺擦眼泪,慢慢道:“万岁册封他为护国大将军,今夜要在正殿摆宴,给他庆功。而且这事被周围的邻国知道了,听说邻国的万岁今夜也会到场。公主要去的话,奴婢现在就为公主打扮。”
平顺项来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场面,她生性温柔是养在花室里面的,这次宴会免不了要应付,而她又生的极好看,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而且,这宴会本就是朝中重臣该去的,她一女子去,算怎么回事?
此时的政南脱去金甲,脸上的污泥被洗净,少年气息扑面而来,剑眉星目,意气风发,连走路都带着微微凉风。
这时候的政南不像当日呵斥玄策那般冷漠,也不似战场之上那么狠厉,反倒带了一种温柔,一种不属于他这个人本身的温柔。
“我不喜欢你唤我将军。”政南眉头稍皱,声音还是跟之前一样温柔,生怕声音大一点吓到面前之人一样。“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唤我小南公子吧。”
“万岁答应我了,宫中所有人皆可入席。”政南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及时打断她的话,也断了她的后路。
匈奴残暴不仁,除了缈溪国长期受其压迫,许多南方小国也跟缈溪国的近况不相上下,甚至更惨的,直接被灭了国,无一人生还。
当一个国都开始崛起,意味着将有无数仰慕者闻名而来。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政南将军了吧!?”说话之人乃是邻国的国主,看上去上了年纪了,面相慈善祥和眼神在看到政南那一刻,多了几分光亮。
其实玄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缈溪国站起来了,别的国都自然羡慕了,今日这宴会看似是为政南庆功,实际上是南方小国暗地里结盟。
政南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他个人觉得这是很好的,也是唯一强大的方法。如果南方小国不结盟,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玄国主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等此番来的目的并不是结盟,而是将整个国都的士兵都交在政南将军手中。”
另一位国主起身补充。
要是匈奴火力过于强大,他们无法抵挡的时候,难免说缈溪国会顾及他们,只怕会带着兵力自己逃跑。到时候他们就成炮灰了。
“这……赵国主,你此番话,说的不得体了”玄策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间忘了如何应对。
“玄国主,我等能力低下却身居高位,每每都心慌难安。而南方一直都处于沦陷状态,现在好不容易天降奇才,我等自愿将一切如数交出,只希望政南将军所向披靡,保护百姓。”
“玄国主请放心,我等此番来说出这种方法,自然是跟朝中大臣、士兵以及百姓商量过的。一切听从政南将军”
“是啊,这是上天给众多百姓的一次机会,我们别无选择,从国都沦陷那一刻,我们就没有选择了。”
“各位,其实不必如此……”政南一口就想要回绝,他反抗匈奴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绝对不是要吞并别的小国家。
倘若他当真那么做了,就坐实了用心险恶的罪名。
政南不能。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玄策就起身,手中抬着一杯酒,满脸沉重的和悲痛,虽然此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可里面也依然透露着兴奋……
因为国都的合并,兵力,财力,物力,都在以极其快的方式增长。以前的国主们都成了平民,居住在玄策赐予他们的万古楼之中,不管世事,也没有任何权利
说的好听一点是居住,难听一点就是囚禁了。
玄策身性多疑敏感,万古楼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包括说了什么话,进了什么人,办了什么宴,今日这个国主去了何处,明日那个国主去了何处。
自从国都合并之后,政南常年待在边境,很少有机会能回城。他带领着三万大军驻守边疆,时不时传来战争胜利的捷报,时不时又传来政南身死的丧报。
一开始玄策还会着急忙慌,连忙派兵去援助政南。
南城强大到能驻守一方,城中繁华落尽,百姓安居乐业,随手一挥就是万千黄金。贫富差距明显,朝中大臣各怀心思。
好像他们都在过好日子,除了政南和那些士兵。
在城中富贵子弟迷恋烟花柳巷之际,他带领士兵一次次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在玄策坐在高台之上数黄金时,他原先紧俏的脸上布满了鲜血。
最贫穷的人家,饭桌之上尚且有一荤一素。而他们,每日的饭菜却是野草。有时候运气好了,还能去林中抓到野猪野兔,也是大餐一顿。
他们用身躯造起高墙,挡住试图探进的黑暗,原以为自己也会迎来光明,可回头之际身后竟是患难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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