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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就能解决的事要冷静期做什么(MakeGinWithRye)


降谷被传染着打了个哈欠,换了拖鞋便径直朝浴室走去。
赤井关上门,晕乎乎地跟过来。
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那刻,降谷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头,一手指向赤井脚下,大喊着发射出一个石化咒:“鞋!”赤井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他僵直地保持了那个单脚站立的姿势整整两秒,才像终于睡醒一样反应了过来,讪讪地收回刚迈出的左腿,然后蹲跪下去解鞋带。
扯松第一个绳结时,他突然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怎么了?”降谷靠在墙上监督他脱鞋。
“我记起来了。”赤井拔下一只靴子,转而向另一只发起进攻,“因为今天穿的是作战靴,鞋带很麻烦。”“所以?”降谷挑眉。
“所以想到你不许我穿鞋进屋,就觉得直接在玄关睡也不错。”赤井乖乖脱完了鞋,起身朝降谷走过去,满眼都是希望得到表扬的期待。
但降谷退开了:“你这算什么?苦肉计?”关于家规的战争旷日持久,他的神经已然被锻炼得相当敏感。
赤井愣了一下,没再往前。
这更证实了降谷的判断。
他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被我看穿了,无话可说了吧?”那个天真的FBI一定以为,自己抱着膝盖靠在门上睡觉,可怜兮兮的蜷缩样子就会引起他的同情,从而促使他对家规条例作出修订。
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骗,降谷洋洋得意地指出他话里的漏洞:“你可是受过训练的人,从接到命令到穿完全部装备都要不了几秒钟。
现在你告诉我,你嫌脱鞋太麻烦所以宁愿坐在地上睡?”“这不一样。”赤井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双靴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家的时候,就是会觉得很简单的小事也很累啊?“总之我警告你,赤井秀一,别指望我让步。
这是我家,规矩由我说了算。”降谷抱起胳膊,“反省一下吧,自从你住进来之后,带来了多少麻烦。”这下赤井不说话了。
他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屋里走,经过降谷身边时也毫无改变地目视前方。
降谷知道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赤井从不争吵,只会沉默——这可不是说他的性格有多温和,只不过他天生就是那种会直接发狠咬人、而不会狺狺狂吠的狼狗罢了,他倔起来的时候,十辆拖车也不能把他拉回来。
但当下降谷也懒得对付他,一转身就自顾自进了浴室。
他困得要命,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把自己卷进软乎乎的被子里,完全不在意赤井会做什么——只要那家伙别趁机霸占了床,就算是离家出走他也无所谓。
当然降谷十分肯定赤井不会占床,他有一条愚蠢的绅士原则,每次吵架都会自己搬去沙发。
于是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降谷下意识地就朝沙发望了一眼。
但赤井不在那里。
倒是厨房飘出了一股饭香。
降谷在心里发出了赤井的口头禅。
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进厨房,看见赤井正在把番茄酱挤到两份蛋包饭上。
“冰箱里的蛋和胡萝卜快要坏了。”赤井解释道。
当然,这就是求和的意思了。
这在他们的关系史上可谓是最快结束的几次冷战之一,根据降谷的经验,这一定是因为赤井又在馋他的身子。
但恋爱不本来就是件互相犯馋的事情吗?降谷顺着台阶而下,拈起餐刀把盖在顶上的炒蛋竖着切开:“做出流心了嘛,学得还挺快。”果然,话音未落,赤井就黏糊糊地蹭了过来:“都是师父教得好。”而降谷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身就敏捷地避开:“洗澡之前,不许抱我。”他刚洗完澡,才不想和那件灰蒙蒙的脏衣服进行亲密接触。
“今天早上,你说你没洗澡所以不能抱。”赤井开始翻旧账,“现在你洗过了,还是不能抱。”“只有两个人都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时候才可以。”降谷扬起下巴。
“不是这样的,零君。”赤井看起来失望透顶,伸在空中的手不知该往何处落下。
“在我这里就是这样。”降谷拒绝妥协。
赤井很想就此闭紧嘴巴,转身离开厨房。
进屋时第一场争吵的余波尚未平息,他的情绪像头红着眼睛的野兽,好不容易才被扣上颈圈,又遭到了新的挑衅。
但他努力拽紧了那根连着项圈的锁链,让自己用平稳的声调把对话继续下去:“没有人是每时每刻都精致完美的,我们是活人,不是塑料娃娃。”降谷摇了摇头,并不认同:“可是我们都应该向对方展现出最好的一面。”“那是刚约会的阶段。”头发落到眼睛前面了,赤井有点焦躁地叉开手指把它往后捋,“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生活不是高级餐厅里的西装、香水、和玫瑰,生活是屎尿屁。”“这是什么,这是你从你的丰富经验中总结的规律?”降谷冷笑一声,“所以你已经到了后一阶段,嫌我还停留在前面?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恋爱,我学不会进展这么快。”他从未在这段关系中得到绝对的安全感。
赤井有过好几段恋情,降谷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也会成为那漫长情史中一朵逝去的浪花,不知道他表现出的体贴是出于真心还是熟练的“标准操作流程”。
那句仿佛过来人的教诲一般的话一下子踩到了降谷的敏感之处,让他开足了火力进行回击:“我看,你总因为家务的事和我吵架,也是因为前女友们都任劳任怨地对你百依百顺吧?”“没这回事。”赤井蹙眉。
“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我让你有了落差。”“这大概没错,”赤井叹了口气,又开始捋头发,“我总是不能从你那里得到回应。
你一直在拒绝,或者就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你有时候让我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单从今天来说,降谷就对看日出的提议非常冷淡;到了天台上,他又不接受亲密动作,说话也很毒舌。
回家的路上也是,他的视线总在躲闪——赤井并非察觉不到这些。
但他显然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机提出这个问题。
降谷彻底炸了毛,差点就想把手上的餐刀捅进那负心汉不存在的良心里面去:“果然你每天都在拿我和他们作比较啊?行,是我不及格,不够有求必应,比不上你的前任们。”“要说这件事的话,我们50/50吧。
你不是也觉得我不如你的前女友吗?”赤井有样学样地讥讽,“不对,你们没分手,是我做了小三。”降谷用力把餐刀往料理台上一拍,大理石的台面都险些被震碎:“你在胡说什么?”“是你说过的吧,恋人是国家。
今天早上,我都觉得我在插足你们的婚礼。”好不容易约了个会,却被晾在一边冷落,还遭到了言语攻击,这对赤井来说实在难以忍受。
可对降谷而言,赤井连他的爱国心都要吃醋,简直是没事找事。
他大步上前狠狠抓住赤井的衣领,把他往墙边按:“那我就正式地告诉你一次好了,这个国家,永远在我心里排第一位。
你不接受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没有你。”“你是什么神风特攻队的后代吗?”赤井扯开降谷的手,觉得他能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精神状况有问题,“你他妈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国民。”“那又如何?”降谷逼近一步,迫使赤井背靠在墙面上。
赤井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人需要亲密关系。”“噢,所以,我得像你一样到处拈花惹草才对?”降谷气急,反倒笑了出来,“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需要。
我此前三十年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你什么意思?”“就是分手的意思。”降谷耸了耸肩。
赤井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这种事不要随便提!”这种教训小孩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降谷整个人都“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赌着气也要证明自己才不是一时冲动:“既然你我都有更好的人选,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我是认真的,赤井秀一,我说分手。”赤井不说话了。
降谷了解这是他彻底进入生气状态的标志,随之而来的就是或长或短的冷战。
但没有关系,他们之间最长的冷战也没有超过一天,赤井总会想到办法驯服心里的野兽然后朝他示好道歉。
他不在乎地看着赤井转身走出厨房,接着径直进了卧室。
喂喂,这次他该不会气到要抢床了吧?降谷盯着那个背影消失的位置,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动之后,赤井又大步走了出来。
这回手上多了一个行李袋。
“你要干嘛?”降谷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追到厨房之外。
“我们分手了,所以我得搬出去。”赤井的语气非常平淡,像是前辈在给新手讲解规则。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过去,见降谷没来接,就随手放到了餐桌上。
然后转头走向玄关,摘下挂钩上的帽子戴好,利索蹬上那双系带靴,没回头便扬了扬手走出门外。
降谷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好像整条胳膊都发麻,闪着黑白碎片的雪花。
看吧,我就说,那双靴子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麻烦。
他把这种颤抖归因于低血糖。
因为想尽快完成工作早点回家,就任性地跳过了晚饭。
果然人还是不能低估激素水平的影响,他对自己的身体投了降,退回厨房准备把蛋包饭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
被切开的那一盘已经凉透了,蛋皮完整的那份倒还略有余温,上面那个用番茄酱画出的笑脸傻兮兮地冲他咧着嘴,狗里狗气的,像画它的那个人。
降谷抓起餐刀胡乱涂抹了一番,笑脸变得模糊又扭曲,一道红色的泪痕从眼睛延伸了下来。

也许赤井秀一这个名字就是“永远”的反义词。
他有一种流浪者的气质,看起来就像不打算在任何地方或是任何关系中永远停留。
他住处的东西非常少,好像随时准备离开;他与人相处时仿佛也总留着底牌,即使对方明天就从他生活中抽身而去,他也能全身而退。
“宫野明美就是你这辈子谈过的最长的恋爱了吧?因为被任务绑着才必须维持关系。”尚未开始交往的时候,降谷曾在一间居酒屋里这么问过他,带着几分调侃和几分认真的试探,“我都看得出来你就是个渣男,看一眼就知道你是那种时刻准备好跑路的类型。”“不是吧,”赤井随手摆弄着小酒杯,眼睛往左边看,好像努力回忆着什么,“初恋应该有八年——不对,九年。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小学毕业都没能让我们分手呢。”“嚯,”降谷模仿他的口吻,难以想象赤井也能如此长情,“我猜那一定是因为你们去了同一个初中。”“才不是,她去了女校。
两所学校都是寄宿制,我翻墙都快翻吐了。”赤井灌了一大口酒,颇为委屈,“还弄了一套她们的校服,这样白天也能混进去。
那可是裙子啊,兄弟,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觉得我渣。”“那你们怎么还是分手了?”降谷假借着醉意问到底。
“我离开英国了。”赤井放下酒杯,“而且为了安全不能联系她。”“就这样?”“就这样。
我们走得急,我是课上到一半被我妈叫出去的,然后直接去坐了飞机。
对她来说,我应该是凭空消失了吧。”赤井云淡风轻地答着,语气里并没有怀念、感伤、或是别的什么。
这种态度也让降谷有些不解,他觉得赤井也许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情感:“你不缅怀一下青春吗?都说男人心里最美好的永远都是初恋,你们重逢的话,恐怕会执手相看泪眼吧。”“你要听实话吗?”赤井笑了笑,“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嘁,真够薄情,不愧是你。”降谷默默在心里的赤井头像旁打上了大大的一个红色警戒标志,提醒自己将来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去,然后悲哀地成为又一名被遗忘的前任。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段初恋仓促的结束也结束了赤井对“永远”的期待和信心。
赤井在十五岁那年与所有旧友不告而别,进入新的环境里新的学校,刚刚认识了日本的同学,又辗转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家。
他从此开始漂泊,同时学会自我保护——剔除那些会让他过于难受的情感,努力忘记那个女孩,放弃对永恒的幻想,随时准备好失去一切。
青春期的爱情热烈而又混乱,他在高中和大学里交过数量不明的几任女友和男友。
之所以数量不明,是因为有时并没有正式地确定关系,却又实质上以情侣的方式相处。
毕业后他在硅谷工作了三年,有过一位女友。
但她知道他只是在积累工作经验,时间一到就会跳槽;而她也不会为他放弃自己的高薪工作,离开阳光明媚的加州。
所以他们一开始交往就启动了倒计时的沙漏,赤井辞职的那天,余额耗尽,和平告别。
再然后,就是朱蒂和明美。
降谷在收到表白的那个晚上仔细盘问了一大堆关于这些的问题。
他从未恋爱,在第一次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之前,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和担忧。
可同时他也知道,不管赤井给出的答案如何,他最终都会点头。
从他冲动地忽视了那个警戒标志的那天起,他就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那么,为什么不跟朱蒂复合呢?”降谷谨慎地评估潜在情敌的威胁系数,毕竟他们每天都在共事。
事实上,刚和朱蒂在一起的时候,赤井短暂重燃过对“一辈子”的希望。
他最熟悉的爱情模板就是他的父母,一样是从战友到恋人,可以组建稳定的家庭,除了死亡没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可是很快他就接到了那项卧底任务,三年之后,他从诸星大变回了赤井秀一,很多东西却没法复原。
“就是,”赤井搜肠刮肚寻找措辞,“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降谷竖起天线。
这听起来像是他还在试图回去。
“就是,感觉变了。”所谓“感觉”大抵是恋爱中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三年之中,赤井变了,朱蒂也变了,“降谷君,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降谷猛然从梦中惊醒,脑海中还留着赤井对自己说那句话的样子。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一次醒在了闹铃之前。
这段日子明明很缺觉,却总睡不好。
还剩不到十五分钟,恐怕也没法再次入睡。
降谷索性收起了折叠床,带上牙具和剃须刀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用这多出来的时间去楼道跑了几个往返。
回到办公桌前时正好也到了上班的点,风见抱着一大叠文档走了过来,手腕上还挂着一个楼下便利店的塑料袋。
袋子里是万年不变的早餐,绿茶和金枪鱼饭团。
文档里面则每天都有新的挑战,降谷快速浏览了一个大概,就按照经验部署了工作安排,指示他把任务分配下去。
“好的。
另外,这些是要拿到FBI那边的,还是交给您对吗?”风见抽出最底下的两个文件夹。
这类跑腿的活本该是下属的工作,但降谷说过“与合作方建立良好关系非常重要”,总是亲自前去交接。
“啊,这个,”降谷在心底哀叹了一声。
该说风见不会读空气呢还是过于沉迷工作?他们分手了快三个礼拜,竟然还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这样的素质可配不上公安,“仍旧拿给我吧。”“是。”风见把文件放到桌上,如释重负。
FBI的那个赤井秀一总板着冷冰冰的一张脸,每次不得不去接触都得做上好一阵心理建设,即便如此也顶不住那种沟通不畅的窒息感。
也不知道降谷先生怎么就能和他顺利交流,大概是他们之间能用脑电波互通吧。
降谷磨蹭了一会儿,先做完了手头的一张表格再起身把东西往楼上送。
站在他们办公室门口敲门时,他奋力祈祷出来的人千万不要是赤井。
过去的三周里,他和赤井不可避免地有过一些对话。
赤井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只谈公事,不谈其他,就像对待其他同僚一般毫无异样。
降谷实在受不了那种气氛,凭什么自己还在回忆中挣扎,赤井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人走出来了,降谷看清楚来人,是朱蒂。
他忽然又感到一丝失望。
“早呀,这是昨天提过的来自关西的情报是吧?”朱蒂把顺手带出来的空马克杯挂在无名指上,接过文件随意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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