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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月光奏鸣曲 gl(半十)


“噢,抱歉。”
“你先吧,我要弄比较久。”
“喔,那好。”
一转眼霍绯箴就洗完了,动作很快,前后没超过十五分钟。然后穿着黑色背心、短裤,头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毛巾,还是那样站在门边。
“还有事?”摩尔问她。
“借我吹风筒。”
“在盥洗台下面的柜子里,自己去拿。”
“哦,好。”
才走开两步人又转了回来,再次出现在门外:“这房子是你的?”
“嗯。”
“我在租房平台刷到你把次卧挂租了。要不,租给我?”
“你要租?”
“不是正好嘛,多合适。”
“哪里合适了?”
“我们的上班时间完全错开,连休息日都错开,能像一个人住一样自在。既享受了合住的好处,也避开了互相协调的麻烦,多好。”
“你倒是很会想啊。”摩尔揶揄她。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霍绯箴干脆倚到门框上,半抱臂笑道,“你是真的想租出去吗?”
今天晚上才挂出来的招租信息,价格偏高,一张照片都没有,几乎没有简介,只写着面议。明眼人谁会租呢?
可摩尔说:“真的呀。”
“我也是说真的。”
说是这么说,那半开玩笑的神情,有点叫人分不清真假。
“每个月1号准时交租,水电等费用对半平摊。”
“租金还可以商量吗?”
“减零头,一押一租。”
倒是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爽快成交。
谈完了事情,霍绯箴还是倚着门框,笑着不说话。
“还有事?”
“我可以进你房间吗?现在。”
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摩尔没来由觉得颈后麻了一下,不由得加深了半口呼吸。不过她很迅速平复了:
“不行。”
“不好么?”
“不好!你最好别有多余的误会,也别再开这种玩笑。”第二次强调了。
“那好吧。”霍绯箴倒是没什么,“晚安啦,下周见。”
“等等。”摩尔又叫住她,当然是说别的事,“同住总得有点规矩。住下来之前,我们约法三章吧。”
“好,你是房东,听你的。”
“第一,公共区域卫生轮流打扫。”
“应该的。”
“第二,带人来之前要事先通知对方,最好不要过夜。”
“没问题。”
“第三,”摩尔停顿了一下,“第三,你我之间,不能上床。”
听到这露骨的第三条,霍绯箴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连这也要约定吗?”
“毕竟住在一起嘛,有些事发生过就算了,不要再发生了。”
“好,可以啊。”
就这三条了,没很复杂。
既然协议达成,又没有别的事,霍绯箴就回房间去了。可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嬉皮笑脸地问:“万一违反了呢?比如第三条。”
“那你就马上搬出去,押金不退!”
“哎,好严格。”过两秒,人都消失在门外了又飘回来一句,“放心好了,不会的。”

第14章 贪欲
霍绯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摩尔的身体有欲望,特别是看到她换衣服的时候。而且同一天看到了两次,一次是换下那身工作服,一次是换下驻唱时穿的鱼尾裙。同样的身体,截然不同的风情。
这种渴望无关乎情感,是一种纯粹的身体上的吸引。她还深刻记得五年前的那两回接触。然而说是深刻,其实也只是剩下“体验真好”这个印象还鲜明着,具体的细节体验早就在时间里变得模糊。这使得她很想重温,想再找回来,再体验一遍。
贪欢的想法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双方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很放得开。所以才会像刚刚那样摊开来明说,就像问对方“要不要来一杯”那样随意。
然而,摩尔似乎不想有那个意思,仅在第一次等她下班那天开了半个玩笑。也似乎没太把五年前的事当回事,甚至很早就明说了她是喜欢男人的。
其实被拒绝了也没什么,霍绯箴不会强求,她知道这只是一时寂寞使然罢了,一旦满足了之后,没多久就会落入厌倦,就像以往那些雾水情缘一样。
那条语焉不详的招租信息背后有没有别的意思她不得而知,总之一押一租都支付了。而且点明了,是纯粹的室友,不可越界。
其实不也挺好的吗?与一时的贪欢相比,疏离的室友关系也许更自在。她挺喜欢这个顶层的房子,想多住一段时间。
以前霍绯箴是今日不想明日事的,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是店长,要经营一家酒吧,就得多想。收支盈亏、酒水食材、证照税务、人事管理……全都得预先考虑做长长短短的计划。名义上是店长,其实也包揽了老板的工作,毕竟维娜姐光出钱不管事。
工作还是非常困身的,店里店外顾好了,自然就没余多少时间给费时费力的感情。四年来偶有床伴,也不过是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次数。对于霍绯箴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清心寡欲了。
现在有些沉寂已久的东西又躁动起来,就像死去的藤蔓忽然长出了新芽。
霍绯箴趴着睡下——趴睡是她最有安全感的睡姿。她把脸埋进枕头,想,也许是时候找个短暂的床伴,满足一下肌肤想要与人接触的渴望,以减少对刚说好的“室友”的一时乱想。
对于过往的她来说,找床伴并不难。得到陌生女人的青睐并不需要脸蛋长得多好看,身高过得去,肩宽手长,就已经是加分项。而像她这种做花式调酒的,只要瓶子抛得好、会说话,找人陪都很容易。
但她并不喜欢那样,失望感会来得很快。就像瓶子抛得再炫也不是酒本身,她想要更加接近本真的东西。人嘛,缺什么就偏想要什么。
维娜姐说得对,自己真是一个别扭的人,既能在性里得到满足,也会在性里生出失望。
既然想要跳出别扭的深渊,那这次该踏实交个女朋友。找一个热爱生活剔透美好的人,经营一段健康的关系。
——霍绯箴觉得会这样想的自己实在像个疲惫的中年人。
然后她转眼想到了白予绛,那个清澈的女生,坐在阳光明媚的户外桌边,托着腮笑盈盈地说:“小松,你给我灵感了。我要写一首关于你的歌。”
清澈、明朗,就像清晨的阳光,等夜晚的昏暗褪掉便蓬勃登场。
她知道白予绛对自己有好感,多少不好说,但总归是有一点点的。将出未出校门的年轻女孩总会对经历丰富的人特别感兴趣。清澈的眼里藏不住太多事情,很容易就能发现。
只要有好感,就总是有机会拉近距离。这种事情她清楚得很,实践经验也不少。
可她也明白,白予绛再清澈,也是会成长的。也许过上那么几年,时间会把她变成另一个摩尔。又也许不会,但总不会一直是现在这般模样,毕竟朝阳总是短暂的。
也许到那时,她又会觉得不过如是了。她总是需要未知的事物带来新鲜感,按部就班的东西很容易叫人厌倦。
如此转念一想:何必呢?
房间外传来拖鞋走动的声响,是摩尔洗完澡出来了。还可以想象她穿着那身背心小短裤的模样。在家里内衣是不需要的,但外面会套上那件薄薄的棉麻浴袍——前几天见过一回,沙色的,卷翘的发尾落在上面很对胃口。当事人也许没察觉,但就像一种无声的引诱。
没多久,就听到对面房门关上的声音。
霍绯箴闭眼趴着缩了缩,决定继续收心养性。
四年前她决定停留在一个城市,稳定地经营一家店,不正是为了改变以往的生活模式,换一种新的体验吗?
总之,真的住下来了。
环境比她之前住的出租屋好很多,不会有鱼龙混杂的邻居,也不会隔着薄如木板的墙听到旁边房间半夜的动静。干净的浴室和洗手间都不必等,随时可以使用。厨房功能完整,冰箱还是双开门的——虽然里头只放了饮料和面膜。
如果傍晚从阳台看出去,城市与绯红的晚霞尽收眼底。虽然每周只有休息的周一可能有这个闲暇,其它日子她都得在傍晚六点前出门。至于摩尔会不会也站在这里看日落,她不知道,她们基本不会在家里碰面。
而其它碎片闲暇时,霍绯箴会拿起手机,把社交平台上能看到的好友动态全部浏览一遍。倒不是说她有多关心朋友,这更偏向是一种消遣,就像她常在吧台观察店里客人那样。
不同的人在社交平台上也是有着鲜明的特性。有的人在肆意展示生活,有的人刻意打造人设,也有的人基本不使用这个功能。
比如她自己就从来只发店里的优惠广告、节日问候;大松除了发这些,还会有很多他的猫的日常;摩尔的就很简洁,展示的时效很短,而且全是转发一些工作相关的宣传文章。
至于白予绛,展示时效长达一年,也不怎么设限。几乎每天都有新动态,你能从中轻易总结出她的喜好,看出她在哪里上学读什么专业,知晓她是家中独女爸爸在文物局工作妈妈是私企高管……甚至能归纳出她每天的心情。她也偶尔会在隔天删掉一些前天晚上发的低落情绪——当然,这得运气好才能看得到。
即使发生过匿名短信这种事,她也依然分享如故。至少霍绯箴是在她的分享可见列表里的。
把生活细节放到网上这习惯本身就是有潜在危险的,只有没体会过人心险恶的天真孩子才会如此不设防。

第15章 深夜速写
下一个星期六晚上,摩尔如常唱完就先回去了,一般来说她都不会待到打烊,太晚了。
回家洗了澡敷了面膜弄完各种杂七杂八的,都过了平常的时间了,霍绯箴人还没回来,倒是电话来了。
“喂?”
“你睡了没?”
“还没。”
“你们一般怎么处理喝醉的人?”
“报警,送医院,联络家属来接。”
“哦,这样。街道不会有安置吗?”
“一般不归我们管,都是先报警。”
“哦,报警还是算了。”
“谁喝醉了?”
“有个客人失恋喝醉了,死活不肯让朋友来接。”
“那你们酒吧一般怎么处理?”
“一般都会找到人来接的。像今天这种,嗯……女生嘛,放在店里耗着也不是办法,以前我会带回家,反正第二天就酒醒了……”
听她这么说,摩尔是真想翻白眼。
“不认识的客人你也敢带回家!”
“认识啊,熟客,算是朋友了,以前也醉过一次,也是去我那儿的。但现在不同嘛,得先问问你。行不?”
所以前面都是开场白,问她能不能把人带回来才是正事。
“有多醉?”
“吐了两回,勉强还有意识,现在趴着起不来。”
“真的认识?”
“认识。”
“……行吧,等一下,我来接你们。”
摩尔有辆便宜的家用小车,白色的也不新,就停在楼下。当她把车开过去时,霍绯箴已经把店里打扫干净了,就剩打包好的垃圾放在门边还没扔。醉酒的女生埋头俯在桌上,歪着身体正难受着。
如摩尔所料,是个长相姣好的年轻女生。什么时候来的她不清楚,她在唱歌时很少留意场子里的人。
回去的车程也就几分钟,一下车又吐了一场,全是酒,还边吐边哭。
摩尔看着那呕吐物皱眉:“这是空腹喝了多少,得难受死。”
“吐掉会舒服点。”霍绯箴拿了水瓶给她漱口,还很有先见之明地随身带了一卷卷纸。卖酒的地方总会碰上醉酒的,什么样的都见过。醉酒的人都这德性,不发酒疯算是酒品好的了。
那女生大概是吐完稍微缓了一点,又想起失恋的难过了,挂在霍绯箴身上又哭起来:“小松,我好难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这样……”
反正失恋的人的醉话无非也就是那些,安慰几句赶紧扶进电梯,这么晚吵到邻居可不好。
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东倒西歪的人,看着电梯从一楼开始往上升。
那女生的脸歪在霍绯箴肩上,双眼紧闭。摩尔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又张嘴吐一身。
“醉成这样太危险了!”摩尔说,“幸亏是遇到我们,碰到坏人她就惨了。”
“是很危险。很多人都这样,还劝不听。”隔着个人霍绯箴看了摩尔一眼,“当年有人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喝闷酒。”
“我可没醉成一滩烂泥,意识清醒得很。”
“那还不是跟陌生人酒后……”
“你是现在才来翻旧账吗?陌生人。”
霍绯箴不作声了,电梯上的数字又往上跳了五层,她才又说:“我就想问问,后来还有吗?我是指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
“当然有。”
“哦……”
“但不多,都是小酌。”
“嗯。”
“你其实是想问我还有没有酒后那啥是吧?”
“嗯,那时我觉得……你的安全意识不算高,如果……”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种事发生过一次就够了。”
摩尔打断了“如果”后面的话,反正不说也能猜个大概,她不想听。她可是街道办的,类似的案子就算不经他们手也耳闻目睹过很多。
叮!电梯到二十九楼,霍绯箴识趣地沉嘴挑眉,话题终止。
到了家里,霍绯箴迅速收拾好床铺,再去扶闭眼靠在沙发上的女生:“好啦,去床上躺着,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女生迷迷糊糊半睁眼,嘟哝着问这是哪儿。问完又嘟哝了几句胡话,然后眯了眯眼,手臂一伸勾了霍绯箴脖子,另一手拽着她领子闭眼凑过来就是一顿亲。
唔,原来是这种类型的酒品,也很常见。
霍绯箴没跟她较真,任她亲了好几下才不动声色地把人弄开:“别闹了,去睡觉吧。”
半哄半拖地把人弄进房间,那女生还粘着人不依不饶。还能听到她口齿不清地说“小松你来安慰我好不好”、“为什么,难道我就不行吗”……之类的话。
反正吵吵闹闹折腾了好一阵子,房间里才安静下来。霍绯箴夹着被子和睡衣退出来,黑色衬衣的纽扣都被弄开了三个。她轻轻关上房门,松了口气。
摩尔坐在餐桌旁喝着睡前牛奶,全程的热闹都看在眼里,还旁观得饶有趣味:“都这样了,不在房间睡?”
“不了,万一吵到你多不好意思。”
“哦——”尾音拖得长长的。
五年前摩尔就觉得这个人很会,该是经验丰富得很。看今天习以为常的表现,就更确认当年的猜测了。
“开玩笑啦。”衬衣不整齐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把被铺睡衣丢到沙发上,“我总不能带个人回来就上床嘛。”
“不是以前也带回去过吗?她都那样要求了。”
“哈……大多数是真的借地方给她们休息,不会发生什么的。再说了,我对她没那意思,不会有求必应的。”
“大多数。”
“嗯,看心情,偶尔也有例外。”
霍绯箴边实话实说边把余下的扣子解开,脱掉衬衣,身上就只剩内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就像在家里一样自然。噢当然,她确实住在这里。
“这衣服得赶紧洗,刚刚弄脏了。哎,你还用洗手间吗?我想洗澡。”
摩尔捧着牛奶杯,斜眼多看了那只穿内衣的身体两眼,匀称基本没有赘肉,手臂隐隐带了点柔和的肌肉线条,比例结构……竟然有点性感?
——根本不是该在这种时候冒出来的想法。
时值凌晨三点,摩尔看着这个身体,忽然想起当年学油画时画过的人体。
她明明曾跟这个身体亲密接触过整整两夜,可她一点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倒是牢牢记得更久以前那画室里才画了几小时的人体。
然而 ,这奇怪的念头当然不会说出来,她只说:“稍等,我刷个牙。”
摩尔已经很久没画过画了。这种与唱歌一样充满魅力但又不尽相同的表达方式,一直不是那么亮眼。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是很擅长唱歌,而鲜少人留意她也喜欢画画。
一如擅长画画的爸爸的存在感总是低于擅长唱歌的妈妈。
而且这两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一首歌不过几分钟,是即时、无形且浓烈的,快进快出。而画画则是有形的,短则半小时,长则几十个小时,是一个长时间的沉浸。因此,她想画画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并不多,通常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又很闲的时候。
她翻出速写本,凭着印象勾了张速写:重现了刚在客厅那多看一眼的印象。仰赖小时候被爸爸培养出来的童子功,即使很久没动笔也基本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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