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块钱?我省吃俭用两个月就攒出来了,你爸是故意膈应我?”
阮绪裹着毛绒绒的睡衣蜷在沙发上,认真的做手里的手工玩偶。
程烬刚把厨房打扫干净,探出半截脑袋,“你当时怎么不说?”
“说什么?”阮绪冷冷看他一眼,“今天没地睡,你自己想办法!”
程烬看着堆得高高等待加工的玩偶,当时就挎着脸。
不是因为他爹干的蠢事,而是在阮绪心里,他还不如这些玩偶!
随后他倚靠在门框边,“没事,实在不行,我睡床底下也成。”
阮绪一脸“你没事吧”的看他,奇怪问:“你自己没房子吗?”
“没有。”程烬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我兢兢业业的工作,不贪不抢,哪里来的钱?”
阮绪没接话,沉默的勾头继续加工他的玩偶。
见人又不和自己说话,程烬顿时就不开心了。
就大步走过去扒拉一下阮绪的睡衣,本来没用什么力的,结果就给人扯开——
白皙圆滑的肩头赫然挤在程烬眼中,白嫩嫩、香喷喷的,当时他兄弟就*了。
阮绪脸色一下红起来,淡定的把睡衣合上,冷冷骂一句:“神经病!”
程烬这边更兴奋了!
看了阮绪半截肩头,就把他激动成这样,别说骂神经病了,就是骂变态,他也乐意!
“....你真白...还嫩!”程烬很无耻的咂咂嘴。
阮绪抬眼看他,然后注意到程烬裤子,脸色一下冷下来。
“....有病!”
看着阮绪开襟式睡衣,程烬心中旖旎想法油然而生。
阮绪脸色一僵,啪的一声把玩偶丢在桌上,大步拉开门。
忍无可忍:“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程烬立马就怂了,老实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看着阮绪。
语气也怂巴巴的:“我错了!别赶我!”
阮绪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一头倒在床上,还蒙着被子。
程烬抬眼,看着和自己隔了一张桌子的人,颤巍巍吁一口气。
其实房子小也挺好,就算吵架了,也能清楚看得见对方。
最后,程烬还是一如既往地爬上床,自己裹着自己的棉被子。
不大的房间里,两股清淡素雅的花香味缓慢的纠缠在一起,闻着格外的暧昧。
很快程烬的呼吸声变得沉而稳,微微打起鼾。
黑暗中阮绪睁开眼,眸子又冷又沉,不动声色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乘着夜色给苗苗发去消息。
【收网!】
天都没亮,程烬丢在桌子上的手机急促的响起来,直接把睡梦中两人吓醒。
程烬看着阮绪满眼惶然迷蒙的神色,低骂一句,就问:“谁啊?”
电话那头是他二叔的声音:“阿...程烬啊!你快来!程钧出事了!”
程烬都没说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临了还骂一句有病。
随后连着被子把阮绪抱在怀里,嘟囔着:“没事,睡觉,骚扰电话!”
困倦迷蒙的阮绪嘴角微微上翘,好戏开始了!
第28章装不下去了?!
大年三十这天,阮绪把结的工资奖金全部发给他姐。
拿着仅有的一百二十块钱去了菜市场,刚进去,就见——
程烬全副武装的杵在海鲜摊前,语气很恶劣:“老板!你这称不对!是八两称!”
老板满身横肉,看了一眼程烬:“啪”一下,把手里的刀丢在砧板上!
“谁告诉你,我的称不足的?”
老板是个beta,勉强闻见程烬身上花香味,以为他是个omega.
程烬皱眉,沉默的把东西提在手里,暗暗记下店铺。
“你瞪什么瞪!这鱼都杀了!斤两肯定会少的!你少污蔑我斤两不足!”
老板瞪大双眼盯着程烬!
程烬也是瞪大眼睛盯着老板,两人就在偌大的菜市场,互瞪!
阮绪:“.....”
结果没过三分钟,阮绪就看见程烬那个特助萧煜领着市场监管局的人走进菜市场。
下一秒,整个菜市场都在藏称!
没错!整个菜市场!
阮绪挤在人群中,看着程烬像一只耀武扬威的花孔雀似的,迈着步子走到老板面前。
神情颇为挑衅,抬手就把人的称丢在市场监管局带来的篮子里。
“...再干这种缺德的事情,就给你挂黄牌!”
老板现在是弱了,连看程烬都不敢,眼神飘忽到处瞟。
阮绪忽然觉得程烬真幼稚,为了几块钱的事情这样和一个苦苦求生的摊贩斤斤计较。
而菜市场里的人也对他指指点点的,都在指责程烬过于计较。
原本是老板缺斤少两,反倒成了无辜者。
程烬这个正义行为,倒是小家子气了。
晚上时候,阮绪还在加工他的玩偶,厨房里全是程烬乒乒乓乓的切菜蒸鱼的动静。
而墙头那个阮绪死活不要的电视机正放着春节联欢会的节目。
热闹中透着喜庆,给这个冷冰冰的出租屋添上几丝祥和。
阮绪动作顿了一下,他家好像有三年没有过春节了。
一回头,看见程烬油头满面的端着红烧肉出来,那个扫码送的围裙上都是水渍油渍。
原本想继续加工玩偶的手停下来,他快速把桌上的零件堆到沙发上。
程烬就把那一盆红烧肉放在他面前,“鱼和螃蟹马上,饿了,就先吃两筷。”
说着,把一双崭新的筷子递给阮绪。
阮绪看一眼,也不客气,直接夹一块塞嘴里。
味道还行,比他妈做的还好吃一丢丢!
今天跑一天,他就买了两包速冻饺子,结果程烬死活不让吃,非要自己烧菜!
等把所有菜都弄上桌后,程烬笑着说:“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家的味道?!”
阮绪白他一眼,“你是低估我妈烧菜水平还是高估自己?”
然后把一块红烧肉都不剩的空碗推过去,“没了,在盛一碗。”
程烬看他一眼,酝酿好久,才说:“我怕不好吃,就做了一碗的。”
“......”
阮绪沉默的看他一眼,给自己盛了一碗白饭。
一股怪异又暧昧的诡异气氛散开。
程烬乐呵呵又是夹菜,又是嘲笑春晚没意思,“年年都搞春运小品,还不如搞一个全国比舞大赛得了!”
阮绪看他一眼,“有这功夫演小品,不如如何提高alpha素质三观吧!”
程烬噎了一下,随后反驳:“我不偷不抢,不抽烟不碰毒赌!我这三观还不好?!”
按程烬的脾气,有人敢指桑骂槐说他三观有问题,早被他打得不成人样。
阮绪面无表情的盯着程烬,目光中透着冷淡,甚至有些厌恶。
程烬颇为敏感,一下就感受到阮绪的厌恶,瞬间他就沉着脸。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太晚了,我要睡了。”
阮绪丢下碗筷,擦了嘴,就往床上躺去。
程烬愣了一下,饭都没吃,就三两下爬上床,“你说!什么意思?!”
阮绪连眼睛都没睁,“能有什么意思?大年三十的,你别发疯?!”
这话一出,程烬就跟点火的鞭炮似的,心中的怒火噼里啪啦炸一片!
“....什么叫我发疯?”程烬一个俯身压住人,直接锁住阮绪推来的双手,低沉的声音里压不住的恶意,“老子掏心掏肺讨好你几个月,结果得一句别发疯?”
阮绪猛地睁开眼,灼灼望着贴近的脸庞,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怎么?装不下去了?”
“呵呵呵....可不是嘛!”程烬手顺着松垮的睡衣钻进去,狠狠掐着阮绪纤细精瘦的腰肢,“你说饿狼守许久的猎物要反抗,饿狼该怎么做?”
阮绪脸色一下就白了,猛抬头就要撞程烬——
“又来这招?”
程烬偏头躲开,冷笑一声,猛地把阮绪打横抱起来,一下扛在肩上。
“我让见识见识,应该怎么做!”
“放开!程烬!你特么找死!”
程烬扯了一块毛毯盖在阮绪身上,直接把人扛下楼。楼下老夫妻赶紧跑出来,一见程烬又欺负阮绪。
老爷爷直接抄起扫帚,“把人给我放下来!”
程烬看他一眼,充耳不闻把人推一边,大步朝车走去。
阮绪怕老人受伤,连忙摆手,“没事!一会就好了!”
随后重重捶了程烬一拳,“草泥马!混蛋!”
程烬一乐,“嚯!你骂粗话了!”
一上车,程烬就把人按在后座上,还从车座缝隙里翻出一对手铐,直接把阮绪拷后座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程烬往后视镜里瞧他一眼,“带你去看alpha被beta干!”
“怎么?大过年的,把你人往我这扛啊?”
游砚赤裸着上身,就围了一条浴巾,配上那张媚态妖冶的面庞,说不出的心悸。
落在阮绪眼中,是一种明晃晃又压迫的诱惑,极具危险性。
像是察觉到阮绪的视线,程烬不悦开口:“你就不能穿一件衣服吗?”
游砚往沙发上一躺,“穿什么?我马上就要办事了,麻烦!”
阮绪一听,立马把视线移开。
游砚见他冷清的模样,颇为可惜的开口:“怎么就是阿烬先下手啊。”
随后哼笑一声,“要是在我床上,呵呵……我让你醉生梦死,哭喊着求我不要...哈哈哈哈。”
阮绪又骂一句。
程烬脸上倒是平淡无波,“你楼上是alpha?”
说到这里,游砚坐直身体,笑嘻嘻摇头,“omega我还没玩够呢。”
“他很不听话,我给他打了一针催化剂,现在被拷在床上呢,都被玩烂的玩意!还是不听话!”
“...是谁?”一问出这话,程烬眼皮莫名一跳,他忽然很后悔把阮绪带来游砚这!
“能有谁?”游砚撩了一下齐肩的长发,偏头看着阮绪:“贺平在上面,要不要去打打招呼啊?”
阮绪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脸色沉的吓人:“什么?”
游砚脸色也沉下去,讥讽道:“激动什么?都被我*烂的玩意!”
推开门时,一股麝甜气息裹着浓郁的茉莉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满地的狼藉,撕碎的衣服,砸碎的瓷器。
卧室的落地窗帘严严实实遮住光线,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
程烬跟在阮绪后面,看不清卧室情况,只能看着阮绪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画面。
“....怎么了?”
阮绪愣了好几秒,刚抬腿要走进去,紧接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门边。
“啊啊啊啊!游砚!我要杀了你!”
程烬跑过去把他抱起来时,就看见卧室里,阮绪那个爱笑的omega室友被吊在床上。
贺平脸上毫无血色,紧紧闭着眼,而脸上都是泪痕。
似乎是听到阮绪的声音,贺平眼睛微微睁着,目光涣散而死寂,没有半点聚焦。
嘴唇微微张合:“....阮...绪....”
泪水很快顺着他眼底流下来,砸在他满身伤痕上。
除夕夜,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两辆车子疾驰而行!
阮绪把贺平紧紧搂在怀里,控制不住的抖起来,他脸上也是泪光一片,耳边是贺平微弱而冰凉的呼吸。
“如果.....”后面的话阮绪没说,只是眼神死死盯着开车的程烬,“我要游砚偿命!”
好在贺平身体素质强,只是有些脱水,挂上葡萄糖后,阮绪紧绷的后背才算松懈下来。
“怎么样了?我又没欺负他,就是他不听话,才把他吊起来的。”
游砚肿着半张脸,还拄着拐杖一拐一瘸走到程烬后面,小心看了一眼阮绪。
“你别说了!”程烬回头瞪他一眼,随后担心的望向阮绪。
刚成阮绪突然暴起,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拼命的往游砚脸上砸,都吓到他了。
都没等他去拉开,阮绪直接把游砚左小腿踩骨裂!
原本就冷得发抖的阮绪忽然坐起来,直接脱了脚上棉拖鞋,狠狠就往游砚鼻青脸肿的头砸去。
“滚!”
游砚闪躲不及,狼狈往后一摔,当时就鬼哭狼嚎叫起来。
“啊啊啊....来人,爷的尾椎骨裂了!”
程烬看着跑来的保镖,叹口气,捡起地上的拖鞋朝阮绪走去。
“穿上,这里凉。”
阮绪脸色很不好,冷冷看着被拖走的游砚,沉默的穿上鞋。
见阮绪不吭声,程烬挪着屁股挨着他,超小声说:“对不起。”
沉默半晌,阮绪摇了摇头说:“和你没关系。”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程烬呢?
谢他半夜抽风,谢他把自己带到游砚这里,谢他按住游砚,让自己带走贺平。
想来想去,他竟然无话可说。
“对不起。”
程烬叹口气,嘴里有很多话,却开不了口,只能不断道歉。
“你...还是算了。”阮绪到嘴边的话,打一个转,“你是不是知道贺平在?”
程烬静默好一会儿,沉重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凑巧的。”
“他是omega,很脆弱的,为什么....”
阮绪不敢想,如果他没来,贺平会不会.....
“游砚因为是长子,又是beta,长期家里问题...他心理是有些毛病的。”
程烬不知道怎么解释游砚的特殊性。
游砚本来还有一个双胞胎alpha哥哥,但是天妒英才,让游钰死在他最耀眼的二十岁。
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让那个他都钦佩的少年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阮绪一听他给游砚辩解,心里压下去的火一下就窜上来:“他变态他就没错了?TMD贺平差点没命了!”
程烬垂下眼睫,不吭声。
阮绪越想越生气,惊恐过后就是无处宣泄的愤怒,一想到贺平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程烬还用心理问题来掩盖游砚的问题。
他侧头盯着程烬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位高权重,软囚禁我,也是无所谓?”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些身份证是真的丢了?!”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
阮绪眼睛气得通红,对着程烬就是几拳,甚至摔了两个巴掌。
程烬依旧垂着脑袋,低声说:“对不起。”
阮绪发泄过后,人也冷静下来,看着过道那些呆愣看着他们的护士医生。
淡淡说一句抱歉,就起身朝大门走去。
“阮绪....”
一出去,就看见浑身冒着热气的谭骁。
“他不好,别去。”
阮绪从喉中挤出几个字,嘴唇控制不住的发抖,忽然抬手捂住嘴,流着泪哭出来。
谭骁舔了舔下唇,也是红着眼笑了起来。
黑沉沉的天忽然飘起了碎雪,谭骁抹掉脸上的眼泪,指着半空,原地转了两圈。
“这个冬天的雪来的好晚啊。”
“是啊,今年的雪来的好晚啊。”
阮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沉默走过去,勾住他脖子,两人慢步走进雪夜中。
“....好烦,过完年,就二十了。”谭骁鼻音很重。
阮绪没说话,无言当一个观众。
“他才十九,是个omega,又娇又怕疼的,他哥可讨厌我了,说我拐走他家小白菜。”
谭骁静静的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流下来。
“谭骁,别哭。”
阮绪忽然抱住他,谭骁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阮绪肩上。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哭到嗓子发哑,眼睛发疼,谭骁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等谭骁被阮绪带进病房时,贺平虚弱的睁着眼,见两人来。
笑笑没说话。
阮绪拍了拍谭骁的肩膀,推门出去。
“谭骁,你又瘦了。”
贺平声音带着埋怨,“是不是又偷偷熬夜了。”
谭骁鼻翼嗡动,原本就红肿的眼睛蓄满泪光,笑着说:“是啊,没你看着,夜太长了,睡不着。”
忽然满是消毒水和信息素的病房里涌出一股血腥味。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贺平喉咙痉挛,喷出带着血沫的口水,他快速抬手捂住。
谭骁猛地跑过去,双手慌乱的掀开被子,就看见一把短短的水果刀插在他腹部。
“谭骁...”
贺平嘴上下巴上都是血,他双手都沾着血,轻轻捧着谭骁的脸。
“我不想活了。”
谭骁脸色发白发青,十根手指头都发着抖脱下身上的衣服,紧紧堵在他腹部。
“医生!护士!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别哭.....”贺平抹掉他眼上的泪,“别哭。”
谭骁眼眶发红,但脸上无比淡定,他一只手把贺平抱起来,一手死死捂住衣服,说:“别怕,我带你找医生。”
贺平手臂无力的挂在他脖子上,虚弱的抬眼盯着谭骁下颌。
“你在,我死也不怕。”
“啊啊啊!医生,护士,救命啊!”
谭骁撞开门,阮绪刚好拉着打瞌睡的值班医生跑来。
“他...他腹部有刀!”谭骁声音发着抖,“刀身有五厘米长,他是A型血,快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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