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倒是很惊讶,“你好厉害。”
苏戎被夸得脸红一片,朝殊先是送他去酒店,然后陪他休息了一会,到了晚上带着他去预定的餐厅。
不过看着苏戎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朝殊奇怪地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要送给张承对象的见面礼。”苏戎说得很认真,顺便还展示给朝殊看。
“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口红鲜花,我刚刚上车之前已经跟花店老板说好,将花送到餐厅。”
朝殊看他准备得这么齐全,头痛地问他,“张承是不是没告诉你,他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啊?”
瞧苏戎迷惘的样子,朝殊就知道张承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连谈的恋爱对象的信息都不告诉苏戎。
没办法,朝殊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你将口红退掉,还有那个花能不能让花店老板退掉。他不需要这个。”
苏戎困惑地看他,显然还没有明白朝殊说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朝殊说,“他的对象是个男的。”
他这才手忙脚乱,惊讶得差点坐不住。
不过鲜花已经送到了餐厅,没办法退掉,于是朝殊说,“没关系,送花也行。”
“可是我送一个男人粉玫瑰,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苏戎差点要哭出来。
朝殊安慰他,“没事,粉色又不是什么很重要。”
可是苏戎怕在张承对象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这个观念在看到郑武后,他就吃惊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但是他居然不嫌弃粉色玫瑰,还接过去。
苏戎一直悬着的心情,立马放松下来。
这次见面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大家其乐融融,最后朝殊送苏戎回去,至于张承他们那边完全不用他操心。
朝殊将苏送回去,就独自一个人回到公寓,可是他刚回到公寓门口就看到有人在等他。
“你是?”
对方背影很高,穿着浅杏色大衣,让朝殊在猜他是谁?
是陈柘野?不可能他现在人在北美,那是谁?
对方闻言很快转过身,居然是多日未见的霍成远,他懒散地双后插兜,双手插兜地说,“亲爱的,好久不见。”
朝殊下意识后退,“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当来是来见你的,亲爱的。”霍成远的皮相十倍偏美艳,但又不缺乏男性的凌厉,五官凌厉分明,唇角的恶意笑容不像陈柘野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假笑,而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容。
“你别乱来,你别忘记我有保镖。”随着朝殊的话,那些一直跟着朝殊身边的保镖们都站了出来。
霍成远丝毫不惧怕,深邃的眉眼浮现晦涩不明的意味。
“你别担心,亲爱的,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
“看够了,我自然会走。”霍成远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即抬脚就往回走,在路过朝殊的身侧,轻声说了一句。
“再见,学长。”
朝殊蹙眉,回过头,发现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从背影的潇洒,能看得出来,霍成远只是来看他一眼,可是朝殊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悄然发生。
在霍成远离开后,朝殊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疑问,找人调查了关于霍成远的从小到大的经历。
因为调查结果没有那么快,朝殊也不是很着急,只是这段时间他老是看到关于霍家的新闻。
也知道霍家最近进入低谷期,而霍成远的名字出现在了霍家的继承人那一栏。
只不过一条,“霍家小少爷当街伤害亲生母亲”的新闻登上了娱乐小报。
紧随其后就是霍家亲自澄清谣言。
不过这里面的真真假假到底是什么样,谁知道。
朝殊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太多关注,这个月他有很多考试,让他根本没精力关注这种八卦。
这期间陈柘野应该知道他很忙,从北美回来后,也没有去打扰朝殊。
两个人一个上学考试,一个忙工作。
等到朝殊终于考完试后,没想到已经到了十一月底。
而且张承又跟郑武吵架。
这次朝殊见怪不怪,反正他们迟早会和好,也就不管张承。
陈柘野在得知他有空后,就约他一起去看一场音乐会,朝殊心想他也没什么事,就答应陪他去。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整个场地已经被陈柘野全部包下,而台上的表演者都是陈柘野从国外请来的各种音乐家,目的就是让他放松心情。
陈柘野这个办法确实很好,原本由于考试带来的压力,让朝殊在这一场音乐会上,心情放松下来。
听完这场音乐会后,陈柘野又带他去逛宝石展览会,只要朝殊停留超过五秒的宝石,都会被陈柘野买下来。
朝殊蹙眉,“我只是觉得好看,你不用大费周章地拍下来。”
陈柘野眉眼温柔,桃花眼里的缱绻可以溺死人,“我只是想拍下来送给阿殊。”
之后朝殊停留的视线不再超过五秒,但这并不妨碍陈柘野在后续中,将那些长得除了美丽昂贵毫无用处的精致奢饰品全部送给朝殊。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天的行程,朝殊感觉累得够呛,而行承看着陈柘的“财大气粗”的手笔,像是被激励到什么,又开始过上之前应酬的日子,只不过他挤出来多余的时间,开始认真上课。
朝殊好奇问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我要成为优秀的男人。”张承一脸坚定地表示。
朝殊知道他肯定是因为郑武的原因才刺激到了,也就不打扰他,而张承确实是因为郑武的原因,这次他们吵架的原因,是有人说他配不上郑武,说他是私生子,性格又爱玩,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对象。
当时他兴致勃勃地想要去见郑武,刚好听说郑武在后台,于是他抱着花去见他。
他忘记了对方是怎么贬低他,只记得郑武说,“你说得对。”
“他连我其实对花过敏都看不出来,还每天送花给我。”
那一瞬间,张承忘记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忘记自己怎么回来的,只是都拿给他看到扔进垃圾桶的鲜花,这才想起来,每次送花,他看起来表情都不是那么开心,还以为是郑武性格的原因。
现在想想,他根本不喜欢花,那为什么要接受花。
而且郑武是不是也很讨厌他是个私生子。
从小到大,张承一直活在私生子的阴影下,一直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表现给他们看。
可是当他这种努力展现给人前的奋斗被撕碎,暴露出他的本质,其实是个自卑有着白日梦的蠢货。
张承退缩了,也害怕从喜欢的人嘴里听到,对于他的身份不认同,还有郑武厌恶的眼神。
原本的好朋友听说他只是个可怜的私生子,那种施舍的同情,让他到现在没有忘记。
于是他就单方面不跟郑武联系,而郑武也没有跟他联系。
这让张承的心,冷得透彻心凉。
一想到这里,张承崩溃地跑回卧室,刚开始只是压抑地小声哭泣,后来嗓子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原本在卧室准备睡觉的朝殊,再也受不住,张承大晚上发疯的哭声,直接走到他的卧室,看他哭红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样子,他干脆坐在他身边,严肃地问他。
“你应该大男人,能不能天天哭,你要记住你是个1。”
“1就不能哭吗?阿殊你不能歧视我。”
“……”
朝殊深呼吸,忍住要抽他的冲动,认真询问他,“说吧,这次为什么又吵架。”
张承不肯说,红着眼看他的样子像一只垂耳兔,也不知道郑武怎么看上他。
朝殊面无表情地想着,然后语气软下来,像哄小孩一样问他,“乖,告诉我,这次为什么?”
眼见张承还不肯说,朝殊示意自己的拳头,当即他就什么都招了。
朝殊没想到是这种小事,不过看他可怜兮兮地表情,想到曾经意气风发地要让他一起投资赚大钱的家伙,现在为了爱情变成这个样子,朝殊还是心软。
“张承,你太在乎你的身份了。”
“爱一个人是不会嫌弃你的身份。”
张承犹豫,“可是我不确定他爱我,他从来都不说喜欢我,每次见面都是要跟我干这种事情。”
朝殊认真地跟他剖析,“你觉得他的性格是那种外向,天天喜欢一个人就要往嘴边说的人吗?”
张承拼命地摇头,“他不是。”
“那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做,天天拉着你干这种事,是不是说明他只看得上你。”
张承对于这一点有点骄傲地表示,“万一是我很厉害呢?”
朝殊冷哼一声,“就你这个样子,其实正常人很难看上你。”
张承瞪大双眼,无法置信,“阿殊你歧视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朝殊迟钝了一下,在吊住张承的胃口后。
朝殊柘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没遇到你之前他是1,你知道这是代表什么吗?”
张承眼睛一亮,精神顿时充沛起来,羞涩地说,“我懂了。”
朝殊见张承不再低迷,语气淡定,“所以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谢谢你阿殊。”张承受到鼓舞,然后大晚上棉袄也不穿,兴高采烈地跑出去,“阿殊,我去找郑武了。”
朝殊看着公寓大门打开,冷风飕飕地灌进来,本想喊住他穿衣服,结果人影早就不见了。
最后他走到门口想要将大门关上,却注意到陈柘野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公寓门口,唇角弯起,“我听到你这里有动静,还以为阿殊你出了什么事。”
“没事。”朝殊想要将公寓门关上,可陈柘野修长的手指放在门框上,从容不迫地说,“我们能聊聊吗?”
“聊天吗?”
朝殊放他进来,还以为他是单纯地聊天,可是陈柘野坐在沙发上,语气温和地问他关于霍成远的消息。
“阿殊,我今天听保镖说你遇到了霍成远,你放心我没有监视你,也没有特意打听,只是今天刚好听见保镖们主动说了一句。”
“而且我们可是签了合同,要是我失约,我就不能再看阿殊。”
聊到合同,朝殊意识到情绪又外露了,眉眼垂下。
他只能向陈柘野解释,“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下意识。”
“没关系,我知道阿殊不是故意,而且是我的问题,毕竟是我的问题才让阿殊到现在无法信任我。”陈柘野苦恼的语气,让人深感他的善良。
朝殊知道他是装的,但不得不说装的样子,还挺让人容易卸下心中的防备。
朝殊:“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在意霍成远,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他,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陈柘野坐在朝殊的对面沙发,两人的距离是个小型茶几,从朝殊找个方向能看到他凸起的锁骨滚陈柘野了一下,在这夜晚有种暧昧的气息。
“任何人觊觎阿殊的人,我都担心他们会抢走你。”陈柘野轻叹,眼里的危险被尽数收敛,看起来相当无辜。
朝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被抢走的。”他现在谁也不爱。
“是吗?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陈柘野指尖敲击沙发扶手的位置,随意的口吻像是心血来潮,而手背凸起的青筋,暴露主人亢奋的心理活动。
这一幕刚好被朝殊看到,这让朝殊蹙眉。
“你在嫉妒吗?”
“阿殊,要不要试试。”男人的眼神在白昼的灯下,显得诡谲,似笑非笑地表情像是在蠢蠢欲动谋划什么。
很奇怪,让朝殊察觉不对劲。
他蹙眉思索最近发生的种种,确认没什么问题,朝殊这才对他沉声说,“不用签合同,你放心我对他根本不会有别的感情。”
“这可不一定,阿殊人心是最善变的。”陈柘野轻叹一声,那目光幽幽如深夜烛火,令人无法忽视。
“你不用对我这么担心,我说过就一定会做到。”朝殊向他保证,虽然签个合同没什么,不过朝殊为了以防有变故,还是不太想签。
可是陈柘野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俯身凑到他的跟前,语气柔和,可桃花眼一直注视着他。
“阿殊你越这样,我才是越不安心,”
“可是我答应的话,下次你又让我签别的合同怎么办?”朝殊狐疑地看向他,陈柘野那张出色的皮相像是恶魔披上天使的外壳,无辜地迷惑着所有人。
“阿殊,你这是不信任我。”
眼见话题要被他拿捏,朝殊轻声说,“要我同意也可以。”
陈柘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两人的距离很近,紧到彼此的呼吸都能聆听到,可偏偏他们都没有在意这点。
他们的眼神纠缠,试探的想法像无形的触手,在各自的身上浮现。
“总不可能我一个人签合同。”朝殊面无表情地抬眸,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带着某种致命的钩子,似水似雾,像清晨的日光被层层雾气包裹,看不清分不明。
可陈柘野指尖触碰到他的额头碎发,想要帮朝殊碎发撂到耳根后,这样能更准确地看到朝殊的反应,可朝殊却往后避开他的手势,显然朝殊在反对他的接近,而陈柘野失笑。
“看样子,我是从阿殊身上得不到有用的答复。”他叹息一声,可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只是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意望着朝殊。
“不是没用的答复,只是需要你公平。”朝殊认真地看他,眼里的含义清晰可见。
你不是想要签合同,那么你也可以跟我签合同。
客厅里的水晶灯盏发出耀眼的光芒,折射的光晕绚丽得让人无法直视,朝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陈柘野的身形很高,仅仅只是一个接近,朝殊大部分的身形被他笼罩其中,像是困住笼中之兽,朝殊联想到这里想要往后靠一下,但是陈柘野却淡淡地含着笑问他。
“阿殊想要签什么样的合同。”
这句话让朝殊眼神认真,他这是退让了吗?
可是看陈柘野风轻云淡的表情,朝殊明白他并没有想到,他的心思难猜,朝殊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签个时间合同。”
陈柘野露出兴趣的模样,“时间合同?”
“我想拟订一份合同,算是我们之间的保障,我可以不跟霍成远还有其他男女有关系,我也不谈恋爱,但你必须不能像那个人一样,监视,囚禁,控制,不能局限我的人身安全。如果这一点你做不到,我们就不要再见面。”
朝殊说出这么长的要求,让陈柘野眼底的危险越发可怕,特别是最后一句,他的手指敲击沙发背,眼神的幽暗表明他在思考。
“我记得之前我们就有过合同。”
朝殊瞥见,只是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不一样,这份合同很简单,陈柘野我相信你的自制力,我也相信我的自制力。”
“可是这份合同,总让我觉得很不安,像是阿殊你在酝酿什么?”陈柘野敏锐的直觉让朝殊面不改色,他往他身上靠近了一步。
清冽的味道像是席卷陈柘野的理智,试图迷惑他。
朝殊看起来只是无意,无意凑近接近他,“你觉得我的智商玩得过你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两方博弈,谁先退让,谁先输。
陈柘野深谙,只是听到朝殊这句话,他却古怪地笑出声,“阿殊,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太少了,我怎么可能玩过你。”
朝殊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说,“是吗?我觉得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毕竟,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无论你以后想要做什么,我都随便你。”朝殊用一种极为疏离的态度看向他,顺便望了一眼墙面上的指针,“时间也差不多,陈先生,你该去睡觉了。”
朝殊好心提醒,陈柘野慵懒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指针,再看了一眼眼神淡漠的朝殊。
察觉到有一道屏障再度隔绝在他们之间,陈柘野的手背青筋浮现,缓缓地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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