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成远坐车回公司,就收到霍家夫人在医院奇迹苏醒的消息。
霍成远嗤笑一声,将信息删除,一抬头,在过马路灯的时候,看到了朝殊正在一家花店挑选鲜花,身边跟着陈柘野。
今天的朝殊穿着浅蓝色的针织毛衣,下半身是杏色休闲裤,休闲风打扮,而陈柘野完全不一样,一身的黑西服,跟朝殊的画风完全不搭配。
可陈柘野的笑得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样子跟朝殊站在一起相当搭配。
两人的气氛也相当温馨。
霍成远记得他们之前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现在却截然一新,让霍成远觉得心脏被挖掉了一大块,直到司机开车,霍成远这才收回视线,眼尾不知道何时红了。
“学长,你喜欢养狗吗?”
“狗很忠诚也很可爱。”
“我不可爱。”
“笨蛋,谁说你是狗。”
“可他们都说我是低贱的傻狗。”
“没有人是狗,也没有人能当狗。”
少年站在天台,右边眼睛戴着眼罩,乌黑的发丝迎风吹开,那张稚嫩的小脸流露出认真的表情。
“你知道吗?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揍回去。”
前排的司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被风吹的,默默将车窗摇上去。
朝殊察觉有谁在看他,望向玻璃外,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了。阿殊?”陈柘野疑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由于北城这几天天气不错,朝殊一个人在公寓待着也没事,就约陈柘野出来。
起初陈柘野觉得奇怪,按照朝殊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主动约他的人。
难不成是他被上次吓到。
不过,陈柘野觉得主动的朝殊应该是像试探他什么,这不他刚刚推掉一场会议,出来陪朝殊买花
朝殊买花,纯粹是因为前几天张承回来抱着三个花瓶回来,送给他,外加他想让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毕竟他要处于上方。
不过当时朝殊惊讶地问张承,才知道这是他跟郑武一起在外面套圈得到的,结果两人吵架,张承不想将花瓶扔掉,就送给朝殊,于是公寓里多了几个花瓶,朝殊瞧着空落落,就想今天买点花装束上去。
朝殊挑了一大捧紫色的海洋之歌玫瑰,店员很快包扎好,将花递给他。
陈柘野指尖微微触动,“阿殊,你知道海洋之歌的花语是什么吗?”
朝殊仰起头看起来只是随便挑的,“什么含义。”
“真挚的朋友。”
其实是浪漫和真情珍贵。
不过陈柘野欺骗了朝殊,因为他有小心思。
朝殊恍然大悟,“朋友的含义吗?”于是将花送给他。
陈柘野低笑:“你想送给我。”
“不是朋友吗?”
陈柘野心情不错地说,“是朋友。”
朝殊将花送给他,导致要重新回花店去买,等他重新来到花店,发现张承也在买花。
不过看到朝殊他们做贼心虚大声嚷嚷,“我可不是买花送郑武的。”
朝殊:……
张承意识到他不打自招,脸红得不敢看他们,还是陈柘野出面,浅笑地说,“郑武不喜欢鲜花,比起鲜花你还不如送他拳击手套。”
“这样子吗?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习惯?”张承如临大敌地看陈柘野。
还是朝殊出声解释,“他跟郑武是同学。”
原来是这样,可是张承心里不爽,认识郑武这么久还没有陈柘野这么熟悉,他冷哼一声,也不听陈柘野的劝告,执意买了一大捧粉蔷薇,开着他最贵的宾利车,来到郑武的拳击馆。
刚好他走到拳击馆的座位上,听到台下爆发激励的喝彩声,张承下意识往台下一看,居然看到郑武出场,那雄健的英姿还有那对战时的认真和凶狠。
张承心脏“砰砰”跳动。
郑武刚结束一场博弈,大口喝着水,听到有人在那讨论有个二傻子来拳击馆带着一大捧花,真傻。
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往后一看,就看到那个“二傻子”就差流口水似的朝他扑过来。
“我让老板随便挑的,可不是我亲自挑想送给你的。”张承紧张地将花塞进他怀里,然后眼神飘忽地说。
“我才不是送花跟你道歉的,”
郑武:“我不喜欢花。”
张承泄气,早知道他就听陈柘野的话。
可是下一秒,他听到郑武淡定地说。
“你送的我都喜欢。”
张承的小心脏又开始狂跳,脸红得跟喝了白酒一样红。
花店内。
陈柘野看到张承风风火火的样子,眉眼轻佻,“看起来他跟郑武处得很好。”
“我也觉得。”
朝殊看上了果汁阳台,橙红色的颜色象征着生命的律动,他挑中了好几束。
可陈柘野却笑着说,“不过张承可能会倒霉。”
一听张承会倒霉,朝殊惊讶看他,却见陈柘野若有所思地说,“郑武这个人,一旦看上的东西,就会让人拿走。”
“所以你觉得他看上了张承,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张承。”朝殊怎么感觉陈柘野交的朋友跟他性格怎么那么相似。
不过想到张承深陷进去的样子,朝殊在想要不要去提醒他。
可陈柘野却说,“你不用担心,只要郑武不是真的看上张承,他就没事。”不过看郑武的样子,陈柘野不太确定,他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比起陈柘野总是假装好人,设计不同的“舞台剧”,郑武他就是单纯的恶,得到的东西想要离开,他会选择破坏彻底弄碎,这样别人就碰不到他的东西。
朝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思也不在挑花上,陈柘野注意到后,让他别担心。
“只要阿殊需要帮忙,我现在就可以让郑武不会出现在张承面前。”陈柘野又开始不自觉蛊惑朝殊,这一点被朝殊拒绝,“先看看再说。”
打定主意不上陈柘野的当。
陈柘野收敛刚刚的话,真可惜,要是朝殊能听他的话多好,不过这样也不错,毕竟朝殊现在开始放软对他的态度,原本崩坏的心脏,也不在暴虐。
朝殊最后挑了不同品种的鲜花,由陈柘野送他回去,等到了公寓后,陈柘野心情不错地捧着朝殊送给他的花,大摇大摆地回到公司,亲自让刘助理去买配得上这花的花瓶,然后他亲力亲为地将花放在办公桌面上。
优雅又浪漫的紫色玫瑰被装进价值百万的花瓶中,被放置在纯黑的办公桌上,点缀了一丝浪漫气息。
回到公寓的朝殊正在安静地剪花的根部,斜剪,清洗瓶子。
橙红色的花朵配合粉色的雪山玫瑰,安静地插入瓷釉花瓶中。
不过陈柘野后面还特意打了一通电话给朝殊,“阿殊,你送的花很好看。”还专门发了照片给朝殊看。
朝殊夸了一句,“很好看。”
陈柘野心情愉悦,俯瞰落地窗,望着来来往往的街道,一想到这花是朝殊特意邀请他一起去挑选,意义非凡。
哪怕陈柘野察觉朝殊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很平静,但他还是装作看不见。
“那就好。”他低沉的嗓音,发出一声轻笑。
办公桌上,摆放的文件被风吹动,隐隐约约看到,“留学”两个字。
[陈柘野日记:
阿殊好乖,能一直这么乖多好。]
北城的十一月份,转入秋天,风声萧瑟。
张承由于天气太冷,也不怎么跟郑武约会,不过朝殊怀疑他们是又吵架了,因为张承每天唉声叹气,朝殊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朝殊也就没有问下去,只是提醒了一下张承郑,提防郑武。
谁知道张承一听冷笑地说:“他有什么值得我提防,天天一见面就榨干我。”
见他这么幽怨的样子,朝殊叹气。
后来他就去上课,期间他收到陈柘野关心他的信息,还有苏戎的消息。
苏戎最近生活恢复平稳,前几天苏戎还跟他们一起去撸串,朝殊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苏戎笑容依旧很拘束,不过眉眼的喜悦是一眼就知道他这是在发自内心地开心。
——我十二月份要回北城,据说北城这个时间点下大雪。
南城那边鲜少下雪,显然苏戎是想来看雪景。
朝殊当然欢迎他过来,发信息说。
——欢迎你过来。
朝殊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什么,翻找“黎南”的聊天框,自从上次被陈柘野撞见,他就没有跟黎南聊天过,聊天框里都是他担忧自己的信息,应该是看他没回信息,担心他。
不过这次朝殊想起来,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想要告诉他没事。
可这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朝殊蹙眉,也没有当回事。
只不过在结束今天的课程后,朝殊不想去食堂吃饭,就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刚好张承发信息给他,让他帮忙带饭,然后转了一笔钱给他。
朝殊看他这几天颓废的样子,也就同意帮他带饭。
只是在排队等餐,他余光往外一瞥,发现玻璃窗外看到了好久未见的黎南。
朝殊向他打招呼,“黎南。”
黎南是一个人准备在外面用餐,闻言抬眸发现是朝殊,眼前一亮,想要往前走到朝殊面前打招呼,可又碍于某种原因,黎南止步不前。
朝殊觉得奇怪干脆也不排队,去找他,结果黎南看见这一幕,跟看见鬼一样,转身就要跑,结果被朝殊一只手拉住胳膊,“黎南你怎么了。”
黎南转过头看他,嘴皮子蠕动,还是朝殊看穿他的不对劲,往周围扫视一圈,发现有个男人在跟他对视后心虚地低下头,那一瞬间朝殊了然,趁这个机会拉着黎南往别的餐厅里面走去。
“朝殊,我……”黎南尝试要说什么,可朝殊带他来到餐厅的一个靠窗位置,带着他坐下来。
刚好这个区域大部分位置都被坐满,因为这个餐厅注重顾客的隐私,会用布帘挡住每个人的用餐画面。
朝殊将他拉进来后,就将布帘拉下来,跟外面隔绝开来,而布帘不长,只能看到外面路过的人的脚。
等将这一切做好后,朝殊这才有耐心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南见到这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后,原本紧张的情绪消失了一大部分,“我……朝殊,我其实这几天被人监视。”
他说完还不忘扫视一圈,朝殊蹙眉,“是谁?”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叫霍成远的家伙。”
朝殊知道他,询问他,“我知道他,怎么了。”
一提起霍成远,也就全身激动,差点站起来,“就是那个混蛋,抢走我跟你的联系方式,还找人看住我,怕我跟你还有联系。”
“你说他抢走我跟你的联系方式,那我这段时间是在跟谁聊天,是霍成远?”
朝殊第一时间理清黎南嘴里的意思,也突然想起对方一开口喊他“学长”的怪异行为。
可如果是霍成远,他为什么喊自己学长,他认识霍成远吗?
朝殊瞬间头疼,感觉有什么是他没有找到。
黎南看他低沉的情绪,不由担心地询问,“他没有用我的名义骗你吧?”
那倒没有,只不过是一直聊天。
聊天内容也很正常,正常得完全不像是霍成远的作风。
“他没有。”
黎南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朝殊,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真是变态,神经病。”
“我知道了。”朝殊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没有继续往深处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小心。
黎南看到朝殊的表态,紧绷的情绪松懈开来。
本来朝殊是打算将饭菜打包带回去吃,不过好歹跟黎南见一面,于是他们就在这里用餐,离开后他们两个人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过朝殊在回公寓之前,记起要给张承打饭,于是给他排队买了一份,回去的路上在想既然知道“黎南”就是霍成远要不要删掉他的联系。
朝殊在思考着,却发现公寓门口喊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吓了一大跳,等对方转过身,他这才注意是郑武,郑武见到是他,就将手里拎着的保温盒递给他。
“这是……?”朝殊好奇地看向他。
郑武:“这是我给他做的饭。”
“那你怎么不亲自给他送进去。”朝殊接过保温盒,疑惑地问他,可郑武冷着脸说,“他在生气。”
“好吧,那你们是为什么生气?”
郑武沉默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现片刻迟疑,显然他也并不清楚张承为什么生气。
朝殊见状,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你们哪方面做太多,他吃不消才生气。”
“不可能,他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不跟我说。”郑武想也没想地说。
朝殊:“也许他是不好意思提。”
空气安静下来,郑武后知后觉,“你是说他不行。”
朝殊不知道他怎么理解到这个方面,刚想跟他解释一句,可郑武大手一挥,表示他明白了,“我以后一定让他多锻炼。”
“这……不是……”朝殊尝试解释,可是郑武不听,非常坚决,像是做了什么决心,顺便在离开时,还对朝殊说,“要不你让陈柘野也去锻炼,我觉得男人不锻炼,某方面肯定不行。”
朝殊:“这个要不你跟他说。”
要是他跟陈柘野提出锻炼,指不定会误会什么。
可郑武摇头拒绝,“我跟他说,他肯定听不进去,况且陈柘野这个人的脾气很特别。”
郑武说这话,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流露一丝同情,“看你是张承的朋友,我友情提醒你,他不是个好家伙,你跟他在一起最后是很难脱身。”
朝殊知道陈柘野的为人,只是郑武这句提醒他的话,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郑武看朝殊沉默的样子,声音低沉地说,“陈柘野其实很像一个怪物。”
“我也只提醒你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去想。”郑武说完,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离去,朝殊看着手心里的保温盒,眼眸低垂,推开公寓大门,发现张承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回来了。”就连跟朝殊打的招呼都有气无力。
“嗯。”朝殊将打包回来的饭菜还有刚刚郑武送来的保温盒一起交给张承。
张承一脸奇怪,当知道其中保温盒是郑武送过来,激动得就要扔掉“那个家伙还敢过来,靠。”
“你跟他到底为什么吵架。”朝殊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要扔掉,结果还是护在怀里,一点都舍不得。
张承注意到朝殊的目光,心虚地拔高音量,“我这不是要节约粮食。”
朝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张承坚持不到半分钟,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能笑话我。”
“我尽力。”朝殊慢吞吞地说。
张承惊得不想说,可在朝殊的眼神攻击下,他还是开口说,“我感觉他只是把我当炮.友。”
“等等,朝殊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张承恼羞成怒地看着朝殊。
朝殊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非常淡定地说,“你看起来完了。”
张承闻言崩溃抱住脑袋,“我知道。”也是知道这点,他这才生气,可郑武不理解,这也就导致张承的怒火飙升。
两人进行了吵架,虽然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地吵架。
朝殊看他这么痛苦纠结的样子,感叹还好他没有谈恋爱,不过脑海里突然浮现陈柘野的样子,他蹙眉想要将陈柘野的影子抹掉。
“朝殊,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炮友。”张承承受不住地想要从朝殊这里得出结论。
朝殊刚想发表自己的言论,张承却突然泄气地说,“算了,你没有经验,问你也是白问。”
“……”
后来朝殊看他这么痛苦的样子,也不跟他计较,将客厅场所让给张承,让他一个人哀嚎,而他回到卧室,想起还没有删除霍成远的联系。
他的指尖刚想点击删除键。
对面就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学长,对不起刚刚我有事情,没来得及看你信息。
朝殊犹豫一下,还是打出一句话。
——霍成远,你别给我装。
对面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被发现。
朝殊觉得无趣,想要删除,可这家伙发过来一条信息。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你不就是霍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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