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朝殊一度质疑,他怎么这么有空。
不过再怎么质疑,还是默许了陈柘野进出他的公寓。
这次也不例外,陈柘野熟门熟路地坐在沙发上,朝殊客气地给他倒水。
“阿殊,你怎么每次都是倒水。”
“那你下次来,我也不倒水了。”朝殊将玻璃杯放在他的面前茶几上。
陈柘野轻笑:“我只是开玩笑。”
“阿殊晚上吃过饭了吗?”
“吃过。”
“味道怎么样?”
朝殊思考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不好吃。”然后就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最近天气很冷,他都不爱喝冷饮,不过才倒了一杯,他就收到一条信息。
——学长,晚上好,我今天又不开心,想找学长安慰我。
朝殊看到是“黎南”的消息,慢悠悠地回复。
——为什么每次找我,心情都不好。
——因为每次跟学长聊,都会开心起来。
——那这次遇到了什么?
——被愚蠢的家伙摆了一道。
——是吗?你居然被愚蠢的家伙摆了一道,说明学弟智商也不高。
朝殊发出这句话,本来想撤回,怕他误会认为是在说他。
可陈柘野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阿殊?”
他很疑惑朝殊为什么在厨房这么久,因为厨房是开放式,朝殊又是背对着他发短信,所以陈柘野并不清楚朝殊具体在做什么。
朝殊闻言,转过身,将手机关上,来到客厅说,“我在喝水。”
陈柘野:“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不过今夜的陈柘野像是从某个宴会回来,身上有红酒的芬芳,还穿着得体的黑西服,而原本出色的那张无害的侧脸,也就是耳垂的蛇环像是活过来,正用那双猩红的眼眸盯着他不放。
朝殊感觉给他挑的耳环有点吓人。
陈柘野倒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浅笑地说,“这几天老是有人打听你跟我的事情。”
朝殊蹙眉,坐在他的对面,而陈柘野淡笑,让他放松下来,“你放心,我知道阿殊担心什么,我不会说出我们的关系。”
“可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朋友都不算吗?”陈柘野没有将关系往暧昧的方向发展,只是退而求次。
朝殊倒是没有反对朋友这一词。
“是的,我们是朋友。”
“不过你的大哥也在打探我们的关系。”
朝殊蹙眉,想到今晚的那顿饭局,陈柘野看他的表情,看透他的心思,“因为他们最近有个项目想要跟我们陈家一起。”
“如果是阿殊想要合作的话,我很乐意。”陈柘野将这次的生意交给朝殊作出抉择。
可朝殊知道一旦同意,他跟陈柘野的纠缠会越来越深,况且想起上次失控,导致陈柘野打耳洞,这件事已经在他心里留下印象。
出于本能,朝殊说:“公事公办,你不用顾忌我。”
陈柘野往后靠了一下,原本在灯光照耀下的蛇环的瞳孔没有那么可怕,像是蛰伏。
“我还以为阿殊会让我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朝殊让你以后少问他这种话题。
陈柘野也不生气,只要朝殊不会说出离开的话题,他对朝殊的脾气一向温柔得可怕。
“我知道阿殊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是阿殊你会帮我吗?”
朝殊看他戏谑的神情,知道他肯定说不出任何好事,也就没有搭理他。
陈柘野微微俯身,解开了袖口,像是放松一般,“阿殊,你总是对我没有任何耐心,不过没关系,我对阿殊一样耐心就好了。”
朝殊:“那你继续保持耐心,我要洗澡了。”表示他可以离开。
可这次陈柘野假装没有听懂,一脸无辜地看向他,“阿殊,你去洗澡。”
摆明了暂时不想离开。
朝殊发现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不想理会他,独自去卧室找翻找的衣服。
可是他没想到陈柘野会跟了上来,并且在他身后用那种低沉的嗓音发出意味不明的话。
“学长我明白了,真的好爱学长。”
“嗯?”低哑的声线,性感却又透露某种危险。
朝殊心中不安,这才发现手机留在客厅,估计被陈柘野发现,想要将手机还给他,结果没想到会看到这条信息。
还当着他的面读出来。
“阿殊,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还给我。”朝殊想要将手机抢过来,可是陈柘野似笑非笑地往后一退,朝殊下意识往前,可腰间被陈柘野搂住,白松香的味道再度侵入他的鼻尖。
这次朝殊发现他并没有厌恶。
也许是因为担心手机里的信息。
也许是陈柘野耳垂的蛇形耳环,猩红的眼珠子似乎正在看热闹般,紧闭的獠牙隐隐约约张开。
“是一个学弟的信息,你不相信我。”朝殊抢回主动权,往后退了一步,下颌微微上扬,面无表情地说。
窗外刚好下起大雨,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声音浮现在在场的人心里。
“陈柘野,你信我吗?”
陈柘野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是吗?”
“只是朋友的聊天,而且你别误会。”朝殊解释。
原以为陈柘野会不依不饶,可是陈柘野却将手机主动递给他,朝殊惊讶之余,也不管其他,将手机拿到手就发现是消息栏上面的文字暴露了他们的对话,不过还好手机有设置密码锁。
不过他为什么会怕暴露聊天?
朝殊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抬起头想要解释,却发现陈柘野那双桃花眼里,有种浓黑的物质,几乎是本能,朝殊喊住他,“陈柘野,我没骗你。”
陈柘野轻笑:“阿殊,你在担心什么?”他俯下身子,眼神的恶意和耳垂的蛇环交织,像是罪与恶在交缠。
“阿殊,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我总是因为你在隐忍,也因为你我变成了我讨厌的人。”陈柘野站在朝殊的面前,相貌出色的男人说着最温柔的话,用异常诡谲的眼神望向他,像是在释放心中的罪恶。
“阿殊如果跟他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担心我看到了全部聊天内容。”陈柘野逼近他,耳垂的蛇似乎在“嘶嘶”作响。
“还有上次陪阿殊去医院,阿殊看起来被那个人伤得很深,很害怕他,甚至把我当成他。”陈柘野声音停顿,笑容里也带着极致的冷意,“但我一直哄着你,我努力当成一个正常人,努力让阿殊相信我,我甚至都跟你签合同。”
“阿殊,为什么你还在提防我。”陈柘野生气的并不是一个男人给朝殊发信息。
生气的点是在于朝殊对他的防备动作。
朝殊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抬眸冷眼对视他说,“因为我怕你多想,做出不可控的事情。”
陈柘野唇角弯起,眼里毫无温情,“所以你又把我当成那个人吗?”
朝殊心头一悸,别过脸,下颌却被陈柘野用指尖捏住,转回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靠得很近,气息相互交织,焦灼的氛围连带空气都像是带着暖气。
“阿殊,我说过我不是他。”陈柘野耳垂的蛇环再度提醒朝殊。
是,陈柘野不是上辈子的他,但是他不会变成上辈子的那种人吗?
朝殊冷着脸,用一种极为冰冷的语气问他,“陈柘野,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跟我见面,你就想监视,掌握的一切。那天晚上,如果我没有醒过来,你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腿,然后利用我的愧疚来操控我。”
陈柘野的眼神阴郁下去,朝殊也懒得跟他装下去,声音里的质问是他从重生回来到现在,一直很想问他的事实。
“可是阿殊,我是喜欢,才会选择这个方法。”
“可是爱一个人有很多方法,你为什么选择激烈的手段。”朝殊的目光里是陈柘野读不懂的情绪。
这份情绪也一直蔓延在他们之前,如白雾形成屏障。
直到朝殊带着一股无名的愤怒抬头看向他,“你这样跟夏驹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戳到陈柘野的心里,他几乎下意识反驳,“我跟夏驹那蠢货不一样,他的那点爱一点都不够我爱你。”
朝殊:“那你的行为跟他有什么区别。”
可陈柘野无法理解,他的大脑仅存关于“爱”的理解很稀薄。
“所以,阿殊你是不是认为我不爱你。”陈柘野最终得出这个理论,这个理论也让朝殊无法理解。
“不是,你不要多想。”
可陈柘野陷入牛角尖,他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够爱朝殊,朝殊才这么不信任他的爱意。
一瞬间,陈柘野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个让他“满意”的念头。
“没关系,阿殊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会向你验证这一点。”陈柘野想到这里,眼里迸发的极致欢愉让朝殊心生不安。
“你要去做什么?”朝殊拉住他的衣角,企图了解他现在的思想。
陈柘野陷入了某种臆想,他像走进教堂里的新信徒,对着他唯一的“神父”说,“阿殊,死亡的悲剧才能让人记住爱情。”
“你疯了。”一听这句话,朝殊想起上辈子的悲剧,也想到上辈子陈柘野浑身是血地抱住他。
那种绝望害怕的情绪让他现在一回想,全身都忍不住打颤。
可如今陈柘野却再度说出这种话,朝殊无法承受,强制性地拦住他,“我知道你爱我,你不需要去验证。”
“可是阿殊,你不爱我。”陈柘野类似呢喃的话语让朝殊咬住下唇。
“我……爱你……。”
陈柘野笑了,眼神里的阴郁一直没散去,“阿殊连这种话都会骗人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刚刚也不会防备我。”
“我只是本能。”
陈柘野听着朝殊的解释,看起来已经从刚刚的臆想里挣脱出来,可是那双桃花眼的阴郁,一直没有消散,像一座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可以不用管陈柘野的死活,毕竟他上辈子那样伤害自己。
可是朝殊心底的声音却让他不要重蹈覆辙,不要眼睁睁再去看着陈柘野又用死亡限制他。
朝殊想到这里屏住呼吸,将手机交给他。
陈柘野含笑的眼眸看向他,而朝殊努力恢复情绪,冷静地说,“我虽然提防你,但是我现在可以尝试相信你。”
“阿殊对我这么好吗?”陈柘野话是这么说的,但他没有接过手机,眼眸低垂,空气再度紧迫。
半响,陈柘野发出轻笑,莫名地让朝殊心情放松下来。
“既然阿殊说愿意尝试信任我,那我也愿意相信阿殊一次。”陈柘野说完,刚刚阴鸷的画风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
朝殊心里却还有顾忌,那份顾忌让他都不能彻底放松,陈柘野则是看他紧绷的情绪,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说。
“看起来阿殊很怕我死,可是我死了,阿殊会自由。”蛊惑的口吻像是要煽动朝殊做出某些“举动”。
朝殊不为所动,只是换了一个话题,“我要去洗澡了。”
“去吧。”
但朝殊有所顾虑地看他,这让陈柘野浅笑,做出保证的手势,“你放心,阿殊我不会有刚刚的想法。”
“那就行,如果你真的有足够想法。”
“那就先杀了我,再去死。”
事后,朝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可这个效果很明显,明显的让陈柘野脸色阴沉,双手努力的松开又收拢,最后沉着脸说,“不会有那么一天”。
可谁知道呢?
朝殊在陈柘野前脚刚走,后脚就打通了陈雪颜的电话,这个电话还是陈雪颜离开偷偷塞给他的联系方式。
“如果朝殊你想找我帮忙,我可以帮你。”
朝殊知道这种情况,他一个人搞不定,还是拨打了陈雪颜的电话。
陈雪颜很快接通,语气亲昵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朝殊将今天发生的一幕,告知了陈雪颜。
陈雪颜没有任何惊讶,怀里抱着布偶猫,语气淡定地说,“这很正常。”
“他这种为了体现爱你的举动,你觉得他很正常。”朝殊无法理解。
陈雪颜养的猫不太乖,不甘心窝在她怀里,趁陈雪颜打电话期间,钻出去,陈雪颜怕猫受伤,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追着猫。
“因为你没发觉吗?他对你很有耐心,可是陈柘野不是有耐心的人。”
“他的性格脾气,我身为姐姐早就知道,所以一开始我就劝过你让离开他。”陈雪颜追着猫来到沙发底下。
电话那头的朝殊蹙眉,“可这件事跟今天晚上有什么区别?”
“这是在代表,无法克制的信号。”陈雪颜终于抓到猫咪,心情大好地撸猫,电话那头的朝殊抿着唇说,“你的意思是,陈柘野不想再忍耐下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全的,毕竟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里,我能感受到陈柘野还在克制,不过时间拖久了,你就要倒霉了。”
朝殊听出她语气里的警告,冷静地询问,“所以这段时间我是安全,可是过段时间他就无法克制。”
“是的。所以你要自求多福,毕竟我可是提醒你过。”陈雪颜不愧是跟陈柘野姐弟,在某一方面的恶劣程度不相上下。
“我知道了。”朝殊知道从陈雪颜身上找出有用的东西很难,刚想将电话挂断。
可是陈雪颜却对他说了一句。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喜欢死亡吗?”
朝殊蹙眉,“因为死亡是让人无法忘记的最佳手段。”
“差不多。”陈雪颜在电话那头笑出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东西。”
死亡是每个人从出生就会拥有的结局。
那是仅有能奉献给爱人的“物品”。
朝殊隐隐约约察觉到她想要说的是什么,可这个观念也只是被他藏在心里。
因为朝殊已经感觉到,如果陈柘野无法克制的话,那个结果是他能承受得了吗?
想到上辈子的经历,还有自己的留学计划。
朝殊产生了自我怀疑。
如果他出国留学,陈柘野会不会跑出国找他。
按照道理,陈柘野不可能会抛下这么大的公司,去找他。
可是想到陈柘野现在这么疯的样子。
朝殊开始第一次怀疑他的计划,他低下垂眸找出手机,翻到跟陈柘野的聊天界面、
他第一次对陈柘野发出邀请。
——明天晚上有空要一起吃饭吗?
陈柘野似乎没想到朝殊主动邀约他吃饭,迅速地回答。
——好。
朝殊揉了揉眉骨,不确定这样做可不可以,但他目前只能这样做,要是被他发现……
霍家最近风波四起,前脚霍家的项目标书被泄密,怀疑内部人员所干,后脚就被人调查是霍家养了几十年的霍成云所干。
这件事还没有让霍家的人喘口气,霍家的财政被传出内部出现问题,紧接着霍家在海关进行的货物被进行扣押,不到两个星期,关于霍家的谣言也越传越离谱,股票也一直下降。
身为霍家的死对头宁家也趁这个机会下手,一时之间霍家动荡不安。
不过霍家的不安不止出现在霍家的公司,还出现在霍家人身上,因为霍成云被抓进监狱,霍紫认为是霍成远故意报复大闹一场,霍靖站出来为霍成远辩解。
最后父女大吵一架,霍紫跑去南城。
至于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霍成远根本看都不看这场闹剧,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霍成远发现朝殊一直没有回他信息,他的心情产生不安的情绪。
不过这份情绪在收到宁家调查的资料后,转眼被愤怒包裹。
他就知道霍夫人,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根本没有变成植物人,只是想给他演一出戏,让他原谅的大戏,可惜霍成远心肠硬,所以霍夫人一直都是,“植物人”。
霍家人全部都知道,包括霍紫,而霍紫吵架跑去南城也是去见霍夫人。
霍成远知道这件事后,对霍家的人更加厌恶,甚至厌恶到为什么他身体里留着是霍家的血脉,一想到霍靖还一直还假装父子情深,愧疚他的模样。
其实背地里这一切,他也不知道掺和进去多少。
霍成远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于是在后续过程中,他利用了宁家再跟陈家合作,霍家这座大山,也终于有瘫倒的迹象,而远在南城的霍夫人再也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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