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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流凰千度)


妇人听了一愣。
楚年表情真诚,伸手掏起了钱:“我夫君喜欢吃饼,我又不会做,正好闻到味儿,就腆着脸过来了,婶子别见笑。”
妇人动容,拦住楚年,说:“两块饼的事,说什么卖不卖的,拿回去吃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回到厨房,一溜烟的功夫,端了个碗碟出来。碗碟里躺着三张油酥酥的葱油大饼,还在徐徐冒着热气。
把碗碟往楚年手里一放,妇人微笑:“带回去跟阿流一块吃。”
“谢谢罗婶!”楚年没想到妇人这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拿了三张热饼,内心很是雀跃。
但哪有凭白收别人好处的事......
看出楚年犹豫,妇人抚了抚他的手,叹道:“自家烙的饼而已,快端回去吧,这要趁热吃才最好吃。”
“罗婶子,这是在做什么呢?”外面有事找来的妇人进了前院,瞧见楚年两人,问了一嘴。
妇人摇头轻笑。
楚年不好多留打扰,又道了句谢,便带着热腾腾的葱油饼离开了。
反正都是一个村的,对他好的人,他都记在心里了。
本来只是出去溜一圈,查看查看村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楚年心情十分地好。
回去时正好是中午,太阳高高悬在头顶,非常暖和。
楚年把碗碟暂时放在一边,搬来了小木椅和小木凳,排在一起,对着大太阳。
但正午的太阳还是有点毒的,楚年坐下来试了一下,觉得不太行,起身挪了块地,改搬到能照着腿却晒不到脸的半阴的地方。
这样再坐下就很舒服了。
楚年很满意,去到房间找江自流。
“夫君,我回来啦。”笑眯眯的,楚年轻快地来到床边,说:“好消息好消息,今天加餐!”
躺在床上的江自流缓缓掀开眼皮,眸光乌漾,静看着楚年。
楚年直接热身活动手脚,边说:“夫君你等会儿,我扶你出去,咱们今天边晒太阳边吃顿好的!”
热身方式是健身教练教的,活动手腕脚腕,以便承受得起江自流的重量。
但见江自流一直看着自己......
楚年动作慢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了。江自流该不会以为这是在跳什么奇怪的仪式吧?
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楚年第三回 扶江自流下地出去了,比起第一回的狼狈,可谓轻松了许多。
眨了眨眼睛,楚年边紧紧贴扶着江自流往外走,边好笑地想,要是再多来几回,估计自己都能适应负重前行了。
把江自流扶到小木椅上坐好,楚年喘了一口气,去拿大餐葱油饼。
端着葱油饼,香味滋滋地往外冒,把楚年看得这叫一个馋。
“嘿嘿,沾了油水的东西就是香,夫君,你今天多吃点。”
某种意义上,这三张饼子是看在江自流的面子上才得来的,楚年跟着沾上了光,打算趁热先喂江自流吃。
但当楚年坐好,撕开饼子送到江自流的嘴边时,他忽然发现,江自流的唇角...红了一小块。
“???”
有些奇怪,楚年问:“夫君,你的嘴...是被蚊子咬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楚年:...蚊子竟是我自己

第24章 手抓饼(倒v开始) 秀色可餐,诚不欺人也
楚年寻思着没感觉到有蚊子呀, 还是说这蚊子挑食,看人下碟,只咬好看的?
而且只有唇角是红的, 脸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看来这蚊子还挺流氓。
但楚年再仔细一看吧, 这没肿没包的,只是有点红,又不太像是蚊子咬的。
倒更像是...被掐出来的。
楚年:“......”
死去的梦里打人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沉默一二,楚年慢慢递饼,试图当做没有问过。
但饼子递到唇边,江自流的反应却和平时略有不同。他的唇瓣张合了两下, 没有碰饼, 低头去看楚年手里的碗。
看了两眼后,手指抚上碗壁, 又抬起头看楚年,乌黑的眼眸里光彩流转, 情绪比以往都要浓烈。
惊疑,不解,怀念, 喜欢。
种种情绪在漂亮的眸子里划过, 有那么一瞬间, 楚年感觉江自流都想开口跟自己说点什么。
江自流远确实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成了咳嗽。
咳嗽是成串的, 在空寂的院子里显得特别响亮, 仿佛肺部被人狠狠捏住,止不住地呛出声来。
楚年登时急了, 把碗一放, 连忙起身帮他拍背顺气。
好一番折腾后, 这场突发的“咳变”终于慢慢平息。江自流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揪住了楚年的衣袖,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浮木,楚年更是擦了把汗,高高挂起来的心得以落下,仿佛打完了一场胜仗。
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楚年轻轻拍着江自流的背,安抚般地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过了会儿,楚年擦了擦手,坐下来继续喂江自流吃饼。
然而因为身体的缘故,江自流只咬了几口吃就不吃了,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这怎么行呢。楚年有点担忧。老是这么消耗,身体却得不到补给,就算有郎中来给看病也不利于恢复啊。
再说江自流明显是很喜欢饼子的。这么多天了,连鸡汤都不喜欢的江自流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食物,楚年真心想让他多吃点。
“夫君,你等我一会儿。”
想了一下,楚年有了主意,跑进小破屋里。等他出来时,手心里捧了一堆蛇果。
“夫君,开开胃。”
江自流只当楚年要让他吃点野果。
但楚年并没有喂江自流蛇果,而是在小板凳上坐下,把盛着饼的碗端到膝盖上,摊开一张饼,然后往上面放蛇果。
几颗蛇果放上去后,楚年把饼子对半一合,卷了起来。
江自流:“???”
楚年笑:“这叫手抓饼,大概算是低配版蓝莓果酱味的吧,你再尝尝,保准能吃得下去了。”
“......”江自流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合在一起,愣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了眼天上的能闪瞎人眼的艳阳,楚年一改喂饭行为,把卷着蛇果的葱油饼放到了江自流手里。
他笑:“夫君,你自己拿着吃吧。”
这样江自流应该能多吃一点了吧。
果然,江自流没再拒绝,他接过了楚年递给他的“手抓饼”,犹疑地多看了几眼,试探性地咬到了嘴里。
楚年也没光盯着江自流吃,给自己也做了张蛇果手抓饼,卷好后,抓饼的手一用力,明显能感觉到蛇果在饼子里面被压爆的触感。别说,还挺解压。
至于味道...
香酥的饼子里多了蛇果浓郁的酸甜味儿,跟楚年想得差不多,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果酱一样,还是纯天然的果酱。
不过跟蓝莓酱还是有些差别的,没蓝莓果酱那么齁甜,更多的是蛇果的酸甜,更接近桑葚,颜色也是紫红紫红的,印着金黄的饼子,咬一口下去,又苏又软,双重口感,味道惊喜极了。
楚年觉得很满足。
吃了几口后,楚年偷偷去瞄江自流,发现刚才没胃口吃不下去的江自流也在好好吃饼,不由弯起了眼睛。
江自流长得好看,一双手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净如玉,就连抓一张饼子都格外赏心悦目。
要么怎么有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呢,真是诚不欺人也,楚年就着江自流下饭,津津有味,吃饼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这饼一张的分量很足,比手抓饼要大一圈,也厚一圈,精细面食的缘故,非常抵饱,楚年吃完一整张后就已经饱了。
但碗里还剩下大半张,是刚才撕下来的另一半。
楚年想着江自流能吃完手里的就不错了,剩下的应该很难吃完了。但不吃完多浪费呀,饼子可不经放,放到晚上凉了就不好吃了,到时候又冷又硬,跟咬石头一样,可不会有人喜欢。
于是楚年把剩下的饼子又撕成两半,打算自己解决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会哄着江自流解决。
这次楚年没再卷蛇果了,他改了种吃法,吃一口饼,再吃一个蛇果,先享受酥脆,再享受果香,又酥爽又酸甜,慢悠悠地吃,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后,餍足的楚年把这种吃法推荐给了江自流,让他等会儿也这样试试。
江自流的胃口好像是被蛇果打开了,破天荒地把手里的卷饼吃了个干净,且接过了最后的半张饼。
楚年很是高兴,心说病美人原来偏好面食。
但没有想到的是,楚年跟江自流正怡然自得,江母回来了。
楚年哪里想到江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毫无防备地跟从后院进家的江母四目相对上了。
江母被太阳晒得够呛,本来一心想着快点到家避一避,谁曾想刚进家门就看到楚年和江自流排排坐在后院,正悠哉悠哉地在吃东西。
江母:“???”
愣了一下,江母的头发刷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刺目欲裂,咆哮起来:“你个贱人!偷吃什么呢!”
楚年:“.......”
楚年整一个无语住了。
但他反应很快,在江母刚叫起来的时候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了,非常迅疾地窜进小破屋里,抄起之前顺进来的擀面杖,反握在背后,以免江母要打他。
江母也确实是想打他,一边尖利地口吐芬芳,一边撸起两边袖子,细长的吊稍小眼在院子里一通扫描,寻找趁手的家伙。
“小贱人,天天偷吃,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就跟你姓!”
楚年嗤笑:“你说话讲点证据,厨房门被你锁成那样,我是会穿墙还是会遁地啊,偷吃你什么了?”
江母哪有心思听楚年说话,一心认定楚年就是偷吃,已经抄起墙角靠着的一根鸡毛掸子,扑过来就要打。
楚年当然是跑,他吃饱喝足的,还能跑不过一个在地里累了半天的泼妇?
江母追不上灵活的楚年,顿时更气了,整张脸都黑了,黑黄黑黄的,跟炒焦了的炭似的,很是扭曲。
她大骂楚年,越骂越难听,不仅骂他,连带着把他全家上下各个亲戚也问候了一遍。
但楚年孤身一人的,哪来的亲戚,才不在乎她骂的有多难听呢,横竖是不生气,见她很难追上自己,还往阴凉地方一站,笑着问:“你怎么就会这么几句啊?没有别的词了吗?换点新鲜花样我听听呗?”
江母:“.........”
江母都快气炸了!
她可真是长了眼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哥儿!一时间嘴皮上下哒吧嗒,骂他的话都磕磕绊绊起来了。
楚年眨眼:“怎么还越骂越磕绊呢?要不还是别骂了吧,我听得都没劲。”
江母怒得跳脚:“你再狗叫一个试试?”
楚年笑:“我不学狗叫你能听得懂?”
江母:“?????”
眼看都要把江母气得冒烟了,外面传来板车吱呀吱呀的声音。
楚年心里一咯噔,心说坏了,好像江爹也回来了。
楚年溜溜江母还行,但要是换成江爹...体力的缺陷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跑不过的。再加上他们夫妻两个配合,要是来个男女混合双打......自己肯定得吃亏。
心里有点沉,楚年下意识想退回小破屋里去,但一转头就看见院子里紧张看着自己的江自流。
楚年:“......”
这这这怎么办?
把江自流丢在外面,先自己躲进小破屋里?
这可行吗?江家二老可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的善茬,蔫坏如他们,万一真的丧心病狂到做出什么事,把虚弱的江自流弄死了怎么办?
楚年大脑快速运转间,江爹已经拖着板车进了院子,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江四和大儿媳。
见全家人都到齐了,气得险些升天的江母朝地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叉起腰,步步逼近楚年:“小贱人,今天不打死你,老娘真就跟你姓!”
察觉出不对的江爹手一放,从板车前面出来,铁青着脸问:“又怎么回事?”
只是他刚一问完,后背就被江四重重地撞了一下。
胖鼓鼓的江四跟个螺旋似的飞进了院子里,张开双臂,兴奋地奔向楚年:“夫郎!!”
楚年看他跟个流口水的巨人似的颠颠地冲过来,头皮都快麻了,握紧了擀面杖拔腿就跑。
事到如今,楚年打算找准机会往外跑了。
毕竟江爹明面上还是个要脸的人,只要能吸引到外面的村民,他就不可能堂而皇之干出丢脸的事出来。
而只要能到了外面,他们江家还想保住脸,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第25章 鸡飞狗跳 一出好戏
楚年主意是拿好了, 但架不住江四和江母一左一右从两边过来抓他,尤其是江四,颠颠地跑, 边跑肉边在抖, 速度又快,兴奋地像个进击的奇行种,再加之江爹铁青着脸站在后院门口,宛如一个凶猛的守门员......楚年想找准个机会跑出去还挺难的。
于是,楚年逃,江家人追, 江母骂, 江四叫,鸡飞狗跳, 院子里乱作一团。
“小贱人,你再跑啊!刚刚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嗯?”
“夫郎夫郎!别跑啦!四儿累累!”
江母和江四如狼似虎的, 楚年眼看自己就要被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他紧握着擀面杖,心一横, 想着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先下手为强, 对着江四的头上来一棒子吧!
江四是江家二老的心头肉, 打在江四身,疼在二老心, 打谁都没打他好使。
再说打江四是占理的, 要是把今天这事往外面一说,谁听了不得啐一声耍流氓调戏哥嫂就该挨打?
江家人既然敢做这种龌龊事, 楚年被逼到绝境, 可不介意帮他们抖落出去。
眸色深下几分, 楚年就要动手。
但还没等他给江四来个当头一棒,急匆匆扑过来的江四自己脚步一绊,重心倾斜,啊啊叫嚷着摔倒了。
肉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因着惯性还往前滑行了几步,肉嘟嘟的下巴擦着磨砂满地的粗糙地面,刺啦啦地响。
谁都没想到江四好好地会摔倒,江母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地上傻了样的江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沉默终究是短暂的,不到两息的时间,栽倒在地的江四把头一抬,嗷呜一嗓子嚎了起来:
“疼啊!!!娘!!!疼啊!!!”
在这凄厉的惨叫声中,楚年和江母都看到江四的下巴上擦破了一大块皮,红通通的皮肉里混了地上的脏灰,看起来非常惨烈。
江母当即就掉了眼泪,呼天喊地地蹲下去抱住江四,红着眼睛咬牙骂:“你个挨千刀的老天,做什么摔我的心肝!”
江四这么一摔,江爹也站不住了,急忙忙跑过来查看宝贝儿子的伤势。
“摔得狠吗?”
“都流血了!你说狠不狠?”
“闪开,让我看看。”
“爹啊!!!娘啊!!!疼啊!!!”
三个人有哭有叫,有扶有哄,加上江四暴躁地挣扎,场面一度比刚才追捕楚年时还要乱。
而这期间,楚年已经趁乱开溜,贴着墙溜出死角,往院门跑去了。
楚年才不关心江四的伤势,别说只是擦破了皮,他就是摔脱了臼,还能比江自流的病情严重么。
但楚年觉得有点奇怪,江四怎么就突然摔了个平地摔?
正想着,江母愤怒地喊叫:“哪里来的碗?哪个天杀的畜生在地上放了个碗?是不是这个碗把我四宝磕到了?!”
已经跑到了院门口的楚年转身,看到江母手里捏着一个碗高高举起。
这不是装饼的碗吗?
楚年:“......”
这碗楚年熟啊,就是装饼的碗,楚年从罗婶那一路端回来的。因为要跟江母对线,他起身时交给了江自流。
楚年便又侧首去看江自流。
江自流仍坐在小木椅上,手上空空如也,确实没了碗。
楚年再一抬头,视线正好和江自流的对到了一起,江自流那双漂亮眸子黑黝黝的,似乎一直都在自己身上。
楚年一愣。
随即楚年心中泛起疑惑:所以碗是江自流扔过去的?
怎么可能呢?
那么脆一个碗,扔过去能不碎了?再说当时场面是乱了点,可真要是飞过来一个碗,大家又不是瞎子。
那...是江自流趁乱时提前把碗滚过去放那儿的?
这么一想,楚年看江自流的眼神顿时变了,怔愣中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惊艳:好小子,搁那预判呢?
提前预判到了敌人的动作,先行布下碗之机关,连身为队友的自己都蒙在了鼓里,等到机关触发时,致使敌人受伤,使其鬼哭狼嚎,引得军心大乱?
楚年:“......”
不会吧?
楚年挠头,心说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病美人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能做出这么精妙的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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