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裴,今天我就让你瞧清楚,咱俩谁才是老大。”
“幼稚。”胡裴打开他扑来的手,却不知他铁了心,不仅打疼他自己的手还被晁错压个正着。
不耐打架的胡裴被制住也不慌,面色沉静而淡定,口气平常却隐含危险:“下去,晁错。”
晁错把人压在车厢壁上,扣住他的手,还拿腿重重地压在胡裴提起的膝盖上。这番举动都成了,可是面向这张脸,心里那点心思转过念来就觉得自己好龌龊……龌龊到鼻息扑在胡裴的脸颊上都是一种亵渎。
他慌乱地松开胡裴,直接掀帘跳下马车。
胡林还惊讶道:“晁公子?”
“我骑马。”晁错急急喊完,就解开绑在车后的绳子,一跃跨上马背,跟在车厢旁走着。
他心里掀起巨浪,刚刚想对胡裴做那种事……那种事啊……怎么可以呢?胡裴是男子啊……不,他是个娘娘腔……不不……
晁错的心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心为胡裴彻底乱了。
他也知道了自己要对胡裴做得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欲求。
车厢里的胡裴整理了略有凌乱的衣衫,至胡府门口后直接下车,没来得及同晁错说一句,他人已经直接打马,快跑而去。
胡林都看不过眼道:“还好是夜间无人,向晁公子这样在金都城里跑马真是要了命。”
胡裴面无表情道:“他有轻重。回府吧。”
晚间,胡裴见过久等的胡云深和母亲,报过平安后返回玉芝院,已经是夜半时分。
他还没进去洗漱,脚旁边的飞白就绕着他打转。
胡裴待明泉和胡林打完水就喊俩人先去休息,转而捞起飞白进了里间洗沐。
“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飞白狐狸脱口而出道。
胡裴愣了愣,鼻翼轻动,没觉出什么来。
不过,想起被晁错扑的事,淡然道:“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
雷冥尊瞬间想到晁错那小子,不愉道:“你明知他的心思,还不避开他?”
这倒是提醒胡裴。
他撩水的动作顿住,竟这样浸在桶里想起往事。
但那记忆实在模糊不清,不自觉道:“你不说投胎男女全看肉/身么?或许我的魂体本身就是女子吧?”
雷冥尊突生一种荒唐感,隐隐还有些急躁。
这次朝歌不会爱上晁错那小子吧?
他急急道:“你一直都是男子,岂会是女子?即使男扮女装时,你也依然是男子,比大多世人强韧勇猛。”
胡裴彻底呆住了,良久看向那幽幽的红色瞳眸:“你有我离开九幽前的记忆?”
“……”飞白狐狸瞬间耸了下鼻尖,一跃出水后施法控干了皮毛,向外间浮去。
胡裴眨眼,随即起身,同样以灵力弄干净身体,又潦草系上内袍,疾步出偏房。他一把捞起在床上装死的狐狸,急口问:“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前面的记忆?”
雷冥尊被掐得无法,还记得这家伙会用匕刀割颈,只能道:“三生石上记录一切。若你死,去往九幽就能瞧个分明。”
胡裴愣怔地放下他,随即去往对面的书房,摸黑从抽屉里取出匕刀。
疾步跟上的雷冥尊瞪大眼,用尽全部灵力催化了他的匕刀为金液滴落,阻止他的自残举动。
“嗬嗬……你疯了?”他吼道。
胡裴恼怒地看入狐狸的双瞳,认真地道:“你不是说只要死去就可以找回那段记忆吗?”
“不一样。”雷冥尊的这缕魂识感觉到力量的殆尽,即将回归九幽的雷冥尊本体身上。“不一样,看人唱戏一般的记忆和你自身切身感受过的记忆怎么会一样?”
胡裴还等他再说,就见狐狸的身体软趴下去。
他上前捞起飞白,一摸狐狸的身体,喃喃道:“又死了?”
雷冥尊刚把斩天英雄的散碎魂魄埋入菩提枝,就接收到自凡间蹿回来的这缕魂识。待魂识的记忆和他融合为一体,玉面仙容的脸上一片阴沉暗色。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怪,因为这是他本体的魂识,是他没倾注太多理智管束的魂识自然做出的事情。
他望向一片幽黑的黄泉海。
如今君州修真界的事情了一段落,有闲暇来兼顾朝歌的事。
但是,他的事又该怎么解决?
雷冥尊直接掐诀凝聚出一具一模一样的半魂法身,不再只是一缕,而是他目前修为的半个魂体。
他朝法身道:“你去黄泉海的岛崖,等候黄泉流浆出现,浇灌黄泉花。接下来,天道圆融,我可以出入外界不必被天道锁定,朝歌灵魂的事,由我亲自解决。”
“是。”法身颔首后,凝法飞向在忘川上摆渡的船。
他落定后,等撑船人见过礼,便道,“送我前去净塔所在的岛屿。”
摆渡人没有迟疑,躬身道:“是,冥尊。”
另一半的雷冥尊正站在黄泉海崖上,静看渡船人承载分身前去黄泉海上的小岛。而他转身一步,踏出九幽,来到凡间。
与前次不同,这一次他可以正大光明得站在天道之下,依循九幽和凡间的天道法则,可以自如行动,再没有雷霆锁定要惩罚他。
雷冥尊到胡裴的房间,已经是天光大亮,狐狸的躯体被好好地放在靠榻上沐浴清晨的阳光。
他挥手就收起这具无灵魂的躯体,转而一步踏出,再出现已经是大周的大金宫内。
常人看不见他,而他也极为自然地在宫里走着,随后往黑煞阴气浓郁到冲天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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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裴刚从四辅寮拿了公文走来,迎路就看到一袭白衫蓝带、头束玉冠的发光男子立在天机宫外。
他眉心一跳,打算若无其事得绕过他。
擦肩而过时就听那人道。
“别人都是撞在我身上穿过,你倒是知道避让。”
胡裴是傻了才会信他的话,雷冥尊这种神韵的仙人会喜欢旁人穿过他的法身?
耳里萦绕他清清冷冷的声音,胡裴稳住微怂的心境,回身淡定道:“冥尊大人来人间出公差?”
雷冥尊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圈,想起记忆里那缕魂识日日与他交颈相卧,还有远在千年前朝歌一袭红衣博带的恣意身影。
他回避性的转过眸光,瞧向天机宫的方向。“你们这谁死了?这么大怨气。”
胡裴望他所望,除了金鳞瓦、白红宫墙外什么都没瞧见。
雷冥尊举手拂过他的眼前。
胡裴吓一跳,猛地避开去,眸光里凝起不适。
雷冥尊不由眯眸,背手在身后。
与占据狐狸的魂识倒是亲近,与自己却如此生熟……他随即压下这种奇怪感,在心里辩解道:作为朝歌的师尊,岂可为这点事而起波澜?
胡裴也瞧见天机宫上黑银两道力量的冲突,讶异中想起了轩辕夏一事。
他没有做声,待冷静下去后,道:“上一次冥尊从九幽出来还闹得电闪雷鸣、风云涌动,为何现在这天没动静了?”
雷冥尊微微昂首,凝目天穹,寡淡地神色显出几分好心情,还弯起薄唇:“修真界有人以牺牲自我拯救天道圆融,本尊作为冥界之主,来往人间九幽乃是合乎情理,自然不会再被争对。”
胡裴紧了紧手里的公文,一本正经地摇头:“不理解。”
雷冥尊想起千年前的一战,朝歌就是死在那一战,而自己还因为朝歌得救。
他多了分耐心,慢慢地解释道:“千年前道魔一战致使天地巨变。天道为护众生以天地为局,设下天地人三才大阵,但凡化神期以上修士都会被天道锁定灭杀,以补祂自身。本尊灵力超过化神期,自然也会被争对。
如今,本尊已受天命任为九幽之主,天道也已圆融,自然再没有你说得那种情况。”
胡裴似懂没懂,也没什么欲望谈论这个,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力。
他见雷冥尊没话说,就捧公文,点头一礼后打算离去。
然而迈出的脚没落实,就被移向一处仅半丈宽不到的幽长过道。
胡裴落稳脚,见一道鬼煞怨气浓郁的黑影张牙舞爪直冲面门而来,身侧的雷冥尊跨步一挡,那黑影就被凝为一颗幽黑的魂珠。
他看向雷冥尊的脚下旋起巴掌大的黑色旋涡,悬浮的魂珠下沉进旋涡,去往九幽冥府。
“他……这是……”
雷冥尊做完这些,侧身面向脸色极为难看的胡裴,不知为何笑了声:“你认识?”
四皇子轩辕夏,应该是惨死,才会冤魂不入九幽,与天机宫上的银光正气相抗,形成黑银气息交战的景象。
胡裴不答,咬牙道:“这是哪里?”
“右拾遗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裴讶异地看向眼前一脸无情的雷冥尊消失,转而周身的结界与现实融合。
他转过身,眼前是说话的六皇子轩辕月和他的宫侍。
胡裴眨眼环顾四周,还是身处被雷冥尊带来的通道。
两墙夹道,这边的墙体高度有外宫墙得一半高,没有武力的人更不可能翻过去。
离开的路不是六皇子挡的地方,就是身后不知通往哪里的道。
他稳了稳心态,被轩辕夏的冤魂扑来的脸色还是没能如常。
但是以目前的情形看得赶紧说话,因为六皇子的眼神在变了。
“六殿下,家姐嫁你月余,她如何?刚才,我一时走神,走岔路,现在正要回去。”
他提点完,躬身行礼,就转道往能望见一角天机宫高楼檐的方向走去。
六皇子眸光阴翳,快走两步与他并行,慢慢地道:“刚刚我好似看到你在同什么人说话。”
胡裴脚跟不停,继续稳稳地走着,心却在激跳。
他明白了,雷冥尊一定是催自己快点死,好回狐狸的身体里才如此做。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六皇子若要杀人岂会快?
“我是好奇这方夹道天空,遂而凝向上方,并没有什么。”然而,胡裴才走三步就看到渗进墙面那一抹深色污渍,嗅觉灵敏得他闻到一丝血味。
便是这时候,一直观察他的轩辕月迅速出手拽住胡裴的手,用力一推就把他压向那处污迹。
公文散了一地。胡裴闷哼了声,后脑勺砸在墙体上,鼻尖的血味似乎更浓了些。
他压下心里的慌乱,面上震惊道:“六殿下,这是何意?”目光看向轩辕月身后的宫侍,人正垂首不言站如墙柱,用不上的。
“何意?”轩辕月脚尖一动,直接分开胡裴的腿,一条腿嵌进他的中间,并且倾身压在他的上身。
轩辕月的目光穿过胡裴泛上红色的润泽耳尖,望见他耳后墙面上得那丝污迹,晦涩而阴翳:“你是来替轩辕端脱罪?”
“此事由太子兼三寮负责,与我何干?”胡裴挣了挣,反被捏得更紧,手都疼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条道你知道通往哪里吗?”轩辕月的面目完全舒展开,儒雅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狂肆地目光逡巡在胡裴如玉的五官和脸面上。
“这处还在天机宫和长定宫之间。”胡裴脑海里的地图不难猜测到大致方位。
“不错。但是不够准确。”轩辕月贴近胡裴的侧耳,也闻到墙上那丝血味,刺激得他血脉贲张起来,太贴近了,如杵的存在就顶在胡裴身上。
这让一直隐忍的轩辕月越发兴奋,甚至不自觉地摇摆了几下还蹭了。
他把气息喷薄进胡裴的颈项,渲染起一片玉色小豆。他几近咬牙却又隐忍而斯文道:“他其实可以不用死。这条道一直是他与我幽会的道,因为处于天机宫后院墙和长定宫我的宫苑侧园间,原本是园艺宫侍的来往通道。至我出宫建府后这里就没人走了,也甚少有人知晓。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胡裴这会心里有点发凉,那该死的硬处来回蹭着令他心间作呕。
雷冥尊这家伙一定是玩腻了狐狸陪伴等候的戏码,用上这么恶毒一出。
宫墙壁的寒凉侵入他被后背,却从体内沁浮层薄汗出来。胡裴的面上冷静地道:“六殿下,我只知道地上的公文是太宰今日指明要看,若我没有在食时末前送到,他很快就会派人去询问四辅寮,接下来……”
“呵,你倒是提醒我了。”轩辕月见他极为安分,没有挣扎或逃的情况,松开了一直钳住胡裴的手,甚至他还后退了些,扫向地上的公文:“你把这些公文送去卿事寮,就说他家中有急事代为转送。随后弄一身右拾遗的官服出宫去。”
轩辕月身后的宫侍躬身领命:“是,殿下。”他捡起一地公文。
“等等……”胡裴见他要离去,沉目道:“这些公文全部交给太宰寮。”
轩辕月知道胡裴其人不简单,上前翻了翻宫侍手里的文书:“按寮所去送,若有人存疑问起,就说右拾遗大人去得匆忙,没有吩咐明白。”
“是。”宫侍连看都没看胡裴一眼,疾步而去。
胡裴心里微松,转而避开这处墙垣,换到夹道中间。
面向好整以暇的六皇子,胡裴勾起了唇角,便见轩辕月毫不掩饰目里的痴迷和欲望。
胡裴讥讽道:“六殿下在这条宫道上兄友弟攻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杀死四殿下呢?”
“聪明如灵均会猜不到?”轩辕月并不急,这地方实在偏僻,根本没人会来救胡裴,而且过了今日后,这世上还有没有胡裴都是两说。
“请吧。”
胡裴扬眉,冷静得与他一道而行,向他来处的方向走去。那里应该是六皇子在长定宫的宫苑了。
“因为六殿下想要一箭射三雕吗?太子敕封典礼在即,杀了四皇子扔进天机宫太子卧室,阻止翌日的敕封典礼。其二,嫁祸给八皇子轩辕端。其三,太子总是会恨上一个人,那便是三殿下轩辕玄。”
“灵均不愧名号。那么你可知道,四皇子轩辕夏已经是一个弃子,弃子在盘上太久只会碍事。”
胡裴了然道:“明白了。不过我很好奇,太子在敕封典礼前一日就入住天机宫,身边有虎贲军和江湖人士把守,尽管这条道通向天机宫后园花丛,那也不可能完全不动声色把四皇子的尸体挪进主殿,何况宫侍也会去打扫。你嫁祸给八皇子,以他的势力,怎么能办到这么复杂的事呢?”
“哈哈哈……”轩辕月拍了几下掌,出指就点在胡裴的后腰穴道位。
胡裴僵立在道上,心又往下坠了几分。
“他轩辕海被轩郡王教导几年,知道笼络江湖人士,我们这些年岁小得就不知道?”轩辕月屈膝就把胡裴抗在肩头,快步向前走去,“他身边有一个人是我先认识,而后再结交轩辕海,这般可容易办成我要做的事?还有,你当老八有多老实?他老实还会去结交你?结交你又不动你,这心机又有多深?”
胡裴趴在他的肩头,黑发盖了他满脸,恼得若有匕刀在手先结果了他。
“六殿下,你可否换个姿势,我要吐了。”
轩辕月的脚一顿,肩上用力一顶,就把胡裴打横抱在怀。
他好整以暇得看向胡裴的眼睑:“你喜欢同你八姐一般的姿势?”
胡裴无法动,僵硬地扯下唇角:“八姐临盆在即,六殿下这样做对得起胡家吗?”
轩辕月却毫不在意这点,只是哼笑了声,横抱着他跨近长定宫的西侧花园,原属于他住在宫里的院落。
胡裴这会看到树上的小鸟,涌动魂身上的灵力,无声掀合唇角。待得那只红雀得令离去,他这浑身不舒服的劲儿才松了松。
轩辕月把他抱进原先的长定宫寝殿,还在夸道:“灵均果然识时务,我还在想若你大喊大叫该如何处理?”
“哦,若我喊叫,六殿下又会如何?”胡裴感受身下的柔软,看向扬起身的轩辕月。
以往英俊中带点斯文,斯文里还有些阳刚狷气的六殿下,此刻完全撕下脸上的面皮。他坐在床榻边,一手缓慢而优雅地去解开胡裴腰间的戟纹带玉髓扣,而后抽出他的腰带,一边轻笑道:“灵均一定没有尝过那种食髓舔骨、不可自拔的滋味,便是你喊叫,我当场办你和现在欺辱你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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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到我的男主还能遇上这种事0-0.果然把强悍都给了女主文~~
胡裴眯眸,见自己的官袍被解开,里衣的带子被抽掉。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这会真得无法淡定下来。
轩辕月另一手开始摸在胡裴的颈项,感受他如玉的温软肤质,慢慢地挪上他如扇微卷的眼睑。
“六殿下,刚才你不是问我在过道上看见什么吗?若说我看到了与你兄友弟恭的四殿下呢?”胡裴屏住呼吸,感受脸上如蛇信般在游走的滑腻单手,还有胸膛前的冰凉,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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