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璋就想提刀杀掉这个夫君。【轩辕月的毛病还在于他是个断袖啊,对象还是他的“兄长”!!!!!】
她越想越气,真得操起裁缝的剪子,疾步向胡云知刺去。
“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胡云知赶紧避开夫人的猛力一刺,再反手一推文璋夫人后瞧都不瞧一眼,夺门而出。
“娘啊……”
胡韵珊见这打闹,母亲被推砸在地上痛怨交加,她也是急哭了。
心情激愤下,胡韵珊还没近前去察看文璋夫人,就先晕倒在地。
二房的院子里侍女们一顿惊呼,忙乱成一团麻。
东苑的胡云深得到小侍来报二弟院里发生的事,他先派人去把跑出门的胡云知找回来,至于文璋夫人那边就要妻子出面了。大伯、弟媳得避嫌。
随后,他思索一翻,找来胡裴商量。
如今胡棠仗着司寇女婿的名头惯来不听劝,就得麻烦胡裴去长定宫走一趟,询问六皇子轩辕月关于胡韵珊事情的口风。
胡大夫人带丫鬟赶去二房那里主事,先安排胡韵珊卧床养胎,后续情形还得等胡云深的通知才能行事。
神色抑郁的文璋夫人靠在胡大夫人季暮云的肩头,心痛得无以言语。
儿子流连赌坊、女儿又这般不为将来计,平妻、少妻的儿女们又虎视眈眈……简直是暗无天日。
这一次,她不想再挣那口气了,想要和离。
这边,胡裴领了父亲的任务,一只脚刚要踏入长定宫,耳旁的红雀就在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主人你别去啊,那六皇子正在酿酿酱酱……乐呵呢。】
胡裴一脸迷茫地昂头看向红雀小鸟,眨下眼才理过头绪。
说实话,他也是被胡韵珊这一事震住了。
明明轩辕月不是良人,偏还不肯听劝要往火坑里跳,结局都可想而知。
他神色怏怏,转道往司马寮走去。
今日得知胡韵珊的事,他是请了假的,但晁错这人应该还在司马寮。
果不其然。
晁错听闻右拾遗来找,顿时丢开手头的兵粮文书,跑出门。
一见胡裴心生喜,嘴上就不会把门。
“哟,胡裴啊,你这个万年右拾遗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们脏乱不堪的司马寮?”
胡裴有点摸不准这个晁错,外出游学不涨智气,反添流气?
“裴同晁兄多年未见,上次晁兄说请喝一杯,裴应约而来。如何?请。”
晁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闷。
同时,脚比脑子还快得抬起后向胡裴走去。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真是郁闷死他自己了。
胡裴焕然一笑,转身先行。
晁错顿时有种喝了壶辣口且滚烫的黄汤,感觉热爽。
他的脚啊,非常诚实得跟上去。
但嘴上叨叨:“胡裴,你这个先生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啊,起点高又如何?照样在右拾遗位置上熬五年。五年啊,若是读书,你都能读天上去。”
【十五岁了呀,张开了更是不得了,不止娘还有韵,啧啧啧……】
胡裴颔首,与他并肩而行。
胡裴不算矮,甚至比同年龄的人略高,但晁错更高,几乎高出胡裴一个头。
若近前,对上晁错,胡裴就得昂视,而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对视法。
胡裴自顾向前走,边道:“你在外游学都去了哪里?”
“嘿,你一定没去过,我说你这五年真是浪费光阴。
出金都后行三百里就是繁华的东都,遍地都是美貌女子以及文人骚客,还有那一溜的青花楼,比金都可强太多了。”
“东都是轩郡王的地方。他竟会允许辖地里有那么多青花楼?”
“嘿,这男女不就寻个乐子,没那么不堪……等等,你怎么这么说?你去过了?也对,你是右拾遗,平日应酬定是不少,不过以你的姿色去什么花楼,就是青楼……”
晁错看向幽眸昂来的胡裴,顿时哑口。
他心里莫名起股道不清说不明白的滋味,反正就是听他极为自然地说青花楼,心里不痛快,才一时图嘴快。
“五年来,我一直是准时上下寮,今日还是第一次请假。”胡裴见他住口,这才继续往前走。他的脚尖一拐,向天机宫后走去。
晁错心里还在感叹胡裴的认真,又折腾那股泛起的奇怪情绪,转口道:“旬假日呢,士僚们约局都在旬假日。”
胡裴有种“这孩子去游学尽去了青花楼”的错觉,想来欧阳玉壶应该不会这么带弟子。
“除了东都,你还去了哪里?”
“哦,我还去了星海道府,往东就是学海。
学海啊,儒门圣地,先生带我上了海中仙山仁智岛,那座宏伟高耸的阁楼,儒子心中的圣阁,无法用言语表达见到它后心生的喜悦。
你这个书呆子没见到它,真是太可惜了。”晁错叽叽咕咕说着。
胡裴应了声,待他歇口气,便道:“仁智岛,学海无涯阁。乃是儒门圣学起源之地,你竟能上岛,也是沾了欧阳世家的光。”
“嘿,胡裴,别瞧不起人。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上岛,过三关辩六儒,直登无涯楼。”晁错随他进了长定宫的地界都没收回盯在胡裴侧耳的目光、停下咕叨的嘴巴。
胡裴恍若未觉,继续应他。
“若你凭自身实力进入学海无涯阁,就难怪不用参加国考,直接纳银捐名入了司马寮。”
到地方后,胡裴又向六皇子宫殿门口的宫侍,颔首道,“右拾遗胡裴,司马寮小臣晁错,请见六皇子殿下。”
晁错若非胡裴停下问请,都不知道跟他走到长定宫来了。
他这才揉了把后脑勺的束发,眨巴眼道:“不是出宫吃酒吗?”
胡裴奇怪地睨去:“你向司马大人的有司请过假?”
晁错愣瞪,手指向胡裴说不出话。
胡裴见他转身就走,喊道:“刚刚我可是报了你的名讳,不会没见到六皇子就想走吧?不怕被掺一折戏弄皇子?”
晁错深深地压下口气,转身见轩辕月疾步而来,忽然就不气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别忘记我爹可是中官司士。”
他悄声说完,赶在胡裴前,迎上轩辕月。
“六皇子殿下,小臣晁错。”
轩辕月的目光穿过晁错,直向他身后的胡裴。
偏偏晁错不如他意,偌大的身板挡在胡裴的身前方。
胡裴被挡住视线,就听红雀在交流。
“叽叽喳喳……”这个傻大个真逗。
“叽叽喳喳……”真是憨得可爱啊。
胡裴暗自摇头,拉开碍事的大身板晁错,朝已经眯眸的六皇子道:“殿下,裴是代表胡府二房,八姐胡韵珊来问殿下一句话。”
六皇子轩辕月舒开因晁错无礼而敛起的眉目,展笑伸手,做请:“既然到我宫里,还在这门口聊就见外了。裴,入殿一叙,如何?”
胡裴看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晁错,顿时有种读书好似也没能改变这人心里那不服管的劲儿。
便是轩辕月都忍不住黑了面色,随后朝身旁的胡裴依旧微笑:“请。”
三人进了轩辕月的宫苑大殿,胡裴不及入座,又把先前的话问了一遍。
轩辕月已经瞧晁错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不甚对眼,不经招呼无礼入殿,不经招待自动入座,如同在他自己府上一般。
轩辕月再次压下怒火,转眸敛光,吩咐宫侍上茶。
他朝胡裴笑道:“我已经拟好折子,”一旁的宫侍上完茶后,闻言入书房把所谓的折子取来。
轩辕月把折子拿在手里,没有直接递给胡裴,而是道:“裴,你从未来过我的宫苑,怎么不吃一口茶?莫不是因为我这茶不是八弟宫苑里的南蜀新茶,入不得右拾遗的口?”
胡裴凝目在茶碗,耳里是院外红雀的叽喳。
“叽叽喳喳……”主人别喝,我看到宫侍往里面倒了红色的粉。
胡裴不仅没喝,还咳了声提醒大马金刀入座后正端起茶的晁错。
晁错见胡裴举起宽袖拂过额间,立时放下茶碗,倾身问道:“胡裴,你怎么了?”
他一把抓来时,胡裴趁机把手向他的方向走了点,就被晁错抓住手腕。
一时间,两人的宽袖交叠把案几上的两盏茶纷纷打翻。
晁错猛地拉起胡裴离开案几,恼怒道:“这都什么茶,这么烫,你没事吧?”
胡裴失笑摇头,转向面色阴沉又瞬间转霁的轩辕月。
“这……”
轩辕月示意宫侍清理,自己则拿折子近前来。
折子本身巴掌大,明明可以拿一头,另一边交给对方,偏偏轩辕月拐了手掉了折子。
胡裴动了动眉,弯身欲捡的前倾动作都没有,也被晁错拉了手臂不许他弯身。
而弯身后动作一顿的轩辕月垂下的目光射出凶厉,又继续自如地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折子。
他轻拍两下后,微笑着以正常姿势递过去。
晁错未必看得清人心深处的晦涩,但他专注于一人或一事后,那股直觉和领悟力很强。
在轩辕月这一套动作下来,晁错瞬间明白胡裴喊自己来的用意。
他直接先一步抽过轩辕月手里的折子,打开后大声读起来:“请父君赐婚胡府八小姐……”
胡裴听晁错读完,朝依旧站在身前不挪步且在眯眸微笑的轩辕月,认真道:“六皇子打算何时递送圣上?”
“裴以为何时方便?”轩辕月眸光微亮。
聪明如他瞬间明白胡裴此趟来的含义,只能是胡韵珊的肚子瞒不住人了,得赶在被所有人知晓前嫁人。
而这不仅可以令轩辕月提前开府,甚至把胡府绑在身边。胡府的二房不怎么样,但是胡府大房胡云深,以及眼前的胡裴才是最好的助力。
同时,令八弟轩辕端一直想要胡裴为助力的目的落空。
轩辕月的心思百转间,离胡裴更近了一步。
晁错一合折子,直插入两人间。
他身后的胡裴趁机往后站了站,避开去。
轩辕月眯眸后退。
他也不喜昂看晁错的姿态,又往后退了步,而心里早已经动了杀念。
“听闻晁小臣在回京的路上救过三哥。”
胡裴请晁错来,可不是让晁错混进皇子争位的戏码。
他直接从后抽过晁错手里的折子,也就打断晁错的话。
快速阅览折子,上面的皇子印鉴齐全。
胡裴直接塞进袖兜,摆脱晁错的影子,直面轩辕月。
“既然六皇子已经写好求取八姐的折子,作为太宰的学生、四辅右拾遗,这一趟我代六皇子跑了。
明早大朝会,请六皇子当朝请婚。告辞。”
晁错口都没张,见胡裴拱手后快步离去。
他朝轩辕月嘿笑了声,紧跟上去。
轩辕月眯眸看向两人离去的背影,耳听后堂有人走来,明朗的脸上用阴沉沉地口气道:“四哥哥整日在我耳边提胡裴如何,今日见了他,还真是风姿独绝,无人可比。”
轩辕夏凝目在已经没有人的院里的八字景墙,曲了曲手指,轻声道:“这右拾遗谨慎得远比常人。
阿月,大哥已经去了塞外,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像我这样的性子,去了地方也会受人欺辱吧。”
轩辕月一转身就掐住轩辕夏的下颌,微抬起来,眯眸狠厉道:“四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舍得你去地方,该去得是他轩辕玄。”
轩辕夏举手搭在捏紧下颚的手背。
温凉覆热血,交融彼此的温度。
他的眸里含水润湿气,比起柔美的女人在动情时还要清柔有力三分。
这种目光激得盯视他的轩辕月想起为什么会这么对轩辕夏。
国子学府的烂漫春树下,数十学子相围,人散后露出堪比仙姿的玉容。
那么不期然、不经意得闯入眼帘,扰乱一池静水后,却被旁人截了去。
当轩辕夏受了轩辕霄的厌弃,独自喝酒解闷。
他那一道水波涟涟的目光,像极了胡裴清晰的眼神,但这还不足以作理由。
应该是那清晰的眼神,在轩辕月自己的想象中韵上层被自己的欲/火点燃的绯色。
胡裴该和轩辕夏此时的眼波一样,柔中带了力,力中又有令人无法自拔的冲劲,恰到好处得浪进对方的心眼,浇灭那股汹汹大火。
这便是轩辕月的理由。
轩辕夏不过是胡裴的替代品。
而自己会比轩辕端更早得到胡裴其人,不仅要胡裴的脑子,连他的身体都要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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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跟在旁边,一点也不吃力,甚至想调侃他几句。
目光从未离开胡裴后脑勺得他猛地刹住脚,身体依惯性轻撞上去。
他不在意地揉着下巴,目光却盯在胡裴前方那一袭月牙白衫、扣玉在腰的轩辕端身上。
八皇子轩辕端面容清隽,长身玉立,背手站在长定宫道,看起来等了很久。
晁错的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巨浪,口气颇重道:“胡裴,你跟皇子们的关系很好啊。”
胡裴奇怪地扫眼晁错,再次抬步上前,朝轩辕端行礼。
轩辕端回过礼后,还礼遇晁错:“晁小郎,可否让我和裴郎聊几句。”
晁错听得心里那股巨浪能掀翻天,面上也动了真色。
郎你大爷郎,这么亲密的称呼是你一个男人能喊?
胡裴恰时把袖兜里的折子递给晁错,阻止他的发飙。
“你帮我跑一趟太宰寮,就说代我走这一趟。
若太宰亲问,说我遇见八皇子,聊了几句。
你完事后,去宫门口等我,我说到做到,一会请你喝酒。”
晁错心里的浪头在瞬间压下去,面色恢复如常。
他接过折子,咬牙道:“胡裴,我信你啊。”
随后向八皇子拱手,疾步而去。
轩辕端垂眸轻笑了声,清润的嗓音带平和。
“裴郎若为女子,当是倾国倾城、人人争抢。”
胡裴呵了下,毫不客气道:“现为男子,也多得是人瞧我容貌,而忽视我的才能。”
“哈哈……”轩辕端拱手做请,与他一起漫步出长定宫道。
“旁人如何,端不去测度,但在端心里,裴郎的脑子比容貌更重。
先前裴郎给我一个字,如今,端还想再问,下一个字又是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殿下就从这十六字里悟吧。”胡裴拱手,正想快步离去。
轩辕端举手就拽住他的左手袖袍,不让他离去。这难得堵到人,还不趁机多说会话啊。
“端还有一问,为何裴郎从六哥的殿里出来呢,你知六哥他……”
胡裴没有挣手,直接抬眸凝去。
清清淡淡、爽爽朗朗的目光,可驱散一切直面的攻击,甚至阴诡的算计。
轩辕端率先松了手,正色行礼道歉。
“对不起,裴郎,我过激了。不知你去六哥殿里可有见到四哥。”
胡裴瞬间明白他的暗示,直言道:“没有。
殿下,多事之秋,皇子和臣子间不宜多处,以免遭人诟病。
若殿下能明白裴那句话,便知道该如何行事。告辞。”
轩辕端见他抬步离去,默然无语。
良久后,他似自言自语道:“五年都等得,不差这一二年。”
离开天机宫院范围后,胡裴刚出南华门,遇上从宫外回来的轩辕海。
轩辕海打马从行礼的胡裴身边路过,玩味地勾起唇角,直向宫里而去。
虽未行册封典礼,但是太子的封告已经下达。
轩辕海依旧是顶太子的名头,住在长定宫。
胡裴直起身,就见晁错快步而来。
他便站在原地等着,待人近前,问道:“太宰可在寮所?”
“在呢。没问你,想来是知道你的情况。这当官得没百八十个心眼都不配当官。”晁错长手长脚,甩在胡裴的身侧。
两人一起走在出宫的道上。
胡林驾马车上前,还没开口,晁错就已经喊。
“胡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就骑马过金都。
咱们去东郊外的翠竹林喝酒,怎么样?
你不是十贤之一,不会没有这点风骨豪气吧?”
胡裴蹙了蹙眉,示意牵晁错马匹的小吏过来。
他拽住晁错的马缰,一脚踩在马镫,上了宽阔的马鞍,居高临下地望向昂面的晁错。
“这点豪气,我还是有的,你去醉西楼拎上两壶酒,我在翠竹林等你。驾……”
“喂……胡裴……”晁错还想趁机上马,坐去他的后面,结果被这一声驾带得差点跌过去。
他哎哟一跳,跑向官员上下朝停马停车的驿亭处,“司士大人的马呢?”
“在在……这。”小吏急忙喊道。
晁错直接牵过晁纲的马,一跃而上,跟上前面驾马而去的胡裴。
路过醉西楼,他拉停马,冲进楼里喊:“快给小爷两坛上好的国子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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