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璃月当夜叉(斜阳落雪)

嘴角轻轻提起，般若像对待亲妹妹一般，摸摸海族少女的脑袋。虽然心中有些愧疚利用的白羲的友谊，但有这个止术球，便可以完全断绝奥塞尔及时支援的可能了。

第78章
时间慢慢流过，这些时日，般若靠着偷出来的资料在地图上找到几座关键的火山，而刻缪在归离原上也慢慢获得了上司的信任。他不争功不冒头，正是海族想要的那种话安分人族，刻缪不动神色，却利用言语和礼物将这些海族打点得极好，虽然他们依然没有将权利下放，但让他得到了不少关键的消息。
奥塞尔安分了一些时日，又开始蠢蠢欲动。璃月眼看着就要建成，让他心中有些焦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摩拉克斯的本事，原来摩拉克斯在归离原，他还可以依靠着地形之便和对方打得有来有回，但如今他们搬到天衡山下，天然的屏障极大地削弱了自己对摩拉克斯麾下子民的威胁。
“我要再次出征。”奥塞尔说。
当祂将领地内的部将官员都唤道殿内，说出此话时，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
“奥塞尔大人，您原本不是决定让大家再修养一段时间么？”有将士问。
奥塞尔：“我想再修养一段时间，但怕时间不够。你们看到天衡山下的情况了吧。”
拔掣在他身旁，为其补充道：“新城市建起来的速度太快了，远远超出我们预料。记得当初归离原建起来时，他们远远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这千百年来，摩拉克斯收拢了不少仙人。”有人说，“应该是他们出力许多。”
“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再等下去。”奥塞尔沉思说，“就算现在归离原和地中之盐在我们手中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真的让摩拉克斯的城市完全建成，接下来的情况对我们不利。”
“奥塞尔大人想怎么办？”般若问。
“我们许久没有动静，他们或许放松了一些警惕心。”奥塞尔水色的庞大身躯在众人面前摇晃，祂的头颅高高指向璃月的方向，“看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这座新建起的城市毁掉。”
有官员提出异议，“奥塞尔大人，我们无法将天衡山打下来。”
海族不能脱离海水太久，而背靠天衡山的摩拉克斯子民在仙人的护佑下可以很快逃出生天，去往天衡山上，到那时海族鞭长莫及。
“我知道。”奥塞尔说，“我的要求只有，毁掉城市。”
“一旦城市毁掉，摩拉克斯的子民就会拖住他的脚步，让他不能轻易反击。”说到这里，祂轻轻哼笑，不知是嘲讽还是被小瞧的愤怒。
“我以为，归离原被淹没后，摩拉克斯会考虑周全一些，将他的城市建在远离海洋的位置，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将我这个漩涡之魔神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不利用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般若倒是能明白摩拉克斯的想法。奥塞尔身在海底，手下信徒眷属又以海族为多，对海上贸易并无太大概念。凡人无法靠身躯翻山越海，只能依靠智慧制造船只驶向大海，海上贸易的利润极大，从雷之国度运送过来的货品价格翻倍，而归离原的手工艺品在另一侧也备受好评，喜爱者众多。
摩拉克斯看出其中的利益的商机，如果城市靠海，他便有可能将其发展成提瓦特最大的港口，作为所有货流进口处与出口处。他本人与仙人们没有对金钱的追族，但对于凡人而言，这将是惠及百代千代的事情。
如之相比，奥塞尔的威胁只能说危机与利益并存了。
听完奥塞尔的话，底下的将领官员交头接耳讨论一阵，觉得这个方案可行，的确应该遏制摩拉克斯城市的发展势头。
这时，有个提出一个被人忽视的问题：“如果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在璃月，这次行动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大家微一沉默，确实如此，只要是上过战场的人，都感受过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可怖的威势，如果他们在，恐怕军队还没靠近城市就被拦住了。
拔掣和奥塞尔双目对视，奥塞尔说：“吾与拔掣会同往，引走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
听君主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下面不再有反对之声，一锤定音：“大后日发起进攻。”
说完，祂与拔掣开始安排各路将领的工作。
因为这次的目的是摧毁城市的建筑而不是占据领地，因此调动的军队人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般若环顾四周，见所有人对此次行动都颇有信心。璃月刚刚建起，房屋街道不似归离原有重重防护，虽然听说留云借风真君等人在经历海族骚扰后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可如果海族一心只想毁掉楼房屋舍，会因保护凡人束手束脚的仙人们不一定能阻止他们。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摩拉克斯或若陀龙王不在璃月。
拔掣高高看见银发的夜叉垂眸不语，声音洪亮地问道：“般若，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般若抬头，笑答：“并无。奥塞尔大人考虑得很周全。”
拔掣说；“可我看你表情，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般若：“让拔掣大人看出来了啊。我觉得，这次的计划恐怕没那么容易成功。”
两人的讨论吸引了漩涡之魔神的注意，他开口问：“为何如此说？”
般若：“摩拉克斯铲除了梦之魔神后，梦之魔神不少手下干将都投到了他的麾下。说来惭愧，我原先的族人就在其中，其中一人善水一人善雷，两者合作正是海族克星。而摩拉克斯原本麾下就有一位冰属性的半仙麒麟，她一手冰箭威力巨大，能凝结海水，只是年纪尚小不常出现人前。”
这些都是有关敌人信息的珍贵情报，如果不是银发夜叉曾经潜伏在归离原中，根本无法获知这么多的消息。
拔掣低喃道：“这该死的摩拉克斯手中竟还藏了这么多能人干将……”
奥塞尔关注点在般若的族人身上，夜叉一族的善战之名祂素有耳闻，“你既然说这其中有你的族人，有无可能将他们策反，我必定以上宾待遇相待。”
般若眉头压下，委屈地一摊手，“奥塞尔大人，恐怕不行。我上次帮您刺杀摩拉克斯水淹归离原，他们可恨透我了。摩拉克斯将他们从梦之魔神手中救出，被他们视作再生父母，更不可能听我这个叛徒的话了。”
“如果不是归离原正好将领地与梦之魔神隔开，梦之魔神的果实本该由我摘取！”奥塞尔沉沉的身影在宫殿里回想。
如果不是你和梦之魔神领地相距甚远，让祂感觉没有威胁，就没有你们两魔神联盟，也没有利用信息差水淹归离原之事了。般若心想。
虽说祂与梦之魔神合作了个寂寞，而归离原也是摩拉克斯主动让出来的。
拔掣向奥塞尔问道：“般若所言我们确实应该谨慎考虑。奥塞尔大人，如今该作何打算？”
奥塞尔五个头颅都闭上眼睛沉静思索，半晌后，祂张开双眼：“我记得我，我们的领地上，似乎有种魔物？”

第79章
般若跟着奥塞尔来到一处沟槽前。沟槽已经被魔神的力量笼罩，里面的东西奋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牢笼的束缚。
看着眼前的东西，般若心中不由发出惊叹。
哇……这玩意，看起来相当糟糕啊。
魔物的体型很小，紫色细长充满肉感的腕足长满了无数吸盘，上面布满了粘液，看起来滑不溜手，又黏腻缠人。如果不小心被这家伙碰上了，湿漉漉的触感包裹着皮肤，落下一圈圈的红痕，又或者是被细长的触手在胳膊和大腿肉上紧紧缠绕，留下紫红色的印记……
大概是被前世一些小黄油荼毒了，般若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些带颜色的东西。这个魔物看起来很弱小，他跃跃欲试地伸出食指，魔物触手伸出缠上夜叉的指尖。果然如般若预料那般，魔物分泌的粘液滑腻中带着黏稠，触角尖离开般若肌肤时，留下一个红印的同时拉开了一道粉色的液体丝线，看起来像是某种小视频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如果摩拉克斯遇见了这个魔物……
般若眨眨眼睛。
糟……糟糕！这个魔物，有点想要！
奥塞尔正对着槽中收集而来魔物的讲述着自己的计划，“这些魔物战斗能力不高，但存活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强。哪怕砍掉一小部分都能再生。有这些东西在，可以尽量拉走一部分仙人和摩拉克斯的注意力，哪怕摧毁城市的计划没有成功，这些小家伙也能给摩拉克斯那群人找不小的麻烦……”
祂头转向般若，想问一下这位以智谋著称的无心恶鬼的意见，却没想到对方正看着这群弱小魔物目不转睛，双眼熠熠发光。
银发夜叉似乎才意识到奥塞尔想要咨询他的意见，点点头，镇定笑道：“我觉得奥塞尔大人这个方式可行，既然砍掉身体一部分都能长成新的个体，那么摩拉克斯等人想要清除这些小家伙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哪怕不能真正对新的城市做些什么，能让对方添点赌也是好事。”
奥塞尔发觉，哪怕是在与自己对方，银发夜叉的视线依旧不自觉地飘到挥舞着触手的小魔物们身上，祂不不认为般若这样的聪明人会不懂怎么遮掩自己的情绪。这过于明显的动作，就是在明示奥塞尔——这个东西，我也想要。
奥塞尔艰难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喜欢这些东西？”
般若轻快地回答：“嗯，请问奥塞尔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奥塞尔：“……完全没有。”
祂说得很委婉：“只是，感觉你的喜好比较特别。”
这种魔物长得碍眼，行动繁衍方式恶心，每次爬动都会在路径上留下一滩黏糊糊的液体，偏偏体型小，很难被发现，是海族也难以忍受的魔物。会喜欢这种魔物的般若，只能说爱好……相当别致。
般若看见奥塞尔表情就懂了，这种魔物对于海族来说，就相当于另一个世界藏在屋子里的小强吧。
如果前世有一个人对他说，自己对小强情有独钟，他大概也会觉得奇怪至极。
对面的奥塞尔思索片刻后已经想明白了，他自认是个贤明的君主，会平等以待麾下所有人，也不会对部下公务之外的爱好做出任何评价。
我连摩拉克斯的雕像都当奖励送给他了，区区几个魔物算什么？
“如果你实在想要养做宠物，我就让人给你一个特质的罐子装它。”奥塞尔尊重部下的所有爱好，“但是，不能让它们跑出去，他们繁衍能力太强了。如果它们意外逃脱造成损失，将由你负责。”
般若点点头，笑说：“我只是好奇摩拉克斯究竟会选择怎样对付这种魔物。”
奥塞尔：“不论他想出什么样的方法，都多多少少能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拿到了能够装下魔物的透明罐子，般若将罐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魔物来到罐子后依旧不死心，几只腕足用力拍打着琉璃壁，试图将这个看似脆弱的容器打破。
欣赏够了魔物，般若双眼弯弯地对奥塞尔说：“感谢奥塞尔大人愿意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这么有趣的小宠物，自己会好好收藏的。
根据奥塞尔的军队给出一些排兵列阵的提议后，般若走在回家的路上，半路上，白羲远远看见般若托着一个琉璃罐子，兴致盎然地端详，带着好奇心凑近。等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后，白羲脸色一变。
“你这么拿着这个东西？！”
“下午好呀。白羲。”般若转头看向她，“你认识这个东西？”
“可不是。”白羲面带菜色吐槽，“这种魔物可是海底最难根治的灾害之一了，当在家里看见一只这玩意，不用怀疑，肯定还有一大群。”
这形容，还真是和蟑螂毫无差别。般若想。
“我来领地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会从没见过。”般若问。
“多亏了奥塞尔大人。”白羲说，“他花好长时间根治了城市里的这玩意，现在估计只有野外还幸存了一些。这种魔物太恶心了，我在外面看到都是顺手消灭。你怎么会拿着这种东西在手上。”
般若言简意骇：“奥塞尔大人打算用这个对付摩拉克斯。”
白羲愣了一下，随即幸灾乐祸起来，“那他的麻烦大了。”
“对了。”般若说，“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吧？看你急匆匆的。”
说到正事，白羲的态度变得游移，圆润可爱的脸颊上露出了明显的心虚，言辞也变得吞吞吐吐，“唔……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有搬过家吗？”
“搬家？”般若从白羲的态度中觉察出她未说出口的事，“你打算搬家了？”
白羲双手举在胸前交叉摆了摆，脸上有些许沮丧，“不是我想搬家，是我的族人想搬家了。我们之后住得地方可能离这里很远。”
对于海族来说，只在住在奥塞尔大人所在的中心城市都不算远。既然如此，白羲口中的新家，恐怕接近郊区了。
般若断定：“你不是很想去。”
“是的。”白羲叹口气说，几条小鱼欢快地摇摆尾巴在她如莲花绽开的裙摆出穿来游去，她脚尖轻轻踢了踢地面，一颗小石子跳跃着，在地上几个起落，蹦出十几米。
白羲：“可是我不太想搬家。奥塞尔大人很好，检测队的同事也很好，比以前的居住了环境好太多了。我不想离开。”
般若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微笑道：“虽然你喜欢这里，但也没对奥塞尔暴露龙蜥的身份。”
白羲辩解：“我必须为我的族群着想。”
般若：“说实话，你能对奥塞尔瞒这么长时间我很吃惊。”
龙蜥少女猛得抬起头，她的眼眸中盈满了困惑，“你想说什么？”
银发夜叉眼瞳中有着自己的模糊影子，她以前见到的般若一向是文雅的，波澜不惊的，无论何时都是一幅胜卷在握的样子。可眼前的般若却看上去十足地冷漠。
“你对所有人都隐瞒了秘密，却独独对我暴露了你的能力。那是我还是梦之魔神的信徒，我们相处过几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吗？你为什么敢信任我？”
白羲答不出来。神使鬼差，可能是因为诡异的同情心，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般若看起来实在需要别人的支持。
她没有说的是，族群决定搬家的原因之一，就是银发夜叉。
前几天自己和般若一起意外被族中的巫女看见，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回到族群后便和族长商议，决定离开这里。
“算了。”般若吐出一口气，复露出笑容，“不要被我吓到了。你太没有戒心了，我很担心。你的族群既然打算搬走，那就和他们搬走吧。就算你不想搬，可能以后也必须要搬？”
这番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白羲从话语中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儿，抬头看向般若，对方神色不变，优雅地打着哈欠说：“我要先回去歇息歇息了。我们该日再叙吧！”
银发夜叉摆明了不想多聊的态度，白羲也不是擅长死缠烂打之人，抿抿嘴唇道别离开了。般若加快脚步回到家中，打开挂坠将元素力注入岩印。
等两边连通，般若说道：“帝君，这是我最新获得的消息。”
时间来到两日后。
帝君已经让留云借风真君等人加强巡逻。几位鹤仙人鹿仙人忙得上蹿下跳，一边帮助凡民建立房屋，一边关注海绵动向避免奥塞尔偷袭。如今百废待兴人手短缺，他们虽然累得够呛，但从无任何怨言。
帝君一向高瞻远瞩，如此吩咐必有深意，肯定是察觉到了奥塞尔不寻常的举动。
果不其然，这天留云借风真君在天际翱翔，发现数以万计的海族的士兵浮出海面，对着凡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市虎视眈眈。连忙回到璃月拉响信号弹，不多时，所有仙人和千岩军将士们都知晓奥塞尔军队再次来袭了。
“这奥塞尔真是阴魂不散。”移霄导天真君评价。
他与众仙人早有准备，利用归终机使奥塞尔的军队无法靠近。海族想要靠近璃月，必须撑过眼前的箭雨。
见快攻不奏效，海族的将领们对视一眼，将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理水叠山真君在空中关注地方动向，见对面拿出投掷弹，弹丸却不是十块，而是紫色的诡异圆球，赶忙提醒岸上的仙人：“小心！那个玩意看起来不太对！”
伴随着理水叠山真君洪亮的声音，紫色圆球凌空而来，留云借风真君眼明手快，发出一道攻击将紫色圆球击碎。
一霎那，如天女散花，数以万计，十万计的紫色触手在空中迸射开，投入近海和璃月陆地上。留云借风真君也不可避免地沾上几个，诡异的触感让她浑身的羽毛都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