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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璃月当夜叉(斜阳落雪)


短短两句问候间,摊主终于在木箱中找到了最好的奖励,他费力地将奖品抬起来,沉沉一声砸在木桌上。摊主将双手甩甩,然后豪迈地一挥,“来,特等奖!这可是归离原最好的雕刻师傅做的,如果不是今日,我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做奖品!”
般若扫视过栩栩如生的石雕,询问道:“这是龙?”
他转生到这个世界已有二十多年,见过的唯一真龙只有化成原型后的若陀龙王。
可是,该怎么说呢?若陀龙王身躯庞大,威武不凡,但确实和般若脑海中想象的真龙差距颇大。这还是般若第一次在提瓦特世界看见和华夏图腾相似形状的龙形石雕,顿时感觉有几分亲切。
摩拉克斯看着龙形石雕尾巴上的小祥云,手撑着胳膊陷入沉默。
见般若有眼不识泰山,摊主向他递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痛心疾首道:“你身为归离集的人居然不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龙,这是岩王帝君!”

岩王帝君?
般若眼睛睁大了些,将那座小小石雕上下打量,转头看向一旁的摩拉克斯。伪装成凡人模样的岩神坦然无辜地回望,还询问他:“怎么了?”
摩拉克斯没有否认的意思,这也就是意味着,这座龙形的石雕,真的是其真身的模样。
雕像上真龙乘云盘旋,一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样子,尾巴上的小祥云却微微翘着,看起来颇为可爱。般若没忍住上手捏了捏,玉石冰凉的温度接触指腹,祥云凹凸不平的图纹在皮肤上划过。见般若对这座雕像爱不释手,摩拉克斯露出古怪的神情,问道:“你很喜欢?”
般若侧首,想起雕像的原型正在自己身边。对方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原型的雕像上下其手,难怪现在的神情有些许不自在。
般若知错了,但不改。
那只手继续向上在龙脊上划过,般若带着些许恶趣味道:“此雕像质料上乘,入手温润,雕工亦万中无一,真龙隐于云间呼之欲出,恍若活物。我观之与我甚有缘分,钟离先生可否割爱?”
夜叉青年的话尾微微音调上挑,像个小勾子一般,勾得人心中微微一动。这调笑般的语气让摩拉克斯深深望了银发夜叉一眼,不由寻思自己是否这些日子对般若太过放纵了。
他没有回复般若的话,而是看向摊主,沉吟片刻道:“这石雕堪称巧夺天工,只是看起来颇为沉重。您可否先替我保管一段时间?”
摊主爽快道:“没有问题!”
般若装模作样的叹气;“看来钟离先生是不舍得将它送我了。”
摩拉克斯瞟了他一眼,道:“这座雕像看起来足足有几十公斤重,我若送你了。你能靠自己把它带走吗?”
般若想想也是,“也不知这位摊主为什么会将如此重的雕像作为奖品,等会儿骤生变故,他能顾得上准备好的那些奖励吗?”
“大约没有思虑周全。”摩拉克斯回答。
两人来到归离原外侧,巨大的明霄灯附近,身畔车水马龙,纵然留在归离原的只有仙人,千岩军和怀有神之眼的凡人,节日气氛依然热烈,灯笼将这片大地照亮,似乎要将整个夜空点燃。
般若已经看见了不少的熟面孔:归终和歌尘浪市真君结伴而行,站在一个手工饰品的摊前,拿起耳饰在耳朵旁比划,然后相视而笑。头生双角,蓝色头发的稚幼半仙少女站在楼台高处,双手抓着栏杆向下俯瞰,留云借风真君陪伴着她一同观望这红尘闹市。
另一侧,浮舍等五位夜叉聚在一起,坐在一个食坊里大快朵颐,金鹏不紧不慢地品尝着杏仁豆腐,应达用双筷夹起一个圆子放入口中,然后双眼亮晶晶地跟一旁的伐难说了些什么。弥怒则喝起了酒,比起岩夜叉文雅的喝法,浮舍则直接灌下满满一坛,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弥怒肩膀,被投以嫌弃一眼。
“真好啊。”般若忍不住呢喃。
摩拉克斯听见这无意间流露的话语,向身侧看去,银发夜叉碧色的双眸被闹市灯火染上融融暖意,如晴日在碧波上缓缓流淌着金色的粼粼波光。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精致的五官在暖光中变得柔和,分外地吸引人的目光。
身侧有行人拿着霄灯走过,般若看见这颇像孔明灯的东西,好奇地张望。摩拉克斯见状,为般若介绍:“这是霄灯,原本是用来纪念在魔神战争中牺牲的英烈,后来过了百余年,凡民们开始将自己的愿望记录其上,放飞到天空中。”
还真是异世界的孔明灯。般若心道。
想想也不奇怪,在游戏中,摩拉克斯领导的国度似乎以华夏为背景参考设计,与现实有相似之处也在意料之中。
般若目光专注地看着路人拿着霄灯渐渐走远,他听到一旁的摩拉克斯道:“随我来。”
般若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摩拉克斯走到街道的另一头,十字路口的交叉处,正有一个卖霄灯的铺面,上面剩余的霄灯已经不多了。摩拉克斯拿出摩拉买个两个霄灯,示意般若伸出手,将其中一个霄灯放在他的掌心。
“这是来到归离原的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许个愿望吧。”摩拉克斯垂眸道。
神明的声线低沉悦耳,且充满磁性。般若怔怔地看着手中霄灯,开玩笑般说道:“帝君,你可不能这样跟女孩子说话。您说话这么好听,恐怕她们会立刻深陷其中不可吧。”
摩拉克斯只当银发夜叉的话是赞扬,嘴唇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快到凌晨了,于是转身对般若道:“我们去高处吧。我知道一个放霄灯的好地点。”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明霄灯附近,节日气氛愈发浓烈,每年海灯姐中最重要的仪式即将开场。摩拉克斯和般若逆着人流来到一处空旷的高台,两人都感受到一股视线,低头看,是若陀龙王混在人群中,笑着向他们招手。
再仔细扫视一圈,归终和歌尘浪市真君分别拿着一副折扇,半掩面朝着般若和摩拉克斯笑。其余仙人为了保护凡人分散在人群中,但注意力也似有似无地放在摩拉克斯身上。
般若调侃道,“虽然帝君您是微服私访,但耐不住别人都关注着您啊。”
摩拉克斯:“我也能伪装得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不过,我觉得现在这幅情形就是你想要的?”
般若笑道:“知我者,帝君也。”
若无他人的关注,怎能算真正成功的演出呢?
银发夜叉举着霄灯慢慢转动,欣赏着上面的图案。摩拉克斯递出摊主送的火折,让他将霄灯点燃。
橘色的光亮照亮脸庞,摩拉克斯问般若:“你想好了,要许什么愿望吗?”
归离集的钟声敲响了,如波涛荡漾,慢慢向四周推去,抚摸过屋舍良田,走过海岸细沙,最后歇息在拍打岸边的白色浪花旁,留下袅袅未绝的余音。
时辰到了。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声响冲上云霄,耀眼夺目的烟花在归离集上方的夜空炸开,化作千万颗星星落下。人头攒动,欢呼庆祝声延绵不绝,大家纷纷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霄灯,开始节日中最后的庆贺。
场地上,明霄灯被人点燃,用特殊工艺制成,辅以元素力糅合制成的明霄灯顿时活了过来,那位在战场上逝去,却被后人纪念缅怀的仙人在低空转过一圈,直飞向星幕,成为海灯节众多烟花中最盛大恢弘的那朵。
般若欣赏着这美好而充满希望的图景,回答了摩拉克斯的问题:“我的愿望始终如一,愿家人安康,一生平顺。不过许愿这种事情终究只是讨个吉利,我信事在人为,不在天命。帝君呢,您的愿望又是什么?”
归离原上,一盏宵灯缓缓升起,随后,一盏、两盏、三盏、四盏。数不清的灯火飘向夜空,汇聚成一条温暖明亮的星河,将璃月的夜空照亮,如梦似幻。
般若松开拿捏霄灯的双手,放任它归入光流,成为千万星火中的一朵。霄灯承载着人们沉甸甸的愿望渐行渐远。
“群峰不倒,磐石弗移,河清海晏,干戈不识。”摩拉克斯低声说着,也放开了手中的霄灯,“过去那些年,这样的愿望我已经许过太多次了,今日就换一个吧。”
“愿只愿,年年如此日,岁岁似今朝。纵别百千年,故人复相见。”
归离集走过飘摇风雨,历经磨难数百年,春来秋往,有仙人在战争中消逝,有凡人生老病死,百十年或许能在后代中见到似曾相识的面孔,但终究不是故人了。而在摩拉克斯建立归离集那一日,他也不曾想过,归离集亦会在时光洪流中迎来它最终的结局。
般若见摩拉克斯脸上似有怅然,笑道:“祸害遗千年,像我这种人,必然千年之后依旧与帝君同在这片土地之上。”
摩拉克斯闻言转向般若,缄默不语许久。他回忆起那日和银发夜叉相处一室时,在脑海内出现的场景。
那些景象如被砸碎的琉璃一般,并不完整。碎片没有前因后果,只见到拿着刀刃向他挥舞的般若,拿着贯虹之槊的自己。零星片段的最后,银发夜叉如脆弱的瓷器一般,脸上碎开了一个大洞,露出布满零件的内部。他与人偶相仿的身躯浑身裂缝,却张扬大笑着。
般若的脸上贴上了一片温暖,摩拉克斯的掌心是练武人的掌心,并不柔软细腻,反而结有一层厚厚的茧。他吃惊地抬头,触到了对方沉重的目光。
“般若。”摩拉克斯道,“若真想长久地活下去,就不要贬低自身的价值。”
“我相信人之本性哪怕历经磨损,依旧留有其美好的一面。”摩拉克斯放下手,“也许,如今的你和我最初相遇的那个幼年夜叉并无不同。”
般若僵住了,摩拉克斯的眸子在灯火中更如流金一般,几乎将人灼伤。
他偏过头,自嘲地想:真的并无不同吗?

这样的想法就连般若自己都不曾有过。
在遇见摩拉克斯时,他还抱有侥幸的心态,不愿舍弃前世生活养成的三观,以及那如温室花儿一般脆弱的,懦弱的善良。
其实,偶尔般若也会感谢摩拉克斯,正是因为摩拉克斯拒绝了他无礼的要求,他才能明白在这样一个乱世中,将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摩拉克斯注视着般若,夜叉银色的银色长发映照着烟花的火光,忽明忽暗,在烟花升入顶空的那一霎,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可他本人的面容却依然在阴影中,嘴角还保持着那虚伪不真实的笑意。
“我曾设想过一件事情。”摩拉克斯道,“如果那日我没有放你回去,而是带你回到了归离原,那未来会如何。”
般若在夜风中拢紧了衣物,低低咳嗽两声。接着,他困倦了般张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帝君,这是无用的假设。哪怕成为所谓的无心恶鬼,我也并不后悔。”
人的一生如滚滚河流,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来。就算真的回到了过去,面对摩拉克斯的邀请,他的回答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差别。
放弃曾经想要坚持的原则或许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是有太多事情,比个人的清高的坚持更为重要。
还残留着主人余温的外袍飘扬,被摩拉克斯披在了般若的身上。他垂眸帮般若将领口收紧,褐色的外袍上绣满深金色的半圆形图纹,似龙的鳞片。摩拉克斯的身量比般若长,那外袍便垂到了般若的脚边。
般若穿着一身淡青,外面裹着褐,好似冬日里的新芽,被厚重的岩土重重保护着。
摩拉克斯道:“你不喜欢无心恶鬼这个称呼。”
般若:“谁又会喜欢这种称呼呢?”
摩拉克斯眺望向归离原大地,语气中带着遗憾:“确实如你所说,人之一生不能重来,但是——”他的话语一转,“未来的道路还未可知。”
“这次计划成功后,我们便将迎来一段长久安稳的时光。所有人都将知晓,是卧底在奥塞尔领地为这方土地带来了和平。时间如流似水,旧时的故事总会掩埋在沙砾里,到那时,人们只会记住身为英雄的你,而无心恶鬼将湮灭于时光中不复存在。”
神明的外袍让开始发冷的身体再度暖和起来,般若对摩拉克斯笑道:“帝君您为我考虑这么多,会让我怀疑自己被您过度偏爱着的。”
“或许,我确实偏爱着你。”摩拉克斯坦诚道,般若被这直白的回复惊得一愣。
“从前,我总将对你的偏爱当作岩元素共鸣的影响。但如今想想,你聪慧善思也讨人喜欢,不自觉对你有所期待与偏爱也在情理之中,我又何必将其归咎于外部的影响。”
轮到节日最后一波烟花了,几个烟花筒同时被点燃,他们带着火花争先恐后地飞到空中,炸开明亮的光。烟花是那么地浓烈,那么地闪耀夺目,神明在烟花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褐色地发尾飘然于空中,金色的眼眸如同一轮太阳。
那是荒地的恒星,在他人吝于将目光投射在这片生满荆棘,毫无生机的土地时,它依旧洒下了属于自己的眷顾。
般若的心脏剧烈鼓动起来,强而有力地在胸中撞击着,试图从喉咙中逃出去。他表面依旧平静,脑袋却晕乎乎的,不知名的感情从胸腔中升起,从心脏中央灌溉到五脏六腑,从四肢流淌到指尖,令他的手指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神明的话语非关风月,望着自己眼神也是清白坦诚。在般若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嘲弄着他,笑他痴人说梦,笑他不自量力。但般若没有理会,在摩拉克斯讶然目光抚上他丹朱色的眼尾,指尖扫过额间发丝落下。
“帝君,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跟人说话。”般若已经收回了手,好像这短短几秒不足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只是幻象,他噙着微微笑意道,“这样可是犯规的。”
银发夜叉笑得如往常一样,但摩拉克斯分明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眼尾留下冰凉指尖留下的触感,摩拉克斯抬手摸过自己眼角,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他目光转向般若,银发的夜叉却视线转到一旁,俯览着海灯节穿梭往来的人流,提醒道:“帝君,时间快到了。”
闻言,摩拉克斯将心中隐隐悸动压下,启唇问道:“你想换个更引人注目的地方?”
般若点点头。
摩拉克斯转过身,脑中思考这附近哪儿有更好的去处。身后风声传来,摩拉克斯全无防备,等后背传来疼痛,血液沁入衣物,顺着皮肤纹理留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般若在他身后喟叹一声,似是愉快又似是告诫,“帝君,您是因为我戒心才会这么低吗?若我真是奥塞尔派来的卧底,您现在已经死了。”
摩拉克斯侧过头,金色灿然的双眸瞥向般若,“那么,我信错人了吗?”
话语中隐含的意味让般若更加愉悦。
“当然没有。”他弯着眉眼,将手中曾杀死过赫乌利亚与梦之魔神的刀刃从摩拉克斯后背中抽出。殷红血液喷洒出来,溅到了他白皙的脸颊上,一颗小小的血珠挂在眉睫将坠未坠。
摩拉克斯闷哼着扶向一旁的梁柱,低声呵斥着:“真是胡闹。”
尽管为了演出效果,摩拉克斯同意般若刺伤自己,可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实在让人猝不及防。幸好般若将刀刃刺入身体后,他及时控制住了反击的本能,不然,现在银发夜叉便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着计划折戟沉沙了。
“这样便无人会怀疑了,岂不更好。”般若笑盈盈道。
他知道此举是在冒险,但那又如何?他以自己在摩拉克斯心中的地位为赌注,赌他即便这么做,摩拉克斯依然会相信他。
而他也确实赌赢了。
同时,四周时刻关注着这处的仙人们亲眼目睹乍变突起,银发的夜叉乘岩王帝君不备将隐藏的刀剑刺入他的后背心,帝君蹒跚几步,靠着栏杆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帝君!!!”
“帝君遇刺!!”
仙人们看得目眦欲裂,纷纷大喊。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归终,歌尘浪市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等人的注意。
“什么!”留云借风真君瞪大了双眼,“什么人胆敢刺杀岩王帝君?!”
一旁的稚龄的甘雨举着糖葫芦,嘴巴震惊地大张,嚼碎的山楂几乎从嘴中掉出来。留云借风真君起身,半仙麒麟也要跟着站起,被留云借风真君按下,“你在这里等着,注意保护那些凡人和千岩军。”
说完,她脚尖一点,向着惊呼声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摩拉克斯已经召唤出贯虹之槊,举手向般若扫去。只听清脆的叮当一声,枪击撞在刀身,一击不成,摩拉克斯反身将长枪一转,枪柄击打在般若胸膛,顺手抹去了先前为防止奥塞尔力量暴走而留在其体内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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