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瑾年果然没什么证据,只冷笑了一声就说:“起来吧,跪着干什么?况且,你用自己的钱帮朕养兵,朕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奴才绝对没有背着皇上干任何越级之事。”苏乐安低头,语气强硬,他知道皇帝还是在怀疑他:“况且…奴才的俸禄也是皇上给我发的,我的账务明细您都是看得见的,我不过小小的一个奴才哪有钱给边疆送粮草?”
苏乐安承认这么质问有赌得成分,但如果他稍微迟疑就会被揪住小辫子,皇帝真的账面上查到了记录肯定不会只是这样私底下问这么简单。
果然匡瑾年手指缓缓扶着手中的长剑轻轻点了点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就在苏乐安想着要不要再下点勐药,发誓示忠?
匡瑾年提着剑递给苏乐安,道:“随朕回去。”
“是。”苏乐安接过那把剑,弓着背狗腿地跟在匡瑾年身后。
“苏总管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吗?”匡瑾年突然问。
“不…不知。”苏乐安不明白皇帝刚刚还浑身杀意,为什么要跟他唠嗑。
匡瑾年回眸,一双墨色如潭的丹凤眸微微眯起:“此剑名为立决,杀过很多人,父皇传给朕的,它的身上流过天子的龙血。若是日后你有不忠,我会亲手用它斩了你,算是不枉朕对你的器重。”
啊这……您还是别器重我了行吗?苏乐安感觉手里抱着的剑沉甸甸的,“奴才对皇上忠心不二,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地鬼。绝无二心,天地明鉴。”
匡瑾年脚步一顿,苏乐安差点撞在他背上还好刹住了。
“朕相信你。”
…
苏乐安在皇宫的日子其实挺闲适,除了早晚伺候皇帝,其他都有人巴结他,给他送礼说好话。
自从上次两个御前带刀侍卫把苏总管爬空床导致宣瑾帝第一次不上早朝的事传出去了之后,苏乐安本就门前若市的东厂里更是出入不绝。
苏乐安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利用零星记忆和了解到的情况知道了原主确实只手遮天,东厂里的金库能抵得上十个国库,但尴尬的是苏乐安不记得口令,而东厂天星卫的金库管理处认口令不认人。
“苏总管,陛下已经批完奏折,宣您去御书房弹琴呢。”卢思奇低声在绞尽脑汁想口令此时昏昏欲睡的苏乐安耳边道。
“哦,我再躺五分,马上起来…”苏乐安闭着眼睛迷煳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皇帝又要让去弹小曲儿了,赶忙爬起来。
第79章 朕吃了亏
到了御书房,苏乐安抱着琴走进门,只见屋中不是想象中的一屋子妖娆的果体女人,只有皇帝一个人正侧卧在书案旁的榻上小憩。
斜阳若影从西窗洒落在匡瑾年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冷厉的眉宇间像是被柔化,长长的眼睫随着他的唿吸微微颤动,俊美得让人窒息。
苏乐安看得呆了,竟然抱着琴就站在门前忘记了往里走,仿佛怕会惊动天人。
那双被阳光照得通透暗金的凤眸倏然睁开,弧度美好的唇角难得不带嘲讽色:“看够了吗?苏总管。”
苏乐安回神,暗暗恼自己鬼迷心窍居然觉得压榨剥削他的狗皇帝好看,还被迷得失了魂魄,低头道:“奴才被陛下的天子风采震惊得不能自拔,是以多有冒犯…”
“呵。”匡瑾年沐于柔软的金光中,抬起纤长的指节朝着琴架轻点:“开始吧。”
苏乐安抱琴走过去摆好,手指拨了两下琴弦试音色,不以为意地问:“皇上,几位娘娘如何还没来?”
匡瑾年脸色微妙,眼中的笑意渐淡:“苏总管很期待?还是说,没有了她们,你连琴都不会弹了,若是手指没用了,不如砍下来可好?”
苏乐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脾气,反正他每次这么阴阳怪气的就是心情不好了,只要不逆鳞顺着毛捋皇帝就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岔开话题:“皇上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你随意。”匡瑾年歪坐在龙椅上,眼睛微阖似有困意。
苏乐安想了想,反正看起来今天狗皇帝没什么性质,虽然他有兴致也硬不起来……于是他自作主张地弹了一曲助眠的古曲。
“翠珠,你听见了吗?今天苏总管没弹那种淫/曲?”
“这个曲子…好温和很好听。”
两个宫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撑着下巴一脸陶醉。
“你二人在这坐着干什么?”威严的男人声音打破了静谧美好的傍晚,悠扬琴音戛然而止。
“啊,摄政王安!”两个宫女赶忙低头行礼。
司徒美摆摆手大步往御书房走,“听闻皇上今天没有传诸位贵妃?”
两个宫女跟在他背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轰一声司徒美直接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门:“皇上可在?”
匡瑾年正压在苏乐安身上,龙袍盖在腰上正挡住了两人的要紧部位,但看苏乐安满脸通红面带痛苦色便不难想象底下是什么风光。
皇帝一脸不悦,冷冷地问:“摄政王有事?”
“呵呵呵呵…皇上真是好雅兴啊,是微臣失礼了。本以为你今天性质不佳是不是身体抱恙,未曾想……”司徒美后退一步:“早听闻皇上和苏总管蜜意浓情,没想,连阴虚之症都已痊愈了吗?苏总管真是好能耐。”
匡瑾年克制着,哑声道:“不知摄政王可否来日再讨论此事?朕现在…要务繁忙。”
“当然当然,皇上请便,微臣告退。”
匡瑾年低头含住苏乐安的嘴唇,苏乐安瞪大了眼睛,他似乎看到司徒美离开时看到他们二人这般亲吻露出微笑。
待门重新关起,苏乐安一把推开还贴着他嘴唇的匡瑾年,拽上被他扯下来的裤子:“你!”
“是朕吃了亏。”匡瑾年挑眉看了一眼苏乐安,整理衣襟:“今天也算难为你了,稍后让内务府给你送去一百两黄金便是。”
“我又不是出来卖的,亲一下给我一百两…什么?黄…黄金?”苏乐安虽然知道他的金库里有很多钱,但口令记不得,摸不到看不着,这会儿一百两触手可及非常激动。
匡瑾年眯起眼睛:“你还缺那点黄金?”
“缺!当然缺。”苏乐安摩拳擦掌,他现在可是一毛钱都没有的穷人。
“你倒不谦虚,竟在朕这里哭穷。”匡瑾年抬手捏住苏乐安的下巴,大拇指揉搓着他被亲吻得通红的嘴唇:“朕硬了。”
“什…什么?”苏乐安一愣,低头看到他的帐篷撑起,尺度不小。
匡瑾年靠近,魅惑一般低声道:“多加一千两,帮朕舔出来。”
“士可杀不可辱!我……”苏乐安不得不承认,他可耻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头就被按了下去,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份灼热感。
“呕——”苏乐安在御书房不敢吐,出了门就趴在柱子边开始干呕了,还好他抵死不从,在匡瑾年脱下裤子把那硕大塞过来之前严词拒绝了,虽然没了一千两,但…还是很肉疼。
他小市民一个,可从没看过这么多金子。
但是…给一个男人,而且是尺度那么大的男人那什么,还是不能接受。
苏乐安闷闷不乐地回了东厂,刚坐下没喝口茶就听门外一阵吵闹,抬头就见一排穿着金蓝相间黑衣的天星卫带了个蓬头垢面的老人进来了:“苏总管,这个人就是汪胜,我们已经捉住了,先前给您的汤药里做手脚的就是他。”
汪胜被扔在地上,抬起满是血液的手朝着苏乐安爬过去,地上一排血印:“大人明察,小的不知那药是给您用的,也是奉命行事,小的就是个西域贩卖药品的小商贩,哪里有那个狗胆害大人您啊!”
“你先起来吧…”苏乐安心软,起身走近想把人扶起来,却见那汪胜指尖银光一闪,他赶忙侧身一跃堪堪躲过那把尖刀。
“狗贼!还我儿命来!”汪胜眼中淬毒似的血红,就又持刀朝苏乐安砍过来。
苏乐安没想到汪胜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还能有这么敏捷,一看就是练家子,躲之不及就眼看被刺中。
“啊!啊啊!”汪胜握刀的手腕被横空出现的剑斩断,血溅射到苏乐安一脸。
叮当一声汪胜的手和那把刀掉落在苏乐安脚边,他定然愣住,看着汪胜跪在地上哀嚎不止。
“大人,小的救驾来迟。”朗润的男声响起,那人递过一张洁白的帕子。
苏乐安抬头看到身侧的男人一张含笑的俊脸,他微微颤抖着手指接过手绢,想要道谢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墨夜,你回来了,为何比原定的晚了两天?”
墨夜,原主最亲近的亲信,能力极强,曾归属于江湖第一刺客组织飞鹰,两年前因为私人恩怨触犯了朝廷,被追杀,在绝境时是原主收留还给了他杀人的正当权利,从此对原主忠心不二。
墨夜一双暗红色的血瞳唯有看着苏乐安的时候才褪去杀意,笑得很温善:“路上恰好遇到一伙以前江湖上的“朋友”,就陪他们喝了一场酒。”
苏乐安看他说起那些朋友的时候眼中邪佞,皱眉问:“只是喝酒?”
“头颅泡酒味道不错,总管要试试嘛?”墨夜眼中几分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