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15年。
这一年恰逢太后娘娘即将40寿辰,当大庆。空虚的国库把救济南北旱涝难民的银两都扣押了下来,官逼民反,内忧外患。
加之宦官当权,这跟苏乐安长相一般一样的原主就是东厂里最大的头头,太监总管,为非作歹生杀予夺,成了最大的一颗毒瘤。
原主今年年方二八,跟在皇帝身边也不过五年,因为巧舌善辩而且弹的一手好琴淫曲所以深得皇帝喜欢,这才一路高升、位极人臣。
皇帝匡瑾年不知道什么怪癖,明明不举却喜欢跟嫔妃们做床上游戏,还极其附庸风雅,需得有人在侧弹奏曲子,再来十多个妃嫔只穿薄纱扭腰转臀地随曲起舞,他左拥右抱地欣赏连石更都石更不起来。
第77章 陛下关怀臣惶恐
匡瑾年都21岁了连个子嗣都没有,总之非常悲催,天下人都在笑话他,他自己仿佛已经破罐子破摔,但凡有美人都收入帐中来者不拒,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八百。
…
苏乐安苦着脸跪地上帮那个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抽大烟的男人…洗脚。
堂堂21世苏社会主义接班人居然回到了这种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当太监,给一个阳/痿的纨绔狗皇帝当牛做马,这都是什么非人待遇。
不过…皇帝长得确实人模狗样,丹凤眼、薄情唇,身材修长挺拔,举止风雅不凡,尤其是那飞入鬓角的眉宇和线条凌厉的下巴,显得整个人冷漠无情、不怒自威。
单看他坐在那里,也是活生生一绝世美男,难为这么多官员都上赶着送女儿让爬龙床,可惜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人,这谁能想得到呢?
苏乐安心里不平衡地想:不举大法好,不举大法妙,不举大法哌哌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又凭什么给这渣渣皇帝洗脚?
皇帝却踢了一脚嘟着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苏乐安,慵懒地抬起眼皮,呵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脚都不会洗了,要朕教你?”
“皇上,微…微臣今日偶感风寒,颇为乏力。”苏乐安别别扭扭地用生涩的霓国语言答。
他从那烟鬼皇帝低沉的声线中听出了不可违背的威压感,心里想:怕了怕了…原来皇威浩荡不是扯出来的,真实的皇帝比电视机里演的还可怕啊。我一个没什么主仆概念的现代人都快吓尿好吗?
“风寒?呵,”匡瑾年抬手指捏住苏乐安的下巴,冷笑着盯他微启的红唇看了看:“依朕看来,苏爱卿不止乏力,舌头也捋不直,不如割了为好。”
靠…他要割我的舌头!苏乐安被他两根手指塞到嘴里夹住舌头搅动,心里恶心又不敢表现出来。
他眼睛雾蒙蒙的,都快被狗皇帝没地儿放的指头噎得流泪了:没地放建议您割掉好吗?放我嘴里几个意思?
苏乐安现在这具壳子跟他以前的身体一般无二,泪腺发达,迎风容易流泪,瞪眼睛或者受刺激了,流泪流的更欢。
好在匡瑾年玩够了,及时抽回手指抽了口烟冷笑道:“你还是这般禁不得玩弄,无趣。”
“微臣惶恐。”苏乐安赶忙抬袖,低头擦了擦快流到嘴边的眼泪。
匡瑾年把烟斗放在桌子,苏乐安习惯性地拿起一旁的烟缸双手托着让他磕出来的烟灰正巧落在烟缸里头:靠,老子这狗腿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匡瑾年稍稍眉色扬起,抬起脚让苏乐安帮他用绸缎擦干,一张比他的那些佳丽三千还要惊艳冷绝的面孔露出几分愉悦之色:“去准备。”
“是。”苏乐安弓着腰后退出了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挺直腰杆往琴室去了,匡瑾年让他准备的是东洋伏琴,看来狗皇帝要开始淫/乱了。
苏乐安残留部分原主的记忆,方便了他行事不被看出破绽。
原主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总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体质没有原来的他强健,年苏也相较从前小了10岁。重生一回返老返童了,只是…没了子孙根,不知道当哭当笑。
苏乐安隐约有印象皇帝跟嫔妃玩乐时虽是不举却花样繁多,看来是个喜欢S/M的主儿,但如同雾里看花记不真切。
很快那些记忆就铺呈展开,皇帝果然会玩,让妃嫔互抽小皮鞭都是寻常,他自己石更不了,就用器具,技法很好,那些妃嫔纷纷扭腰迎合,娇笑不断。
苏乐安是艺术学院的老师,照谱弹琴都不是什么事,好在这种琴跟古琴也没什么区别,他回忆了一下指法就能以假乱真了。
但那糜烂的一幕幕让他面红耳赤,只得垂眸专心弹琴,假装没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可是就算他不看,耳边充斥的依旧是污言浪语,他也看过一些岛国视频,但到底处男一个不曾亲身经历,何况是这么多人的大型胡搞现场?
“皇上……”
“臣妾也想…”
“皇上…”
“皇……”
苏乐安忍无可忍,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没下线的一群脑残,手指一用力,弦都被气断了。
铮——
莺莺燕燕的喘息娇笑戛然而止,琴弦断了,但听余音绕梁。
气归气,苏乐安心知肚明他到底就是个小小的太监总管,脸可都是上边儿的那位皇帝给的,这会儿他把皇帝的脸给打了,还能有脸要吗?
苏乐安冷静下来,热血凉了,怂怂地按住还在阵阵嗡鸣的琴弦,强做淡定地抬头看匡瑾年。
皇帝脸色谈不上好看,但也不是想象中被打断行事的那种龙颜大怒,他淡淡瞥了一眼苏乐安,从一群嫔妃白花花的胸脯 上起来,随意地挥手道:“今日苏总管身体不适,朕心甚忧,尔等便散了吧。”
“可是皇上……”一绝美的女子眉梢都是情/欲,娇声哀求:“您就让臣妾留下吧。”
匡瑾年挑眉看她,嘴角抿起冰冷的弧度。
“钟嫔。”一旁的柳贵妃赶忙扯了扯钟嫔的手:“臣妾告退。”
其他几个女子也都纷纷跪安,唯有钟嫔一张秀美的面容气得通红,被柳贵妃拉拉扯扯地走了。
苏乐安心里一松,想着也可以解脱了,赶忙从跪垫上抱着琴爬起来,说了一声“微臣告退”就想跑。
结果却因为太过匆忙地起身,导致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往前扑了过去。
没有预想中的跌个狗吃屎,苏乐安感觉身后一阵风过,落入个宽实的怀抱:“唔…”
“爱卿怎的现下体虚至此地步了?”低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让苏乐安微微一愣,却听匡瑾年略带嘲讽地继续补充:“方才绞断琴弦的力气可没这般小。”
苏乐安抬眸,被皇帝那不善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忙跪地求饶:“是…是小的手抖,误了圣上耳朵,请陛下责罚!”
“责罚?”匡瑾年冷声:“若我想责罚于你,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的,起来吧,别跪着了地上凉。”
苏乐安不知道他说的真假,抬起眼帘偷偷飘向居高临下的男人,被锐利的视线对视相接,苏乐安吓得一哆嗦,赶忙低头:“微臣不敢…”
匡瑾年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不敢?与嫔妃争宠的事你都做得,还有何不敢,嗯?”
他以为我琴弦弄断了是为了争宠?!苏乐安委屈大发了,赶忙狡辩:“微臣绝对没有,真是这琴太过古旧,未上松香所致…”
“住口。”匡瑾年眉头微微锁起,摆手甩开苏乐安的下巴,拽着领子把他一把拖起来,声音愈发冰冷对门外道:“叫太医!”
“你是不是被我气病了……”苏乐安话一脱口就觉得不太对,他刚才没用敬语,腿一软又想跪了。
匡瑾年像突然看到什么奇怪生物,挑眉正要说话,却听门外的宫人道:“皇上,祝太医来了。”
“进。”
门被推开,苏乐安转头。
祝太医名叫祝孜,是狗贼苏总管为数不多的好友。
他为人正直,看起来书卷气很浓,长相也端正,可惜世人都说他鬼迷心窍跟苏贼为虎作伥,他倒也不否认。
却见祝孜拱袖拜礼道:“皇上,圣安。”又对苏乐安客气地点头问了一句好:“苏总管。”
苏乐安觉得祝孜人挺好,冲他笑回了一礼,听见匡瑾年敲桌子赶忙说:“皇上病了,祝太医快帮他看看。”
匡瑾年已拂袖转身回了龙床边,此刻仰靠在龙椅上,冷眼瞥了一眼苏乐安,道:“给他看,朕无恙。”
祝孜收了溢于言表的惊讶,顿首到了苏乐安跟前:“有劳苏总管抬腕,需得看下脉象。”
皇帝突然对我这么好干嘛?算了,给我看就给我看…苏乐安一把撸起袖子到了臂弯,抬起洁白如雪的手臂递给祝孜:“有劳了。”
“苏总管!”匡瑾年眼睛如同进了沙子,拧着眉低声冷道:“把袖子放下来。”
“啊?”苏乐安看皇帝那脸色都快寒得结冰了,赶忙把袖子垂下来,小声问祝孜:“这是咋回事儿啊……”
祝孜摇头表示也是不解,隔着苏乐安的里衣把了把脉:“这些日子要入冬了,天气转凉,忽冷忽热容易得这小风寒,我开一副药方,皇上也可每日饮用,有强身健体预防风寒之用。”
“板蓝根吗?”苏乐安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