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做什么吗?”云鹤故意打趣,小梅愣他一眼,无言以对。胆小又带点小性子的小梅让云鹤怜意顿生,搬了条凳子坐在床前跟他说话:“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眼光一扫竟看到枕边的倾颜玉佩,把他的东西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还嘴硬说不喜欢他,这个贺小梅,真是太可爱了。
小梅没发现云鹤的小心思,只沉着嗓子问:“那你答应我,不能走开。”
云鹤柔声道:“我总要去睡觉吧?”
小梅摇摇头:“不行。不准走。”
云鹤不禁笑出声来:“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小梅固执:“反正你不准走。”
云鹤为小梅拟好被子,说道:“我不走。好好的看着你。”
小梅嘴角含笑,深情的看着他。云鹤心如暖阳,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他也就无可求了。
不多时,小梅睡去。可眉宇之间始终紧皱不展,像是在做噩梦。云鹤伸手将他皱起的额头抚平,握住他想要乱动的手。如此不安,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公子?”雨墨端了水过来,递与云鹤,“公子,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
“没事,我看着他就好。他一定是太久没有睡觉了。你去休息吧。”
雨墨也不好再强求,将薄毯披在云鹤身上,走了开。云鹤又回头看着小梅,心思渐渐陷入混沌之中。不多时,也靠在床边,沉沉睡去。
☆、(五十四)
“贺小梅,杀了他,如果你不杀他,死的就是你……”
呼呼的风声,凄惨的哭泣声,一阵接一阵杂乱无章的回旋在周围,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手里被人塞进的飞刀,如猛虎野兽的声音越逼越近,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小梅睡颜难看的皱着,似乎要摆脱那残忍的处境,可无论如何就是逃不掉,他害怕,手足无措,最后颤抖着醒来。
眼前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他隐约看见床前靠着一个身影。均匀呼吸着,还紧紧掖住盖着他的被子,小梅干着嗓子唤:“云鹤。”无人应声,小梅再唤:“你醒醒,云鹤。”
云鹤摆摆脑袋,抬起头,问:“怎么了?”
小梅颤声道:“你要不要上床睡?”
云鹤一惊,柔问:“你允许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小梅愣他一眼:“爱睡不睡。”
云鹤立即笑靥如花,迅速钻进被窝,挨得小梅紧紧的,却发现小梅浑身滚烫,他一摸,尽是汗,担忧问:“怎么全身是汗?生病了?”
小梅答:“做了个梦。”
“恶梦?”云鹤问,小梅不答,云鹤不由心疼,小梅问:“我被人带走多少时间了?”云鹤说一月有余,小梅不可思议,埋怨:“那你怎么这么久才找到我?”
“有人假冒你,我们一开始并未察觉,后来才知道,所以来晚了。”小梅惊道:“假冒?怎么会这样呢,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和我一样的,就算是易容术也不可能比我还高明啊,骗了你们所有人?”
云鹤再巨细说明。小梅越觉蹊跷,云鹤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渡过的?”
小梅些许后怕,自是寥寥几句言语,他不敢细说,只要一想到那些画面,心都会莫名害怕。云鹤却听出了他的害怕,想到自己之前对着假小梅表错了那么多情,就怪自己有眼无珠,此刻紧挨着小梅,心里无限欢喜,还好小梅没事,可是面对着小梅他总喜欢用独特的方式来宠,故意打趣:“所以,你是没有安全感才让我在这守着你的?我还以为你多日不见是想我呢?”
小梅也变不了他那骨子里的骄傲:“我总不能对着胡哥那个大老粗说这些吧,歌哥和三娘又成亲了,雨墨可是正经姑娘,只有你了。”
云鹤委屈:“感情我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用啊?”小梅不理,云鹤忙讨好,贴近小梅耳边,细语暧昧,“不过我求之不得。”
小梅微微一颤,不禁心跳加速。命令:“你离远些。”云鹤再凑近,“这是你暗示我的。”
小梅嗔怪:“就你思想龌龊。”云鹤渐渐伸手往小梅身下,小梅急急抓住云鹤的手:“你再动,我踹你下去。”
云鹤低声劝:“小梅,别抗拒自己,我感受得到你心里在发抖,你跟我撒娇,不就是证明你信得过我吗?试着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或许你不会那么害怕。”语毕,唇贴在小梅脸上,小梅半推半就:“说得道貌岸然,还不是流氓一个。”云鹤轻笑:“至少这样有用不是吗?你也需要。”
小梅忙辩:“我才不需——。”可云鹤已将他的嘴唇封住,突然间的唇瓣相接,小梅极不适应,就好像那些飘荡在空气里的人近了自己的身,他想逃,可是柔软的触感让他希冀不已。云鹤并未动,只让小梅渐渐适应,偶尔离开喘气,又轻轻的贴上去。
小梅闭眼,想让自己忘却痛苦,可痛苦偏偏涌上心头,越逃越难逃,他真的太需要发泄了。双手突然间有力的抱紧云鹤,主动深入这个吻,舌头轻轻一顶,云鹤就配合的张开嘴,占据主动权的味道让小梅身心如火,他翻过身把云鹤压在身下,云鹤没曾想小梅这么强势,有些惊讶,小梅却说:“别动,我想自己来。”再一次贴上云鹤嘴唇,深深索取。
云鹤一面配合一面也在引导小梅,再翻身把小梅抱在身下,小梅愣了一瞬,仿佛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荒唐,可云鹤太了解他了。他需要狠狠发泄一下,或许才会暂时忘记,遂再次主动献吻,在云鹤唇间,耳郭,下颚,脖子寻找另一种心里安慰。
眼前的黑暗让小梅无所畏惧般把这荒/淫之事当做借口,狠狠发泄。相拥云鹤的手在粗鲁中扯散了云鹤衣裳,而他自己身灼如火,亲吻的动作杂乱无措,云鹤不慌不忙,有序解开小梅身上之物。小梅那羞涩的东西已滚烫不堪,似乎等不及云鹤的温柔,欲将云鹤二度压在身下。
云鹤嘴角浮笑,整个人压了上去,不让小梅有机会翻身:这个贺小梅,就爱口是心非,还说不想。云鹤缠绵中呼唤:“小梅。”小梅似是不曾听到,只顾着自己欢愉,再粗鲁的扯下他们两人之间阻挡一切的衣物,云鹤适时给予小梅揉抚,小梅那欲/望如火的身下之物找准发泄点便势如破竹不可回转。
事毕,小梅软下身子,浑身大汗淋漓,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颊边,两人呼吸此起彼伏。小梅晶莹的眼里含着丝丝笑意,似清亮的月光洒下凡世。云鹤看得有些痴傻,这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迷人的眼眸?小梅忽仰头吻上云鹤的嘴,蜻蜓点水般,却似比任何激吻都撼动心魄,小梅轻说:“谢谢你。”
云鹤颇为不适应,“你没事吧?”
小梅轻轻摇头:“好多了。”
云鹤更加差异,调侃:“可你这样,我,不习惯。”
小梅无力顶嘴,轻愣一眼,云鹤笑意更浓:“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蛮横,比我还蛮横呢?”
小梅噘嘴:“还不是你教的。”
云鹤质问:“是吗?那我得好好检验一下。”说着俯下身去,小梅忙求饶:“别,我累了。”
云鹤不饶:“说句好听的。”小梅眨着眼睛摇摇头,云鹤故作强迫之态,小梅欲挡住脸,云鹤别开他的手,依旧要吓唬他,小梅躲不过,只好投降:“你想听什么?”
云鹤得意道:“自己猜我想听什么。不对我可不会放过你。”
小梅望着黑夜里的远方,细语:“我想去看看天涯海角是个什么样子。”
“那我一定生死相随。”云鹤亦低语,小梅笑意微起,渐渐合眼。
看着小梅睡得安稳,云鹤亦嘴角微扬,脸上宠溺未退,小梅的心终于向他打开了。屋外依旧黑夜,希望这一次,他能一觉睡到天亮。
他的小梅总算回到他身边了。不是假冒的,是会和他打骂的小梅。他的心总是放下了。
可是,小梅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太多的疑问。
☆、(五十五)
回家三日,小梅终于完全拆了蒙住眼睛的纱布。他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氛围中,别提有多兴奋,以致每见到其他人都要发表一番感叹,一开始大家还安慰他,久了便觉无聊,渐渐不再理会。
不过大家心里的欣慰却是不少的,这个活蹦乱跳的小梅没事就是最重要的。
边境又传来败仗的消息,俺答率军侵犯大同,总兵官张达和副总兵林椿皆战死。皇帝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将御桌上的笔砚尽数掀落:“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想出退敌之策?害我两员大将为国捐躯,你们竟还能如此苟且偷生?”
底下持立之人无不胆战心惊,敛声屏气。
云鹤移步殿中央,回禀:“臣以为,此次战败,非我大明兵不精也,乃是后勤短缺,将士们食不果腹,无心战争。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一事。”
一人反驳:“粮草固然要解决,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大同危在旦夕,破除敌军迫在眉睫。”
云鹤再道:“既这般严峻,为何仇鸾不从临近调军?”
无人再回答。皇帝怒道:“朕给你们三日,每人献出一个对策。有用着,朕连升他两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