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来玄山前,江云崖的谆谆劝导又在无尘方丈耳边响起:“咳,方丈,假若你要与道尊提到贪狼使的事,也不必很认真和他计较,只管顺着他的话头走,多夸两句贪狼使就好。”
难道道尊是真把贪狼使当成了嫡亲徒弟来对待?
无尘方丈百思不得其解。
好巧不巧的是,他脑子中想到的那个人,此刻恰来了玄妙峰峰头。
江云崖和卫珩,比起无尘和卫珩要熟悉许多,招呼过后只管直接开口。
他道:“你怎么回事?贪狼他来到我坠青天的队伍间,和我门下新收的一位女修卿卿我我的,看着十分熟稔。我问他,说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
当即把江云崖吓得连队伍也不管了,立马跑到卫珩这边问个究竟。
否则他怕一朝事发,日月照璧能直接铲平他半边坠青天。
那他还躺在哪里去看星星?
江云崖见他眼睛如寒潭冷泉,幽幽坠坠不见底,凉意丝丝入骨。
他颇有点心惊胆战着琢磨着,该怎么安慰被横刀夺爱的好友。
他还想躺在坠青天崖底看星星打牌呢!
然后江云崖听见无尘方丈念一句佛号,诚恳道:“敢爱敢恨,贪狼使果真是位性情中人。”
“……”
江云崖猛然转头,幽怨盯着毫不自知自己火上浇油的无尘方丈。
无尘方丈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心想不是你劝我顺口夸一夸贪狼使的吗?
江云崖已经不敢转回去看卫珩是个什么模样。
他在心底默默冷酷无情地给无尘方丈贴上一个戳儿:
救不了,可以拉出去埋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不躺在坠青天崖底看星星打牌,要跑来凑这个热闹???
舒遥凭着杀破狼三星之间的独特感应,在坠青天一队弟子中寻得破军的踪迹。
那是个颇为高挑,又不失纤美轻盈的女子背影。
舒遥酝酿了一下情绪,对着周围坠青天弟子道两声“借过”。
他充满惊喜而不失深情款款地上前站定在破军面前一步,喊了一声:“瑶光!”
像极了一个久别重逢的合格情人。
围在破军身周笑个不停的坠青天女弟子停下言语,看向这个冲到她们前面,漂亮得出奇的红衣年轻人。
女子终于抬了头。
是很美的一张脸。
眉如柳叶细细裁,目似春水盈盈波,偏偏凝脂肌肤上靥晕飞霞,唇染胭脂,加上她那副似笑非笑神情,在清丽中别有一番艳美风流。
她冷冷道:“我不叫瑶光,这位师兄怕是认错人了。”
女子周围的坠青天女弟子们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人谁啊?咱们和镜月师姐好端端说着话,怎么横空插进来一个拦路的?”
“还装出一副和镜月师姐很熟的样子,怎么?仗着长得好看吗?“
有个女弟子细细弱弱道:“别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我不是说镜月师姐不好,但比起来…”
还要差上一筹。
不过后面半句太伤自己人威风,女弟子便没有说出口。
众人默然一瞬。
随即又有人理直气壮:“长得好看怎么了?能有镜月师姐说话好听会哄人开心吗?”
被千夫所指的舒遥并不是很慌张。
事实上他看到女子那张脸,便知道“她”是破军假扮的。
好歹两百年的兄弟,对破军喜欢的口味类型,多少心中有数。
再加上坠青天女弟子们的描描补补,名字叫镜月,愿意哄姑娘们开心的。
舒遥心里很稳,除了破军还能有谁?
倒是他名字起得很贴切。
镜花水月,不存在的。
舒遥不慌不忙,眼睛一眨,泪盈于睫,泫然欲泣,瞧着他才像是那个被欺负的。
坠青天女弟子心有不忍,说道:“我瞧着他长得怪好看的,不像是坏人样子,是否和镜月师姐的事情别有隐情。”
她们听舒遥凄凄然开口说道:“瑶光,我明白你心中怪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未给你传过讯,甚至连我私下喊你的“瑶光”小字,都不肯认了。”
破军挑眉冷笑一声。
“可那实在是事出有因的!”
半个队伍都被舒遥震住,安静无声听他往下说下去。
舒遥讲到动情处,抬手拭泪,语声哽咽:“我想到你一人在外,安危不知,我心如刀割,深觉无法忍耐这样的日子,索性为你,由剑修转修入了医修。”
破军惶恐地后退一步。
不。
他并不想要用魔息的医修。
而他这样的反应,落在旁观的坠青天弟子眼里,则是深受震动,一言不发。
他们见舒遥声情并茂,说到动人处几欲落泪:“瑶光,我不是不想接你的传讯符,不是不想和你互诉情衷。”
他说罢黯然低头:“实在是我不知道,弃剑修医的我,是否还是当年你心里的那个舒遥。”
“……”
破军不着痕迹地再后退一步,试图平复心中的恶寒。
舒遥亦是极力压抑着想要笑场的冲动。
他们觉得狗血烂俗不要紧。
只要坠青天的弟子觉得感天动地就行。
先前脆生生笑出声的几个女弟子,此刻不禁低头随着一起拭泪:“是我误解这位师兄了。”
愿意为镜月师姐弃剑修医,是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啊。
难怪一直活泼爱笑的镜月师姐此刻也发不出声音了。
哗然很快惊动了前头领队的江云崖。
他回头见到舒遥,先是心头突突一跳。
然而掌门风范不能崩。
于是他威严问舒遥道:“道尊弟子和我派这位女弟子可是认识?”
不至于吧?
贪狼使怎会和一个小小元婴有旧识?
舒遥自然接下去道:“实不相瞒江掌门,我和瑶光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江云崖点头。
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啊。
等等?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江云崖仿佛听见了自己脸被打得啪啪响的声音。
也仿佛听到了日月照璧出鞘抵着自己脖子的声音。
他僵硬在原地片刻后,当机立断:“我有要事要找道尊商议,你们先和玄山带路的弟子前去住处。”
说罢走得特别镇定自若,衣摆飘飘,一片谪仙风范。
谁也瞧不出江掌门惶急失措的内心。
舒遥站在那里和破军两两相望,执手相对,无语凝咽。
他试图以眼神和破军交流:
兄弟在吗?
兄弟你这身扮相还挺好看的。
兄弟你是怎么混入的坠青天?
兄弟在吗?
却统统被破军冷酷无情,又一个简洁有力的“滚”字眼神打了回来。
直到有坠青天的女弟子怯怯出声:“这位师兄是修的医修吗?”
舒遥应道:“正是如此。”
女弟子眼睛亮起来。
要知道,坠青天最被其余五宗羡慕的地方就是:
不缺医修。
她细声细气,却不乏一股脑儿说下去的流利劲儿:“按理说,这位师兄和镜月师姐的事情,不是我们外人可以插嘴的。”
“但是镜月师姐犹如我亲姐姐一般,哪怕是讨这位师兄的嫌,我仍是要说两句的。”
“……”
舒遥并不是很想知道,破军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一群小丫头在短短几天之内将他视为亲姐姐。
不过视为亲姐姐,总要比视为情人来得好。
他这样宽慰自己。
见舒遥不言,说话的女弟子底气似更足几分,道:“师兄若是心中有镜月师姐,无论风雨甘苦,总应该是要和镜月师姐知会一声,两人心意相通的才是。”
“师兄弃剑修医这般说法,往前往后皆未联系过镜月师姐,虽说是事出有因,也总让人瞧不起。”
魔道的杀破狼三使其中之二,正一起被一个不满百岁的小丫头教做人。
舒遥想了想,温和问道:“师妹想教我什么?”
女弟子亦是毫不畏惧直视舒遥:“我坠青天长于医道。师兄既然弃剑修医,至少是要让我坠青天弟子心服口服,才肯放心将镜月师姐交付于师兄的。”
“等大比开始后,师兄可愿意和我在医道上比试一场?”
比什么?
比用魔息医人谁死得更快吗?
舒遥惊了。
真是撞上门来的飞来横祸。
他很想扶额告诉女弟子一句,不用比,我认输。
又怕女弟子指着他鼻子骂:一点担当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
就在两方胶着时,破军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他以看好戏的神态悠悠然道:“阿遥他素来是极爱与同道切磋交流的。
在剑道上如此,在医道上想必一样如此。”
一锤定音。
好死不死,玄山这边负责给坠青天引路的弟子,是临云鹤。
他默默在一旁目睹全场,吃瓜到撑,深藏功与名。
临云鹤吃的满肚子瓜无从宣泄,思来想去,仍是纠结地跑到怀霜涧所居山头,预备说给她听。
不想引长烟、顾迟笔和怀霜涧一道坐而论道。
“师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