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卫珩□□心清明。
正是清明通透,方愈加不可动摇。
玄和峰主心神恍惚:“阿遥你不是之前还——”苦苦痴恋卫珩来着吗?
舒遥镇定道:“是最近方动的心。”
他先在心中对破军说一声对不住兄弟,随后轻轻一声叹息,胡编乱造:
“她先前苦苦追寻我,我一直未有回应,近来发生了些事情,心态有所变化,才动的心。”
舒遥闭着眼睛瞎说。
好在玄和峰主显然是信了舒遥的闭着眼睛瞎说。
她感慨一声:“罢了,这样…也好。”
她师兄那边,对贪狼使余情未了。
而贪狼使狠戾恣意,更不是省油的灯。
能看开对舒遥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爱得太深的那个人总是会格外吃亏的,不如无疾而终。
一心练剑几百年,从来和情缘这种生物隔绝的玄和峰主为别人家的爱情抹了一把眼泪。
而玄山掌门的剑修风范总是格外冷酷。
他并没有心思去想舒遥是喜欢谁谁谁,那谁谁谁又是谁谁谁,自家师弟是什么个想法。
他先松了一口气,后面有提了一口气。
舒遥不必和卫珩一起去紫薇秘境拖后腿,好。
卫珩更有可能和贪狼一起去紫薇秘境,不好。
掌门脑壳被这些复杂的弯弯绕绕搞得隐隐作痛。
于是他决定放过自己的脑壳,什么不多想,应声道:“我明白了,就这样吧。”
冷酷而威严得像个掌门样子。
啧。
情情爱爱不如练剑。
走出大堂后,好奇心使临云鹤不依不饶追问,喋喋不休:“舒师兄!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师承何方?年龄多少?修为如何?容貌美丑?高矮胖瘦?”
舒遥被他念得整个人差点御剑踏空。
查户口都不是这个架势查的。
最要紧的是,破军单方面掐断了和舒遥的传讯以示绝交,让舒遥好好反省两天他们破碎的兄弟情谊。
就算是舒遥有十万分把握破军会女装前来,他也没办法得知破军究竟给自己捏了什么样的人设。
他转身严肃回答临云鹤:“我叫她瑶光。”
好了兄弟,无论你的化名究竟叫王二狗,还是叫李铁柱,你都必须有瑶光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名。
舒遥霸道专制这样想着。
“我不知她容貌如何,师承何门。”
天知道破军到底会扮成窈窕绝世的美人,还是会平平无奇貌不惊人。
临云鹤:“???”
他目瞪口呆。
这漠不关心的态度是对心上人该有的样子吗?
连他都清清楚楚知道怀霜涧长相师承!
接着临云鹤听舒遥深情款款:“但这没有妨碍,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六宗中的天之骄子,还是普通散修,我只知道,她是我心中的独一人。”
临云鹤被感动了。
他摸一把湿热的眼眶,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情缘。
这大概就是他和舒师兄的差距罢。
饶是离紫薇秘境开启的日期咬得很紧,玄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仙门魁首,一桩桩事情有条不紊吩咐下去,井井有条。
天下各宗门世家自四面八方来玄山,这几日间玄山数千里之内,各类珍禽异兽、宝船飞艇、法宝御剑灵光浩浩荡荡铺满半边天际如匹练,长长不绝。
山下城池被蜂拥而至的修行者挤满,熙攘如潮,只摩拳擦掌等着玄山开山择出天下六境前一百之位的日子。
六宗的弟子则要幸运许多。
他们跟随着自家宗门入住到玄山特意请扫出来,用以迎客的山峰上,只管安安心心修炼便是。
临云鹤近日为了这些事跑断腿,甚至没空来和舒遥八卦他的心上人。
论道台亦停了课,让弟子各回各的宗门家族,该比试的准备修炼去迎接比试,该在玄山待客的则如临云鹤一样从早到晚跑断腿,还要维持剑修风仪不崩。
这些和舒遥无关。
他继续在玄妙峰上修养,甚至用不着喂鹅。
卫珩寻他谈了一次话。
是关于舒遥的心上人。
“她啊——”
舒遥面对卫珩的时候要谨慎许多,但也依然是睁着眼睛瞎说一气,“在舒家仍在的时候,她和我是一道青梅竹马长大的,等后来舒家变故,我入了魔道,一直有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也有联系过她。”
舒遥在心里对破军说了这几天以来的不知道几声对不住。
兴许是说的对不住多了,债多不愁,舒遥编得面不改色,毫无愧疚之心:
“她对我存的爱慕之心一直未改,我前面…因一些事情,回绝过她。不想她依旧待我如初,我最近想通了,心绪有所变化,又感她一片心意,便应下了她。”
卫珩闭目一息。
他想的是那日舒遥离开玄通峰后,玄和峰主单独留下与他说的话。
玄和峰主眉目间忧色忡忡,劝他道:“师兄,我虽说未曾亲历情爱一道,可舒遥曾经这样喜欢你过,你心中却一直存着贪狼,他多半是有所感应,方狠下心来断的自己心思。”
玄和峰主叹道:“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呢?师兄你若是怜惜他痴心,或是喜欢他颜色,给他一二念想,对舒遥的一片痴心来说,方才是害了他越陷越深。”
卫珩明白这个道路。
所以他才会对舒遥迟迟未曾回应,几次三番明示暗示拒绝的意思。
想来舒遥是听懂了。
所以从“若世上有一人能渡劫,我希望是卫珩。”
“我很仰慕您。”
到如今的“玄山对我来说,如同师门。”
是在告诉自己他熄了心思。
也是。
如贪狼那般骄傲不肯低头的性子,爱一个人时候是真心喜欢,纯粹热烈;等断了心思,也会是真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卫珩其实有很多想问舒遥的。
在魔道的时候,明明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想问他那么多年的心意一朝抛弃,不会觉得可惜吗?
但他是天下最没有立场问舒遥的人。
玄和她想得有出入,有一点却说得不错。
如舒遥爱慕自己几十上百年,哪怕在好友反目,举目无援最艰难的时候仍不放弃苦苦追寻,却一直迟迟未得到回应。
是人总是会疲倦的。
玄和又有一点说得不错。
自己在听闻舒遥乍说此事时,并非是长辈对晚辈两情相悦的平和祝福;也非是对一个不动心之人愿意自己走出来的释然。
是对着喜欢之人的不甘心。
自己是喜欢舒遥的。
卫珩想。
他问道:“你们表明心迹了吗?”
舒遥一愣,正色答道:“尽管尚未明说,但心意我和她之间皆是清楚的。”
那就是没有。
等舒遥所说之人来玄山,大不了执着日月照璧与她相争一回,也不算强抢。
卫珩想。
成则最好,最坏也不过是无力挽回,放手祝福。
他声音很淡,似罩在玄山上方飘渺云雾,听不出其中意味几何:“你很喜欢她吗?”
舒遥一顿。
他拿捏不准什么才是喜欢,只好选了自己认为最浪漫的方式谨慎答道:“我和她青梅竹马,在舒家未有变故前,医修也是为她修的,希望能够护她周全。”
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还能在打消卫珩心思的同时,将云裳心经的事一同圆了。
卫珩颔首,不再多说。
舒遥望着卫珩的背影,却没有半点沾沾自喜之意。
他离穿越过来的时间太久,很早忘记喜欢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情深不改喜欢一个人很久,患得患失,两次救他性命,甚至愿意为他在同门师兄妹面前打掩护,放弃渡劫的机会——
结果那个人和其他女人跑了。
没有当场拔剑真是卫珩的涵养好。
想必是很难过的。
舒遥忽然不高兴起来。
他不知道情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不想卫珩难过。
卫珩难过,他也会有点难过的。
但他如果不想卫珩日后更难过,一定要让卫珩难过今日这一回。
真是无解的死命题。
舒遥瘫回去,恨恨想着情情爱爱不如撸鹅。
今天一定要把鹅撸秃噜尾巴毛才肯放手。
引长烟到来使得大白鹅丰盈的尾巴毛得以逃过一劫。
他瞧着兴致很好:“师弟,我与怀霜涧交手了一回,我略胜一筹,若你瞧得起我的明珠出海,不如紫薇秘境和我一道组队而去吧?”
舒遥望着他暗道一声抱歉。
不是我瞧不起你的明珠出海,不愿意和你组队。
正是瞧得起你的明珠出海,才不想让毒奶毁了你锦绣前程。
“多谢师兄好意。”他一口谢绝,“可惜我已有了预备一道入秘境的同伴。”
不等引长烟挑眉,问是谁想跃跃欲试去打一架时,舒遥就道:“她与我青梅竹马,交谊甚笃,是我的心上人,我是一定要保她周全的。”
引长烟大惊:“师弟你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
你不是喜欢的道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