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临云鹤有事没事隔三差五跑她这儿来一趟,怀霜涧也很习惯,只做寻常招呼。
临云鹤道:“怀师姐,我今日为坠青天的诸位同道引路,不想见着舒师兄的那位青梅竹马。”
三人均饶有兴趣蹙起眉头。
怀霜涧最正经,问道:“可是上次和顾师姐提起的那位青梅竹马?”
顾迟笔着重强调:“那位很柔弱很漂亮风一吹就倒,要他修医修保护的青梅竹马?”
引长烟像是很感叹:“不错,那位青梅竹马,唉,舒师弟也该走出来了。”
三人目光齐刷刷俱在引长烟身上。
临云鹤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说出其余两人的心声:“怎么?引师兄,这事可是另有隐情?”
引长烟模棱两可:“唉,事关重大,我不敢随意瞎说。”
那你还说个球?
顾迟笔眼眸微眯:“打架还是说正事?”
引长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你以为你赢得过我明珠出海?”
怀霜涧手按剑柄,准备觑着时机将他们两人分开时,临云鹤不屑嘁了一声:
“原来引师兄是故弄玄虚啊?我还以为是何等了不得的事情。”
引长烟瞪他。
这说出来可是能让半个修仙界为之震颤的大事。
他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就是那个…你们知道的吧?舒师弟他长得有几分像贪狼使。”
临云鹤疯狂点头,顾迟笔若有所思。
一旦开个口,引长烟说下去百无顾忌:“暗恋贪狼使的不仅仅是魔尊一人,据我所知,破军使和玄妙峰上那位或多或少也有一点。那个…你们懂道尊愿意收舒师弟为徒的意思了吧?”
半晌无声。
顾迟笔不是玄山弟子,亦没听过卫珩教导,最先回神,一拍掌道:“去取我纸笔来!”
引长烟警惕看她:“你想干嘛?”
“能干嘛?”顾迟笔满不在乎向后一仰,“我们读书人,最擅长的,除了打架,就是写文章。”
引长烟悚然而惊,喝道:“你是不要命还是不怕日月照璧?”
顾迟笔嗤地一声笑。
她眼波一转,顾盼生光:“我怕不怕日月照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剑修怕的仅仅有特此一件事。”
“怕没钱。”
顾迟笔晃晃悠悠起身,掸袖睨他:“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写了话本,分成就能有钱,干不干?”
引长烟一丢明珠出海,断然道:“干!”
怀霜涧:“……”
临云鹤绝望捂眼睛。
舒遥一边和破军回玄妙峰,一边说道:“两百年的兄弟…”
你却坑我去用魔息云裳和别人比拼医道。
“两百年的兄弟。”破军不为所动,冷硬如铁,“我肯为你扮成这个样子,你就知足吧。”
他随口一问:“这该不会是去道尊玄妙峰的方向吧。”
舒遥理所当然答道:“对啊,不然你想呢?”
这回声音颤抖的换成破军:“兄弟,两百年的兄弟,让我往日月照璧下送命也不是这样送的吧?”
舒遥重重叹一口气。
破军也跟着他一起叹气。
一时间愁云惨雾。
舒遥说:“得让你见一见卫珩,让他死了这个心。我也不想见他,我想到我辜负他这样深厚的情谊,我也很难受。”
他垂了眼睫,语调跟着低下来:“可我不想让他更难受的话,必须得让他难受这一回。”
“等等兄弟。”破军品味过一点不对劲,“你说你真不喜欢卫珩。”
舒遥看他像看个傻子。
那张近在咫尺的芙蓉玉面不再娇俏。
换了另一种独属于破军的神色。
是万花丛中过,见惯风月历练出来的通透。
他说:“你当时和七杀、和让雪天反目的时候,没想过他们不会难受吗?”
舒遥下意识反驳:“这怎么能一样?七杀和让雪天做的本来是错的。”
“是了。”破军叹道。
“倘若你真拿卫珩当作以前的七杀和让雪天一般对待,你知自己做得不错,心中再如何可惜也不会有不忍。”
破军点到即止。
他甚至在思来日自己该送什么贺礼比较合适。
算了,都无家可归了,还送个屁的贺礼。
舒遥说:“不是这样的,我修无情道的。”
破军只想送他一个白眼。
舒遥问:“你觉得孤煞一脉为什么想修孤煞一脉?”
破军不假思索,轻蔑道:“因为他们脑子全不太好使。”
一口气把自己的前任上司兼兄弟一起骂了进去。
舒遥出口的声音依然很动听,却像是编钟合鸣,于动听之中,有着更沉重严肃的意味:“不是这样的。”
“他们有的想要更高的修为,问鼎天下;有的想要无上的权利;有的或许为情所伤,想要斩尽天下负心人;有的或许求而不得,发誓要站到巅峰让那人刮目相待。”
“他们想要的,皆是人之常情,又是人之常情所达不到的东西。”
“所以他们铤而走险,入了孤煞一脉,行事再不择手段,只为提升自己变强,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七情六欲害的他们。”
舒遥说。
此刻连他那稍嫌艳丽太过的容色都停留在他的脸上,端凝成一种浓墨重彩,叫人甚至不敢呼气的庄重来:
“是天道给人的七情六欲。”
“是天道让人去修的孤煞。”
他朝着破军一笑,颜色瞬间夺了天边满野的灵光匹练:“而我深憎七情六欲,誓要违天道而行,修的无情天刑道。”
破军面无表情看他。
他面无表情指出:“所以你唠唠叨叨长篇大论,只为了佐证自己对卫珩并不动心?”
呵,掩耳盗铃。
两人在玄妙峰站定下来。
玄妙峰显然要比舒遥想得热闹很多。
譬如说笑呵呵向他招呼说:“贪狼使方才说的一番话让人如聆妙语经纶,茅塞顿开。”的无尘方丈。
破军讶然向舒遥使眼色:你不是说自己是道尊首徒吗?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身份?
那么菜的吗兄弟?
很快破军就笑不下去。
因为方丈接着笑呵呵向他道:“久仰破军使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老衲方才听贪狼使说,要去接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心里还想是何等人物,会让贪狼使说单纯漂亮,柔弱可欺。
他感慨道:“一见是破军使,果然是和贪狼使青梅竹马长大的人。”
就是柔弱单纯还有待定夺。
听闻魔道那边都很放得开。
无尘方丈痛定思痛,想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六宗掌门人。
破军使只是有一点奇奇怪怪的女装癖好。
小事,小事。
自己一定不能大惊小怪。
要习以为常,淡定以待,才能显出求同存异,兼容并包的泱泱大宗风范。
破军:“???”
怎么可能???
就算让雪天和卫珩亲至,也看不出自己是破军扮的?
这老和尚是怎么做到的???
他震惊之下,竟然忽略卫珩将至的身形。
舒遥就要比他冷静很多。
虽然也目瞪口呆。
虽然按在破军肩膀上的手也微微发抖。
但他还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向着卫珩过来的方向咬死道:“对!这就是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只是希望卫珩没有听到无尘方丈那一句。
第42章 人间值得
舒遥抓着破军肩膀的手更用力几分。
他心中无疑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灵感敏锐, 早早在无尘方丈说话的时候头皮轰然一炸,顺手设下隔音阵。
应当来得及,来得及。
在魔道三百年, 舒遥早早练就临危不乱的阵势,震惊过后,很快将无尘方丈为何能看出破军真身这一疑问抛之脑后, 换成柔情似水的眸光。
他唤道:“师父!这便和我两情相悦,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不, 我不是,我没有, 道尊你听我解释。
破军觉得自己还能够再从日月照璧底下抢救一下。
他正欲开口解释时, 舒遥仿佛洞悉破军内心所想,“刷”地一下转过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眼里有“你敢开口撇清关系,我就把你的马甲当场扒掉”的杀气腾腾。
破军闭嘴。
再度悔恨起两百年前自己为何要嘴欠,想不开和当时的少年舒遥搭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两百年前的舒遥是真好看,带着魔道少有的干净倔强,似团火焰华光般照亮血污之地。
看不出半点两百年后把好友往刀口上推的心狠手毒贪狼使影子。
舒遥转头向卫珩时,又恢复他那眸光缓缓, 似水温柔的样子。
破军:“……”
所以说兄弟, 你是在和谁抛媚眼?
我这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没有存在感的吗?
卫珩“嗯”了一声, 听不出喜怒哀乐。
像是真的只是知道一个小辈名称。
然而被他眼风扫过的破军, 觉得自己像是个仅仅有炼气修为的小辈, 却被日月照璧剑锋直指,寒意刮擦过脸颊。
天上地下, 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