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发生的事,东方不败自然不知,他将黑白缚于胸.前,用披风裹着,别人也无法看到,该说不愧是他和墨肱玠的儿子,在马上颠簸成那样,都能睡得香甜。而且黑白也不哭不闹,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般,只在吃喝拉撒时,才会吭吭几声,或者说出叠音与短暂的单个字。
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众属下,也是一脸的讶然,他们才开始还以为,带着黑白赶路,必然会走得很慢,谁知在一日后,就追上了墨肱玠押送粮草的队伍。可亲信来报时,东方不败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要跟对方汇合,只是正常住店打尖,直到翌日,众人一行超过了押送粮草的队伍,提前离开,他们还没有缓过味儿来。
“主子为何不去与侯爷汇合?我们这一行,不是为了追赶侯爷的么?”
有个亲信,很是不解地小声问其他人,表示完全猜不透东方不败在想什么。
其他人摇了摇头,有的轻轻拽了拽对方袖子,警告道,“别胡说,主子的想法,也是你可以窥探的。怎么做,主子自有道理,我们跟着,听从吩咐便是。”
东方不败耳力极好,怎会听不到他们的小声嘀咕,但正巧碰到胸.前的小家伙黑白轻声哼哼了两下,大概是饿了,他才没有搭理对方,直接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停下来,边让众人休息,边喂儿子。
有亲信自觉上来打下手,东方不败也不推辞,算是默认了般,毕竟这次是他做事疯狂,若现在就见墨肱玠,对方定然会与他生气,甚至撵他回去,而既然已经出来了,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不打算更改。
况且,定边王妃,也就是他的婆婆,也在边城,对方一介柔弱女子,也没有离开不是?再说了,虽然把黑白带来,也不一定会有机会,让他上战场,毕竟只要边城不失,定边王府就在,可以直接把黑白留在家里,哪里伤得了他?
东方不败不像他们那样,大惊小怪,也没觉得儿子金贵,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一家人共患难,同进退,却是必要的,所以他来了,而且不会给墨肱玠,让他回去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全是快马加鞭,又是精英出行,比之墨肱玠的粮草队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直到临近边城时,东方不败才放慢了行程,提前派出属下去打探情况,先看看边城目前是如何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边让属下搜集消息,边等待墨肱玠的经过,又放出了盟主令,传讯给江湖上的群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对抗九越国这件事上,欢迎他们伸出援手。
只是,他虽对边城情况了若指掌,苦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墨肱玠和押送粮草的队伍,不禁在下榻的客栈,蹙紧了眉头,想着是不是出了意外,又拖慢了他们的行进速度。
☆、群匪伏诛
东方不败这边暂且不提, 先说墨肱玠那厮,他带兵押送着粮草,本想着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不料会遇到一窝土匪,非常之难缠,而且勇猛异常,根本不像寻常人等。
这窝土匪打着十万石粮草的主意, 与墨肱玠交了两次手,都没有得惩,也没有沾到什么好处, 按说该是会察言观色,知道他们是行军的队伍,不好招惹,然后避之锋芒, 躲着走,然而他们却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队伍不可能停在此处剿匪,并且墨肱玠有仔细观察那座土匪们所盘踞的山峰,地形险要, 易守难攻,他们时间紧迫,不宜在这些事之上,占用太多心思, 所以墨肱玠思考再三之后,只派了几名属下,前去打探,其他人依旧照原来的速度行军,向着边城而去。
可这些土匪着实有些气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扰乱押送粮草的队伍,你若追赶,他便跑,你若不理,他便上来抢打,很是无赖缠人,让墨肱玠直接气黑了脸。
明知他们有问题,墨肱玠不可能不办,本来想着放过这些人,他们应该有几分眼色,却不曾想,是自己太天真,这些人明摆着打算拖着押送粮草的队伍,让他们耽误行程。粮草事小,贻误战机,却是大罪。
墨肱玠趁着休息的时间,招来一众属下商议,最后觉得,若想一劳永逸,只能灭了这帮土匪,然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做手脚。然后,第二日,墨肱玠就找了一名与他身形相似,背影相仿的士兵,乔妆打扮过后,穿上了他的衣服,假扮自己,领着押送精草的队伍前行。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个小队,几人动身前往那个山寨,偷偷潜了进去,打算摸清里面的情况,再打探一下这些土匪的目的。这些人也是托大,他们完全没想到,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山寨,会被人轻轻松松摸了进来,当墨肱玠听到山寨里,有陌生的说话口音后,还是听出了九越国的痕迹。
闻言,他支愣着耳朵,仔细得听着,以前身在边城,也学过一些九越国的话,算是多少能听懂些,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说九越国话的人,被称为使者,是这帮土匪的客人,由别人带上山来的,身上还携带着任务。
再偷偷细听,那个别人,却是九越国安插在白国内的间隙,此人还是个四品官职的文官,此次目的是尽量拖延押送粮草队伍的行程,若有机会,一举夺下十万石粮草。压下升腾而起的怒气,墨肱玠没想到,九越国一早就把手伸到了白国,还险些破防成事,这若是让对方得手,自己失了这些粮草,岂不是罪大恶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粮草没了,后续的援军,不知要靠何物来充饥,饿着肚子,又长途跋涉,即使援军到来,也于事无补,届时,九越国不费炊兵之力,便能入侵白国,占有其土地,他和此行所有的将士,都会成为罪人。
想至此,感受到九越国的歹毒,墨肱玠眸子黑了黑,他向着几名属下示意,悄悄抽出自己的长剑,分头行事。而他自己,则一脚便踹飞了面前的门板,迎面直直对上匪首,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长剑横扫,剑光所到之处,九越国使者倒地不起。
再又唰唰两剑,那名四品文官,也同样的瘫了下来,但不同的是,墨肱玠只挑断了对方的脚筋,让那人无法逃跑,之后对于他的制裁,身为朝中官员,自会有朝廷来为他定罪,不管他是九越国探子也好,还是叛国也罢,都跑不了全家灭门之罪。
匪首反应过来,抽刀迎上墨肱玠,力气之大,来得突然,震的墨肱玠手上一麻,险些把剑扔了出去,但他手腕一翻转,把剑抽回,已知不能与对方进行力量的硬碰硬对抗,那便换了剑招,挽了个剑花,瞬间一道极强的剑气,带着杀意,向匪首汹涌澎湃地袭去。
对方没想到墨肱玠剑法造诣之高,已经达到如此境界,躲闪不及,生生被削去了一层头皮,感觉到疼痛,然后哗啦一下,对方的头箍已经被剑气斩断,断发散落地上,整个人也变得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似的。
匪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墨肱玠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这才打了第一个照面,对方就心狠手辣,差点削掉了他的脑袋,所以害怕地转身便想逃。
“尔等作恶多端之辈,不思报效朝廷,却落草为寇,通敌卖国,该诛!”
话落,又一道剑气袭出,这次是直接拦腰斩断了那匪首,墨肱玠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些人,收起长剑,转身走向那四品文官。
对方现在看墨肱玠,就好像在看一个恐怖的杀人狂魔似的,别说被挑断了脚筋,就是正常情况下,他也早吓得腿软了,人更是直接吓尿了,整个屋子除了他,其他人瞬间都死了。本来,这四品文官吓得瑟瑟发抖,可就是无法昏过去,所以他面容失色又带着警惕地瞅着墨肱玠,完全失去了从容不迫,和身为四品官员的气势。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有四品官职在。
眼看着墨肱玠向自己走来,那四品文官甚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但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他脑袋转的飞快,想着应对之策,告诉自己,如今落到定边侯手里,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那九越国的探子,否则必死无疑。
“呵——九越国之人,如今尔等有侵我白国之心,又阴谋诡计,想要拖住援军,简直死有余辜。”
看对方吓得面如土色,墨肱玠直接上前,把人拎了起来,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发现有股尿骚味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拎着人走将出去,“本侯暂不杀你,会派人将你押送至京城,交给岳父大人,相信到时侯,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都比本侯的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也算是对尔等九越国之人的震慑吧?”
这回那四品文官是真的不晕也要晕了,实在是墨肱玠说的太吓人,直接被吓破胆了。
“哼,无能之辈。”
墨肱玠瞥了一眼对方的怂样,猛然把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向众属下,“情况如何?”
“我们办事,将军放心。”
那些属下们,朝着墨肱玠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他们已经完成对方所交代的任务,换句话说,这座山寨的所有匪徒,已经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