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心头一紧:“那你没事吧?那些药会……”
“那些药在我身上几乎没有作用。”佐助握紧刀柄,注视着一条蠢蠢欲动的毒蛇,“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鸣人低头看了眼手机,意料之中,这个地方收不到信号。
“不必期待有人来救援哦。”一条白色的巨蟒缓缓从蛇群深处滑出,金色的瞳仁里满是冷嘲热讽,“你们所依赖的千手柱间校长,现在大概已经被瓦尔基里接引到英灵殿了吧。没有哪一个混血种能逃过Elivagar的剧毒。”
“你把校长怎么了!”
“鸣人。”佐助低声唤了一句,示意他冷静。尽管他表面上看去无动于衷,但是掌心渗出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千手柱间死了?怎么可能?那可是,站在混血种顶端的男人。
如果他死了,那么那个人呢?那个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想通这一层,佐助眼中锋芒一掠,已经有了打算。
然而那条大蛇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吃吃的笑了:“宇智波斑来不了的,这个地方没有‘钥匙’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这里可是……”
“大言不惭!”
有人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个半边脸上布满疤痕的男人,黑色的短发有些蓬乱。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凭空出现的,一手揣在裤袋里,带了些痞气,好似一个贵族流氓。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巨蛇仰起头颅,不可置信的盯着这个闯入者。
“不要小看了宇智波这个姓氏啊。”男人唇角一扯,露出一个微笑,“你该感谢来的是我。老混蛋要是知道有人背后说他坏话,你的下场可就比这……”
他一手按在地上,整个地面就像活了一般开始颤动起伏,泥土碎石糅杂在一起,生出一头人面虎爪的巨兽,咆哮着抓开蛇群,将它们捏成血浆,然后一口叼住了那条为首的白色大蛇的七寸。
“惨得多了。”带土一抹头发,作出一幅目空一切的装逼样,将话补完。
“你!你……”白蛇愤怒的扭动着身躯,发出嘶嘶的吼叫。
带土走近了几步,与那巨大的蛇头相对,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开口:“你说,王见王是一步死棋,可是我却觉得,王见王,是一步好棋。”
大蛇的眼睛睁得浑圆:“你就是……”
巨兽一口咬下,将白蛇的头颅与身体咬作两段,大蛇丸最后狰狞不甘的话语被生生截断。漆黑的血液喷溅而出,像是打翻的墨汁。那粗壮的蛇身没了蛇头之后还在用力摆动着,佐助一刀将它钉死在地,直到它再无动静。
带土拍了拍手,目光在佐助与鸣人身上游移了一下,最后落在了佐助身上。
佐助提刀与他对视,他确定刚才自己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与恍然。
“你是谁?”他没有放下手中的刀。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带土伸手搭在他们两个人的肩上,“这玩意儿解决了,他的言灵也就失效了,我带你们出去。”
眼前的场景一阵虚化,最后变作了一片狼藉的会场。
鸣人感觉自己被佐助一把拽到身后,随即他看见黑发少年正拿刀指着刚才带他们逃离险境的男人,警惕而危险的眯起眼,厉声质问:“报上你的名字。口口声声说着宇智波,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耸耸肩:“你这种后辈一点都不可爱。我叫宇智波带土,论辈分你该叫我叔。”
“带土叔!”
佐助果断曲肘给了鸣人一下:“你叫什么叔?”
“你叔就是我叔嘛。”鸣人揉着胸口委屈道。
老的不要脸,小的也不正经。带土狠狠的想着,心道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他环视了一圈倒了一地宾客的会场,啧啧嘴,最后挠了挠头发:“我以为能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居然赶上了大麻烦,你们赶紧去宇智波斑那个老混蛋吧,我得先撤了。”边说他边振了振衣衫,居然真的就往外走去,颇有几分深藏功与名的风范,“要是被他发现我偷偷溜出来,指不准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佐助皱起眉:“所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带土不耐烦的一挥手,随口敷衍道:“我见义勇为来救你们两个小崽子行了吧。”说完他又觉得似乎不太对,缩了缩脖子转过头。
宇智波斑一手引火照明,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步步走近。
“贤二,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带土假装四处看风景,一幅你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男人打了个响指,像是变魔术一般,一团团火球从他指尖窜起,飘忽不定的扩散开来,漂浮在半空,将光线昏暗的会场照亮。斑踏过一地横七竖八的宾客,深邃的目光从佐助鸣人和带土身上轮流扫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鸣人的身上,变得有些玩味:“柱间带你来这里,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鸣人就好像上课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立刻站直,收敛笑容下意识点点头,随即又觉得没对,于是摇摇头。
佐助转头看向一旁,好像对桌布的纹理很感兴趣;带土低头拿鞋尖拨弄着脚下那块地毯的绒毛,看着它们的颜色时深时浅。
两小一大,全是熊孩子。斑冷哼一声,又转向佐助,在他脑门上用力一拍:“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对,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带土在旁边帮腔。
斑一眼横过去,他又低下头装路人。
“柱间没来过?”斑看了眼附近,皱起眉。他从天台上醒过来的时候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看来,时间差比他想象得短得多。奇怪的是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将那个爆血的混血种斩杀的,睁开眼时,对方已经倒在地上,伤口的灼烧痕迹证明确实是他自己动的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东京奥多摩湖,他也是有这样一段记忆的缺失。
鸣人摇摇头。
斑蹲下身,随便翻过一个人,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状态——肌肉僵硬,体温低于正常温度,脸色过分殷红,指甲的颜色泛青,应该是中毒。他又查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也是相同的结论。
他对药理称不上专精,一时间还不能准确的推断出他们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斑思忖片刻,抬头盯着佐助。
“毒是下在红酒池里的,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喝到那里面的酒。”佐助淡淡的解释,“但具体是什么毒我也不了解,应该不会危及性命,大蛇丸要的是活的实验体。”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盯着带土。
“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我收拾了,搬出去的人还好好的。”带土回答了他的疑问。
鸣人眨眨眼看着这串连锁反应:“你们不愧是一家人诶。”
“谁和他们是一家人?”佐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没错,谁和这些不要脸的家伙是一家人。”带土点点头。
斑正要抬手给他们一人一下,手腕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缠住了,一根细嫩的藤蔓婉转的拦住了他。
柱间一手扶着旁边餐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眉梢眼角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路上遇上了点麻烦,抱歉让你久等了。”
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任凭他将自己抱住。他由得这个男人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伸手回抱住他的时候不易察觉的帮他稳住身形。“怎么回事?”斑侧过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没事,你让我靠会儿就行。”柱间轻笑一声,有藏不住的疲惫。
他们两个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抱着,忘记了旁边还有三个围观的晚辈。
“我记得你说他们分手了?”佐助转头盯着鸣人。
带土啧啧嘴:“确实是分手了,那老混蛋在家里成天黑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守寡了。”
鸣人想组织点精炼的语言,最后发现校长和密党领袖的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我还是从头给你讲起吧。”
柱间抱了一会儿,听斑讲完酒中有毒和那些人的病症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冷落了三个小辈们的存在,站直身从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又拉住斑的手,示意他跟上自己。他四下看了看,似乎在找着什么,斑将火焰燃得更亮了些。
“在这里。”柱间指了指那具溃烂的尸体,其实称之为尸体都很勉强,那应该是被礼服裹着的一滩脓血。
斑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那令人作呕的死相:“你知道死因?”
“Elivagar。”柱间点头作答,“这里的所有人都中了这种毒,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中的毒是纯浓度的。据我所知这种毒药的配方早该失传了,我上一次遇见这种例子,还是在上个世纪。”
“黑市上也许有少许样本流通,有人以此分析出配方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毒死这个人。”
“是误杀,毒本来是下在羽衣一族继承人的酒里的,他们却弄错了酒杯。”
“你怎么知道?”
“如果羽衣家的那个孩子没和大蛇丸做交易的话,他们是没有机会下毒的。可惜对方手段老辣,得手后便过河拆桥,给他下了致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