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陆小凤听了叫声,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摆摆,“不厚道啊,你们腻歪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叫我过去围观?”
而钟伯则笑眯眯地同样道,“老人家精力不足,管不了那么多啦。”这么说着,看到钟伯笑眯眯的样子,谁都知道是托辞,只为了不掺合进去罢了。
秦珩气鼓鼓地不说话,楚留香笑意盈盈地看着嘴上说的要生气,然而身体却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的秦珩,笑意更浓。
就在秦珩怒瞪着楚留香的时候,还是练完剑的西门吹雪拯救了秦珩,明明是练完剑,西门吹雪看起来还是那么出尘,半点看不出他刚刚歇下了练满两个时辰的剑。
西门吹雪邀请秦珩进去坐坐,“请。”
秦珩一愣,这才挣脱了楚留香的怀抱,跟在西门吹成的身后进去了大厅,后面的陆小凤对着楚留香挤眉弄眼,“怎么,不跟着?”
楚留香分外得体地一笑,“适当地保持距离也是应当的。”
“哦——”陆小凤戏谑地应了,然后就见那个口上说要保持距离的楚留香看了看他和秦珩的距离,二话不说就抬脚跟上了上去。
让后面的陆小凤啧啧称奇。
不过对于西门吹雪那个冰块能邀请别人谈话可太罕见啦,爱凑热闹的陆小凤摇头晃脑,脚下却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于是西门吹雪明明只邀请了秦珩一人,真正坐下的时候,却是四个人,西门吹雪抬眸,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楚留香和陆小凤,默不作声。
西门吹雪找秦珩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听说他和飞仙岛的叶孤城交情甚笃,对于另一位在剑法上能跟自己比肩的人,西门吹雪自然是好奇的,所以就来打探情况了,听他这么一问,陆小凤在一旁不干了,“飞仙岛明明是我们个一起去的,就算是好友,要问叶孤城,西门你完全可以问我啊!”
“就算不问我——我想不出不问我的理由,也可以问楚留香啊!”
面对陆小凤的控诉,西门吹雪没有应声,但秦珩不知怎么,就是从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的眼里看到了大写的嫌弃二字。
显然,秦珩并不是错觉,陆小凤本人也察觉到了这点,他更加不忿了,在陆小凤吐出更多字的时候,西门吹雪用两个字打断了他,“聒噪。”
闲话说尽,他们个为西门吹雪详细介绍了叶孤城,这场谈话持续了一个时辰,就在人把能说的都说完,口干舌燥的档口,西门吹雪起身,道了句多谢就往外走。
人目瞪口呆,还是陆小凤反应快,脱口而出,“你去哪?”
已经走到门口的西门吹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满是战意,“前往飞仙岛。”
陆小凤,“……”
秦珩,“……”
楚留香,“……”
他们几人对视一眼,全都在彼此的眼看到了名为“后悔”的情绪。
不知道现在阻止,还来不来得及?
第64章 .良心
他们到底还是没有拦住西门吹雪奔向飞仙岛。
陆小凤嘟囔着:早知道西门吹雪会那么想去同叶孤城见面的话,他们就警惕一些不告诉他那么详细了,这下可好,将白云城的位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个底朝天,就差告诉他城主府在白云城内的哪个方向了。
秦珩宽慰他,“你要知道,就算我们不说,他们相遇也是早晚的事儿,好歹现在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不管发生什么总有个心理准备。”
陆小凤摸一把脸,“说是这么说,但到底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且就算发生什么,在飞仙岛上,我们鞭长莫及的,也来不及啊。”
秦珩默然,心里想想的确如此,那些话也就是个自我安慰罢了。
楚留香看不惯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蹙眉,揉捏着秦珩的小脸,把那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抹平,“西门只是去交流个剑道,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生离死别了?”
“嗯……”怎么说呢,因为有书既定的关于他们二人的命运,所以防患于未然?秦珩把楚留香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拿下来握在里,随即朝陆小凤道,“如若不然实在放心不下,你再去一趟飞仙岛?”
“……”这会儿该陆小凤沉默了。
秦珩恨铁不成钢:说的那么好听,塑料花情谊!
陆小凤好似感觉到了秦珩的控诉,十分不服气,“我才刚从海外回来没多久!”
最后他们还是坚定了不去找西门吹雪,带着对他和远在海外的叶孤城的祝福,还是凭着仅剩的良心修书一封,想要打探打探情况,个人目送着寄托着他们心头牵挂的信使快马加鞭地走了,转头就放下心来吃喝玩乐。
简直要怒斥一声良心在哪里!
然而他们十分开心并不觉得良心痛。
不过主人不在家,楚留香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多待,哪怕管家钟伯热情洋溢地挽留,秦珩个还是决定要回去了。
当初他来塞北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找楚留香,楚留香来塞北的目的是为了表白,现在目的也圆满达到了,是时候离开了。再说西门吹雪都奔着天外飞仙去了,他们蹭吃蹭喝的也不好意思。
于是他们很快就敲定了回去的行程。
秦珩买了很多塞北的特色,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往京城赶,至于陆小凤,据说跟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之间还有没有打完的赌,早就跟他们分开了。
在京城飘雪的时候,他们到了家。
出去塞北一趟,秦珩和楚留香的关系都变了,这次哪怕明知道他们小心些,秦嗣远和段灵萱是看不出什么的,楚留香还是感到了难言的别扭,在看到段灵萱笑意盈盈,充满友善地对待他时,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虚。
两人忍不住拉拉扯扯,又在家长的注视下感到久违的羞耻感,问题是家长们根本就不晓得这两个娃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还取笑他们像个小孩子,按理说楚留香这无拘无束的人,很少会被别人的情绪影响,更别说是跟家庭有关,要是往常,别说是凑到人家里去了,就算是碰上,都要绕着走。
谁让这家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同呢?觊觎人家的宝贝儿子,就要拿出相应的态度来。
所以这会儿哪怕浑身都不自在了,还是强忍着同未来的爹娘谈笑,好在有之前的基础在,一家之主里的女主人对楚留香的印象极好,也乐得跟小儿子的好友处好关系,一个有意迎合,一个心存好感,很快两人间就无话不谈了。
反衬的一家之主寡言许多,沉默地端着茶杯听他们讲话,时不时的点头应和,只不过没人在意罢了。
这个一家之主当的十分没有地位。
秦珩翘着腿,一抓着他最爱的梅花糕,一捧着茶水润口,优哉游哉地看着楚留香状似游刃有余实则时不时就往他这边求助的视线,微眯着眼睛十分惬意,觉得还是家里的点心合他口味。至于楚留香?嗯,他是忘了之前是怎么戏弄他的事情了吗?到了他家的地盘还想全须全尾的出去?
等到楚留香被放过,他堪堪地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感觉比被鬼追还累。
秦珩看戏也看满足了,于是擦擦满是残渣的嘴和,拉住意犹未尽的娘,同楚留香进了自己的房间。
后头的段灵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进屋,倒是秦嗣远,放下里的茶杯,一脸狐疑地看着相携走远的两人,那两人之间的姿态太过亲密无间,楚留香一直围在自家小儿子的身旁,就算是过个台阶,都要小心翼翼地在后面照看着,在秦珩一抬脚的时候,楚留香生怕他脚滑地抬在后面虚扶着,见他平稳了才轻嘘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这是一个人把目光全身心地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紧张,让秦嗣远感觉到了一丝诧异。
自己小儿子什么样,他们做父母的了解的透透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他们二人现在的相处状态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们两个是不是太亲密了?”
段灵萱听了自己相公的问话,也打眼瞧了瞧,正巧看见秦珩歪头说了什么,然后就见楚留香唇角一勾,抬起大揉乱了他的头发,惹得秦珩炸毛一样追着他打,很快就跑进了屋子。
段灵萱看着就忍不住想笑,拍了怕自家丈夫结实的臂膀,笑着摇头,“你啊,就是太敏感了,他们哪有什么不对,不就像你我当初年轻那会儿吗?”段灵萱想着年轻的时候,更加感叹几分,“年轻真好啊……”说着转头也跟着回房了,走到一半,发觉秦嗣远没跟上来,回头招呼,“还愣着干什么,回房啊。”
“…………”秦嗣远一下子懵住了,被自家媳妇儿拽着往前走的时候,还在凝神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
而推推搡搡进了房间的秦珩和楚留香两人,堪堪关上了门,门板挡住了冬日的余光,察觉到已经能够阻挡旁人的视线后,激烈的吻就毫无章法地落了下来,不只是谁先伸了舌头,彼此的防线就在一瞬间崩塌,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耳畔。
楚留香将矮自己一头的青年双交叠压在墙壁上,将一只脚强硬地插-在秦珩无力支撑的双腿-间,变着角度和力度,激-情地索吻,舌尖强势地扫过洁白的贝齿,有透明的丝线拉长,流出暧昧的弧度,太多的津液承受不住两人的热情,在吞咽的间隙从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