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在一开始的惊讶后,对这个样子的秦珩是又惊奇又可爱,满腔的情感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用力更用力地将人揉在自己怀里。
等秦珩哭声渐小,抽噎也渐渐没了声息后,才发现他们早就坐起来了,而且是他整个坐在楚留香的怀里,脑袋抵在楚留香的颈窝,将那块儿的衣服蹭得乱八糟,两只一前一后地抓着楚留香的前襟,使得他领口的部分变得褶皱,上边原本华丽的金色花纹也沾染了他的泪水,打湿了那一小块的布料,略显深色的位置,在秦珩眼里明显得不行。他的两只脚也蜷在一边,在尽量靠近楚留香的身侧。
“…………”秦珩简直要羞耻死了,他可不知道一时的纵情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他尴尬地放开了的衣料,然后在对方低头的瞬间小小声地道,“你就是太好了,让我……让我哭成这个样子。”他就打算胡搅蛮缠了。
谁料楚留香笑着应,“不,是你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更喜欢你。”谁说不是呢?此时秦珩抬眼看他,眼底泛起一层模模糊糊的水汽,大抵的刚哭过,眼眸那一周,特别是靠近眼尾的皮肤泛红,似乎是哭狠了,这会儿看他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的,呼吸间带着楚留香熟悉的,且唯一能够嗅闻到的青草的气息,与身后这片塞北的树林相辉映,第一次让楚留香知道了身处林木的滋味。
楚留香抬起指,想要擦掉眼尾处残留的水汽,却在指正在触碰到秦珩的皮肤前顿了顿,然后拿出比之前更轻的力道来,轻轻地在那一小块微红的皮肤摩挲,感受着下因为充血变得更加细嫩的皮肤触感。
于是名叫暧昧的小可爱们,又在这堪称温柔的摩挲跑了回来,秦珩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刚刚下过一场雨,这下你该说要许什么愿了吧?”
“许、许愿?”
这是楚留香第二次问他了,秦珩疑惑地抬头。
楚留香笑了笑,“见过神鹿之后要许愿啊,这可是你自己写的。”
秦珩稍一回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就是明白了,才让他更加红了脸,羞耻感存在的太鲜明了。
不过想是那么想,他却做不出忽视楚留香一片心意的事来,今天带他来看鹿,就是为了圆儿时的一个梦,所以他双合十,闭上了眼睛,冲着之前白鹿跑走的方向虔诚地想:如果真的有神鹿的话,就保佑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生无忧。
随后他睁开了眼睛,就见楚留香满含深情地看着他,“接下来该我许愿了。”
“嗯,嗯。”秦珩一愣,不知他为何要强调一下,然而潜意识里却开始坐立不安,脸也渐渐染上红晕,像是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果然,楚留香的下一句,就验证了他的反应。
楚留香的愿望不是如秦珩一般默念的,而是大声地,放声整个星空,“我许愿,让我身边的这个人,答应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
“一起!”
夜晚的塞北,空旷地回荡着楚留香掷地有声的愿望,晚风徐徐吹过,带起草木“挲裟”的声音,然而这句话落入秦珩的耳朵,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感,又有种真的被人告白的羞涩感,复杂地难以言喻。
楚留香在喊完那句话后,就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好似要把秦珩脸上的红晕盯下来挂在自己脸上,然后按头同意似的。
秦珩在楚留香灼迫的目光,闭上了眼睛,本就挂在他身上的人,更加往前凑了凑,那草木清甜的香气混合着灼热的呼吸打在了楚留香的颈间,仿佛要透过皮肤,将他忐忑不安,又万分期待的心情传递给这个人——
“你身边的这个人同意和你在一起。”
“神鹿说了,让我好好爱你,牵起你的就不放弃。”秦珩微眯着眼,嘴唇若即若离地触碰他的脖颈,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这是神鹿让我答应你的。”
楚留香可不管秦珩的口不对心,他总会是他的,他确信这点,然而真的实现的这天,还是有无上的欢喜淹没了他,楚留香揽着秦珩的指都微微颤抖,却毫不迟疑地掰过秦珩火上浇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62章 .牵手
楚留香与秦珩在皎洁的月色下相拥着,彼此的眼底映照出点点银辉,朦胧又绮丽,消失的距离,秦珩感受到了对方柔软的嘴唇,和试探着什么,小心翼翼触碰的舌尖,他微眯着眼,在那舌尖再一次地催促性质地舔舐自己唇缝的时候,默许地张开了唇。
一个激烈的,仿佛要将人吞下去的吻。
两人的呼吸彻底交织在一起,夹杂着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急促又激烈的,震得人耳根发麻。
楚留香急躁又克制地吻着他,扣着秦珩后脑的微微用力,将人尽可能地贴近自己,他简直想把怀里人撕碎了吞到身体里去,又像是想要把他捧在心尖尖上,恨不得将世上所有他喜欢的,他欢喜的都奉到眼前。
这样激烈而繁杂的心绪在曾经从没有过,所有楚留香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种前所未有地贴近他的感觉。
秦珩在这种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然而跟楚留香起伏不定的心绪相比,也不逞多让,他环住楚留香的脖颈,两只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不是他不想用力,实在是楚留香那火热的吻燃烧自己也燃烧了他,让他连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拿不出。
一吻罢了,秦珩毫不意外地瘫软在楚留香的怀里。
楚留香低头看他,因为微微湿润而显得更加明艳的眸子,在星空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再加上那双刚刚被吻过,变得透红的唇色,几乎令他心醉神迷。
看着看着,楚留香情不自禁地垂下眸子,又同秦珩接了个含情脉脉的吻。从今往后,只要想亲就可以亲,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这么一想还真是美滋滋。
月亮躲在了云层里,夜色更浓了,好像北风都温柔了许多,“沙沙”的草木吹过,好似卷起叶子,害羞地躲在风里,漫天繁星更加闪烁了。
……
翌日,秦珩和楚留香的挽走进万梅山庄的,两人的脸上带着相似的,名叫幸福的笑容。
彼时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正在用早膳,西门吹雪缄默的吃,却毫不影响陆小凤高昂的谈兴,整个饭桌,就听陆小凤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又认识了什么能人异士,又遇到了什么让他乐在其的麻烦事,西门吹雪虽然眉头皱得老高,却没有真正要求陆小凤闭嘴。
而旁边那个笑眯眯的管家钟伯,则在陆小凤说累了,或者需要观众的时候,适当地插-上两句话,成功地让陆小凤能说下去他接下来的话题,简直不能更给面子了。
西门吹雪在陆小凤不注意的空当略显责怪地看了钟伯一眼:你明知道他聒噪,还给他发挥的余地。
钟伯才不怕他家小少爷从小到大的冷脸,一张脸笑得跟弥勒佛一般慈祥:万梅山庄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再说陆少侠是庄主的朋友,还是多些交流才好。
西门吹雪,“……”有这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管家,也难怪万梅山庄更加热闹了。这么想着,西门吹雪眼闪过微不可查的笑意,随即低头夹起白米饭,默许般任由陆小凤添油加醋地描述他的经历。
而除了钟伯的其他下人,则是低垂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布菜,这种明显是家人间的相处,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
——万梅山庄的所有奴仆,全都是被拔了舌头的。这么残忍的事情,却是那个看着就很慈祥的大管家钟伯做的,所以他在这个府上具有说一不二的地位,在如今的庄主小的时候,就有奴仆嚼舌根,觉得钟伯完全可以取代西门吹雪,坐拥整个万梅山庄,后来的结果显而易见,从那以后的所有奴仆,就都是被拔了舌头的。
然而也就是钟伯这般雷厉风行的行为,让万梅山庄完美地被掌握在西门吹雪的里,平安度过了幼年期。
所以这会儿钟伯做些帮助他们庄主维持友谊的事儿,也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只有从小在钟伯身边长大,熟悉钟伯一举一动,跟他有了默契的西门吹雪本人才能察觉一二。
可惜的是,如果西门吹雪的意见管用的话,就不用用眼神抗议了。
或者说,不是大是大非上,一些温情的小细节,西门吹雪也不会计较那么多,就类似,让陆小凤尽情唠叨,帮楚留香满塞北的找一只鹿,都完成后细心地深藏功与名。除了钟伯的意思外,西门吹雪本身对于朋友就是纵容的,虽然这纵容是那么的涓涓细流,然而只要用心感受,总能感到名叫西门吹雪的温柔。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珩和楚留香挽的走了进来。
因为庄门外早就提前得了吩咐,见到楚留香不会被拦,所以他们顺利地走了进来。
脱离了昨晚特意营造的暧昧的气氛,转而在青天白日的影响下,秦珩对于牵这个事儿还是有点别扭,或者说害羞,所以想要挣开,两个人规规矩矩地走不就好了?
楚留香不答应。
之前好不容易从好友过度到暧昧对象,昨晚更是从暧昧对象成功进化成对象,怎么可能还让秦珩和他保持距离?楚留香非常坚定的,握住对方的,顺着指的纹路,缓缓十指相扣,牢牢地将秦珩的扣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