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将来不及反应的晓星尘翻过来,解开裤子就刺透了他。
在晓星尘本能的挣扎和呻吟中,他不断侵犯他,每一下都重得胯间之人难以承受,在痛苦与快乐的火焰中苦苦煎熬:“什么浊世翩翩佳公子,什么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
晓星尘正在反手推薛洋大腿,听见这话微怔,心想:他今天百般报复我,是在吃醋么?
“哼,难受?”薛洋一边从后面激烈地性侵晓星尘,一边单臂搂住晓星尘肩头,将晓星尘上半身搂起来,俯身在晓星尘耳边,低不可闻道,“一文钱就把我的道侣给买了,不是强盗是什么。被人抢走,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理所应当!”
他放开晓星尘,晓星尘重重跌落在床褥间,已被操得不住呻吟,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却被薛洋就着交媾的姿势直接翻转过来,巨大的刺激让薛洋呻吟晓星尘尖叫,薛洋道:“哼,流氓?”
他沿着晓星尘的额头吻下去,眉梢、眼角、耳垂、脖子、锁骨……他早在第一个游戏时便情动,此时得逞,逐渐也意乱情迷起来,道:“你也来摸我的脸、我的头发。”
晓星尘的双腿颤抖着,慢慢卷上薛洋精干的腰,呻吟喘息,勉力举手。
抚摸道侣的脸庞。
抚摸道侣的头发。
薛洋道:“亲我。”
晓星尘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极其荒唐,许多善恶是非、正邪道理又出现在心中。
“晓星尘……”薛洋也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了,含糊求道,“亲我。”
晓星尘认命地叹息一声,吻住上方柔软的红唇。
有情04
极尽缠绵的新婚夜后的清晨,薛洋被兵刃相接的动静吵醒,降灾握于手中他便飞身出了门。
聂怀桑匆匆赶来,恰同薛洋打照面,眼往薛洋背后的门内一扫,便对薛洋做出个“恭喜”的口型。薛洋冲他拱手,脚后跟稍带,满地的衣裤麻绳被门闭上。
晓星尘缓缓摸出来时,内院尽是鞭子破空与琴弦峥嵘之音。薛洋本倚在门上啃苹果,连忙去扶晓星尘:“道长来,看神仙打架。”
晓星尘回握住手,侧耳道:“箜篌?”
一粉一紫两道身影正在聂家内院那些巍峨的屋顶上飞来飞去,男女混打,精彩无限。谢紫彤大幅度连拨箜篌一排琴弦,江澄用紫电挥成霹雳破开她的音波,谢紫彤直起身,将泣露化小,抬掌飞出去,使其绕着江澄转,自己抖动手腕,以金铃操纵泣露攻击,江澄在屋脊上连续七个腾身翻转,紫电一鞭鞭抽打泣露。
谢紫彤直勾勾看江澄,江澄顶一副晚娘脸,无论如何拳来脚往,两人面上始终不变。泣露对紫电、未婚夫妻打架,两件事中的任何一桩都足以让人燃烧围观品鉴之意,何况俊男美女,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江澄一口气空翻到第二十个时,聂怀桑忍不住道:“晚吟兄,堤防晕头啊!”
江澄于百忙中回:“没事。”
紫电卷上泣露,一下被江澄握在手里。他冲空气倨傲道:“哈,赢了。”
晓星尘是瞎子都听出不对:“江宗主,那女子大概在你西南方。”
江澄甩头,甩去眼前乱冒的星星,转向西南方,这才面对谢紫彤:“仙子还想赐教吗?”
谢紫彤美目盼兮,开口道:“废什么话呢,老娘法器都被你丫收了,还上去找削啊?”
伴随着端庄淑仪的美丽仙子开口,地上纷纷传来站立不稳的跌倒声。
谢紫彤将双腿搭上桌子,直伸到对面聂怀桑鼻子下,操起手边的紫砂壶,樱桃小口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灌完水,诉道:“江晚吟第一次见老娘就袭胸轻薄老娘。”
薛洋和聂怀桑不同程度地倒吸凉气,“唰唰”扭头朝左。
江澄额角青筋乱跳,道:“我十来岁时,随父亲去潇湘苑作客,听见桃花深处传来犬吠,魏婴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得独自上前查探。只见一三岁女童跨坐于条松狮犬上,一拳拳砸得那可怜松狮呜呼哀哉,就从背后抓着她腋下提起来救狗。挨着胸了吗?或许吧。”
薛洋和聂怀桑啧啧称奇,又“唰唰”扭头朝右。
谢紫彤道:“江晚吟第二次见老娘便表白说稀罕老娘。”
江澄青筋暴起,道:“魏婴非说潇湘苑繁文缛节闷死人,拉我去桃花林玩,哪知走散。我当时年少,身陷无数恶毒陷阱机关,一位金铃作响的少女以曼妙的箜篌曲音领路,无论我如何追问都不发一言,亦不露面,夜间用绳子吊着美味饭菜送到洞底喂我,完全符合我心中完美道侣的幻想。我当时哪里晓得,这些陷阱都是她谢紫彤在桃花林中抓鸡撵狗设下的,饭菜也都是厨子做的,不出声露面是怕我向谢伯伯、谢伯母告状,而这位少女年方四岁!”
两人回合制发言,说的全是她们自幼各种阴错阳差的误会,因谢紫彤心知江澄是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君,难免一次次会错了意。自作多情一次不要紧,但花样层出的自作多情累积上十九年可就要命,确凿是系于江澄的桃花债一笔了。薛洋和聂怀桑脑袋不住左右摇摆,听谢紫彤自述打小想当莲花坞主母,不料及笄礼过了,云梦却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如今芳龄实在等不起了,她便杀来质问。
江澄道:“你我倘若指腹为婚,为何我从未听说?”
谢紫彤道:“我们两家父亲歃血为盟之事,老娘还能扯蛋?”
她从乾坤袖中扬起一纸契约,大概就是那娃娃亲的凭证。江澄看得眼都直了,双目怒火熊熊,劈手去夺自己的卖身契,却被谢紫彤灵巧地躲过。
“我们的婚事是双方父亲订下的,你丫傻了吧唧,”谢紫彤将纸重新收回袖中,“每年你爹都领着你到我那旮旯来,而且总让你来找老娘玩耍,是我们住得很近?我们是亲戚?你爹无机六瘦?”
薛洋和聂怀桑的头再一次齐刷刷朝左。
江澄一脸怔怔,望着粉裙少女哑口无言。
寂静中,莲花坞随众较靠后的地方,传来傅三月的声音:“老宗主是不是想让魏无羡娶谢小姐,怕老夫人反对而谁都不说,是以宗主从小到大,一点也不知情?”
李飞音连忙扯她袖子,傅三月顿知失言,但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悔也晚了。
江澄面若冰霜,道:“就是这样。他不喜欢我阿娘,连带也不喜欢我。”
这一句,还真是难以反驳。
江枫眠成亲前明明与志趣相投、家势相当的好友谈好了儿子未来的婚事,因与虞紫鸢夫妻失和,这等大事,竟对枕边人提都不提!不仅如此,收养魏无羡后,他暗中做主,想把这上好的儿媳许给魏无羡,对亲儿江澄只字不言。
江澄心中极其痛苦,可江枫眠已死,他连责怪、质问、争吵或发泄痛苦的对象都已没有了。纵然每年江枫眠都会带江澄去潇湘苑,但哪回不是也把魏无羡带去?说是说让孩子们玩成一块,可江枫眠不是总对谢宗主说“无羡这孩子生性活泼,紫彤爱玩的他都能带着玩,不像阿澄,游山玩水不大在行”?
可是,就算父亲还在世,我能去质问他吗?江澄感到苦涩入了五脏肺腑,心想,自魏无羡来,我从小到大,哪回不是拼命讨父亲欢心,希望他能像喜欢魏无羡一样喜欢我。我拼命读书、修炼想让他赞赏,最喜欢的三条小狗被送走了也只敢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再多的委屈愤怒也不敢当面对他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他活着,我难道会去为自己抱不平吗?
谢紫彤已把脚从桌上放下来,她脸色苍白,看着江澄神色,想去触江澄衣袖,江澄却突然站起来。
“我记得那年,魏无羡和蓝忘机合力斩杀屠戮玄武,年少成名,我父亲十分高兴,亲自下井将魏无羡抱出来,我问他可否受伤,他都没有听见。”江澄用一点也不江澄的,十分温和的声音说,“我当时好累、好累。母亲因不愿去救魏无羡而没来,父亲却只顾着救助他,那么多我带来的莲花坞族人,全忙着赶紧回去救人,而我确认魏无羡安全了,心中一松,瘫在地上一步也起不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族人们遗弃在井边。要不是聂怀桑当时也领着赤锋尊来救人,把我背回去了,我还不知道是何等下场。至始至终,大家都在夸魏无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夸我的,只有牵着赤锋尊,走在我身边的聂怀桑,说了一句‘十日往返的路程,江兄七日就奔波完了,比兄长御刀还快,好厉害。’随后赤锋尊道‘人家那是一刻都没有休息过!哪里像你!’我当时心中很高兴有人夸我,很想听聂怀桑再多夸我几句,谁知被赤锋尊一吼,他吓得一声不吭了,我趴在赤锋尊背上,觉得自己虽然有父亲,但还不如聂怀桑这个只有哥哥的人。”
这些陈年往事,他却连聂怀桑每一个字都能背出,可见那时的他,心中是多么孤独无助、耿耿于怀。
谢紫彤不说话时楚楚可怜,美目已盈满泪水。而江澄对她冷冷道:“谢世妹,那就请你去乱葬岗同魏无羡冥婚吧。”
谢紫彤玉容憔悴地走出会客厅,像一片花瓣那般弱柳迎风,似乎盈盈不堪一握,却遇见晓星尘安静地在桃花树下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