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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 (眉衡)


  她朝明台比了个ok的手势,将门重新虚掩上。
  明台走近车厢,快速推开了门,闪身进来,又重新将门扣死。他清楚地看到整节车厢的军警都瘫在地上和座位上,不需要再做任何战斗。
  他问道:“你是?”
  她将食指附到唇畔,做了个“嘘”的手势,说:“抓紧时间。”
  她走在前面,穿过这节车厢,打开了后门。这里是列车的尾部,风在空中呼啸,沿途树木在眼前狂奔。
  看到明台就着车尾铁链往左跳出车门,平安落地后,她才微微一笑,向右轻盈地一跃。
  火车像一条火蛇飞速划过二人的视野。
  十点十二分,巨大的爆炸声铺天盖地随风席卷而来。
  “樱花号”专列大爆炸。
  不给明台任何接触的机会,她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深夜,整幢新政府办公厅的灯,一个窗口一个窗口地亮了起来,一处接一处的电话铃声骤响,伴随着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接电话声、电台滴答声、英文打字机的敲击声、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
  汪曼春扑进明楼怀里。她想着,此刻的明楼最需要人去安慰。
  明楼摔了杯子,暴躁,震怒,在她面前满脸憔悴,却又打叠起了温情脉脉。
  他这样需要她!
  汪曼春是踏实的,满足的。
  在汪曼春看不到的明楼的心里,是无声的振奋。
  那么多日军军官和汪伪政要,一举魂归离恨天!
  只是,在功业成就的欣悦中,有一丝怅然隐隐爬上心头。
  他抚摸着汪曼春的刘海,心里知道,她始终不懂他,且会继续不懂下去。
  永远不可能像另一个人一样,可以读取到他的喜怒背后的意思。
  那个人现在并不在。
  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好一点,又或者,根本没有事。
  他可以轻松地控制汪曼春,却对那个人一再地拿不准。
  昨天他的生气,其实更多是出于不能掌控情况的不豫。
  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不能看透的情形。
  他习惯性要让一切清晰、可控。
  多复杂的局面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清的局。
  第二天,身为军统“毒蛇”的明楼通过郭骑云,获取到了“毒蝎”明台的行动简报。
  明台始终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就是他的大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保密条例在那里。
  明楼由信息中所得到的第一感觉是:青瓷在照顾毒蝎。
  毒蝎所不能领会的种种,明楼样样体会得出。
  既帮忙策划周道,还适时查漏补缺,连后路都一并筹措好。
  这背后的含义是:青瓷很清楚毒蝎是个新手,且乐意承担风险去照顾他。
  颇耐人寻味的关系。
  毒蝎新来,且几起任务都和青瓷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们的联系就应该来自现实。
  明台在上海的现实关系中,有这样一个人吗?明台的关系网在他脑海中次第铺开,他缓缓梭巡。
  明台在上海的人际关系相当简单,刨去那些同学,剩下的没有多少。
  他想过一轮,结论是,没有。明台身边,没有这么强力的人物。
  那么,就从另一方面去想。假如是通由自己的关系,而关注明台呢?
  不仅仅是认识就可以,生死攸关之下,还需要有深刻感情,才能做到那么体贴。
  明楼在纸上画出几条线,最终,都汇于一点。
  明诚是最大的嫌疑人。
  只有他,会因为对自己的感情,而甘冒杀身之险对明台一并照拂,且有手腕和能力确保可以做到。
  明楼定了一下心,又在脑海中将前后关系和几个疑点捋了一遍。
  女性身份可以通过化妆来伪装,不一定非得是女人。
  突发生病,是为了合理地缺勤,且留下人证、物证,撇清和爆炸事故的关系。
  要一并瞒着他,也是自然而然。他在明诚面前只泄露过军统的身份,明诚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中共这一方的打算。
  明诚其实并不愿意骗他,所以,一开始,只是说:不告诉你。
  是他自己执念太深,一再要去求一个解答。
  其实,很多事情,不可能那么清楚分明。
  阵营是最大的桎梏,谁都得对自己的信仰负责。
  然而,就算认为有阵营的阻隔,有多方利益的牵拉,明诚其实并未对他有一丝不好。
  纵然他对他诸多揣测,他也仍旧有一颗甘愿为他而死的心。正如他的名字一样。
  那无坚不摧的刀锋由始至终不曾对着他,更宁愿是对着他自己。
  他将这份心意藏在一切他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细致到不仅是对他本人,连他的兄弟都要一并照拂。
  明诚清楚,若明台有什么万一,他会无限伤心。
  他不愿意他伤心。
  若非诸多巧合,让他推测出这些,他只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份不惜己身的喜欢的厚度。
  不是所有问题都一定要有一个解答,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总有一致的真相隐藏在后面:即使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天空的太阳也只有一个。
  是这样无可理喻的喜欢。
  下了班,明楼去了明诚家。
  他虽然没来过,但人事记录上有记载,并不难找。
  明诚开了门,见是他,眼中掠过一抹惊讶。
  明楼便笑了笑,说:“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明诚微笑着侧身让他进去。
  他身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常服饰。他那么瘦,家居服哪里容易找到合体的,穿在身上宽宽大大的,显得人越发风吹得走一般。
  明楼打量他房内布置,十足简单,就是个容身之所,冷清得紧。
  多少个夜晚,跟他相伴的都是这几样零落的器物。
  明楼坐在沙发上,等明诚泡好了茶放在他面前时,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休息了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上班。”
  “这两天都在家里做些什么?”明楼状似随意地问。
  明诚看着他,慢慢说道:“想你。”
  想着横亘在你面前的那条荆棘之路要如何去走,那面深黑的吃人的海要如何去趟。
  这不是一个预期中的答案,明楼微微一怔。
  明诚走到他面前,以指节分明的手拉住了他的领带。
  他的手非常白皙,像清洁的瓷。而明楼的领带是猩红色的,血一样的颜色。
  他用另一只手轻抚明楼的脸,语声和缓轻柔:“这两天,一直在想着你。”
  俯低了身,他们的嘴唇触在一起。
  他的嘴唇甜蜜而柔软,淡红色的舌尖略微吐出一点,轻轻地挑勾。
  明楼感受着这个吻,依旧是毫无挑剔的技巧,对谁都一样。但是,里面的心意是不同的。
  他品出这里面的温柔和慰抚。
  明诚一身浅灰色的家居装束,他只爱这些素淡的颜色,在欲这上面,似乎一向也没什么要求。
  就算让他疼,他也只会受着。
  明明可以不那么委屈,却还是甘愿。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不介意焚灼之苦。
  他见着明台做了特工,多半猜到了自己是如何心累心苦,所以,想要安慰他。
  明楼捉住他的舌尖,慢慢啃咬他。
  虽然想对他温柔些,却还是止不住有些暴戾。
  好像要啃噬他的血肉,才能多觉出些活着的温度。
  他在牙齿上渐渐加深了力道,这无疑是有些疼的。可再怎么疼,都会有人纵容他。
  明诚十分温顺。不会走开。
  他在平常不能显露这些,始终要把自己绷得很紧,永远都要举止优雅,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要不紧不慢。
  可那些林林总总的事,都像是在他心上,一刀一刀地割下肉来。
  尤其是明台这一桩,直教人肝胆俱裂。
  明楼常常觉着,自己人不似人,鬼不似鬼,连活着,都不像是活着。
  大姐希望他做个单纯学者,娶妻生子,为明家开枝散叶。面对大姐殷殷目光,他仍得百般瞒她,做着她眼中的变色龙。
  不是不想,奈何未逢其时。现在,还远远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国家处于危难水火之中,个人又哪敢去求安生日子?
  他的位置这样重要,是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楔住的。
  这些,他都不怨。他甘愿奉献,无怨无悔。
  可是,毒蜂偏偏要把无辜的明台扯进来,要他们上令下达,要他叫明台去出生入死,最后,还要用明台去填那个该死的死间计划。
  他恨不得一刀刀剐了毒蜂。
  可终究,他只能心平气和。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得气定神闲,好像一切安然无恙。
  他只是偶尔地,在明诚面前流露出些形影,他其实并不那么温文尔雅。
  潜意识里,他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情绪宣泄口。他知道,就算他做得再过分些,也会被宽容。
  明诚一直溺爱他。
  他扣压着明诚的舌头,问:“想我什么?”
  明明有些吃力,明诚依旧神态安然语气平静:“想你身边的天气。”
  “它是晴是雨?”明楼状似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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