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这宫殿上上下下你已搜遍,这里面是公主闺房,你也要进来么?”芳儿站在殿内的一间房门外道。
“不敢!”李将军道,眼睛却不住往里面张望!
芳儿抿嘴一笑,道:“李将军,不甘心是么?我说一个法子,你瞧成不成?”
李将军忙道:“芳姑娘请说!”
芳儿道:“让你进去,我也性命不保!这样,我开了房门,我帮你细细的搜,你便在门外瞧着,如何?”
李将军大喜,道:“多谢芳姑娘,好!好!”
芳儿一笑打开房门,道:“你可瞧仔细了,若没有人,可要好好报丞相大人,此番冤枉了公主,瞧皇上如何惩治你们!”
她轻移屏风,又拨开幔帐,房内空空如也,显然未有藏人!
禁军终无功而返。
杨安其实便站在门后,待见得禁军已走,长吁了口气,一个忍不住,口中又吐出鲜血,翎玉刚好进来,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杨安喘气不语!
“芳儿,你去拿我的治伤丸过来!”
“是,公主!”
芳儿依命而行。杨安稍稍缓和,哼声道:“多谢公主……”
“不敢委屈你叫公主,我叫赵翎!”翎玉撇嘴道。
“赵姑娘!”杨安也不客气!
“我父……我爹爹叫我翎儿,我听不惯别人叫姑娘,你……便叫翎儿好了!”
芳儿取来治伤丸,翎玉接过来道:“这是前些日子福太医出去依着一些江湖人士的方子造的,说是可以治打斗之伤,我闻着气味很好,便向他讨了几颗来,今日便益了你……给!”杨安闻得这药丸一阵花香之味,沁人心肺,心道:“倒有些像九花玉露丸!”伸手接过,放进口里,却真似九花玉露丸,只是味道却差了一层!只还不知功效如何。不禁问道:“你可知这方子?”翎玉摇头道:“我不知,但闻着是用了许多花儿!”杨安笑笑摇头:“不是!”翎玉奇道:“你懂?”杨安嘴角一翘,道:“我……很痛!你先找个所在,让我运功疗伤!”
翎玉也知道疗伤之意,自是不能有人打扰,心道:“虽打发了李将军,但不知舅舅会否罢休,眼下最安全的,也只有此处了!”道:“你便在这里罢,没有人敢进来!”杨安这才四下一望,只见房内陈设精美,床前立着一幅绣了江南山水的屏风,前面的一张案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瓶,上面插了桃枝,花开正艳,窗边化妆桌的一旁,摆了一个瑶琴,那弹琴之人,便是她了?
杨安心中一动,道:“好!”正要往里走去,忽又回头道:“你再帮我一个忙!”翎玉道:“什么?”杨安望了一眼一旁的芳儿,翎玉撇嘴道:“你还不信她?”杨安笑道:“不是不信,不过我只喜欢跟你讲!”翎玉道:“担不起!便是你只喜欢跟我讲,我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杨安知她仍恼自己先前的话,这时回想,虽自己的话无错,但她救自己在前,毫无来由的被他这一顿发作,气恼也不出奇,于是便想说些调笑之语来逗她,正嘻嘻一笑,忽见她紧抿双唇,一张俏脸,艳若桃李,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不由得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收敛了笑容,道:“有纸和笔么?”
翎玉点点头,芳儿走进房内,取了纸笔递给他。杨安提笔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翎玉,道:“宫外必有人在寻我,你叫人拿出去,递予他们!”翎玉低头望着纸张,杨安轻轻一笑,朝她凑近,道:“你可以看!”
翎玉被他猜中心思,脸上微热,伸手便把纸张递给芳儿,道:“谁爱看了,芳儿你且帮他递出去!”芳儿应了,转身走出!翎玉便道:“你便疗伤罢!有什么事叫唤便是,我让人守在门口!”说着也转身要走,杨安忽地伸手一拉她衣袖,翎玉一怔,连忙摔脱,怒道:“放肆!男女授受不亲,你敢碰我!”杨安身上无力,被她用力一摔,登时向后退了一步,却不生气,低了声道:“翎儿,你陪我!”
☆、后记7
翎玉脸上登如红霞浸染,她自在深宫长大,即便时有王孙贵族晋见,她也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曾有人敢对她如此说话?理宗三宫六院,虽对贾妃更宠,但也甚少在她面前展露,所谓男女情爱之事,她也只在书文中见过,而自己倾慕期望的,便是金戈铁马,池聘沙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常想到若有如此大将军做为附马爷,自当为大宋立下大功劳,不必事事被那说是舅舅,却只是倚着她皇家权势,作威作福的贾丞相牵着鼻子走!这时忽听得杨安这一声叫唤,竟大有缠绵之意,不觉心中突突乱跳,只垂首不知如何回答!
杨安原见她要走,心中一急便脱口而出,这时见她面若桃花,娇羞不胜,更觉心动不已,胸口竟隐隐传来一阵疼痛,却非那内伤发作,待要再说,又怕她只说出一个不字,竟不敢再开口,只望着她不动。翎玉微抬了头,忽见他俊目含情,脸上却无血色,一种轻怜痛惜之情由然而生,低声道:“我……不走便是,你且先疗伤!”
杨安大喜,笑道:“我……你的药丸很好……我……我的伤没事了!”翎玉“嗤”的一笑,回身轻轻掩了房门,道:“跟我来!”领了他走到床边,道:“你坐着罢,这运功治伤,我也是听过的,我便在旁边,不打扰你便是!”
杨安坐到床上,只闻得一阵淡淡香味,让人心摇神旌,笑问道:“这是什么香?可不像熏出来的!”翎玉道:“哪有什么香?”杨安嘻笑道:“原来是你身上的香!”翎玉俏脸晕红,怒色登现,凛然道:“你是不用治伤了么?”杨安一伸舌头,忙道:“要!要!”自闭了眼睛缓缓运气。
翎玉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心道:“口不择言!什么刺客,我瞧他许是哪家的纨绔公子来这宫里玩耍罢了!”杨安心中暗念九阴中疗伤篇,他也与几年前郭破虏一样,这时只熟读了经文却并未开始修习,只是他悟性比郭破虏却是要高得多了,即便随念随练,于他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翎玉便在一旁站着,见他额上冒汗,眉头紧蹙,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似是十分痛楚,心中气恼尽消,取了帕子出来,想要帮他擦去汗水,又觉不妥,于是也倚在床的另一边坐下,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心道:“他长得如此俊俏,为何要到这皇宫来刺杀舅舅?舅舅抓不到他,少不得又会拉些无辜之人杀给父皇瞧,你说皇帝无能,你竟敢说我父皇……唉,靖康耻,犹未雪,可恨满朝文武,竟无几人曾记得先朝耻辱,如今舅舅得势,父皇只懂退缩,便是我再用劲使蛮,对这国事却帮不上一星半点……”
“报王舵主,公子有消息了!”
王舵主自得杨过急回襄阳之讯息,便把那白亦宏押回帮中,把帮中弟子全数派出去搜寻杨安!不久便得知皇宫里正在到处擒拿刺客,无疑那刺客便是杨安了。他知杨过极爱杨安,只怕他有事,正向帮中弟子交待了一切,准备亲自去闯皇宫救出杨安,一个弟子自外面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向他递过一张折叠着的纸片。
王舵主忙拆开一看,只见纸上写了八个字:“安儿无恙,莫要进宫!”王舵主心道:“这倒真是公子字迹!”问那弟子道:“是谁给你的?”那弟子道:“是一位姑娘!”王舵主忙问道:“什么样的姑娘?”那弟子道:“我们追踪到了那姑娘,她便在城西的一家绸布店内做活,我问了她,她只肯说是受人所托!”王舵主沉吟道:“公子在皇宫里是无疑了,他应是叫我们不要鲁莽行事,以免受那贾似道暗算……你先快马去报帮主,免他担心,我们待晚上再潜进宫内,探个究竟!”
“是!”
“王舵主,城内大乱,官兵在抓人,很快,便到我们这里了!”又一弟子奔进,道。王舵主愤然道:“好个贾似道,抓不到公子,便来抓百姓!你们出去瞧瞧,该杀的杀,该救的救!”
“是!”
“爹,我们快走!”一队队官兵冲进客栈,程霜霜心感不妙,忙收拾了包裹,扶了程大海,匆匆朝房外冲出!
“李将军,正是他们!”
“抓!”李将军一挥手,官兵登时朝程氏父女涌来!程霜霜挥出银鞭,拼命抵挡!程大海身上伤未痊愈,已被几个官兵撞倒抓住!
“爹!”程霜霜大叫!
“霜儿,别管我!你快走!”
“不!”
程霜霜眼看着程大海被拉走,焦急无已!无奈官兵太多,便似是针对他们而来,斗得一会,已被官兵团团围住!
“贾大人有令,这个小妞抓回相府!”李将军喝道,心道贾丞相果然了得,只要抓到这小妞,何愁那臭小子不现身?
杨安专心运功疗伤,一个时辰后,只觉胸口堵塞渐松,出了一身大汗,精神和内力都恢复了不少,睁开眼睛,翎玉见他脸色润红,光彩焕发,心中一喜,站起身来,问道:“你好了么?”杨安也站起离床,笑道:“我用九阴真经疗伤,每一个时辰可暂停休息,要反复三次方能全好!”翎玉见他额上汗水涔涔,便把帕子丢到他手上,道:“擦擦汗罢……什么叫九阴真经?”杨安心中欢喜,笑道:“你帮我擦,我便告诉你!”翎玉朝他一瞪眼,杨安已知她性情,笑笑不再说,自己拭了拭汗珠,道:“就是练武的经书!”翎玉摇头道:“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我听说江湖上人练武,确是有许多经书秘笈,你可也是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