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香磷,你别一天就想着佐助啊。我看板蓝根跟我们走,也不是件坏事。”水月嘲讽不够,还拉外援,“你说呢重吾?”
“我是没意见。”
香磷垂死挣扎:“我才没说有意见,只是提点建议,佐助做什么决定和我没关系。”
“哦,这么说起来……香磷,你不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怎么还跟我们顺路?”
“那些事情不重要……切,顺不顺路要你管!”
二人的抬杠你来我往精彩纷呈,前途未卜的板蓝根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是死前最后一餐心里就不免悲忧,夹菜的手不免加快速度。哦,这寿司好好吃哦,天哪,这块生鱼片更好吃,沾点酱油试试看,叹为观止的味觉盛宴,好想在生鱼片床上滚来滚去哦!此等美味怎能一人独享,来啊,你们也试试看。
我夹起一片生鱼片,抬头之间香磷和水月吵得不亦乐乎无暇品味,那边重吾又太远手短伤不起,酱油要滴下来了不好吃,诶这里有个碟,先给再说。
凝视着被送进旁边碟子的生鱼片,我顿了顿,又一次将筷子伸向它。对不起二少,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把它夹走您老别生气。
比我更快地,佐助的筷子落了下去,放了一点青色的芥末在上面,裹起来,张开红润的薄唇,塞|入,咀嚼,白皙的颈部喉头滚动。
“好吃吗?”尴尬而畏缩的我,默默收回伸向他碟子的木筷。
佐助挑眉,粉嫩的舌尖在唇间滑过,舔掉嘴角的酱汁,不疾不徐地点评道:“还不错。”
我无意识地把筷子放进嘴里吮了吮,意识到时脸腾地红了,这一点从水月的惊呼声中就能看出。
还有香磷不甘示弱的夹起送进佐助盘里的天妇罗也能说明问题。
我没脸见人我得静静,想喝口茶却找不到自己的杯子,佐助自然地把杯子放到我手中,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呸,装什么纯。我猛灌一口清茶,看到茶杯反应过来,呸呸呸!
下套能手鬼灯水月同时也是解围冠军,至少暂时化解了我的尴尬。
“香磷你看佐助根本不爱吃天妇罗。”水月说着夹走佐助碗里的天妇罗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夹了另一个扔进香磷碗里,“你啊,还是自己吃吧!”
呵,你看他,水月你也是傲娇吧,想给人喂食就好好喂嘛,绕那么一大圈天知道你想干什么?
而且还把人激怒了。“混帐水月!”
佐助静静将对面的一切收入眼中,回忆起刚才两个人在他碟子里来回的一切,目前他本该整洁的桌面已经酱油涂满,其上还点缀着青葱的芥末酱和天妇罗洒落的面衣。
预感到了一切,出于对水月解围的感谢和自己的私心报复,我喝光茶杯里的水,行动了。
“再来一块?”我夹起一大块生鱼片,送到佐助碟子上。
二少收回视线静静观察了我一会儿,扫见他那微抿的薄唇我心里一颤,镇定板蓝根,镇定,大局为上!
“我我我……这个还蛮好吃的,你尝尝尝尝……”我扭过头。
在眼角的余光中,佐助优雅地夹起卷好的生鱼片,塞进嘴里,顿了一秒,眼睛一动。
“咳咳咳咳!……咳咳!……”
“佐助?!”
“怎么回事?”
“水呢,快拿水!……”
举着空杯淡定望着呛出泪花的佐助,我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熟悉的愉悦。
是药三分毒,别拿板蓝根不当草药!
让你划我脸,混蛋宇智波。
作者有话要说: 死在基三和博鸣里
天哪天哪天哪为什么会有博鸣这种cp而且为什么会那么好吃【好吃得哭晕
☆、芥末少年的献身
我,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坏人;
我,一个陷害少男罪不容恕的穷凶极恶之徒;
我,一个大写加粗斜体下划线居中对齐的毒。
我是板蓝根,我知错,我悔改,我愿佛前五百年忏悔我的罪过。哪怕我记忆中只犯了这一个罪过,哪怕我的报复情有可原,但是,这一点都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罪恶感!一点点都不能!我十分抱歉,我在心中痛哭流涕,我坚信得不到原谅的自己将背负痛苦度过一生,我会跪倒在圣像面前高颂圣经,只为求得那一丝宽容。
宽恕我吧,宇智波大人。
满分悔恨的表情终于博得香磷妹子不情不愿的宽恕,我被推进了“芥末少年”的房间,欲言又止。
一如初见,靠在柱子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语泪流的他,眉宇间充斥淡淡的忧伤,察觉到我的出现,少年扭头转过一双红肿的双眼,嘴唇微微张开,配上白皙的面容是如此楚楚可怜。这一刹那,我被货真价实的内疚击中,同时……异常想笑。
“噗嗤!——”
我及时捂住嘴,可溢出喉咙的笑声早已跃入对方耳中。操,板蓝根你死定了,那把草薙剑就在佐助手里,前进吧切腹去。
“佐助。”我咽了口唾沫,试探向草薙逼近一步,努力博取它主人的好感,“你……还好吗?”
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很能理解,吞了满口芥末的人吸气是为了冷静还是缓解口中的灼辣,看在他早餐之后就在屋子里埋到黄昏的份上,勉强认为后者已经不需要了吧。嗯,手里这杯果汁到底还能不能讨好到他呢?
悬,我感到了害怕。
“佐助,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谦卑地低下头,偷偷从刘海后面打量他一眼,迅速低下,把杯子举过头顶,“对、对不起,不过你划了我的脸,就、就扯平行不行?”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若有若无听见某些奇怪的喘息。
我举着杯子,手臂异常酸软,对佐助的歉意随着时间推移被肌肉的肿胀感取代。
“佐……”
原谅我一时语塞,毕竟,我抬头了。
佐助在那一刻瞬身到我面前,略略低头与我对视,他逆着光,夕阳的余晖扑打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通透的暖金衬出眼底的微红,裂开的双唇隐约看得清粉嫩的舌尖。想起清晨那一幕,舌尖探出滑过下唇,蜻蜓点水地舔舐而过。
脸好烫,呼吸的规律也不对劲,可是这片胸膛的风景实在叫人舍不得低下头去。
佐助的脑袋随意一歪,看向我的杯子:“这是什么?”
口气很轻松!有门!
我赶紧回答:“番茄汁!嘿,加了胡萝卜的,对你的眼睛很好,你喝一口吧。”
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佐助的现在的表情,他缓缓接过我的杯子,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一口气喝下半杯,我想这家店的芥末太狠毒了,叫他现在还辣得睁不开眼,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过分了些。但摸摸脸上的纱布,不由得委屈,人活一世就这一张脸,要是被他刮坏了还怎么出去见人嘛,操。
但是佐助接下去的行为我彻底看不懂了,他看着手里的半杯果汁停顿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宇智波佐助!盯着半杯果汁!整整!一分钟!
他们神经病还是无预兆发作的哦!
在我难以理解的注视下,宇智波佐助又用他反人类的逻辑挑战我的思维神经,孤傲地转过身,蔬果汁随手放到柜子上,纵身跃上外面的歪脖子树。我一脸茫然,他转头向我招招手。
“干什么?”
佐助不耐烦地提醒:“过来。”
不要!路口都是人,要是摔下去板蓝根在药草界的脸就丢光啦!
但是已经被制作成酱料的芥末是不会懂我们生机勃勃药材的心理的,他催促地皱起眉头,我响当当的汉子,坚定地往后踏出一步。
没有用的。
弱者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当我被那坨该死的芥末甩在肩上一路飞到的镇外森林中时,叹息着放弃了抵抗。
算了中二病,你爱怎样怎样,我管不了你。
佐助不像抱也不像扛地架着我,一路飞奔,然后我把扔在地上,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
中二病太凶残了,我得小心为上。犹豫半天,我选择用比较保险的话题打破沉默:“佐助,你感觉怎么样?……你最好出点声,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说过话了。”
回想刚才那声“过来”,哦,还真算开口了,可是那也不算,这么对话可不能顺畅交流。
“那我觉得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你。”反复斟酌措辞的我,说完立刻添上“你吱我一声。”
佐助握着剑柄沉稳而立,不明为何给我一种闲适的错觉,“想知道什么,一次性问清楚。”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白鳞是让我来找你的?”
佐助迅速作答:“不用确定,你不可能找别人。”或许还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好吧,看来也不会再说别的了,暂时算你有效。
“那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了如指掌。”
卧槽交情这么深,原主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得佩服你,毕竟让这二子关注你到“了如指掌”的地步,怎么说都算得上孽缘。
于是我握握拳头,继续问:“我们,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