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花懒跑到的场静司身边。
“不是叫你在外面守着吗?七濑在干什么!”的场静司根本来不及分心,射出一箭后,脚下的岩石快要崩塌,花懒一惊,拉住的场静司的肩膀两人同时一跃跳到旁边的废墟上。
那大妖怪身体虽然被箭压制无法动,头却还能灵活活动,的场静司最后一箭要射它的眼睛,花懒于是打算用藤蔓捆住对方的头,但就在这时,那妖怪仿佛看出了花懒的意图被惹怒一般,向着这边张开嘴喷出一口火焰。
“卧槽!”饶是花懒战斗时一向比较淡定,也忍不住爆粗口了,开玩笑吧,怕什么来什么。
“不听话的孩子后果就是这样哦。”堪堪带着花懒避开刚才那一击,的场静司自己也不太好受,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轻松。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挖苦我!”花懒喘了口气,怪不得一靠近这里就难受,搞了半天这玩意是会喷火的,“我要是早知道,这次绝对不会跟你来的啊!”
“现在晚了,我不是说过,别进来碍手碍脚。”
“你好好说句话会死啊?”花懒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就努力闪避争取不妨碍到的场静司。但对方那副样子实在欠扁,怎么这种时候他还能这么从容不迫啊。
不回头也能想象出少女现在的表情,的场静司勾起嘴角:“不想受牵连的话就躲到角落里去,你要是变成一根破草,我就让人把你熬成汤药。”
“啊啊你这个变态想要吃我吗!小心补多了流鼻血!”嘴上说着,脚下却一刻不停以最快速度退到了角落,她不能帮忙,也不会拖后腿。
“还差一点。”的场静司弯弓搭箭,眯起眼睛,箭矢离弦而出的那一刹那,他长长的黑发掠过轮廓瘦削的下巴,顺着气流飘到而后,被带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论何时青年都没有惊慌过,即使在昏暗的山洞里,身上沾了不少灰尘,也看不出丝毫狼狈,一如他脸上淡漠自信的笑容。
妖怪被最后一箭射中了两眼之间,的场静司双手合十念了一段咒语,就见妖怪惨叫一声被收进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小瓶子当中。
“……结束了?”所有的喧闹一下归于寂静,花懒怔了一下。
“嗯。”的场静司刚结束也有点累,刚收起弓箭,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小心!”头顶上一块断裂的岩石直直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砸下,花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的场,的场静司眼神一凛,在那一刹那没有被推开,反而是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身体一转,由着惯性一起撞向了后方的石壁上。
这样原本要去扑开的场的花懒,就变成了被的场静司护着,一起躲过了一劫。
花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护在怀里,正要说话,轰隆隆的声音却一点点响起,脚下地面隐隐有开始晃动的趋势。
“快走,这个山洞要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懒要是被熬成汤药,肯定是被苍月喝了。
亲爱滴们请奋力留言吧,看到留言我就有码字的动力啦~~
☆、夏目
花懒觉得这一趟真是诸事不顺,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命运的大手将她推倒,然后时刻准备着给她一巴掌。
她现在无比后悔刚才不听七濑的话跑进来,的场静司是谁啊,能独自一人把她外婆那个老妖怪逼回春木之里的变态,她竟然担心他?担心他不如担心那个妖怪死的太惨。
结果现在倒好,两人带着一个被封印在小瓶子里的喷火器,齐齐被困在了山洞里。方才二人眼看快要跑出去时,洞口却被突然塌方的碎石堵住了路,花懒和的场静司都尝试无果后,七濑就跑去叫人了。
地面不再摇晃,山洞里大部分已经坍塌,好在的场静司和花懒已经跑到了较为靠外的地方,空间虽然不大,但也没有狭小到会挤在一起的地步。两人各自在对面坐下,中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一切平静下来,花懒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疲惫,火是她的克星,她今天却这么近距离接触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现在整个人都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这一次,怕是要休息一阵才能缓过来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无比,再加上山洞里昏暗,灰尘的味道很重,花懒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些昏昏欲睡。
不想让自己睡过去,花懒想了想,开始找话题。
“七濑去了哪里?”
“这附近也城镇也有的场家的分支,不出三小时应该能赶来。”
的场静司很快适应了黑暗,自然就看出花懒的状态虚弱。
“唔,一个人没问题吧。”好歹也是老太太了,下山时别扭了腰才好。
“不用担心。”
“……”
的场静司说完便低下头,空气再度陷入沉默,花懒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眼看气氛有越来越糟糕的趋势,花懒垂下眼眸,心底一丝丝的怅然若失。
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和人类朝夕相处,人人都说花懒是个可以将情绪收放自如,甚至有些无情的人,虽然看起来好相处容易炸毛,实际上没有什么能真正牵动她的情绪。
只有花懒自己知道,面对的场静司时,自己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静司从小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那时她与他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听着,有时两人即使什么也不说,仅仅只是呆在一起也觉得很舒适。
如今少年长大,也健谈了不少,可他们这样相对无言的场景只会让花懒无措,甚至想要逃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说点什么。
“你之前受伤了吧?我帮你看看。”花懒撑起身体,慢慢的挪到青年身边,对方似乎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花懒摸索到他的手腕,一点点的把妖力注入进去,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因为动用力量更有些体力不支。
洞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花懒走近了,的场静司才看清楚她白的吓人的脸色。
下意识皱了皱眉,的场静司冷淡的推开她。
“只是点小伤,已经够了。”
花懒愣了愣,收回手,安静的坐在了旁边。
的场静司察觉到身旁人的失落,虽然很细微,却没有逃过他的感官,不由一顿。
那时花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自己,若非他反应及时,两人不可能完好的坐在这里。可是,花懒不是讨厌他吗?
想到这,鬼使神差的,的场静司问出了一个根本不像自己的问题。
“刚才……为什么救我?”
“……”
沉默四散开来,没去看少女的脸,的场静司能清晰的听到身旁人一瞬间紊乱的呼吸。
“因为我喜欢你呗。”
的场静司猛然去看花懒,发现她正好看着自己:“如果我这么说……你怎么想?”
“你……”
低沉中带着一些冷淡的声线,只吐出一个字便顿住,花懒看着他眼底的惊讶渐渐化作复杂,不禁手心发冷。
“我说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花懒笑了笑,自恋般的抚开耳畔的发摸了摸耳垂,“我这么优秀的妖怪,怎么可能喜欢上低级的人类……嘛,你好歹是我的主人,救一救也是应该的。”
的场静司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在花懒以为自己快要露馅的时候,又移开了目光。
“啊……是吗。”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花懒一点点垂下手,在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攥紧了衣角。
好险,差一点就要维持不住笑容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突然被噎住,喘不过气,心被人揪住的疼。
虽然从来不曾喜欢过谁,也不曾经历,但在人类世界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花懒大抵也明白这种心情是什么。她并不迟钝,自己对静司的在意早已超出了寻常人,和对丁丁的友情不一样,也不是日久生情,那是一种更加痛苦,更加令人难过的感情。
七濑说首领为她做了许多事,她不是不知道,可人类和妖怪之间,从来就没有结果。更何况他生在那样一个家族里,又怎么可能抛弃一切来喜欢上一个妖怪。
她明明知道,还是说了那种蠢话。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只是亲眼看到,比想象还要来得失望。
她有些艰难的抬起眼去看的场静司的脸,端正到过分的容貌,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唇,还有暗红色的眼眸,虽然有一只被眼罩挡住了,却并不影响,反而使得剩下的那一只愈发妖冶。
花懒身体虚弱,本已有些神思恍惚,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离的看着,觉得那眼中似有暗红的漩涡要将自己吸进去,很想……想要……
想要挖出来。
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蛊惑般的说着,轻柔又邪恶。
花懒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也空洞起来,瞳孔渐渐涣散。
“花懒?”的场静司察觉到异样,一回头就看见少女一副茫然呆滞的表情,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花懒猛然惊醒,发现手已经伸到了对方的脖颈处,指尖妖力蓄势待发,几乎立刻就要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