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褂女急忙答,“我爱人现在吃的方子是另一位老大夫一年前给开的,比之前的效果还好一些呢!”
在清萱这里得到了与其他大夫一样的答,短褂女觉得就没必要再多花一笔钱了。因为之前的药方便宜,吃着效果还好,在这姑娘手里开的,能比得上人家老大夫开的方子吗?
“一年前啊。”清萱沉吟片刻,温声:“伯伯,那既然之前的方子您已经吃一年,您回后按照之前的方子直接抓药就可以。我没有见到您之前在吃的方子使用的药材,在这边贸然给您开药的话,担心会您之前的方子冲突,对您的身体是很不好的。另外,您要注意保暖御寒,夏季也不可放松心态,极冷的水是万万不能碰的。”
在把脉的时候,清萱就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脉象已然是油尽灯枯,寿数无几,身体就像是有着数窟窿的药罐子,喝再多的药也是没作用的。而且,他的眼中已经没了生存的意志,这样的人是没办法救的。
这种情况,根本是药石罔灵。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我们等一下是不是还要交钱?你这连药都没开!”青年质问道。
他们大老远跑过来,又没开药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要出钱岂不是很亏?给父亲治病,即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应该的,可有的时间该省的还是要省。毕竟,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早就过上一分钱要分成八瓣儿花。
短褂子女眼中也些不满,看向清萱也觉得她会坑自家钱。
清萱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想法,颇些哭笑不得,他们医院像是那种坑人钱的医院吗?医者仁心,作为院长的金子杨更是贯彻了这个思想,只是帮忙把一下脉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收钱,重症病患看病买药有的时候还会减免一部分药费。
“我只是帮患者把脉,看出来的也只是素来就的顽疾,也没开药,这本来就不会收费的,你们不用担心。”清萱嗓音温柔,娓娓来。
青年和短褂女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小声喃喃,“这才是对的!”
他们以前去给男人看病时,的医院只是简单看一下,光是所谓的挂号就要花钱呢。
男人梗着脖子,眼中绪闪动,坚持说,“大夫,我觉得那些药没什么效果,不如你给我开点别的试试?”
“这位伯伯,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没有见过您之前一直吃的方子,不能擅自给你开药。”清萱无法理解男人的坚持,所谓对症下药,一直用着的方子,还能帮忙维持身体的运转,疑是更适合的。陡然换了一个新方子,说实话,对男人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根本没好处。
她眼睛一弯,把声音放得更轻柔,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您用的方子可能更适宜您的身体,陡然更换,对您的身体没有多大益处。就算是更换,也要配合着之前的方子的药性逐步更换。”
短褂女一听换药方对丈夫的身体没好处,赶紧说,“那就不换吧!我们不换了!”
“谢谢大夫!当家的,咱们去吧!就按着之前的方子继续抓药,要是不行,再把药方拿过来给大夫看看慢慢调整,行吗?”短褂女祈求地看着丈夫。
男人张张嘴,他来本就是想让这个大夫随便给他开一个药方,只要他吃这副药吃出了问题,再让儿子过来医院闹,那个人答应的那笔钱就可以到手。说不准,还能得到医院的赔偿呢,可没想到清萱根本没打算给他开药,这怎么行?
男人脑门上开始冒汗,不是有病没病,大夫都喜欢开药吗?要不然他们怎么赚钱吃饭?可这个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数个念头在男人脑海中闪现,他把胳膊从短褂女手里抽出,又重复:“大夫,我觉得我之前吃的药没多大作用,你就不能帮我重新开点药吗?你是怎么做大夫的?病人的意愿都不知道尊重吗?你是不是怕你开的药没啥用?所以才不敢开药的?难道是个庸医吗?既然是庸医就不要出来祸害病人了!”
“庸医比黑心的大夫还可怕!”
说起庸医,男人越发激动,言语间尽是对医生的控诉。
在求医问药这十年来,也遇见过许多不知所谓的大夫,药瞎开,乱收钱,他们家也不知道贴给那些庸医多少钱。
因为,不管是付出再多的金钱拿到手的药对身体都是没半点好处的。
见男人如此激动,清萱更不敢给他开药了,他的病本就不适宜经常更换药方,一年前开的,怎么也要吃个三年以上。
清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温的笑容来,“伯伯,并非是我不愿意给您开药,刚才同您也解释许多,是怕药性相冲,这样对您百害而一利。”
“爹,人家大夫说的也是,要不咱们先家?等拿了之前的药方再给大夫看看?”青年劝说父亲。
他法理解为什么以前恨不得医生一点药都不开的父亲今天尽然坚持要大夫给开药,难不成是之前的方子吃着不行?可是,自从吃那药,父亲的精气神儿都好上许多呢。
短褂女也儿子一劝说,奈何男人不停,仍然坚持跟清萱讲要开药如何如何的,甚至争论得脸红脖子粗,与他素日的做法大相径庭。
一家三口的表现,清萱看在眼里,母子两个都是属于正常的情绪流露,可是男人的坚持却隐隐透着些古怪,家人意见相左,为什么男人屡次坚持与家人浑然相反的要求呢?
从他们之间的争论,可以得出,是男人坚持要来首都中医医院看病,并且知名要求她来看,同是在诊的几个医生,其余几个都是资历比她老的,为什么要专门找她呢?要知道最擅长外科的大夫可是她的大师兄石韬,而不是她这个还没出师的人!
又坚持要她给开药方,她可不觉得她已经声名鹊起,是个在世华佗,这样的话,坚持要给药方才合理一些。
中医一,浩如烟海,清萱认为她现在不过才踏入大门而已,像这种久病不愈的人,常年吃药,不根据患者以前吃的药调整,她根本不敢随便开药。
像这种情况,清萱完全可以找更有权威的人来,可是她法确认这人到底是冲着医院来的,还是冲着她来的。
清萱一边同男人交谈,从他的表情还一些小动作可以初步推断出,这个男人非要让她给开药方,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经过清萱和短褂女母子的联合劝说,男人才不情不愿地被儿子扶着,走出了医院。
还没走出去时,男人便疯狂地咳嗽地起来,清萱便带他们去接了一些热水,为了避免出现什么问题,她全程只是指路,没有碰过任何东西,包括水龙头和水杯。
喝一些热水,那铺天盖地的咳嗽总算是好些,隐约间清萱似乎听见那人跟青年在讲些什么,到最后一句还提到了她。
清萱目光幽深地看着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转了一会儿,然后放下钢笔,告诉旁边的医生说自己需要出去一下。
如果是冲着她来的,那么背后之人依然是上次那位吗?一时之间,清萱竟然觉得很茫然,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们,非要使出这般手段呢?
清萱快步走出医院,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分给子医院门口玩耍的两个小孩子,让他们偷偷跟上去看看那一家三口住在什么地方。
她想,如果事情发生的话,也就是这一两天吧。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两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来,告诉清萱那家的男人在回家之后又偷偷出去见一个女人,那女人交给他一个大包,还说什么,一定要办的漂亮之类,钱少不的的。
124、第一百二十三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两个小孩子那里得到了消息,清萱只得长叹一声,果真是来者不善,只是也不知会采用什么样的招数呢?那一家人只是来此诊脉,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不过清萱经过慎重考虑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金子杨,为了避免真的有人针对医院,如果他们没有准备只会措手不及。
在那家人过来问诊后的第二天依然是风平浪静的,直到第三日,一个神色悲伤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孝衣,手里拿着一把铁楸,冲到医院大厅,到东西就开始乱砸,嘴里还不停疯狂地嘶吼着,“你们医院就是个害人命的地方!我爹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居然要害我爹的命?”
有想让前阻止的人,被青年挥舞着的铁锹伤到。
这人,正是之前来问诊的男人的儿子。
男人喝了从医院接来的水,当天晚就有些不对劲了,总是一脸痛苦地捂住心脏的位置,疼痛难忍。在第天的午,面色青白地倒在了家门口。有好心的邻居以为男人昏倒了,想帮忙把他扶进屋,在搀起胳膊的那一刻,猛然发现男人竟然没了呼吸。好心的邻居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
等青年和短褂女干完活回家,就发现一群警察团团围在了家门口,男人的遗体被警察带回派出所检查,经过法医检查,发现男人是中毒而亡,从他体内检测到的药物成分正是和案发现场桌子放着的水杯里面的成分一致,是一种叫做阿马托辛的毒素,可以攻击人的肝脏以及肾脏细胞,剂量足够大的话,会直接攻击心脏,最终袭击中枢神经系统,在短时间内可以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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