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谢清瑰漠然地盯着他。
“我说过了,很简单,保持原样。”沈季屿眸光炽热又疯狂,说得理所当然:“别分手,眼下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么?”
解决?解决,这两个字说得真轻巧,对他而言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那如果我一定要分手呢?”谢清瑰笑了:“你要用我父亲的事情威胁我么?”
沈季屿沉默着不说话。
以往都是轻松愉悦的氛围,现如今一片死寂。
“我不会威胁你,只是…从国外的医院转到国内不是那么简单的。”沈季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卑鄙,所以他开口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之前送去的时候是使用专机运输的,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那么方便。”
谢清瑰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还不如让叔叔留在慕尼黑,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不是么?”沈季屿笑了笑:“何必因为我们的事情,牵连到长辈?”
“我和你没关系了。”谢清瑰冷冷道:“也不想接受你的帮助。”
“那你想让叔叔回国么?运输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沈季屿轻声道:“从国外到国内在海关那里有重重关卡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滞留好几天,你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么?”
“沈季屿!”谢清瑰厉声打断他,声音都在颤:“你这就是威胁!你没资格这么做!”
“清清,你错了,我这不是威胁,我这只是在告诉你实话而已。”沈季屿抬了抬唇角:“你肯定会很好奇,运去的时候那么方便,怎么运回来就这么费事了?”
“那我告诉你,运去的时候我派了转机运输,还跟了一整个医疗团队,就为了保证叔叔的绝对安全。”
“你觉得只是简单的运输?世界上没那么多童话故事。”
沈季屿其实并不想告诉谢清瑰这些,弄得好像卖弄邀功一样。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说了。
并且,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的,因为…他就是在要挟谢清瑰。
用她的父亲,迫使她留在自己身边。
沈季屿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太多,因为他明白谢清瑰是个聪明人,会懂他的意思的。
而女人也的确懂。
一片死寂中,沈季屿神经在极度绷紧的状态下听到她笑了一声,又轻又凉,像是在他心上扎一样。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清瑰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轻声问:“沈季屿,我骂你一句卑鄙,你不会反驳吧?”
沈季屿苦笑了声:“不会。”
他确实卑鄙,但并不后悔。
毕竟他在她心里本就不是正人君子,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此刻装作洒脱地让她走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恶劣到底,用手段把人留下。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或许再相处一阵子,谢清瑰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只是到这个时候,沈季屿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他一直在以己度人。
如果他意识到了,他就会明白谢清瑰不是他,道德底线没那么低,也不会轻易说原谅。
但此刻,谢清瑰妥协了。
“好。”她轻轻点头,面色平静,唯有眼圈红了些:“你想让我怎么做?”
沈季屿看着她的神色,心里像是被碾过一样,几乎成泥成尘。
“我…我就想我们和之前一样。”他声音同样有些颤:“住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他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其实当真想和谢清瑰成个家。
“和之前一样?”谢清瑰看着他,有些讥诮地一笑:“你是说这样么?”
说罢,她站起身来。
女人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衬衫裙,她微微抬起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很快她瓷白清透的大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里。
室内是恒温,一年四季都不会冷,可此刻,谢清瑰的身子却在微微地颤。
沈季屿瞳色渐深,忍无可忍地攥住她解扣子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你这是在干什么?”
“何必要明知故问呢?”谢清瑰笑笑:“你非要我留下来,不就是想做这种事么?”
无论是高中时,还是重逢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交集始终和‘性’这个字紧紧联系在一起。
谢清瑰曾经觉得自己是个正常女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所以她从未觉得自己和沈季屿的□□接触有什么不对。
可她现在后悔了,如果不是她贪欲,尝到甜头了任由他予取予求,她和沈季屿也不会发展成恋人的关系。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此刻就算是和沈季屿做了,谢清瑰也觉得是一种报应,或者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让她长记性,惹谁都不要惹到他这样的人。
可沈季屿却觉得谢清瑰嘴唇里吐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刺耳极了。
“我是想跟你和好,恢复到正常关系,不是把你当做泄欲工具。”他冷笑一声,甩下她的手:“只有狗才会随时随地发情。”
他又不是。
“你当然不是狗。”谢清瑰也认同他的话,冷冷笑道:“狗是最忠实的动物。”
而沈季屿,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和‘忠诚’沾得上边。
谢清瑰嘴巴毒起来几乎每一句话都能把人气死,沈季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起,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全当没听见她的话,转身走去洗手间带上胶皮手套,拿着打扫房间的工具出来,轻声道:“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屋子。”
一副全然要当做无事发生,渴求着‘过正常日子’的模样,是显得那么掩耳盗铃。
男人显然不会做家务,拿着扫帚扫了几下地,全是生疏笨拙的动作。
但就是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偏偏掌握着别人的命脉,轻而易举地操控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可见权利真的是件迷人的东西。
谢清瑰冷冷地看了会儿,转身进了卧室。
因为谢槐的原因,她不能一走了之,能做到的也只是不会给沈季屿一个好脸色。
呆呆地坐在床上,女人纤细的指尖一片冰凉。
谢清瑰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才意识到和沈季屿这样的公子哥‘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竟然只能等他烦了,倦了,厌倦自己,放过自己。
可她明明才是那个从头到尾被瞒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受害者,真是悲哀。
第48章 顽
是夜, 卧室里纯实木的大床被摇的‘咯吱’作响。
女人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攥着床头的栏杆,白皙的皮肤覆着一层薄汗。
沉默的房间,只有一片喘息声。
沈季屿终于结束的时候, 谢清瑰也已经气若游丝了。
这些天沈季屿没做措施, 她知道他就是想让自己怀孕来折磨自己,她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谢清瑰也不避讳,每每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吃药。
他扔,她就继续买, 甚至买了一箱子备在家里, 随便他扔。
眼下床头空空如也, 就是又被他扔掉了。
谢清瑰闭了闭眼,拖着虚软的腿下床想要翻找备用的避孕药, 结果脚腕一软, 差点跪倒在地毯上。
“别找了。”沈季屿连忙过来扶住她,眼睛里是说不出来的意味复杂:“都被我扔了。”
屋内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沈季屿说完这句话后几乎不敢看她,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 看到谢清瑰眼圈红了一片。
“给我药……”谢清瑰声音颤抖:“我要吃药。”
“不吃不行么?”他声音压抑:“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这要怪谁?不都是拜你所赐?”谢清瑰冷笑:“要不是你每次射进来, 我用得着担心怀上畜生的孩子?”
“谢清瑰。”沈季屿声音一沉, 冷冷道:“别激我。”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只捏的女孩儿悬在眼眶里的晶莹坠落下来,一颗一颗珠子似的。
见到她哭, 沈季屿呼吸一紧,感觉心脏都要被拧碎了。
“清清, 别哭……你别哭。”他有些狼狈地搂住她, 感觉着女人抵在他肩膀处的洇湿一片, 不断地哄:“好, 你吃,我以后肯定做措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药。”
说着,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等到卧室门‘砰’地关上,谢清瑰倒豆子似的眼泪立刻停止。
她抹了把脸,眼睛里一片冷色。
有的时候一味地要强只会让自己受苦,还是得适时地示弱,让沈季屿在她面前有成就感,她才能找到机会离开。
况且,那畜生本就反复无常。
一开始还说自己不会和狗一样发情只想着做呢,可如今不还是天天做那种事?
谢清瑰冷笑一声,撑着浑身乏力的身体走了出去。
刚刚沈季屿走得急,不知道有没有拿手机。
如果他把手机扔在家里……
他们如今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都是分房睡的,谢清瑰推开他睡的客房,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有些失望。
沈季屿没忘记把手机带走,她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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