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意扣上安全带,说:“你老实交代, 是不是图谋不轨?”
“之前买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用, 不是吗?”
“是哦。”她一笑,格外妖冶,话音却是一转,“但是,我不去,我要回家收拾东西,还要准备拜年礼。”
在渝海玩了几天,年货在走之前网购了一些,但远远不够。
说来,她也没自己置办过这些,怕买多浪费,还找路漫取了经。
柏舟说:“明天去温莱园,你就不要买东西了,我来准备。”
孟水意说:“也行,我也不知道你家里人喜欢什么。”
“也不用特意为他们准备,走个过场而已。”他启动车,“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下午,柏舟带孟水意去超市买东西。
两个人都是没经验的,不知道年前的超市这样拥挤,所幸孟水意要买的少,迅速解决了。
回到家后,还要打扫卫生。柏舟原本说,找个家政阿姨来,可现在晚了,没有空闲的,或者就是放假过年了,再要找就得等。
孟水意看了下屋子,说:“算了,先简单搞一下,年后再叫人来彻底清扫。”
尤其是窗户玻璃,搞起来很是折腾,半天也搞不完。
他们只得自己动手。
打扫这种事,看起来没什么,一动起来,就是伤筋动骨。
孟水意看着柏舟挽起袖子拧抹布的样子,还开玩笑:“要是给柏总付工资,把我卖了也付不起。”
他顺着说;“不要这么麻烦,把你自己赔给我就行。”
“你是要按斤称,还是按时计?”
“按时计。”他走过来,吻吻她的唇,“计一辈子。”
两个人手上不是有水,就是脏,他们就只是头对头着,接了会儿吻,继续去干活。
晚餐是孟水意下厨,简单的两菜一汤,饭后,柏舟去洗碗。
她把垃圾袋拎出来,打了个结,预备待会下楼去扔,突然反应过来:“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在过日子。”
“哪天不都是过日子吗?”
“不是,我是说那种‘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过日子。”
柏舟站在流里台前,把碗沥干,收到碗架上,说:“说直白点,不就是婚后生活?”
孟水意说:“其实我都没想过,结婚后会是什么样子。”
记忆里,孟家和和路漫相处的细节,早已经模糊了,周围邻居么,鸡飞狗跳的,和和美美的,都有。苏蓓蓓也会吐槽一些婆媳关系、买房、管钱之类的事情。
她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她还没想过。
柏舟说:“过好了,结婚证是爱情的纪念品;过不好,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
“是啊。”
他看她一眼,“你怕吗?”
孟水意叠着抹布,“谈不上吧,未知的事情固然让人心里没底,但因为是你,谈不上怕。”
建立所有亲密关系都有风险,亲人、朋友、爱人,哪怕是父母生下孩子,也有着双向的风险,在很多人看来,婚姻尤甚。
孟水意似乎很少忧惧这个,她真心真意地对待他们,而她的幸运之处就在于,也收到了同等的回馈。
也许是一种孤勇。
柏舟擦干净手,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嫁给我吗?”
她甩开抹布,走开了,“不可以,我没这个意思。”
他笑着,放下衣袖,穿上外套,拎起地上的垃圾袋,去玄关换鞋,回头对跟来的孟水意说:“你别下去了,外面冷。”
“好吧,”她扶着门框,对他挥手,“柏总,再见哦。”
他亲亲她,“孟设计师,再见。”
孟水意洗完澡,上床时想了想,打电话给苏蓓蓓。
“蓓蓓,我明天去柏舟家,你说我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苏蓓蓓问:“见家长?你们这么快?”
孟水意说:“他爸爸好像已经知道我了。”
“这题超纲了,豪门家庭,怎么能借鉴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经验?赵延他爸妈是编内人员,客气得很,我第一次去他家,想帮忙择菜,他们都不让的。不过柏家估计也不需要你做这些。”
“除了你,我也没人可问了。”
苏蓓蓓说:“他们一家估计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你就别想着用技巧了,保持微笑,少说少错,百试不爽。”
孟水意又问:“哎,蓓蓓,你刚结婚时,有什么感觉吗?”
“领完证没什么感觉,婚礼那些天特别累,办完了,就有点蒙,感觉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啊,怎么就嫁为人妻了?”
她笑了,苏蓓蓓说:“你们打算结婚了?”
“没有,只是今天刚好提到这个话茬。”
“等多恋爱就多恋爱两年啊,别太早结婚了。”苏蓓蓓一顿,“不过,他年纪不小了嗷?再拖也不好拖多久。”
“顺其自然吧。”
这个“其”,主要还是看他什么时候求婚。
“只要没人催,这倒无所谓。不过可惜,我们没给对方当伴娘。”
孟水意说:“不过说好了,我要当你孩子干妈。”
“贷款压力这么重,孩子是养不起了,等两年攒了钱再说吧。要不是我婆婆催得紧,我还想三十之后再生。”
“赵延想要孩子吗?”
“他想不想,都不是他生,他没发言权。”
她们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
柏舟到家时,周姨还亮着厨房的灯。
周姨说:“柏先生,今天梁小姐让人送了一盒血燕窝来,说是送给孟小姐的,我只好收了。”
梁倩慧?
他看了眼,说:“没事,收了就收了吧。”
周姨姓周,只是巧,她和丈夫都姓周,她对柏舟向来尊敬:“好的。”
柏舟上了楼,很快又下楼,拿了个红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少,“周姨,您明天回家过年吧。”
“那您一个人住,没关系吗?”
“我回温莱园,或者跟水意一起,不打紧。”
周姨笑着:“那谢谢柏先生了。”
“周姨你也早点休息。”
周姨在柏舟家工作几年,薪水拿得多不多,少不少,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柏舟的态度。
她是借了周濂的关系,才进来的,平时工作也挺清闲,打扫卫生,他回家吃饭次数极少,偶尔吃一顿,简单的菜肴即可。
他是一个又大方,又好伺候的雇主。
她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孟小姐,估计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
早上孟水意在衣柜前挑了半天着装,最终选择中规中矩的针织衫,高腰牛仔裤,搭驼色长款大衣。
又化了个淡妆,不化,怕显得不庄重;太重,又怕过犹不及。
耳上是素淡的碎钻耳钉,脖子挂一条长的毛衣项链,鞋就选的小白鞋。
今天天气不好,下起绵绵小雨。祁州冬日总有令人恼火的雨,冷不说,最要命的是湿,空气里尽是蒙蒙的水雾汽。
柏舟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孟水意钻进车里,拉下遮阳板,对着镜子涂口红,最后抿抿唇。
“这个色号好看吗?”
“好看。”
“你当初在酒店捡的那支。”她嫣然一笑,“其实你认得出那是我的吧。”
“我看着你掉出来的。”
她一起身,离开宴会厅,他就看见了,抽出身,追了上去。
孟水意说:“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
柏舟打量半晌,抽了张纸,在她唇上浅浅擦了下,“淡一点,更配你的装束。”
“行,相信你审美。”
一路驶进温莱园,柏舟将车开到他惯停的车位,提了东西,领着孟水意,往屋里走。
除了柏衡、程喻茵夫妻和柏玊一家三口,还有许多客人。
孟水意看了眼柏舟,他拍拍她的手,“没事,是我几个叔伯,今天可能要留到很晚,你可以吗?”
“没事儿。”
柏衡一共五个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在外地做科研,成年的不回来,还有一个兄弟早年过世了。
而来的这些人里,有两个和柏衡是同父异母,还有一个是过继到柏衡父亲膝下的,乌泱泱一屋人,关系乱糟糟的。
再往下,和柏舟同辈的,大多已过不惑了,所以,柏舟有一堆侄子侄女。比如柏提香,她已经二十出头,看着和孟水意差不多大,却要叫她叔母。
孟水意听他介绍时,心情复杂。
在那边简单介绍完,柏舟牵着孟水意,到柏衡面前,“爸,她是我女朋友,孟水意。”
她朝他们鞠了下躬,“叔叔,阿姨,你们好。”
柏衡和孟水意想象得不一样,他的头发已尽数花白,老态毕现,一把沧桑的嗓音,依旧有上位者的威严,他一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说:“坐。”
程喻茵只是淡淡冲她颔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佣人端上茶水,又很快退开。
孟水意正襟危坐,想等柏衡开口询话,不料,他被人叫走,柏舟倒是淡然,陪她坐着,喝茶吃点心。
她小声问他:“要不要跟你阿姨搭句话啊?”
“她也未必会理你,就这样吧。”
有小孩子好奇地跑过来,围成一圈,盯着她看,“姐姐,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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