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她势必要赢回这一成。
谢潇言想了想,问:“男人?”
“是。”
他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苏弥鼓着一口牛奶,慢吞吞咽下去,对上她的眸,略一闪躲。纠结的情绪被抓住,这就成了一道送分题。
“你在想……”谢潇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狭长的桃花眼淡淡扫过她绯红的颊,而后吐出四个字:“你老公我。”
苏弥眼神一滞。
他勾唇浅笑:“猜中了。”
“混蛋!没劲!不玩了!”
她急了眼,转头就走人。
没到床前,被人从身后握住腰。
下一秒,她沉沉坠进柔软的被窝。趴在他身下。
谢潇言的手机在这时不解风情地响动起来。
“喂。”
他一只手握住手机,一只手扣紧她松软地摆在枕间的五指。苏弥半张脸陷进枕头,微凉的手背传来对方燥热的体温。
他慢条斯理地“嗯”了声,同时俯下身,亲吻住她敏感的颈侧。
只轻轻一碰,苏弥被刺激得汗毛竖立,微微瑟缩。
谢潇言淡声对着电话说了句“行啊。”
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语速不慢,说的内容很含糊,她分辨不清,而很快听见谢潇言闷闷一笑:“在过二人世界。”
这寥寥几句讲完,他结束了通话。
手机被抛开到一侧,谢潇言另一只手轻握在她肩头。
他执起她的手指,放在唇边,缓慢而柔情地亲吻,细巧的指关节,每一根都不放过。用唇瓣一一轻擦过去。
怕她承受不住,他并没有整个人欺压在她身上,身体重量集中在一只膝盖处,跪在她的腿间。
谢潇言俯身,凑到她耳侧:“机长回来了,见见?”
“简潮啊?他说要见我们吗?”苏弥趴卧着,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很淡。
“我们?”他轻轻一笑,“是,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档了。”
苏弥故作生气:“没邀请我啊,那我不去。”
他不置可否,另起话题说:“我昨晚睡得不太踏实。”
苏弥翻了个身,看着他暗而深重的眼:“我知道呀,你不是胃不好嘛。”
谢潇言说:“不止是胃。”
他的眼睛很近,褪去了往日里悠闲散漫的轻佻,反而是正经严肃?????的,像在做着某种需要她回应的通知。
苏弥谨慎地吞了吞口水,小声喃喃:“你不要讲荤话。”
盯了她一会儿,他笑起来,恢复慵懒的气性:“我想说的是,还有点儿头疼。哪个字是荤的?”
“……”
“淫者见淫啊,苏女士。”
苏弥怒道:“你就会给我下圈套,讨厌鬼。”
沉默少顷,他又开口喊她:“苏弥。”
“干嘛。”
谢潇言握住她的指,放在自己的喉结处,正色说:“其实,不止是这里。”
苏弥明显感觉到她的关节被震得有些酥麻。
他继续说:“你也不止是耳朵。”
“……”
苏弥明显发觉,在床上的谢潇言有些不同,像一只小兽,眼底蕴藏着最原始的欲望,没有到凶猛的地步,只是一滴一滴在流淌出来,落进她的眼眶。
而她也在这耳鬓厮磨的夜里,在氛围的催化之下,产生了那么些意乱情迷的想法。
谢潇言:“感兴趣的话,再一起开发开发?”
心跳的重蔓延到了耳廓,枕头太过沉闷,于是那突突的声响被放大无数倍。
苏弥说:“以后再说好不好?”
谢潇言云淡风轻地“嗯”了声,尔后松开她的手,松弛地仰在床的另一侧,“简潮约我们看演出,在Voco。”
Voco是一间地处半山腰的live house,之前受邀去看过一次韩舟的小型商演,苏弥很少说对某个地域印象不好,但她在那座山上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一直以来十分后怕。
她问:“哪一天?”
“除夕。”
“好的呀。”她答应了,想起往昔,又闷闷不乐说,“不过不知道那个山上的路灯有没有修好,我之前有一回去看韩——嗯,就是我那个逝去的前男友的演出,我出来的时候在下山的地方迷了路,我都害怕死了。”
如今想起那天,苏弥还觉得后背发凉,她往谢潇言身边凑了凑,若有似无地贴到他的肩膀,“我感觉有个男人在跟踪我,不对,不是我感觉,是真的有人在跟踪我。当时我走错的那条路一点灯都没有,我就跑得超快,那个男的也在跟着我跑。还好我及时看到了一家便利店,我在那里待到有出租车过来,才躲过一劫。”
谢潇言偏头看着苏弥,有些诧异地听她讲这离奇经历,蹙紧眉头问:“他为什么不送你?”
“他不能送我,我们那个时候还没确定关系,况且现场去的都是他的粉丝——你知道女友粉吗?就是那些女孩会把他当成男朋友来喜欢,这样的偶像是不可以有女朋友的。粉丝会闹。”
半晌,他冷哼一声:“什么货色都有女友粉了。”
“……”苏弥摇头,“算了,不讲这些了。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不单独出门了。”
谢潇言闭着眼,没吭声,锁紧了眉。
苏弥问他胃好不好,他应了声还行。
但他今天仍然入睡很早,苏弥没有吵他。等谢潇言合眼睡下,她安静玩了会儿手机。
跟好友的八卦时间到。
今天的八卦对象出其不意成了她的丈夫:阿笙,知不知道谢潇言有喜欢的人?
简笙:我只知道谁喜欢他,不知道他喜欢谁。
简笙:怎么了?莫非是抓到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的证据了?立刻取证。
苏弥:……
苏弥:太抓马了,没到这个份上。
想来想去,泄露别人的秘密不大好,苏弥没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她翻了翻微博,找到了谢潇言的微博号:kalimera,这似乎不是个单词。苏弥也懒得去搜什么意思,简单滑了滑他的主页。谢潇言辅修的专业是计算机,那些专业文字再一次让她眼花缭乱,一无所获地离开。
百无聊赖地握着手机做完这些事,苏弥惊觉,怎么像在窥屏暗恋对象。
打住打住,她可不能对谢潇言有非分之想。
既然人家不愿意提,八卦也免了吧。
放下手机,苏弥心无旁骛地睡去。
-
除夕这天,苏爸爸也来了。正好小俩口也用不着犯愁把妈妈一个人丢在家里这事了,到了下午,容栀敲门来打牌,家里难得出现这般热络的烟火气,于是长辈其乐融融做起年夜饭。
年轻人呢,就算是结了婚,出门前也会被叮嘱一声“早点回家”。
苏弥简直懒得应承,躲过唠叨,快步出门。
谢潇言晚一步从家里走出,瞥见站在门口的人。
她一身素色站在门口,背单肩包,拿了一块绿豆糕在呆呆咀嚼,唇齿的动作迟缓,她正盯着门前的老树枝丫在放空。
“来挑座驾。”
“嗯?”
苏弥迟钝地回眸看他,而后抬脚款款踱步过去。
谢潇言微微抬起下巴看她,他穿了件很显少年气的冲锋衣,本就唇红齿白的妖冶小脸,随着地库门的敞开,又显得阔绰英俊了几倍。
他说:“看看哪台车能给我的妞争面子?”
苏弥打量打量,这一间地库停的是拉风的超跑系列,色调夺目,偏于浓艳,有赤红、有深海蓝,年轻而张扬。她一眼相中一辆满钻的布加迪,食指点过去,“妞喜欢这个,好酷。”
谢潇言倚在大门前,似笑非笑说:“眼光不错,今天宠幸他。”
开车去Voco,途中,谢潇言接到简潮打来的电话,聊了半天。
苏弥沉默地啃她的绿豆糕。
在一众发小里,谢潇言跟简潮关系算是最好的,简潮年长他们几岁,毕业后留在南航做民航机长,回来的次数也是寥寥。
苏弥又心神不宁地在猜测,简潮会不会知道答案,关于谢潇言的情书。
很快,她被自己的念头愕住。怎么成天情书情书的,有没有完?痛恨自己的迂回,她一口吞下绿豆糕。
快到山间,从小坡路上去。适逢黄昏,夕阳沉到底。
苏弥往外看去,遗憾说了句:“这条路果然还是黑乎乎的,还蛮不方便游客的,你觉得呢?”
他应了句:“是啊,过年怎么能没有光?”
谢潇言说着,长指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般点了点。
而后,他忽而偏过脸看她一眼,唇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变个魔术。”
说罢,车窗降下,顶棚掀起。
他伸手冲窗外打了个响指。
苏弥尚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刚一抬起眉眼,眼前便闪过一片亮白的光,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夜空都变敞亮,而这蜿蜒的山路也不再陡峭和险峻。
她定睛看去,居然是六架照明的无人机。一边三盏灯,在车前依次排开。
为他们领路。
这条小径顿时亮如白昼。
苏弥惊喜说:“哇塞,你从哪里搞来的?”
谢潇言没急着回答,他微微笑着说:“送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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