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格露出贱兮兮的表情,用手肘去推江北辞的胳膊。
电视上大大的“game over”,江北辞将手柄往沙发上一扔,反手过来就要薅高格。
“别别别,辞哥,一会儿洒了。”
高格一手抓着炸鸡,一手拿着啤酒,衣领子被江北辞揪住,像个小鸡仔似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居然和地毯上席地而坐的江北辞视线平齐,自己这是有多矮啊,不对,一定是辞哥太高了。
江北辞松开手,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烟盒,敲出烟盒里的烟,又没有了欲望,看了眼高格手里的鸡翅,伸手给他抢了。
“我鸡翅。”
“你委屈个毛线,给我闭嘴。”
高格乖乖闭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罗上森给江北辞递了罐啤酒,认真问他,“下个星期你准备坐回来吗?我看老魏那意思,也没让你一直坐第一排。”
“当然是坐回来啦,天天第一排,那不得憋屈死,”高格手舞足蹈的插话,“第一排老师声音那么大,吵死个人,在后面,辞哥才能睡得香啊。”
“当然回去,老子又不是煞笔,第一排有什么好?”
江北辞将鸡骨头对准垃圾桶,手腕一扣,完美进球。
“到也不是没有好处,第一排的岑司思同学就很好啊,人美声音甜,甜妹谁能抵抗啊,”高格又开始犯贱起来,“是我肯定乐不思蜀,不回来了。”
江北辞咽下一口火辣辣的啤酒,心里莫名的烦躁,“有什么好,闷葫芦一个。”
“哦,辞哥不喜欢这一款啊,”高格继续犯贱,“不对啊,辞哥你之前喝醉了,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北辞扭头,“老子什么时候喝醉,和你们说什么了?”
高格和罗上森互看一眼,两个人一起变贱,“诶,就是不告诉你。”
江北辞不以为意,“老子不会喝醉,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炸我。”
“是吗,我们可是给你录了像的。”
高格放出大招,说完立即往旁边跳开,果然如他所料,江北辞弹跳起来,差点儿抓住他的衣角。
江北辞踩上沙发,跳过去追人,“有本事别被我抓到。”
“裸.男,救我,”高格呼喊罗上森,眼见罗上森作壁上观,他大喊,“辞哥,视频在他那儿。”
罗上森被成功拖下水,局势逆转,三个人你追我赶,扭打成一块。
最后所谓的录像江北辞并没有找到,高格满嘴跑火车乱说的。
作者有话说:
点个收藏吧!!?
第9章
这天,岑玉兰正在对着穿衣镜化妆,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墨绿色的长裙,头发半扎着,收拾得很漂亮。
岑玉兰年轻的时候长得美,当年号称江州师范的系花。
岑司思看过她以前的照片,和她娇俏可爱的长相不同,妈妈是那种明眸皓齿的大美人,据说以前追她的人老多了。
“妈妈,你这是要出门吗?”岑司思刚从琴室回来,她边换拖鞋,边好奇。
“司思,别换鞋了,走,我带你去秦姨家,咱们晚饭去和你秦姨吃。”岑玉兰整理衣服,扭头和岑司思说话。
“秦姨?去江北辞家?”岑司思疑惑。
岑玉兰:“对啊,你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秦姨老想你了。”
岑司思确实没看见消息。
去江北辞他家?岂不是会见到江北辞?她摇头,“妈,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岑玉兰劝了一会儿,岑司思死活不去。
“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自闭,你难道不想见你秦姨吗?你小时候和她可亲了,你是不记得了?还说让人给你当妈来着。”
岑司思摇头,不去。
见岑司思不为所动,岑玉兰扭头嘱咐沙发上的赵顾景,“你们两个一会儿吃冰箱里中午的剩菜,我走了,晚上你记得开车来接我。”
陈顾景起身,给岑玉兰递包,“放心,饿不了我们,到时候我和司思随便吃两口。”
岑司思从冰箱拿了两个苹果,洗了,递给陈顾景,“爸爸,你不怕妈妈今天回来又发疯啊。”
她还没忘记之前父母吵的架,其实秦涟漪不会刺激到岑玉兰,主要是秦涟漪的老公和岑玉兰不对付。
陈顾景推了推自己眼镜,他长相儒雅,不怎么显老,反正岑司思记忆里他就没老过,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
她听见爸爸开口回答。
“人无完人,人是一种及其复杂的生物,有时候难免困在世俗的观念里,偶尔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生活其实还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妈妈就是那样,我没生她气。”
陈顾景说完话,咬了口苹果,继续看电视。
上次两人吵完架,已经和好很久,他们好的时候穿一条裤子似的,岑司思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爸其实是个老古董,每天看的都是中央财经、军事、农业、历史频道,平时生活单调,会做饭、洗衣服。
但说他脾气好,那也不对,他发起火来比狮子还恐怖,如果说他脾气不好,他却比平常见到的所有中年男人都优秀。
他话不多,也不怎么幽默,是那种很沉闷的男人,只有母亲说好笑的事情时,他才会偶尔被逗笑。
岑司思从小和爸爸的关系不远不近,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有段时间没有呆在父母身边的缘故,她不怎么会撒娇。
陈顾景教她很多正确的价值观,她最喜欢和爸爸一起看知识类节目,然后就一些学术话题展开讨论,两个人甚至会一直聊到深夜。
但平常两人又会回到传统家庭的父女关系,偶尔的亲昵来自生病的时候,她趴在父亲背上。
只要生病了,赵顾景都会背她,一家三口一起走在路上,格外幸福。
至于父母的关系,岑司思感觉他们是相爱的,母亲生病的时候,父亲会主动承担所有家务,一点冷水不让她碰。
曾经岑司思说,她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的会做家务的男人,把家务都给他做。
陈顾景纠正她,男女应该一起承担家务,让任何一个人全做都不对。
所以,陈顾景三观真的很正,还无欲无求似的。
前途、功成名就,这些东西陈顾景并不在乎,他在意的是伴侣会怎么看自己,所以那场由岑玉兰阴阳怪气引起的火,最后还是平息了下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岑司思总觉得,父母之前还深藏着矛盾,而且似乎故意对她隐藏,就比如她为什么姓“岑”,而不是“陈”。
岑玉兰的解释是小时候在外婆家登记的户口,就跟着妈妈姓了,岑司思却觉得其中还有渊源。
两人吃完饭,岑司思洗了个澡,刚出来就接到了岑玉兰的视频电话。
“怎么了妈?”
岑司思穿着蓝色的γιんυā史迪仔睡衣裙,帽子是史迪仔粉色的长耳朵。
“司思啊?”
屏幕里传来的声音,明显不是岑玉兰的。
紧接着镜头里就出现了秦涟漪的脸,她身穿月牙色旗袍,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温润典雅。
“姨,姨妈,”岑司思结巴起来,急忙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突然被长辈cue,真的是十分紧张。
秦涟漪的旁边冒出了岑玉兰的脸,“你秦姨想看看你,你洗澡呢?”
“嗯,”岑司思急忙问好,“姨妈晚上好。”
“诶哟,我家司思越来越好看了,小时候就洋娃娃似的,现在更好看的,”秦涟漪笑眯了眼。
岑司思也笑,“姨妈也好好看,你的裙子好好看。”
秦涟漪脸上堆笑,问她,
“司思,阿辞和你一个班,你们还认得出对方吗?有没有打招呼啊,你北辞哥哥可想你了,天天问我要你照片看呢,他小时候经常把你弄哭,每次手忙脚乱的哄你,笑死人了。”
视频里的秦涟漪和岑玉兰笑作一团。
秦涟漪从小对岑司思特别好,岑司思也特别喜欢秦涟漪。
两家分开这几年,秦涟漪每年都会给她准备新年礼物,新衣服,耳机、包包,神奇的是每年都洗衣服岑司思穿着都正正好。
要她照片?不可能吧。
岑司思眼下有点尴尬,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点头道:“我们认出对方了,也打招呼了。”
她想的是,说过话就算是打招呼了,于是补充道:“北辞哥哥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说完话,岑司思心下一跳。
江北辞比她大一岁,她从小喊北辞哥哥没错,但是好多年不喊,现在这声"北辞哥哥”听着特别陌生,异常炸耳朵,心里甚至心慌意乱了一下。
不过还好,只有秦姨和自己母亲在,当事人没听见就好。
就在这时,秦涟漪身后一个黑影一晃而过。
岑司思仔细看去,视频的背景是一面红酒柜,红酒柜旁边的墙壁上有一副油画,油画边缘是长长的过道。
那个黑影就是从过道里闪过去的。
她试探性的问:“你们是在厨房吗?”
“对啊?怎么了,姨妈带你看看家里面,下次你自己过来玩哈。”秦涟漪起身,将镜头环视一圈。
岑司思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件灰色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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