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下“笨功夫”,难怪他能成功。
贝迩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决定下次写论文的时候一定不要和柏惟松呆在一起了,不然她想不“一心二用”都难。
现在的气温很舒服,晚上的风打过来清凉清凉的,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反而凉悠悠的很舒适。
出了地铁站她本想扫个单车骑回宿舍,可摸了摸自己刚吃完晚饭还圆鼓鼓的肚子也就作罢了。
因此现在,贝迩提着袋子,正慢悠慢悠地走回寝室。
寝室楼下一如既往的热闹,很多小情侣在楼下“依依惜别”,原来的贝迩只觉得尴尬又肉麻,不过现在她倒是能感同身受这种一秒钟都不想离开的黏糊劲了。
只可惜,她想着的人此刻还忙得焦头烂额的,根本不可能和她在宿舍楼下像这样亲密。
贝迩笑了笑,正准备迈步进入宿舍楼时,晃眼看到了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她不确定地又向前迈了两步好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那人似有所感,转过身来。
贝迩与他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贝迩。”
“好久不见……必青哥。”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和学习的压力很大,再加上身体一直很不舒服,所以更新会很不稳定,真的很抱歉
第五十八章 过往
“来了。”张必青懒洋洋地靠在咖啡厅的卡座上, 抬眼望向一脸复杂的贝迩。
贝迩把双肩包摘下来,坐进了卡座里。
“这是你寄给我的?”
贝迩是怎么也都叫不出“必青哥”三个字了,干巴巴地扔出一句话。
张必青看着眼前那本病历, 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前天刚回国, 听原来公司的人说, 柏惟松好像谈恋爱了,看起来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他不用再去打听都知道是贝迩。
他下意识有些黑暗的想法, 凭什么他能和和美美, 自己却一直活在痛苦与煎熬之中, 被那些阴暗的心思推着,他跑到了南大的宿舍楼下,准备把一切都告诉贝迩,让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怎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危险人物。
在宿舍楼下等了好一阵,冲动渐渐退却,张必青望着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孩子, 理智回归。
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不应该像自己一样背负上本不用承担的东西, 虽然后来有过很多龃龉, 可张必青心里一直有一个个小小的角落,安放着他快乐无忧的童年,那里面,曾经也有贝迩。
最终,他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 只扔下句“明天下午我在咖啡厅等你”就仓皇离开。
他怕自己会把最丑恶的嘴脸暴露出来, 把那本来就已经快消耗殆尽的幼时友谊尽数毁灭, 在他心里的某一块, 始终还留着一些珍贵的记忆,即使是对于现在他的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
“是我寄给你的。”没想到他竟然也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将别人的隐私当成武器,还以此来伤害另外的人。
“抱歉,我没有看,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将它寄给我,我都希望不要有第二次了。”贝迩把那本病历往张必青的方向推了推,严肃地看着他。
张必青盯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你对我似乎一直有一种很强的排斥和厌恶。”贝迩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这句话问出口,不为别的,至少也要给自己的那一段追随一个交代。
贝迩是个很独立的成年人,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为自己的所有情绪负责,她不后悔对于张必青的喜欢和追随,是那份感情一直支撑着漂泊无依的她,让她不断上进,不断充实和提高自己,才有了现在很美好的生活。
张必青笑了笑,后仰靠在沙发椅背上,拉开了些和贝迩的距离,不去看那双对于自己来说过于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和孩子一样,清澈得像玻璃珠一样,只一眼,就能勾起他心中所有的愧疚和自责,让他惊觉悦来自己是这样一个阴暗不堪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沅沅和养父母家闹掰是因为你,直到一个月前,她才告诉了我真正的原因。”
“很抱歉。”
很抱歉三个字算什么呢,是真心实意的忏悔,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补偿?
在此之前,贝迩想过很多种原因,也许是张必青觉得自己的喜欢给他造成了负担,也许是他只是单纯对自己很冷漠,可她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
“为什么是因为我?”在贝迩的记忆里,她几乎是没怎么见过那对夫妇,更提不上什么因为自己他们才闹掰。
张必青敛眸,回想着那段连自己都看不清的时间。
从很早开始,张必青就发现自己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尽管他家庭和睦,成绩优异,可他却隐隐能感觉到这些美好之下的虚伪。
青春期的少年总有些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情节,那时候的李思蔓任性张扬,是全小区最好看的女孩子,像是烂漫的山茶花。
后来这一切都天翻地覆了,张扬的少女被赶出了养父母家,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甚至辍学成了家长口中的“不良少女”。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去找过李思蔓。
那时候李思蔓刚辍学,成天跟一帮小混混玩,他是从某个滑冰场里把她揪出来的。
化着大浓妆,眼线快要飞到天上去的少女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不耐烦地赶着他走,让他不要来找自己。
至于为什么离家出走的原因,她只说了一句:“有了新的,谁还想要旧的。”
那段时间,贝迩时常出入她养父母家,一向聪明的张必青居然固执地认为是贝迩从中作梗,想取代李思蔓。
再后来,那对夫妇搬家离开了,这些事也就不了了之,无从考证,他自然是认为贝迩没能如愿以偿。
想起来真的是幼稚又混蛋,大概是体内的那点子劣根在作祟,他把贝迩幻想成了恶毒的妹妹,把自己当作李思蔓的救世者,实则荒唐又可笑。
李思蔓对他的冷漠,他却全怪罪于另外一个女孩子身上,把那些无从安放的无措、愤怒和不甘心全部宣泄于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人身上,这真的是他做出来的吗?
他还真的是从一而终的卑鄙。
贝迩脑子晕乎乎的,隔了好久才完全消化了他说的话。
她其实自己都快要记不清这段了,听了张必青的叙述才慢慢回复一些记忆,至于为什么去李思蔓养父母家,她想了很久才记起来。
那段时间李思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过学校了,她有些担心,就去了那户人家家里询问,那对夫妇说她住院了,却不肯告诉贝迩李思蔓生的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住院。
贝迩没办法,只能连续一周去他们家里把李思蔓的作业和自己帮她做的笔记给她。
阴差阳错的,竟然是被误会成了这样。
“我本以为那个新人指的是你,后来才知道,那户人家有了新的小孩,就动了想要和沅沅解除关系的念头,暗地里想偷偷把她嫁出去,因为这个,她才离家出走的。”
贝迩在心中叹了口气,在抬起头时已经换上了滴水不漏的笑容:“所以,这算是道歉?”
她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对于现在的贝迩来说,张必青对她抱有什么样的偏见和误解都不重要了。
张必青捏了捏手,复又松开:“对不……”
“好了,不必说了。”贝迩及时打断。
她不想听任何迟来的道歉,这些话语是毫无意义的,对于已经被伤害了的人来说,就像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附上一层薄薄的纱布。
弥补者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擦除被害人的痛苦,其实真正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看不见那伤口。
“说正事吧,为什么要调查柏惟松,为什么要寄这封邮件给我?”贝迩双手交叉,作防备状。
张必青苦笑一声,视线落回到那本病历上:“你看过了吗?”
贝迩坦诚道:“我看过,不过我只看了这本病历主人的基本信息,至于病情和其他更多的,我没有看,也不会看。”
张必青笑了笑,很“贝迩”的答案。
贝迩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张必青看上去真的很像一直脱去了外壳的刺猬,莫名的柔软与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要蜷缩成一团。
她摇了摇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气氛冷了好一会儿,正当贝迩以为就要一直这么尴尬下去的时候,张必青开口了。
“你还记得我爸爸吗?”
贝迩有些诧异地抬眼看过去,她不明白张必青为什么要答非所问地提这样一个问题。
没等贝迩回答,张必青就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在我快高考那一年,我爸爸进了监狱。”
自从进了福利院之后,贝迩和原小区的邻居就很少往来过了,更别提知道人家家里的隐私。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消息,贝迩怔愣,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清俊的男人。
所以,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是这个吗。
贝迩有一肚子疑问,可她什么也问不出来,要问什么,难道问原因吗,这无疑是在张必青的伤口上撒盐,虽然他确实真切地伤害过自己,不过贝迩也不屑于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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