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乐:“人家追你,你却让人放过你。你帮她,没准她觉得你对她有意思,才追的更紧,结果你让人家放了你。笑死我了,这又不是打架。”
徐州州朝陈肆竖起大拇指。
沈青芋这么一想,确实怪伤人心的。
离开食堂后,她特意走得慢,顺便拽住陈肆一起落在后面。
正午的日光很毒。
沈青芋用手遮阳光,问陈肆:“你为什么不喜欢齐思羽?”
所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陈肆偏头看她眼,没说话。
沈青芋就知道,他懒得理她。
他沉默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又说:“齐思羽挺漂亮的,还温柔体贴。”
陈肆凉凉地问:“那你怎么不喜欢她?”
沈青芋:“......”
一人一鬼沉默着走过湖边。
在浓郁的树荫下,陈肆忽然道:“她们,喜欢的不是我。”
或者,可以说,没有看到真正的他。
就轻言喜欢。
外人看到的只是那个在学校里成绩优异,老师交口称赞的他。
有关他的,不止都是光明。
有的人也只是抱着追着玩玩的心态,看到真正的他,就会畏缩。
陈肆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阐述事实。
他抬手扯下一片叶子,捏在掌心。
叶子上的灰,被他用指腹抹去。
沈青芋听懂了,认真地说:“我喜欢的是真正的你。”
陈肆不语。
沈青芋又道:“我真心的,喜欢你。”
陈肆目光顿了下,“我知道。”
叶子被他松开,轻飘飘落在地面。
沈青芋感到惊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
以往这种时候,陈肆都当她在说废话。
沈青芋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
陈兴野不甘心。
对于清晨被陈肆摆了一道的事耿耿于怀。
放学后,立马集结狐朋狗友,把陈肆堵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偏僻小街。
姚大乐拉着陈肆绕路走,边走边说:“他这种人,就是跳梁小丑。你越搭理他,他越得意。咱不给他眼神就成了。”
徐州州头一回遇到这种场合。
心里犯怵,但面上不表现出来,学着看到的电视上那些小混混,走出二五八万的步伐。
看着又拽又欠揍。
姚大乐直翻白眼。
没能如意。
光头带着一众小弟堵住陈肆和姚大乐的去路。
街两头都有人。
姚大乐骂道:“陈兴野这孙子,怎么朋友贼他妈多?”
学委颤颤,“你这是在暗讽陈肆朋友少吗?”
“我真没有。”姚大乐扭头冲陈肆笑。
徐州州无语,压低声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要不然我哭?那多没面子。”
陈肆沉默了会儿,开口:“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和他们交涉,你们先走。”
姚大乐一听,不乐意了。
第一个拒绝。
徐州州和学委虽然是乖学生,但也不是怕事的。
血性立马冲上来。
“那不行!”
“把你扔下我们逃命的事,真做不出来。不说算是朋友,好歹是一个班的。情谊还在。”
“你以为我们真走得了?都是一条船上的,没靠岸,谁也没法儿先下船。”
没一个劝得动。
陈肆无奈。
沈青芋伸进陈肆挂在臂弯的校服口袋里摸,空的。
她又把手伸向陈肆的裤袋。
找手机。
没得逞,被陈肆给制止了。
陈肆毫不留情打落她的手,“干什么?”
姚大乐听见,以为是在跟他说话,急道:“说了不走就是不走,谁走谁是孙子。”
陈肆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姚大乐一眼。
又没跟他说话。
沈青芋揉了揉手背,不以为然,“报警啊。”
陈兴野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的紧,扯都扯不掉。
社会资源不是这样浪费的。
何况是浪费在陈兴野这种在渣滓身上。
陈肆掏出手机,摁了两下。
眼看陈肆手机屏幕亮起,陈兴野如临大敌,高喊:“他又想报警!”
他已经被搞出ptsd了,一看陈肆拿手机就害怕。
生怕下一秒被警察追的满街窜巷的跑。
陈肆勾唇嘲讽地笑了下,“你们人多,我报警,有什么不妥吗?”
沉默的光头掐灭手中的烟,“当然不妥,这不合规矩。”
姚大乐:“那你们以多欺少就合规矩吗?”
徐州州:“你们赢了也不光彩。”
光头沉吟,“这确实也不合规矩。”
陈肆笑,“单挑,我就不报警。”
沈青芋闻言,跳起来去够他的手机,几次要够到,陈肆都换了个方向,让她次次扑空。
光头从口袋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点燃。
过了许久,光头一支烟抽完,蹲在地上踩灭后。
他抬头看向陈肆,语气带着玩味,“行啊。”
陈兴野:“不行!”
光头没管他,自顾自地说:“第一次有人有胆量跟我单挑,可以啊,小子。我得成全你。”
作者有话说:
“我真心的,喜欢你……”
·
又是大胆-直白的一天。
小沈越来越勇了,鼓掌!
第14章 化敌为友
沈青芋不死心,攀上陈肆的肩,另只手去够手机。
打什么架?还单挑。
疯了。
陈肆把她从身上扯下来,手机反手扔给姚大乐。
沈青芋转而奔向姚大乐。
陈肆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声音带了点哑,“别闹。”
沈青芋身体僵了下,“你伤还没好。”
在陈肆的要求下,光头的一众兄弟和姚大乐等人被赶到拐角那条街。
沈青芋看着姚大乐拿着的手机,又看看孤身站在那儿的陈肆,打定主意在这儿陪着他。
她是姑娘,陈肆不好推她走。
把书包放到墙根的时候,顺手把沈青芋也拉到墙根。
他说:“脸朝着墙,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
沈青芋闷闷地‘嗯’了声。
陈肆叮嘱,“你往后看一眼,我就把你赶走。”
沈青芋:“......”
光头也住筒子楼附近。
从小在那片儿长大,混得很开。
辍学的早,去工厂打过工,也去汽车维修店做过学徒。
最后,哪儿都没留住他。
光头有次出去没带钱,陈兴野帮他解了燃眉之急。
就此,陈兴野跟着光头,狐假虎威,张扬跋扈。
身后声响不断。
听到了陈肆的闷哼声,也听见好像什么重物撞在墙壁上的撞击声。
也有布料在地面摩擦的细微声音。
眼睛不能往后看,听觉就会变得格外灵敏。
沈青芋的心跟着提起,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紧,令她喘不过气。
过了会儿,声音没了。
沈青芋偷偷歪头往后瞅。
只见陈肆躺在地上,胳膊沾了很多灰白的墙灰。
喘了一会儿,陈肆撩起眼帘,看蔚蓝的天空。
白云缠缠绵绵,有鸟儿低空掠过。
忽然,他视线里的天空被沈青芋挡了大半。
她跪坐在他身边,声音焦灼,带着哭腔,“你......怎么样?”
陈肆喘匀了气,闷声笑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动作还好,一摇头,他感觉脑子嗡嗡的。
想吐。
他胃不好,最近也没怎么好好吃饭。
陈肆手按住胃,揉了两下,在沈青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光头早挣扎着爬了起来。
探究的目光落在陈肆身上,“你身上有伤?”
陈肆没回答。
光头当他默认。
“我看到了一点红肿。”
在陈肆衣服被他揪住,他将人往墙上撞的时候。
看到伤,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就是这愣神的片刻,让陈肆反客为主。
有伤还能和他不分上下,想必等陈肆好全,孰赢还不一定呢。
光头打算适可而止,“今天就到这里。”
他准备离开,去拐角那条街和兄弟汇合。
突然,一群人出现在街两端。
凶神恶煞,瞧着不好惹。
光头暗道不妙。
他刚跟陈肆干过架,脸上也挂了彩,浑身酸痛。要是再对上这么多人,他可完犊子了。
光头视线躲闪,骑虎难下。
陈肆打量完那群人,眼神带着冷冷的嘲意。
墙根的书包离他有几米远,他目前还没有拿起书包走人的打算。
沉默半晌,他问:“要帮忙吗?”
光头愣了,看向陈肆,确认他在对自己说话。
默了默,说不出求帮忙的话。
陈肆退到墙根,站在书包旁。
和他拉开距离。
环着胳膊,冷眼看着光头和那群人。
颇有看戏的架势。
光头硬着头皮上。
那群人忌惮地看了看陈肆,确定他和光头不是一伙儿的,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