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你的出租屋了?】
【嗯,快睡吧。】
这下她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开始设想了,他应该是去见那个女的了。以前说他肉多,人懒,死气沉沉,他毫不在意,原来是她不够新鲜,来了个新的刺激,减肥减得比谁都勤快,不知不觉腹部线条影影绰绰。
方才他牢住浴巾的姿势属实刺激到了她了,把她当做色狼?谁稀罕摸他!不就是为了和好扑了他几次么,至于么?都他妈操过几百次了,这时候装什么处男,为谁守身?
为什么减肥?莫不是个年轻女孩?
是科里的护士?一起出国的医生?
温柏义的生活圈非常小,除了医院同事就是药代,女药代与男医生的桃色新闻屡见不鲜,每年光爆出来的都有上百例。
是近期认识的吗?还是早就认识了?
她越想越来气,起身在家里踱步,一间间房间灯打开,走累了倒在次卧的床上打盹儿,困是困的,但情绪复杂汹涌,扰得她难以入眠。这种失眠的感觉太痛苦了。
她嚯地睁眼,盯着一处发呆,不由想到以前做邻居的日子,青葱美好,又想到他们刚从朋友变成恋人,又熟悉又陌生的摩擦,好笑得很。
想着想着,嘴角翘起,目光随意落在一处,涣散,聚焦。
尔惜一个鲤鱼打挺,起势太快,磕到了桌角。她龇牙咧嘴地弓着身子,捂住膝盖,另一只手在书桌上乱翻。
最上层的信封呢?她知道温柏义要回来,特意整理了一下家里,因为是近两天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把东西按照物体体积,大的书本在下面,小的书本在上面,最后有两个空白的牛皮纸信封,看着有年代了,她犹豫后摆在了最上面。
摆放时,她还自得了一秒,他那个出租屋,也是这么摆的,空白信封在最上面。
信封呢?
她又在书桌翻了一圈,发现只有信封被拿走了。
什么事情需要用信封?以前从来没见他用信封啊?现在谁还用信封?
尔惜心跳加速,为突破性的发现震惊,瘦削的手臂青筋暴突,牢牢地摁在桌上。
她看了眼时间,有个当事人今天回国。
这个案子拖了很久,等她结束年前最后一趟工作日程,手机上有一条温柏义的消息:【回爸妈那儿吃饭?】
家里为温柏义接风洗尘张罗了一桌菜,当然是:【嗯。】
【几点到?】
【不知道。】
【我大概四点,在楼下等你。】
薛尔惜没回他,一脚油门踩到了第一医院。
她在护士站逗留了会,没看到年轻漂亮的,走进泌尿外科医生办,会议桌前围聚不少白大褂,投影仪放映,正在开疑难病例讨论的小会。
马仔见到她,招招手,拉了张转椅给她,聊起女孩儿的事儿。
她不好意思,左右张望,“怎么过年还开会?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们还没过年呢,才下手术,”他朝投影仪扬扬下巴,“这是另一个组的会议,我没事。”
尔惜把单位那个爱做心理测试的实习生介绍给了马仔,都是同省份的老乡,一个未来医生一个未来律师,天作之合,他也算有心,估计也是看在温柏义的面子,送她一箱家乡特产作为新年礼物。她特意来拿的。
尔惜右手边便是温柏义的办公桌,上面堆了不少东西,她拿眼一扫,“这个办公桌东西都是谁的?”
马仔说:“师兄大半年不在,办公桌被占领了。”
尔惜点点头,手翻了翻桌面上的东西啊,除去上面两沓病史,下面的东西依然是温柏义的,她一边与马仔说那个女孩,一边伸出食指,假装无心地翻动桌面的医学杂志。
“你们科最近有新来的护士吗?”
“护士?实习护士一波一波的,都不认识。”
“工作的呢?”
马仔想了一下,点头说,“有两个。”
“漂亮吗?”估计是心虚,故意打趣,“怎么没追啊。”
他害羞地笑了笑,说不想找同一职业的,而且人家年纪太小了,都是00后了,他啃不动嫩草。
“那药代呢?最近有漂亮的药代吗?”
他笑,“我们科都是男性药物,一般没有女药代。”女性介绍男性功能药物,多少怪异。
尔惜可惜道,那你这个圈子是有点小了。
桌面看完,尔惜做作地叹了口气,嘀咕道,“他的人事合同不知道在哪里,上次我让他去问人事科编制的事儿,”她苦涩地抱怨,“你们单位现在连博士都不给编制了,都不知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马仔叹气,说这里是这样的,其他医院还是有编制的,所以他研究生毕业不准备在这里。
她拉开第二层,面色自若地翻动,“哦?为什么啊?”
“今年科里985博士的简历都堆成人一样高了,硕士根本没可能。”他补充道,“科里招的最后一个硕士就是师兄。”
尔惜咂嘴,“那他倒是蛮幸运的。”她拉开第三层,往下一探,第四格中间古怪地多了个锁。“这个锁怎么回事?”她上次来,这张桌子上没有锁。
“上次师兄特意让装的。”
尔惜瞳孔骤缩,不禁拽得大力了点,咬牙切齿地问:“钥匙有吗?”
“啊?”
第48章 09 新年
拂晓时分, 天蒙蒙亮。
秦苒捏着手机,雀跃如初恋,一路从新大楼往五味巷跑, 清晨街头的脚步声与冷风呼哧衣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奏出既清脆又沉重的古怪响动。
寒风穿过温热的头皮,荡掉多余的热量, 跑到拐角雪糕筒处,远远望见路尽头的黑影, 秦苒几乎没有犹豫, 加速狂奔, 一头扎进宽厚的怀抱。
她大动静喘气, 双手紧紧抱住他。外套与毛衣兜住身形,但稳重的一呼一吸告诉她, 是温柏义。
身侧的早餐店笼屉袅袅生烟,与眼里的泪水一道氤氲视线。直到被拉进屋里,秦苒才看清温柏义的额角有血迹, 冰凉的手触上,被他反手揣进胸口, “怎么这么凉?”
“过会就热了啊。”她仰起头, 只一个眨眼功夫, 唇就贴下来。秦苒推开他, 拔出手, 再次触上伤口, “额角怎么碰到了。”
他好笑地指了指垃圾桶里一张黄色的符, 一看就来自儿童手笔,黄符底色都是蜡笔涂的,“应该是黄穆童, 他搞了根钢管卡在门上,我没看见。”他没说钢管是锈的,清理伤口后等会要打破伤风。
她心疼地吹了吹,“下次小心点。”
“好。”他终于可以吻她了。
和温柏义产生微信联系后,秦苒找到生活的寄托,先还克制,只有专业问题会问,到后面一点点小事都要分享,还会碎碎自我检讨,【我打扰你了吗?】【我好像有点黏人……】【起床了吗?】【今天俯卧撑了吗?】
不管年岁、经历,热恋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无可克制地保持密切联系。
温柏义又怎么会嫌烦,像哄一只遥远柔软的小动物,告诉她自己很快回来,要好好吃饭。净说一些旁人听来当场休克,彼此甜蜜得毫不自知的对白。
这一阵子,幸福的曙光都开始刺眼了。
*
马仔打来电话时,是傍晚。
他和秦苒刚结束打扫,分享了碗热腾腾的泡面,絮叨不知道膝盖一样高的周扒皮还可不可爱。温柏义说,它现在过了宠物的尴尬期,应该好看一点了,前几个月真的挺丑的。
秦苒问,这次能看到它吗?
他说,能啊,晚上我吃完饭带给你看。
关于尔惜来过这里的事情,温柏义一周前得知,当时他打电话给黄妈妈,告诉她自己会回来几天,拜托她帮他晒一下被子,对方应好后,吞吞吐吐说你……夫人几个月前来过。
温柏义乍一听以为是秦苒,明白过来是尔惜时,心中划过异样,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忽略。
爱情实在是一针麻醉剂,加之进修忙碌,温柏义错过了与尔惜沟通的最佳时机。任她的疑虑在辗转反侧中成倍增长。
办公室里,薛尔惜微笑地借来工具包,得体地道谢,边聊天边拿着一字螺丝刀一下下捣进合成材料的抽屉面板,用力撬动、拽拉,紧合的抽屉逐渐拉出松动的缝隙,她的表情和语气也逐渐失控,护士时不时走过瞥来几眼,办公室的医生话也不敢说,马仔察觉到不对劲,但不敢走开,维持礼貌地继续装傻对话。
噪音终于在“哐啷”一声巨响中尘埃落定。
杂志掉落,书信散乱,形成了再无法用正常锁扣打开的局面。
温柔夕阳下,乍起一阵狂风,卷起的飞沙走石打旋地突袭街巷。
秦苒挂在他肩上,不舍分别,她嘟囔,“今晚没空是吗?”本来说好各自晚饭后汇合,遛周扒皮的。
温柏义捏着手机,垂眸掩饰骤凝的深邃,再抬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深海,他略带愧色,揉揉她的头发,“今天应该不行了……明天有空,我去呼吸科找你。”
“明天我妈出院。”王娟年前在医院消炎,挂点水,年三十准备出院。本地人如果不是病入膏肓,一般不会在医院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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