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能复健好,健康能回来,心上的空缺怎么办,除了你谁能填补?”苏景修叹了口气,“现在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告诉我吗?”
录制时他们时常大段对话,剪辑时有的剪了,有的没剪,消音加bgm做过渡,唇语留给观众猜,能猜对的寥寥无几。
心想又一段唇语来袭,乔爱苏对苏景修说:“我对你始终有一丝感激,谢谢你用你的人脉,帮我讨回公道,解决我父母的骚扰、纠缠和污蔑,也谢谢你的正义感,帮挖掘出深埋的罪恶,让坏人能被绳之以法。没你相助,想摆脱他们的吸血,我可能要花很久。”
彼时乔爱苏没进社会,被低劣手段攻讦尚无,,苏景修给了无助的她最大的帮助
“只有感激吗,有没有哪怕一丝的爱意留存?”苏景修不死心地追问,“有吗?”
她的答案像种审判,他慌张堵住耳朵,闭上眼睛:“对不起,我不听,你别说了,权当留个念想要我猜吧。”
“千万别剪啊!”有机可乘,乔爱苏转向摄像师,“字幕就加‘苏景修因怕猪被吓到堵耳闭眼?’。”
“你说什么?”苏景修认真在堵耳朵,没听清乔爱苏说的。
“我叫摄像师标注猪肉的重量,夸你搬得多。”乔爱苏的谎言张口就来,“话说,你胳膊真不酸吗?”
“这也就比你沉点,我抱你费劲吗?不费劲啊。”他能找打了,苏景修嬉皮笑脸凑近,“凭体感判定,苏苏,我来抱你比一比?”
“滚。”乔爱苏拉板车回室内,“等我两分钟,别开车跑路啊你。”
“好。”苏景修静静等候乔爱苏。
送完板车返回,乔爱苏趁其不备,伸脚绊倒苏景修。
“啊!”他的喊叫短促有力。
失去平衡,苏景修一个大马趴,正趴在一堆猪肉上,鼻子对着排骨,他硌得生疼,扭头装出虚弱姿态:“幸好……是……真……鼻子……”
一口冷气呛在乔爱苏的嗓子眼。
第39章
中午天灰蒙蒙的下起雪,乔爱苏冒雪买来一斤糖炒栗子,随手放茶几上,脱羽绒服洗个手的工夫,栗子不翼而飞。
她又买回来一斤,见苏景修拿着碗坐在客厅等她,碗里装有他剥好的栗子仁:“苏苏,我剥的,你快吃。”
接到电话,乔爱苏聊了几句,对苏景修说:“你和璇璇他们吃吧,我去趟施工现场。”
“我陪你去。”苏景修撂下碗,要同乔爱苏走。
“小毛病,不碍事,就耗时长点。”乔爱苏将袋子挂在苏景修手指上,“你把栗子打成泥喂璇璇吃,她一小孩子,我不放心她拿手抓塞嘴里。”
“好。”听乔爱苏的,苏景修剥起另一袋栗子,“我一会送到你那。”
她骨子里那种温柔细心,像春风拂过,和缓而纯粹,他日渐沦陷,想终生独占它,和她。
乔爱苏善意提示道:“你真要看我就着灰尘气体吃栗子吗?”
“不,我疏忽了,苏苏,你吃了再走。”苏景修忙端起碗,凑到乔爱苏跟前,“热乎着的,你吃点。”
“我怕走路会呛风。”乔爱苏婉言谢绝。
“可你昨天还走着吃烤实蛋。”苏景修刚想几秒,想通了。
合着乔爱苏就是不想吃栗子,他剥的栗子。
“拜拜。”乔爱苏拉上羽绒服拉链,扣好下端扣子,戴好帽子手套,“走啦,别等我。”
当我是什么人,你不让我等我就不等了吗?苏景修给堂妹做了栗子泥吃,喂她吃下,跑到爷爷家门外等待乔爱苏。
完成任务,乔爱苏在群里约好打麻将,她走出房子,一看苏景修等在门廊下,问他:“你来干嘛?”
“我刚买的鸡架,你爱吃的多放辣的。”苏景修举起帆布保温袋,“吃法随你。”
“我要打麻将,你总不能叫我几百米内啃净吧?”乔爱苏今天没翻牌鸡架的想法,她想在回家时,买个烤地瓜吃。
“我吃,你去打麻将吧。”苏景修手垂下,向前走几步迈进冰天雪地中。
第几回被拒了?他心乱如麻,只得目送乔爱苏离去。
大雪沙沙打在他羽绒服上,她踏雪走远,地面已有层踩实了的雪,她“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从格外清晰,终消失不见。
牌友们兴致好,乔爱苏适当放水,时赢时输,一打打到下午四点半。
四点半了,地瓜还能有吗?她赶到卖地瓜的大锅前,大娘说刚卖出最后一个。
“啊,卖没啦。”乔爱苏惦记烤地瓜甜软绵密的口感,“我明天来买吧。”
大娘笑呵呵道:“明天大娘给你留个大的。”
“好,谢谢大娘。”乔爱苏露出灿烂笑容,向大娘道谢,“我明天会赶早来的。”
好想吃烤地瓜啊,今晚拿烤箱烤点吧,她去买糖雪球,扫码付款,支付成功那一刻,手机电量由30%直降至0%,自动关机。
电池有够不耐用的,乔爱苏一摸兜,她没带现金,想去菜市场买地瓜的计划搁浅,被迫打道回府。
“苏苏。”苏景修还坐在客厅的老位置,他拿起桌上的烤地瓜,“我买到的最后一个烤地瓜,你趁热吃。”
“谢谢,我有糖雪球了,和烤地瓜同吃会烧心。”乔爱苏脱下羽绒服挂到衣架,手焐热手机,“我回屋画画。”
“……好。”苏景修默默吃掉烤地瓜。
之前他也是在下雪天,想送地瓜没送成,不同的事件,相似的结局。
高三乔爱苏参加美术集训,联考后她不常上课,每天回去很晚。有天他买了烤地瓜,骑车跟在她坐的公交后,想假装偶遇,把烤地瓜送她,偶然间听附近的胡同里,一伙小混混在预谋要上门威胁恐吓。
谈话中他们确认住址,正是她填表时写的家庭地址,他涌起见义勇为的信念,上前阻止,奈何寡不敌众。
冒着热气的烤地瓜掉下,他想捡,那伙小混混将他打倒,围住他痛殴,烤地瓜在打斗中被碾压踩扁。
温度趋近零度,雪到地化为雪水,浸湿他的大衣头发,沾满了泥的鞋底踹向他,他满身的脏污,艰难呼救,只余如释重负的轻快——他们忙着打他,就没空去打她了。
幸有晚归家的学生和家长发觉,躲在暗处报警,警察来解救了他,当场抓获小混混们带走,而他髌骨骨折,右膝因此落下旧疾。
次日起他请假没去上学,住院养伤,借口得了水痘,直到开学痊愈返校。
这件事苏景修没和乔爱苏说过,更没说的打算,因为他不想把它当成他博取同情、获得爱情的筹码,他们交往应该出于爱,而非出于感动。
伤势她问过,旁敲侧击过,他死活不说,它会成为他永久的秘密,伴随他进入坟墓。
那是苏景修第一次想保护乔爱苏,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她一辈子,谁知他迷失本心,忘记了初衷。他是在保护她不受外界言论侵扰,却同样在用自己的冷漠伤害她。
除他之外无人能伤她,多么讽刺的走向。
动笔前,乔爱苏在窗前看雪,拜乔志诚雇小混混打劫那事所赐,她关于雪的记忆多半不愉快,总会梦见压抑阴暗的雪夜。
但在苏景修的老家,纯洁无瑕的雪景治愈了她,雪中自有宁静安详,她的不快日益被覆盖、被取代。何必为某些人迁怒雪天?它是无辜的。
冰雪都冻得实诚,乔爱苏忽然冒出个点子,她想设计个冰灯,摆在大门边,精心挑选图样及灯光,视觉效果一定很炫酷。
她搁置手头的摸鱼画作,搜集资料参考画图,建模研究体积大小,直搞到半夜。
睡前想喝点饮料,乔爱苏下楼拿她囤的冰镇杨梅汁。厨房里就她在,她洗了手,抽一张随身带的一次性洗脸巾擦干。
环视四周,她悄悄掀开米箱盖,把手伸进大米中。
舒服了,好解压,科学原理未知,只知这么做能收获舒爽感,乔爱苏沉醉其中。
冷不防一句“谁在那呢”响起,她火速收起手,关上米箱盖,镇定自若道:“是我,我在找杨梅汁的盖子。”
“盖子都看到你了。”苏景修举手机照在冰箱旁的料理台,杨梅汁的盖子扣得严丝合缝,“你干什么呢?”
很难解释她的动机,乔爱苏索性拉苏景修下水:“你手伸进大米里试试。”
“嗯?”苏景修疑惑地伸右手进米箱。
顿时一种凉爽包围了他,手部的干燥得到缓解,如同置身于清凉的空气,地暖带来的干热从他手间抽离。
右手探至箱底,苏景修再补左手,畅快地慨叹:“啊,得劲儿。”
“怎么样,没骗你吧?”乔爱苏挑一处离苏景修手远的,伸出右手放入,“米我负责淘。”
瞬间,苏景修心脏狂跳。
手机立在料理台照明,光线斜照在他们脸上,为她的侧脸平添朦胧柔美,他仿佛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约好了不准说出去。
高三某天的雨夜,他们值日后离校,在路边捡到过一只淋湿的小奶猫,帮找人来领养,他们都没对人提起过,当作秘密留存。
面前的乔爱苏,和那年抱着猫的她渐渐重合,他记得她饱含惊喜的眼神,和她嘟起嘴逗猫时的活泼俏皮,苏景修就像回到青春期,会因他们共同的秘密疯狂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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