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远:“......”
牛逼!
他简直想撬开周泽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废料!
“你特么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下, 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学霸那维护之意那么明显,一个个都是瞎的!
段远压下火气,循循善诱:“你看见中间贾不真脸都黑了几秒吗?想想前因后果,然后把事情串起来!”
“是黑了啊, 能不黑吗!”说到这儿周泽风很是幸灾乐祸, 嘿嘿笑道,“那红艳艳的89, 就像两块板砖啪啪往她脸上拍,要是我早没脸教灰溜溜地跑了, 就是不辞职也夹着尾巴做人,不知道贾不真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见他眉开眼笑幸灾乐祸的样子,段远无力地摇摇头, 带不动, 这群人不仅没有小道的消息、也没有发现的眼睛、同时更没有联想的能力。
上学期给他们打预防针时不信,现在人都站面前了他们依旧不信。
一群凡人!
“你先别管贾不真,来我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
“狼这种动物吧虽说狠,但它们有个容易被忽略的优点, 那就是痴情专一。”
段远拍拍周泽风的肩膀,说:“不管它是群狼还是孤狼,都是这样的,更别说只是占个外号但感情更加充沛真挚的人了。”
最后他意有所指道:“你懂我意思吧。”
很显然,周泽风不懂,他甚至都没往那方面想:“那你是没见过孤狼战群狼的场面,我给你说……”
段远:“……”
“别说了。闭嘴吧。”段远面无表情道,“以后再给你解释我就是狗,还是只不长记性的舔狗。”
周泽风:“……”
对自己这么狠干什么。
说完,任凭周泽风在耳边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他就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过去。
段远心如死灰,觉得整个人都快被这群人蠢透了。
而等说完了一场脱口秀也没能再得到回应的周泽风也觉得受了伤,嘴一闭头一扭,看向身后的学霸准备寻找点存在感。
此时白啄看着手中的数学卷子分数,又看了看语文卷子的分数,两科,一科90,一科89,一点不偏科。
刚刚白啄算了算,答题的人算得刚刚好,让人硬给他多加一分及格的可能性都没。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句话,但她一时不能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
白啄下意识就要看向身旁的人,刚抬起头才想起他出去了,接着就看到了转过来正瞅着她桌上试卷笑得一脸灿烂的周泽风。
白啄:“……”
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卷上的名字,白啄说:“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一听,周泽风兴奋了,果然,表达欲这种东西只能在新来的同学面前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他连连点头:“你问!”
被他的热情劲弄得怔了下,白啄缓了几秒,才找了个切入口:“贾老师她人怎么样?”
“贾不真?”周泽风脱口而出她的外号,连连摇头,“人不行,干啥啥不行阴阳怪气第一名、拜高踩低、看人下菜……”
说起贾韵梅,周泽风滔滔不绝,仿佛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刚转来可能不知道,咱学校私下流传着一句话。”周泽风往班门口看了眼,见没老师在,他靠近白啄压低声音道,“贾不真可能是我们学校劫数。”
“要不是她干得那些恶心事,咱学校学习风气怎么着也要比现在好,最起码氛围要强得多,你要知道,榜样的作用是无限大的!”
周泽风突然顿了下,看着白啄有些欣慰道:“不过马上就能打破这种局面了。等下次考试完我准备把你成绩条打印出来裱起来放床头,每天上柱香拜一拜激励下自己。”
白啄:“……”
过了会儿,白啄才斟酌道:“那她曾经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比如说误会人之类的。”
正在竖着耳朵偷听的段远心里一咯噔,果然,当时他在郑哥店里说的话全被听过去了。
他把背又往身后挺了挺,就差把耳朵割了放他们面前吃瓜了。
“是有这事,就是你现在同桌。”周泽风想到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感慨道,“但大佬是真牛逼!”
周泽风有些惋惜对白啄说:“你应该早转来两年,还能看场打脸大戏。”
猜想得到了认证白啄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我们最开始的班主任不是贾不真,是另外一个女老师,但刚两个月不知道为啥就变成了贾不真……”
“原来班主任家里有事,就想换个离家近的学校。”见周泽风讲个事还模棱两可的,段远忍不住插嘴,“她从暑假开始就在找人跑这件事情,直到开学后才彻底定下来,属于学校间的老师对调。”
“对,反正结果就是她调走了,贾不真接了她的位置。”周泽风说,“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的时候刚好是期中测试,也是各学校对高一新生进行的第一次联考。”
听到这儿白啄的心猛地跳了下,她的手下意识蜷在一起,她好像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她以前是重点高中的老师,估计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这所中不溜的学校,相不中我们这群中不溜的学生……诶,当时你说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同意来的?”周泽风转向段远问道。
“我们学校老校长要退了,人事变更比较大,比较容易换条路子,比如说,能让她见缝插针走上行政的路。”
“对,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才特别装!”
“当时她手里拿着成绩单,和蔼可亲的就像是见到老朋友,见惯了灭绝师太似的老师,猛地来个这么和气的,都正庆幸呢,她一句‘我知道同学们成绩不好,心中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但千万不要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给我们说懵了。”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手中拿着的一沓卷子放桌子上,下一秒就把大佬叫起来了,她也不生气,也不像别的老师暴跳如雷,只是一句连着一句听得人火大。”
“嘴上说着平等相处、和平与爱,真遇到事情甚至不让当事人说一句话!”周泽风越说心中火气越甚,“她阴阳怪气了大佬小半节课,又假惺惺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改了就好……”
白啄面色如常,但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理智告诉她知道有这件事就行了,这么做只会徒增难受情绪。
应该打断他了,白啄这么想着,但她又如受虐狂一般,想要听到每一个细节。
周泽风努力压着声音中的怒意道:“但是她是不是有病,一个期中考而已,抄他妈抄!”
他像是打开了骂人的开关,“什么改了就好,我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里说:可他妈快闭上你的狗嘴吧!”
最后由于激动没控制声音,段远拍了拍让他注意些。
周泽风忙捂着嘴看了眼旁边的同学见没人注意才松了手,但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操啊!第一天!她就这样杀鸡儆猴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说不定拿着每个学生的档案,找了个撞她面前又刚好最容易攻击的。
他都没好意思把贾不真最后感叹般那半句话说出口,什么“果然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她是没说完,但都上了十来年的学,哪个听不来她的言外之意。
周泽风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就是在用软刀子杀人。
大佬家庭关系比较乱是不假,他家的那些八卦他是从小听到大的,许宏建是个垃圾这是公认的,但这又大佬没关系,这又不是他能选择的。
周边的谁都不想和许宏建扯上关系,但就连他没上过几天学的妈妈都知道,许家的那个小子摊上那对父母也太可怜。
但贾韵梅呢,白读了那么些年的书,书恐怕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周泽风越想越生气,杵了下段远道:“不行,我太生气了,你说。”
段远看了眼白啄紧紧攥着的手,心想他们也许不该说起这件事。
他停顿的时间有些长,白啄看到他的视线蓦地卸了劲,她松了手,把手放在桌下,佯装无事问道:“然后呢。”
段远深吸口气,才说:“我们初中同校不同班,但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像数理化生这种全是客观题的科目他能得满分我们其实并不意外。”
段远说:“最后贾老师说完让他表态时,他就只说了两个字‘没抄’,我们其实信,但贾老师不信。”
“她当时笑了下,接着说了许厌中考分数。”
段远看了眼白啄,就见她垂眸看着桌上的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应该只查了许厌的总分,并不知道他有天没考,贾不真虽然有些生气,但罚了罚这件事就过去了。”
段远一个没注意说出了贾韵梅的外号。
段远想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概括翻篇,但周泽风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他的良苦用心。
“过去什么过去,不把她阴阳怪气的话说讲一下一会儿怎么才能打脸呢!”
周泽风把段远省略的又声情并茂讲了出来:“贾不真那时候是不屑地笑了下,说完大佬成绩后,用看不起人的语气说:‘是中考没抄吧,按你的真实水平每科平摊一下,不说别的,你这三门主科能及格吗?能考89分都是你超常发挥了吧。’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