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祁砚手抚在她柔软的发上,唇在她额间停留,微薄呼出的气息,生痒有如浮羽地游走在她肌肤上,语气却是佯装不知,“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来了。”苏婥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退出他怀抱的同时,手点在他额头上,把他轻松推开,“明明就是你,说这话时什么表情我都记得,凶的要死。”
祁砚微挑了下眉,“我不记得了。”
苏婥轻哼了声:“我帮你记得呢。”
“…….”祁砚现在拿苏婥没办法。
他和她对视了几秒,突然像是无力,低头靠在她肩膀上,呼吸微重,嗓音却略沉,有几分气息不稳的表现,“毒瘾后遗症吗,头疼。”
一听到“毒瘾”两个字,苏婥的脸色瞬间绷紧,紧张地手抚在他后脑勺,靠近他耳侧去注意他的状态,“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祁砚不说话,苏婥耐心等着等着就消磨殆尽,不知所措地手碰他额头,脸颊,甚至是颈间,去尝试感知他现在的体温情况。
但无一例外,都是正常不烫手的。
想着可能是低烧,苏婥左手护在祁砚身侧,转身想去抽屉里取体温计。
一个猝不及防,怀里的男人突然手控在她腰间,手拢在她侧颊,带回她视线后,一言不发直接吻上了她唇,辗转厮磨地压下她气息。
苏婥没意料到这个发展,后脑勺碰到病床枕头,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浅色瞳眸睁大,里头浸满的都是祁砚,任由这个晚了太久的安慰吻施加发酵。
鼻尖都在摩擦,呼吸过近的缠绕,苏婥所有的感官都像是被祁砚侵占,体温都被他熨烫到火热,一擦而过的心跳都在谱写克制不住的彷徨深陷。
和以前相比,祁砚的吻是温柔的,却又是激进的。
他缠上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和她越溺越深,抛却理智和清醒,终于将这么久以来积蓄的思念和渴望焕发至尽。
似是怕中途有人进来,苏婥反握住祁砚的手劲还是着加的。她承受不住,局促漫溢,从喉间跑出的慌乱都在低微发颤,“祁……祁砚……”
“嗯?”祁砚渐渐松下这个吻。
苏婥轻喘了下气,深呼吸不及,眸光晕染动情的迷离,“这是医院。”
“嗯。”祁砚低头吻了下她的鼻尖,嗓音沉哑却融着低笑,磨在她脆弱的耳骨和心房,“所以,什么时候回家?”
第52章 爱你这件事,会到风烛残年……
这话一出,空气无端静了几秒。
苏婥和祁砚小眼瞪大眼地,抬手就是拧了下他的胳膊,“好啊,你骗我呢?”
祁砚无辜,没顾及疼,下意识就说:“不是,真疼。”
说完,他刚想低头窝进苏婥颈间,就被她一手推开,“我看你精力挺好来着,说话利索,套路也耍得好一套。”
祁砚:“…….”
是柬埔寨走一趟都变聪明了吗?
不过,祁砚心想的和表面坦言的终究不一样。
他有眼力见,关键时候服软是他摸索出在苏婥这边最行得通的一套办法。自然而然地,拿出有违寻常的低姿态,祁砚信手拈来。
“婥婥,我们分开够久了。”
这话听似平静委婉,融进暖风,总被熨烫出几许低落。
苏婥是真的很少见这种态度的祁砚。
说实话,她就算被密林那会的场景冲突逼到打破情感淡漠的关口,初回国那段时间还是会碰上记忆混乱的难点。
也就是说,两年前那个恶劣态度的祁砚时常会和柬埔寨那个偏向温柔的祁砚融混在一起。
苏婥一时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真是假。她错过了祁砚每次态度转变的过程,只幸运地撞上结果。
或许,都因为是祁砚,所以熟悉。
而现在的一句“我们分开够久了”,苏婥就像是被这话触动,抵在祁砚臂间的手劲忽地就松了。她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略有摇曳,有刹那的失神。
祁砚还没反应她这突如其来的低沉,就听耳边微哑响起的女声,不同于先前的清亮。苏婥刻意压低声线说:“分开这么久,我连嗓音都变了,发现了吗?”
祁砚的确察觉到,也清楚原因。
是失声药起效过的后遗症。
好听娇媚的嗓音曾经是苏婥的优势,现在却因药物的过量而难修复,像是洞穿在她敏感点上的一道伤,结痂脱盖还残存鲜明疤痕的一种刺痛感。
祁砚当然知道苏婥在意的点。
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那段时间,苏婥太想修复,有病急乱投医过,只是后期根据医嘱,还是放下了这份执意。
“你在我眼里不会因各种条件而变,我说过,你就是你。”祁砚敏锐捕捉到苏婥眸底一划而过的怅惘,低头吻过她双眼,浅薄的触碰,是他给她的底气,“要治,我陪你慢慢治。”
言下之意,就算治不好,他也不嫌弃吗?
别看苏婥现在表面上可以拿捏得轻描淡写,却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找回一个已然不认识自己的父亲,偏偏还只能在精神病院维系前二十几年都痛失的亲子关系,家庭上已然算是分崩离析的破裂。
再加上曾经的背景和走毒线脱不了干系。
就算码头仓库那次,苏婥能逃走运毒一劫,她也没法磨灭骨子里楔入的任何有关于程家的熟悉点。那些熟悉点,一旦坦白在光下,都会被刺穿,一道烧进她心。
祁砚答应她醒来就结婚,但苏婥心里那道坎一天不过去,这个婚,她就一天不敢结。
祁砚她兴许还算了解,但在燕宁和凌川等多城市都声名显赫的祁家,她不了解。
按照梁暮桦的描述,祁闽不听长辈言,执意从商之后,他们一家就搬出大院,有了自己的小家。
祁砚出生的那会,正是祁闽生意起步的阶段。
没了祁家老人的帮助,祁闽这场商路走得异常颠簸悬峭,好在最后闯出了一片天地。
可他们没想到,忙于公司,疏于对祁砚的关注,祁闽公司蒸蒸日上那会,会变成祁砚最叛逆的时候。
祁砚什么好的差的都学了。
唯独最出神入化,深入骨髓的,大概是祁闽冷硬不讨巧的脾气。
梁暮桦说到这时,是有苦笑:“也许在外界看来,祁家的确风光多年,但事事未能完美,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相处从来都是最让人头疼的,谁都不让,向来争锋相对。”
苏婥不明白的“争锋相对”,梁暮桦倒是详细给她解释了:“不怕你笑,祁家原先落在大院,随长辈住,无论是祁砚,还是他父亲,家里安排的路都是军人。偏偏祁砚他父亲脾气硬还独,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家里一句话,非要经商。我记得那会,但凡开窗,都能听到旁边祁家老宅传来的争吵砸盘声,激烈到我觉得能把屋顶掀了。”
梁暮桦俨然是温柔派的,是比苏婥隐匿的锋芒更柔和似水的性格。说话都低柔,带了几分和气却不疏离的感觉,一看感觉就是家教优良的背景。
然而,是“从小到大”四个字引起了苏婥的注意。
她不了解祁家,一方面是因为祁砚从未提及,她也没见过一次他和家里联系;
另一方面是那会两个人在一起,各带目的,并不单纯,了解过多对任何一方都算节外生枝,不是好事。
但现在,这些话从梁暮桦嘴里说出来,苏婥难免讶异,“阿姨,您和叔叔……”
梁暮桦优雅地说:“你们现在流行的词,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对吗?”
她俨然看出苏婥的好奇,温和地淡笑:“我们两家是世交,只是我和他从小不待见罢了。”
这场还算坦白的对话,梁暮桦不是来套苏婥情况的。毕竟以祁闽现在的实力,想要查一个小姑娘的家底,是轻而易举的事。
梁暮桦本意不想查,但祁闽已经根据祁砚给的答案往里深查过,她拦不住这人的倔脾气,以至于现在见了苏婥总是抱着几分愧疚。
苏婥家底是清白的,只是后期被带走的家庭并不清白。
但根据记录,苏婥基本都在国内,和那户人家接触得也少。这次案件能破,除了祁砚他们,梁暮桦相信苏婥的存在是有很大帮助的。
不然,祁砚这么一个无爱相迎,冷漠待世的孩子,她很难相信,他会一而再三地破例做着以前不可能做的事。
苏婥消失的那两年,祁闽对苏婥心怀芥蒂过,但梁暮桦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梁家落败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祁家人都看低的时候,认我?”
这对祁闽来说是绝对的无解。
很少有人不双标,面对自己的爱人,面对他人的爱人,一个利己,一个利他,论谁都会思虑沉淀地选利己的自方爱人。
祁闽当然也是如此。
尽管梁暮桦对苏婥还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她的信任也能来自于祁砚。虽然无论年岁多少,他们看祁砚都是孩子,但这不能否认他三十而立的成熟。
以前相中的,没一个入他眼;现在入眼的,却消失不见。
梁暮桦有试探过祁砚是不是感情方面的原因,祁砚却是否认。那这样的分别就是另有深意的,她仅从祁闽拿到的身份信息就能一二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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