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长长过肩的黑发凌乱在微褶的被单上。
她微怔地望着他,手抵在他肩头,眼见他越靠越近亲在她眉眼,心头一慌,脱口而出就是:“祁砚,要来不及了!”
入目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祁砚低笑了下,薄薄的温热气息打在她脸上,引得她眼睫轻颤。他轻掐了下她侧脸,玩味的笑中,低语托出:“亲一下,我起身。”
苏婥知道现在不太好谈条件,也就顺意地手捧着他脸,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他唇。
但这点结束,祁砚非但没走,还在她欲要后退的时候,一下抽过她右脚脚踝,把她整个人带了过去。晨起时酝酿暧昧的吻就劈头盖脸落了下去。
苏婥猝不及防,搭在他脖颈的手渐渐转为轻勾,指尖蜷缩。
心脏的跳动在旭日高升中融混滚烫到了极致。
却也适可而止地,吻停在了荡漾动情的那刻。
最后落在她耳畔,伴着能逼人酥麻的黯哑,祁砚沉声说:“今天很重要,不能迟到。我在外面等你。”
第54章 【正文完】 盲狙,所以我毫……
这趟,飞机一路由南往北飞。
凌川市和燕宁市,相隔约莫一千两百公里。
下飞机后,车一路往半山腰私家别墅的方向开,是和祁家老宅背道相向的别墅住宅。知道飞机落地消息后,梁暮桦已经让阿姨提前准备午餐的菜品,就等着祁砚和苏婥来。
而难得在家的祁闽全程都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报纸,看似冷然,眉宇间纵是严肃濒临的漠然,眸色间却又与时没入不同以往的温和。
这已经是尤为少见的了。
但梁暮桦还是不满意。
今天不仅是祁砚回来,重要的是儿子还把未来儿媳带回来,这人在那摆什么腔调?千年不看报纸的,现在知道装模作样了。
梁暮桦详细把菜品对过之后,转身朝祁闽的方向走去,直到身边,伸脚就是踢了两下,也没管力道,皮鞋鞋尖总是偏硬的,“赶紧起来,一会孩子们就该到了。”
祁闽没喊疼,也没起来。
梁暮桦知道,祁闽这样不是因为苏婥,而是因为常年不回家,现在有了对象才知道回家的祁砚。昨晚电话也聊得阴阳怪气的,这对父子的相处就是这样,真让人头疼。
梁暮桦属于对谁都好耐心好脾气,不满都在祁闽这边。见他不起身,她也不执着,抬手就是拿下测心率的手环,要往茶几上扔。
动作刚有做出,梁暮桦还没来得及丢,祁闽就突然一下起身,拦住她手的动作,粗粝的指腹接过,重新戴回到她的手腕上,戴好还不忘反手打一下她的手背,不痛不痒的力道。
他的脸色不扬反沉,低眸盯她,语气很淡,却压着明显的戾气:“就知道胡闹。”
梁暮桦目的达成了。
她从他掌中把手抽回,骄傲似的笑了下,讨巧说:“行了,儿子难得回来,今天还带婥婥回来,你那点脾气再想发也给我收敛着,别吓着婥婥。”
祁闽没说话,但鼻尖轻哼了声。
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情绪。
梁暮桦没搭理他。
很快,早于既定时间,室外传来汽车在别墅铁门口的两声鸣笛。
梁暮桦那点惊喜都写在脸上,拿着铁门的电子遥控器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祁闽全程跟在她身后,“儿子回来,这么开心?”
梁暮桦敷衍地回他:“今天重点是儿子吗?真是拎不清的。”
祁闽:“……”
既然话到这了,梁暮桦不忘提醒他:“一会我要和婥婥聊会天,你记得再去厨房看一下,注意让阿姨别加辣,菜色都尽量做清淡点。另外,饭后的甜食别忘了,按照我原先和她说的做。”
祁闽很淡地应了声。
燕宁地处北方,重口味,做清淡还是头一回见,意义不言而喻。
苏婥这边还没下车,就看见走出的梁暮桦,下车第一时间就是主动喊:“阿姨,叔叔。”
说完,她主动把手上的花束递到梁暮桦面前,另外专门准备的营养品和名茶都在祁砚手里。
梁暮桦受宠若惊,没想到孩子会准备这些,笑意相迎地说:“怎么还带礼物了?都说回来就好。一路上累了吧,赶紧进来。”
祁砚是跟在苏婥身后,走进的大门。
祁家虽大,别墅园区相连,但祁闽一旦出差或是繁忙在外,家里只有梁暮桦一个人。
梁暮桦后天身体不好,除了早前还会出去工作,后来基本都待在家办公。养病的同时,种花养宠物之类的生活也算充实。
现在难得祁砚带苏婥回来,家里热闹了,梁暮桦自然是开心的。
祁闽把祁砚带去楼上书房说事时,楼下只有梁暮桦和苏婥两个人。因为也不是第一次聊天,所以初次见面的生涩感已然被打破。
梁暮桦缓缓地倒了杯热茶,递到苏婥手上。
苏婥接过,不忘说:“谢谢阿姨。”
“阿姨想着也许你怕生,今天就在家吃这顿饭,特意让阿姨准备好了你爱吃的。”梁暮桦眸中蕴笑,淡淡清雅的,有沉淀下的馥丽韵味,“也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特色菜你吃不吃得惯,阿姨听说你不吃辣,就都做的清淡,可能口味会有偏差。”
苏婥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注意细节的长辈,心里藏入一股涓涓暖意,温柔打扮的眉眼扬出浅淡的笑,是礼貌的,“让阿姨费心了。”
“不会。”梁暮桦浅薄温和地笑说,“毕竟南北两地,有很多的习惯都不一样,也是第一次尝试一些南方菜,很新鲜。”
一如梁暮桦说的那样,菜色基本都是苏婥爱吃的,由荤及素,汤羹之类,清淡不一,少见的一两道是留给祁闽祁砚父子俩的。
这顿饭吃的比苏婥想的和谐太多。
隐隐之中,好像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很新奇。
虽然是外传难近的长辈,但在面对苏婥时,都无一例外地拿出了亲近,似乎真印证了祁砚的那句“我珍惜的,他们自然会珍惜”。
知道他们会在这边住两晚,梁暮桦还专门让阿姨帮他们把房间准备好。
下午,苏婥陪着梁暮桦在庭院吹风晒太阳,远看两个还在谈事的男人,梁暮桦无奈又柔和地笑了下,直言道:“他们父子只有在聊工作这件事上,有共同话题。”
苏婥顺着梁暮桦的视线看去,明朗日光下,光色耀眼撒落,祁砚的轮廓净澈落拓,藏着锋利的棱角,却又被光晕修衬淡化。
耳边响起梁暮桦淡笑的话:“婥婥,其实开诚布公地,阿姨一直担心的是你和祁砚之间的相处。”
话题一下引开,苏婥偏头,和梁暮桦撞上视线。身为长辈,年龄加持的成熟,岁月却没在她的模样中烙下鲜明的痕迹,仍是年轻优雅。
“阿姨,祁砚对我很好。”苏婥这是实话实说。
梁暮桦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敏感,想亲近,但知道不能表现太过。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拢了下披肩,轻缓淡声地说:“其实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阿姨知道,他对你并不好。就这点,阿姨清楚是祁砚的不对。”
但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又都是成年人,所以除了偶尔一次电话时的询问,她没有别他插手的理由。
而在苏婥的认知里,祁家长辈应该是在两年前知道她的。
现在梁暮桦的话,却在明显表达,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她就知道了。
一时之间,苏婥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反应,仅是唇边微抿后,淡化不去的笑,略显僵硬。
梁暮桦不是那种喜欢掀旧账的人,但有些话,能坦然说的,她在深思熟虑过后,还是淡然道:“阿姨也知道,你们之前的顾虑是什么,但现在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就不提了。以后如果祁砚那小子还有欺负你的,你和我说。”
苏婥看了眼不远处的祁砚,隔空,两个人正好撞上目光。
也不知道传递了什么,她淡色的唇沁出一丝淡笑:“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梁暮桦注意到他们的对视,忽而想到“命中注定”这个词,只笑着摇了摇头,和他父亲一样的脾气,好在苏婥脾气好,能承受得住。
……
除了之前巡演来过一次燕宁市,苏婥没再来过,也对这边的风土人情不甚了解。
晚上,祁闽照例要陪梁暮桦去做理疗,就让祁砚带苏婥出去转转,别闷在家里。
别墅下山地带环绕蜿蜒流长的护城河,沿街有特色的瓦砾路,苏婥出来时特意换了平底鞋,就是怕带跟的鞋走路会不方便。
现在走在祁砚身边,由他十指交扣地牵着她手走,月色掩映的彼此身影都在路边投落斑驳重叠的身影,静谧又沉缓。
这条路虽是沿河,但不比对岸的人多。
苏婥想到白天梁暮桦和她说的那些话,低头时分,唇边翘起笑意,相继地右手挽上祁砚的手腕,语气微扬:“我今天听阿姨说,他们早在两年前就听你说过我,你上次还说是两年前才和家里说的,这是骗我?”
“嗯,看你挺好骗的。”祁砚顺着她话走,沉缓,连带步调都放慢,“你不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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