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苏婥又不咸不淡地补了句:“要我帮你吗?”
突如其来的一下,祁砚甩开了手,苏婥的后背撞在皮质沙发上,麻木刺痛贯穿神经,她抿着唇,没多说一句话。
耳听着“砰”的一声。
祁砚摔门而去。
泪眼的婆娑一点一滴地把难忍描绘出来,苏婥低下头,看向手机上程珈书留下的那个联系方式。
一通电话打过去。
她明白告诉她:“东西没有,我要见他。”
*
苏婥要和程控见面的消息被苏世丽听到了。
她是不厌其烦地很多次都在挽回苏婥,但那又不是真心的,她就是拿捏准了苏婥不可能会听话,所以才高兴耐着性子重复。
然而,现在发展骤变,像是越离轨道。
苏世丽有危机感了,所以今天来见程珈书,一并把这件事不爽发泄:“你同样不想让苏婥回去,为什么不阻止?”
程珈书坐在办公桌前,散漫地转着笔,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阻止?”
“苏婥对程控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会还需要我来提醒吧。”苏世丽嚣张跋扈久了,话里话外的隐含只多不少,“她回来了,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你没好日子,不是我。”要论在程家的安全,程珈书比苏世丽安全多了,“我手上TH还在走,我没了,给你接吗?”
苏世丽蓦然哑然。
但她想到一件事,还要反驳:“你别忘了,四年前是你把苏婥引进红灯区的,差点出事就是因为你。”
“所以呢?”程珈书眯了眯眼,眸底乍泄的精光/气场倍出,“你以为你就这样抓到我把柄了?”
苏世丽皱眉盯她。
程珈书觉得她真的头脑一年比一年简单,“如果不是想废了那条走线,谁有本事进去?”
“还有,你真以为苏婥和你一样蠢?”
这话话外音太强,苏世丽愣在原地。
“有时间填充脸,不如多补补脑子。”程珈书放下笔起身,走到她身边,轻瞥蔑视的笑,尽数绽在光下。
见苏世丽那样,程珈书微挑唇角,明显掰回一局。
“你不是爱他?那他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不知道?”
*
苏婥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她不知道祁砚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但她清楚他是在忙,所以没功夫来管他们之间那所谓的冷战。
自从和程珈书那边交流过后,他们也算是消停了一阵。
苏婥照常去酒吧,去舞团练舞,偶尔出现在城东,甚至和徐照打照面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好。
像是一夜之间脉络舒通,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满脑子只留存着简单一个目标。
有一点,程控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是未知数,苏婥猜不准。
但始料未及地,苏婥在周末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快递。
上面没有显示任何的署名和联系方式。
拆开包装,里面是一瓶香水。
偏粉的质地,包装精致的模样,看似是外面专柜里面近千的香水。
但苏婥洗完澡刚涂完护手霜,手一滑,香水瓶跌在桌上,瓶盖被她拧得松散,有部分洒了出来。
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受限范围的室内。
带了几缕青芒的涩味,附带奶味和酸味,甚至伴随着气味的屡屡消散,会有更多难以掩盖的重金属味。
这是高级合成品,苏婥反应敏锐。
她下意识起身去洗手,开窗通风,把这种漫溢游走的怪味冲散在空气中。
苏婥的神经被刺激后,一秒想到那天阚江林身上的味道,和这个有过之无不及,也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只因为一般情况不会有青芒味。
可那天饭桌上有青芒,阚江林吃了,染上了分毫。
能这么百分百还原气味度的人,除了某个人,苏婥想不到另外的人。
果然,紧接着,手机响了。
是个没有备注的长号。
苏婥右眼皮在跳,但她还是没犹豫地接起。
随即一个沉稳却又含讽的笑擦过她耳骨。
兴许是太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但灵魂深处对他的抗拒像是深刻的烙印,只一点音量就能让她心跳惧怕加速。
苏婥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开口:“我都同意了,你还想怎样?”
对面的男人笑得温和,是比徐照还要更甚的温文儒雅,却每个字眼都裹刺锐利:“这个礼物,还喜欢吗?”
苏婥不想和他攀谈:“你知道你这瓶东西有多恶心?”
“现在还会说谎了?”明明太久没有消息了,可男人还是能够随时随地表现出对苏婥的了解,“你最喜欢青芒了,你忘了吗?”
苏婥没搭理他。
对面的人就是程控。
一个大她十八岁,什么都强控制欲拿捏的变态,偏执没入骨血里妄以为把她锢在身边,苏琼就会在他身边的男人。
苏婥早就见识过他心思越肮脏,表面装得越温柔的手段。
他恶心,就在于他不承认自己的人格分裂。
第一人格的清醒会喊她乖女儿,宛如慈父;
第二人格的暴戾会随时动手,但凡她对他说一个不字;
第三人格的温柔偏向依恋,回避型的反向极端,他没有她会死,他嘴里的爱她甚至能超过他爱苏琼。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神经病吗?
苏婥不理解程珈书和苏世丽为什么会守着这种男人。她觉得他恶心至极。
程控却像是抓住机会,嗤声在笑:“你以为你有多爱他?短短四年而已。苏婥,你最好记住,玩够了就要自觉回来。”
苏婥站在窗边,眼也没眨,“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现在就是对话,她不介意实话实说:“你在东南亚吃得很开,但在这呢?国有国法,法律明令严打制毒贩毒,你的手但凡伸进中国边界一点,你觉得你能逃得了牢饭?”
“所以你要找一个缉毒警来和我抗衡?”程控的语气似乎是觉得她很可笑,“还不惜找个有背景的?”
是啊,这难道不就是他的弱点吗?
这么多年来,苏婥都在想尽办法逃离,她失败了太多次,唯独这次成功了。
她承认她起初是有所企图,她同样也不敢告诉祁砚实情,却不能放弃待在他身边的一分一毫。
她的身边只有他。
只有他是她的曙光,她怎么能舍手放弃?
天差地别的两种成长背景,祁砚是天子骄子,出生的起点就在很多人的终点,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可她呢?
或许是有一个很好的过去。
但命运终究不能嘉赏每个人,待她便只有三分,剩下那七分都是祁砚补足给她。
但现实大于理想。
苏婥清楚自己和祁砚没法走完更久,但她就期盼再久那么一点点,就再久一年半载那也是好的。
偏偏这是妄想。
现在碰上程控,人如其名的控制。
从徐照进舞团,到程珈书抢展位,再到未来极有可能因他偏执而操纵的命案,苏婥相信祁砚,但她受不了程控间歇性想要带给他的伤害。
甚至是,苏婥后知后觉,程控很有可能早在当年那场“7.15”案件就盯上了祁砚。
“进我家门的是你新培养对象?”苏婥说,“是徐照不听话,所以你要开始养新人?”
程控没否认,“那弯月亮,漂亮吗?”
苏婥垂在裤边的手慢慢地握紧成拳,“这是擅闯,下作手段。”
即便感知她呼吸的微重,程控也避重就轻地说:“你该知道,我比他更爱你。为了你,我还找到了你想要的。”
苏婥就算没出声,但眉头已然皱起。
程控不介意她的沉默,“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想念你的父亲吗?”
“你什么意思?”
程控只笑,很快嗓音便褪去方才的温柔,冷冷淡淡:“喜欢这个惊喜吗?乖女儿。”
*
另一边的警厅,蒋润妻子显然没料到那天会碰上陈训。
因为她发脾气时说话不过脑子,所以支队现在对案件的调查又多了一条线,是从蒋润妻子嘴里套出来的华东新迎项目。
这个项目原先是“加纯”要放在年底的压轴项目,但因为中途碰上几次非法举报和检查,项目一度耽搁,竞标出现问题。
当初在定下签合约的时候,蒋润和陈训原先是合作双方,但因为账户问题,利益担保独写蒋润的名字。
后来半年,这个项目零零散散多次出现利益纠纷。
蒋润找人借钱去填项目的窟窿,这件事他妻子并不知情,也是等到债主追上门来,变卖城区的两套房产才艰难还完三分之一。
现在华东新迎转到别家企业手上,蒋润妻子也不介意旧事重提:“混在这个项目里的没一个好人。”
她看到前段时间詹印出事的消息,讽刺地笑说:“果然,做了坏事迟早会遭报应。”
祁砚翻着案件表,“说清楚点。”
蒋润妻子实话实说:“那个出事的银行高管,叫詹印是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手帮陈训那畜生做了假账,流水线全搞到蒋润头上,合着算计我们,死了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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