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阚临千算万算,都没能想到主从犯罪刑侦研究的邢译会是赛车手。他虽然不算专业备赛的人,但阚临碰钉就碰在他朋友的主场。
调监控就能做到的简单事,关系网的叠加,这种小事怎么能瞒得住?
祁砚把塑封袋的“邮票”和另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照片放在他面前,笃定告诉他:“你可以不说,但最好想清楚没人保你后果。”
他是阚家的冒牌货。
原来祁砚早就知道。
*
苏婥和祁砚的联系尽管依旧时有时无,但较之先前,好像有哪产生了潜移默化的不同。一步步的试探,他一点点地为她拓宽底线。
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苏婥却不清楚这究竟是好是坏。
最寒冷的落雪天过去后,明媚阳光一寸寸地攀出云层,不受限地笼罩刺目在广袤地域,带了几分初春后的沁骨微暖。
祁砚忙于案件的时候,苏婥一般不会去打扰。
她今天和池荟约了见面,好久不见,正好趁着池荟短时休假,去新开的网红店试试下午茶。
画好淡妆正好出门时,门铃响了。
现在上午十点,苏婥意外这个时间点会有人来。
透过猫眼往外看,是她没想到的阿姨。
阿姨向来只去城东,外加城东城西两边房子距离够远,除却城东的每天要去外,阿姨还另外兼了另外两户城东人家的工作。
今天是三家交错时差,没道理现在会来。
苏婥意外之余,还是没耽误时间地开门,礼貌点头打了招呼。
阿姨温婉地抬了下手中的环保袋,不太好意思地说:“先生临时说今天把菜都带到这边来,说是晚上会来,我刚刚路上发了消息,是不是打扰了?”
“不会。”苏婥和这个阿姨的相处向来亲和。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略带抱歉地说,“我现在得出门,后面锁门的备用钥匙需要留一把吗?”
阿姨摆摆手,“我带了。”
苏婥了然,也知道阿姨的难处,背包的同时,拿出中岛台柜边先前买好的水就放在桌上,“辛苦跑这么远了,那我先走了。”
阿姨点头说好。
苏婥走到外边电梯间,正好碰上上来检查客梯故障问题的保安。
小区进进出出的早就能混出脸熟,但眼前这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显然像是新来的,年轻,高个,眉眼还挟着几分初入社会的锋芒。
是从没见过的陌生脸孔。
苏婥礼貌地和常见面的那个保安打了个招呼,年纪大的保安性格开朗,乐呵呵地笑了下:“今天出门晚了啊。”
苏婥笑应,说是。
随后,她下意识想和旁边这个新保安打招呼。
但一眼的交错,男人盯着她,藏匿冰封的冷感,眸色划过一丝忌惮的冷漠,难以言喻的不适滋生。
苏婥收回眼,没多说什么。
“叮”的一声提醒,电梯到达一层,她走了出去,预约的出行车已经等在楼外。
和池荟约在城西城东交界的市区点泰式餐厅。
兴许是周末,暖光耀熠,无论是人行道还是车行道都如潮涌过,整座繁华都市热闹漫溢,出行游玩的人只多不少。
苏婥这边刚点好两人事先就有讨论的菜品。
一转眼,视线透过透明几净的高窗玻璃,她就注意到外边车道上,关上出租车门,踩着高跟鞋匆匆跑来的池荟。
池荟今天的打扮不同以往,长款墨绿风衣加黑裤长靴,重新修到及肩短发半边被珍珠发卡别住,耳饰秀气婉约。
精致淡妆,肌肤被衬得更为白皙细腻,人群中都是靓眼惹眼的存在。
池荟走近后,随手将包放在靠窗的位置,抱歉地笑说:“路上堵车,是不是等很久了?”
苏婥把已然点好的冰激凌咖啡饮品推到她面前,“不会。”
池荟喝了口,笑眼微弯,“要不是最近工作抽不出空,我早就想约你了。”
苏婥听说了她和邢译的好消息,打趣她说:“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分享了?”
“我哪有。”池荟抓了抓温软的耳朵,耳垂处不知觉地些许绯红。她一看心情就好,笑眯眯说,“就是想和你分享。”
苏婥挺佩服池荟的专一,毕竟谁都不会白白等六年。
她原以为自己的四年已经算是很多关系的极限,却没想在池荟这,小巫见大巫了。
池荟今天来,也不单纯是说她和邢译的好事。
较之苏婥的洒脱,池荟性子偏柔,平时无事就爱一个人安静地倒腾些有意思的。就是因其喜好,她学习后开了自己喜欢的陶瓷店,叫“立春”。
苏婥之前就提过,想做套和祁砚的双人杯做纪念。
所以这段时间店内正好展开活动,池荟想约苏婥去。
池荟找出手机里店内员工新发给她的宣传册,递到苏婥面前,淡笑说:“马上就到活动时间了,上次说好的,我可是给你留了材料了。”
池荟要不提,苏婥都快忘了。
她喝了口咖啡,扫了眼上面的时间点,没想会和接下来的计划冲突,“这其中只能挑最后一天了。”
“前几天有事啊。”池荟没想时间会这么赶。
苏婥点头,“店里忙,中间我还要挑一天去墓园。”
池荟知道,苏婥每年都会提前在清明节前去一趟她父亲的墓,但今年较之往年足足提早了大半个月,她疑惑地问:“今年怎么去这么早?”
苏婥想到去年在墓园碰到那个女人,存了点心思,言简带过说:“怕后面人多,今年就预定早一点的时间。”
池荟也没想太多,只说:“那到时候你有时间就过来,店里我会打好招呼的。”
苏婥笑着说好。
然而,话题到这,苏婥却分心地想到了去年和苏琼在墓园不太愉快的碰面。明朗阳光撒落肩头,似有若无地,似乎还抽丝剥茧出了那会冷漠交锋的不适。
苏婥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当时不早不晚,不巧碰上绵密如丝的春雨天,墓园人多很挤,父亲的墓又是在整道最里边的那处。
沉黯黑裙在身的苏婥穿过人群快到墓前时,才慢一拍地发现父亲的墓前站着几个人,西装革履的有徐照,黑衬黑裤的有苏琼。
往年来没来她不清楚,但她不想看见他们的时候,每次都能撞在节骨眼上。
较之先前的端庄富态,苏琼瘦了很多,纤弱的身型收在已是最小码的黑色衬衫中,空空落落的并不合身。
背脊单薄,浑身几近骨感,瘦到眼窝深陷,随便一眼都能给人黯然神伤的错觉。
但苏婥知道,这个女人不过是会演戏罢了。
现在装得像是失去爱人,悲伤至极的是她,但在光影迷离的舞池里吞云吐雾,受毒迫害的也是她。
究竟哪个苏琼是真,苏婥不想去探究。她只知道,自己讨厌那个环境。
她不是没有举报过,也不是没有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找线索把程家掀翻。
但现实告诉她,程家人多势众,不明目张胆在国内线上流通,后面究竟还有多少走毒支线,皆然成谜。
苏婥是后来才意外知道,当年陷害她原生家庭的人,和程家脱离不了关系,苏琼却至今置若罔闻,还义无反顾地留在程控身边。
有情真能饮水饱,简直可笑至极。
苏婥试图努力,却一无所用,甚至还极有可能把自己扯入深渊,再无回旋之地。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是带命的警告。
程控愿意给苏婥活命的机会,是看在苏琼面子上。
那这种情况,苏婥还有可能回到程家,走回程控的掌控吗?她但凡脑子清醒,都不可能选插翅难逃的那个选择。
就算是做祁砚不摆明面的丝雀,也比程家随手就能弄死的残雀要好无数倍。
苏婥永远相信,人在做,天在看,程控那批人迟早会遭报应。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在和苏琼撞上视线的那一瞬间,苏婥本想掉头就走,但晚了一步,徐照的人抓住她,把她带到她面前。
苏琼还是强硬态度:“跟我走。”
苏婥只讽刺地送她一句:“你做梦。”
苏琼倒是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选人?”
居然有本事傍上凌川的祁家。
苏婥盯着她,再多一个字眼都没有。
苏琼知道现在动不了苏婥,因为她背后有祁砚,就等于有整个祁家。程家做得多广,祁家就对敌多狠。
她碰不了她,只能放她走。
就此再度不欢而散。
……
光线耀眼而灼热,苏婥扩散的思绪渐渐收回。
这些事,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其中包括祁砚。
她不是不负责任,也不是纵意包容,只是因为她曾无意看到过祁砚书房里有关于“7.15”案件的文件档案,心里便明镜般清楚。
这场周旋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那帮人迟早会声名狼藉,法律制约。
*
自从上次去了次城西,祁砚开始三天两头地出现在城西。
苏婥不敢确定这个男人的想法,但她隐约能感受到,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了鲜明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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