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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甜 (岿白)


  何缈:“……”
  她嗫嚅地动了动嘴,刚想说“还没成呢”,莫闻北简直损人有瘾了:“你们那儿早恋的都扎堆一起玩啊?”
  何缈翻着白眼:“人就是兄弟。”
  “兄弟?”莫闻北抱胸摇头,“那等会儿你朋友过来了,你问她今晚是上你家住,还是去酒店开房。”
  “要是后者,”他拭目以待地笑着,“那就不言而喻了。”
  “……”
  转眼陶听言和孙斯尧就到了眼前。
  莫闻北特别自来熟地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位可爱的小同学,你们好啊。”
  陶听言激动地撒开拉行李箱的那只手,两手齐挥:“这位帅哥你好你好!”
  然后狐疑地看向何缈,用眼神一个劲儿地示意:这位谁啊?赶紧介绍介绍啊。
  何缈自然而然道:“这位是我的心理医生,莫闻北,B大心理学博士,刚毕业。”她本来还想再加一句——我表姐的追求对象。但转念一想莫医生这漫漫追妻路有如二万五千里红军过长征般艰难,也不知何时是头,怕陶听言嗅到这其中浓浓的八卦意味而不停不休的打探打击到莫医生的自尊,何缈也就选择性略过了。
  不过单是这样简短的介绍,足以点燃陶听言那颗五湖四海皆朋友的熊熊热情之心。两个自来熟的人凑在一起,只需三秒钟,就能让人感觉他俩有着令人欣羡的肝胆相照的深情厚谊。
  何缈看着一旁黑着脸的孙斯尧,有意缓和一下他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尧哥。”
  孙斯尧朝她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何缈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极其清晰的认知:孙斯尧因为陈斜,连坐她了。
  什么叫做自我反噬?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哎。
  何缈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周朝而起的连坐制即便废除了一百多年又如何,中国人民依旧根深蒂固。
  莫闻北说,她一定要摆脱受害者自我谴责心理。
  她谨记着。
  于是她想,这不是她的错,是商鞅的错,因为是他推行了影响中国人几千年的连坐制。
  她本来想问孙斯尧“你怎么过来了”,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摆着就是“追妻”,她便咽了回去,想了想便把刚才莫闻北提议的那个问题搬了出来:“你们今晚住哪儿定了吗?”
  之前不知道孙斯尧会来,何缈理所当然觉得陶听言是住自己家,不过眼下还真有点儿说不准了。
  “住宿已经订好了。”孙斯尧说。
  “言言的呢?”
  “一起订了。”
  他们的声音不算特别小,走在前面一点的莫闻北明显也听到了,转过头,狡黠地朝何缈眨了眨眼。
  再问下去就触及隐私了,何缈适时地住了嘴。
  孙斯尧却是让她放心似的添了句:“订的两室一厅的民宿,你可以过来跟她一起住。”
  出了机场,莫闻北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民宿——得先把行李卸了。
  他们订的这间民宿靠近南锣鼓巷,附近景点不少,人流很大,年轻人尤其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下车后,陶听言和孙斯尧进去放行李了。何缈站在门外和莫闻北闲谈了几句。
  莫闻北下午三点在B大有个讲座,没法陪他们一起玩,正准备撤,但是撤之前,他还不忘抓住这次献了殷勤的机会,跟何缈要点回报:“看在哥哥这么任劳任怨给当司机的份儿上,回头在你姐面前替我说句好话。”
  何缈:“我在我姐面前替莫医生说的好话,已经不值钱了。”
  “俗话说,做瓦靠坯,红薯靠灰。”莫闻北言辞恳切道,“不要小瞧任何一句分量不重的好话,这些都将成为你姐对我说出那声‘I do’之前,建立起信任堡垒的基石。”
  何缈:“心机男。”
  莫闻北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下:“对未来姐夫大不敬。”
  何缈下意识一偏头,接着目光狠狠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攒动喧嚣的人潮里,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
  这种感觉只有匆匆一瞬,给人一种如梦般惊鸿一瞥的幻境感。
  莫闻北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怎么了?”
  何缈觉得不真实:“我好像看见陈斜了。”
  莫闻北纵然是个浪漫主义者,这会儿也没忍住给她浇下一盆现实的冷水:“这一带经常有网红过来,说不定你只是无意中瞥见了之前在抖音上刷到的某个帅气小哥哥。”
  何缈收回在人群里疯狂扫荡的视线,垂了眼:“应该是我看错了。”
  “这几天跟朋友好好玩。”莫闻北拉开车门,进入驾驶座,摁下车窗按钮,探出头,“需要用司机的话,随时找我。”
  何缈跟他道谢挥手,看着他缓慢地驶出这一片闹市。
  她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视线漫无目的地在人群里逡巡了一圈,然后才转身进了民宿。
  陶听言这次来北京,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玩,再加上时间还挺充沛,所以行程安排得既简单又轻松。
  当天他们就在南锣鼓巷逛了逛,边走边把这一带的网红小吃尝了个遍。孙斯尧也跟着出来了,也不知道图个啥,除了帮忙充当给俩女生提东西的苦力外,还得兼职摄影师,一个没拍好,就被陶听言哼哼唧唧摁头为“直男技工”。
  他们一路看着灯光慢慢亮起,在暮色四合下的灯海中,走到了夜景绚烂的什刹海。
  孙斯尧走在她们身后,始终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中途陶听言扭了几次头,想把他拉拢到并肩而行的队伍里,被孙斯尧以“拒绝娘炮”为由十分坚定地回绝了。
  陶听言也就随他了,扭回去就和何缈胡天海地地继续聊。
  俩小姑娘近一年没见了,能聊的那可太多了。
  尤其是陶听言,就差没把学校食堂荤菜窗口的大妈二婚又离婚接着又复婚的中年波折情史给她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
  何缈也说了不少。一年时间摆在这儿,再怎么过得封闭,也贫瘠单薄不到哪里去,掏掏拣拣地总有话能聊。
  快走到连接前海后海的银锭桥的时候,陶听言指了指一个蹒跚着走在人群中行乞的流浪汉。那老汉瘦骨嶙峋,步伐拖沓,身穿一件灰扑扑的迷彩短袖,陶听言似是因此想到了什么,勾了勾何缈的胳膊,说:“小小,你还记得我们高一那会儿去职高拉票,路上有遇见一个穿着咱们一中军训服捡垃圾的老人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他们经过流浪汉身侧,陶听言从挎着的小包包里摸出一张五十的递给了老人,何缈则递过去两张刚才在巷子里买的尚且热乎的还没吃的梅菜饼。
  何缈歪着脑袋想了有一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我跟你说哦,”陶听言压低了一点声音,凑近何缈耳边,“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年军训孙斯尧的军训服丢了,是因为给了那个老人。”
  何缈:“?”
  事情实在太久远了,对于“孙斯尧高一入学军训丢了军训服”这件事儿,何缈也是在记忆里搜刮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点眉目。
  她恍然地啊了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寒假的时候机缘巧合参加了一个关注孤寡老人的活动嘛,然后去了敬老院,就碰上那个老人了。那个老人特别有意思,他的宿舍里有一面照片墙,上面贴的都是他和帮助过他的人的合影,我参观的时候在上面看到孙斯尧了。”她轻嚯了一声,好像觉得这事儿现在想起来依旧令人感到意外一样,“和老人一聊,才知道老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不过后来闹饥荒跟部队走散了,然后又遭遇种种,从此与军装无缘。年纪大了,慢慢就有了执念,一年到头身上穿的,不是军装,也得是军绿。”
  她笑起来:“老人那一年刚用捡破烂攒的一笔钱买了件新的迷彩短袖,出了店还没走出二里地呢,就被咱南方枝杈子乱冒的路边树给兜坏了,老人难过地站在马路牙子上哇哇哭,被老孙看见了,那一刻,老孙那叫一个善心大发,二话不说脱了自己刚发下来的军训服送给了老人。”
  何缈:“……”
  陶听言就是这样,话少的时候旁人听着是俏皮活泼,话一旦说脱缰了,那副自我沉浸的憨态毕露无遗。
  只见她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沉醉道:“这种人是不是就像空降人间的天使,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神性的金光?”
  何缈认真想了想当时可能有的场景,一本正经地反问:“光着膀子的天使吗?”
  反问一句还不够,又添一句:“光着膀子的天使还顺便跟人合了张影?”
  陶听言脑海里神圣唯美的画面瞬间被打破,当即奓了毛:“何小缈同学!能不能有点听故事的自觉?能不能给说故事的人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
  “老孙没真脱衣服,那衣服他原本就放书包里的!”陶听言翻着白眼,“还有那合照,是后来照的!后来那老人又碰到了老孙,两人才照的!”
  何缈不逗她了,收了笑,挺正经地问:“老孙人挺好的吧?”
  “好,很好,我很早就知道他很好啦。”陶听言一连强调了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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