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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还回忆我 (林栀蓝)


  那年他刚开始北漂。
  去之前他也曾特地跑来问我。
  晚上我们出去散步,走过灯影斑驳的长街。
  他说,澜澜,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去北京,还是留在C城找份工作?
  我看着他,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我说,梦想一定要去追,即使失败也不算白活。你觉得呢?
  后来他收拾行装出发,我不是不想他留下。
  我也希望他留下。
  留在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即使真有一天我再不能联系他,至少我还有机会在偌大的城市之中,不期而遇撞见他。
  但我没有。
  我分明懂他,却又不敢对他邀功分毫。我每次假装不经意地替他出主意,其实他不清楚,我内心的挣扎。
  北漂怎会不辛苦?人际关系的繁复,在陌生城市渴望的归属感,感情空缺的位置,无一不在夜深人静时,轻松从灵魂深处苏醒。
  身处其中的人一旦感到孤独,总忍不住想念回家的路。
  电话里他模糊喊出我的名字,澜澜,对不起。
  我有些怔忪,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在他难过时,还会想到打电话给我。
  有时候我会庆幸,他在情绪失控时,会选择找我。
  不是其他人,就只是我。
  深爱时的人都会显得特别,他的一颦一笑,一场哭闹,都让你承受不了。哪怕他只是皱下眉头,都会在不经意间,令你整个世界的欢笑声垮掉。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吸了下鼻子,吞吞吐吐地说,没有。
  然后线路一下子就断掉。
  我握着手机,思绪被毫无章法地打乱。
  我疯狂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是失恋?还是别的?
  好在只隔了两分钟不到,我收到他的短信: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在外地有些孤单也有些委屈。其实今天本来不想打给你的,但刚刚我来来回回翻遍通讯录,都找不到可以拨给谁,最后还是选择了打扰你。
  我盯着手机屏幕,眼泪猝不及防地轰然而下。如果说这些年中我只有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流露出他在我心里的重量,那么就是这个深夜。
  我回拨过去,他很快接听,这次是他听我在哭,不发一言地放声大哭。他忽然慌了手脚,不停反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却如鲠在喉。只要一想到他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曾遇到不快乐不开心,却再三忍住没有找我,我便恨不能将从前那些狠话全部收回。
  高中之后他的朋友越来越多,交际的圈子也扩大到学校各个年级的师哥、师姐、学弟和学妹。我有时在学校里和他巧合碰面,看到他身旁的朋友面孔总是不同,都觉得有股无从表述的疏离与陌生。
  我偏执地认为,他有了很多新朋友,所以我不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为了有一天能成为他最好最害怕失去的朋友,而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对他告白的机会,错过一次又一次对他坦白自己心事的时机……多害怕到最后,我竟然连这个头衔都失去。
  直到这一刻,看到他的短信,我才发觉,是我错怪了他。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很想我?
  夜色冰凉,我却感觉心口炽热。
  周蔷走后,顾潮生很久没再找我。我几乎不清楚他每天和谁混在一块,每次想联系他,他都推说很忙,想等他一起回家,他会拒绝说你先走吧。
  而那段时间,也许是我与他之间最错落的环节。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换一个人喜欢了。
  只有令自己认认真真走进别人的爱情,或许我才能真正放下对顾潮生的期待。所有人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忘记顾潮生,我只求放低自己卑微的期待。
  我清楚地知道面对徐南我不可以,但沈明朗是那个初次令我感受到,我或许真的可以试试的选择。
  座位打乱后,阮静慢慢也不再理会我的存在。没有了她步步紧逼的为难,我偶尔与沈明朗传传字条聊聊天。我在杂志上看了个故事,觉得里面告白的方式很特别。
  课间,我喊住了沈明朗。
  我问他有没有一块的硬币,他疑惑地问我要来干吗,我神秘笑了下说,那你到底有没有?
  他翻了翻口袋,竟然还真的有。
  我接过来,说,算你借我的吧。他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什么都没说,只招呼他回座位上课。
  课到一半,我在卡片上写了句话。
  当时我坐在教室最左边靠窗的小组,而沈明朗则坐在最右边靠门口的位置,中间隔着整间教室最宽的距离。而我仍然固执地喊中间的同学帮忙,为我把夹着卡片的课本传过去。
  那张卡片上我写的是:你知道吗?如果你希望一个人永远记住你,就找他借钱,然后,永远不还。
  隔了会儿,沈明朗给我回复,他问:所以你是希望我永远不要把你忘记吗?
  我别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刚好也在看我。那一刻教室里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了,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听到自己紧张得心乱跳。我跟自己说,这一定是爱情光临的声音。
  人一旦有了打算,便会想尽办法将自己的思绪,朝这个打算上靠。
  当时愚人节的玩法还很流行,我前一天晚上买了奥利奥,然后把两块拆开,刮掉中间的奶油,抹上厚厚一层牙膏。第二天课间喊几个同学过来,说请她们吃饼干。大家纷纷中计,我笑得正欢,发现沈明朗经过,立刻给在场的女生比了个嘘的手势。
  请你吃奥利奥!我笑着跟沈明朗打招呼。
  他却非常聪明,狐疑地看了一眼大家憋笑的表情,摆摆手说,还是不用了吧?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说,不吃算了!
  可惜连激将法也不管用!沈明朗完全不在意我的故作鄙夷,转身淡定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4
  听朋友聊起你的近况,我跌进了温暖的时空
  我有戴手表的习惯。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手表,表盘刚好是深蓝色。而表盖的反光度极好,使得我发现它有个神奇的妙用。
  当我假装趴在课桌上时,它便成了面很小很小的镜子,虽然需要配合我的动作调整角度,但当时借它刚好很轻松地就能看到沈明朗坐的地方。
  我在本子背面给沈明朗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很快,沈明朗回了一个钢笔画的问号。
  我又流畅地落笔:你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句我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我只是没有想过,当终有一天我说出口时,它的对象竟然不是顾潮生。
  我这时才确定,你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不敢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你深深害怕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拒绝你。
  而你们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连朋友都不可能。
  所以说,当一个人对你坦然地说:我喜欢你。
  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听到你说:可我不喜欢你啊。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残忍吧。
  但每个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正因如此,只有爱得用力,才惧怕这样的莽撞。
  所以,当我几乎不费力地对沈明朗问出这个问题时,是不是说明,其实也不太害怕失去他?
  而当时的我,把本子传给沈明朗时,透过表盘看到他欣喜的表情中压抑着不想被人看穿的笑意。
  好一会儿,他才回复我说:你想知道答案吗?
  我写:当然想啊。
  他却答非所问:你晚上会上游戏吗?
  我猜到他的意思是晚上再告诉我,就回道:好啊,你记得等我。
  我并不确定沈明朗会不会喜欢我,也不清楚他会给我怎样的答案。我很紧张,心跳得飞快,但我却莫名觉得,没有那么害怕得到那个答案。
  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我之所以心慌,只不过因为这样的场合使然。
  人身处其中,会被与你出演对手戏的人的情绪带动。
  想想,他不久前还喜欢着阮静。
  就像顾潮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自如地切换到另一段感情。
  人都有个天真的弱点,尤其女生,更容易觉得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个。像我,也期待在顾潮生的眼中,我会是特别的。我同时也自信地觉得,在沈明朗眼中,我并不比阮静差。
  放学后,我跟沈明朗一前一后地上了公交车。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网吧。打开电脑,我挂上游戏,看到他的名字是亮的。
  他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回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他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答案?
  我说:嗯!
  当时我早为自己想好一个完美的脱身理由,他如果委婉拒绝,我会立刻跟他说:愚人节快乐!
  白天请他吃奥利奥时,我猜他已经知道是愚人节的恶搞,那么他还会不会相信我的告白呢?
  我不太确定,我甚至想到,说不定他会回:我早就喜欢你了!
  然后过会儿再告诉我说:哈哈哈,愚人节快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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